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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 群雄爭鋒 第39章 沒落門派 文 / 雲隱

    第39章沒落門派

    若淵掣出了飛劍,縱身而起,回頭又對葉清叮囑道:「清兒,為師先回一趟聖清院,你且在此處歷練一番。至於你家夫君的行蹤,焚陰宗那邊並沒有傳來任何消息。這說明你丈夫已經離開了飄緲河,你最好不要以身犯險,以免步入上官靈的後塵。」

    葉清氣呼呼地別過頭去,再也懶得理他。

    旁邊的明煦散人被他們師徒倆個搞得暈頭轉向,心想聖清院怎麼也是亂七八糟的?難道他們的弟子,竟敢在外面娶妻生子?這倒是一大奇聞了。

    若淵見葉清愛理不理,只好歎了一口氣,御劍沖天而起,向天空射去。

    明煦散人把目光回到了葉清身上,咳嗽了兩聲,說道:「這個……剛才我們談論的一切,還請師侄不要洩露出去。不如這樣吧,你既然打算在塵緣星歷練一番,不如去我們乾坤宮安置下來。如何?」

    葉清對他沒有任何好感,而且又知道這傢伙與聖清院有些瓜葛,所以更是不願理他,直接轉身就走。

    明煦散人被她氣得眼睛一瞪,在這塵緣星裡,還從來沒有人膽敢如此對待自己,更何況是個晚輩。正想發怒,可轉念一想,這女娃娃連若淵的面子都不給,自己又何苦自討沒趣?於是搖了搖頭,只好作罷。

    葉清低著頭,悶悶不樂地沿著來路返回。當走到天雨宗的議事殿門口時,突然心中一片煩亂,於是扭頭對兩側的守門弟子道:「煩請兩位師兄轉告一下酈紅姑娘,就說我先走了……」說完,葉清毅然轉身,向著遠處的山門走去。

    出了天雨宗,只覺一陣清冷的微風迎面吹來,外面的空氣是如此清新。葉清掣出飛劍,毅然騰空而起,向著廣闊的天邊飛去。一路上漫無目地飛著,回頭看時,龐大的天雨城已然漸漸遠去,到最後只剩下一個黑點,緩緩消失在後方。這塵緣星果然熱鬧非凡,空中不時掠過一個個御劍者。在這裡,御劍飛行已經司空見慣,不像其它地方,凡人一看見就大呼小叫的膜拜,真個驚世駭俗。

    飛了一個時辰,空中的御劍者越來越少,飄緲的雲霧從身邊輕輕劃過,在她身後留下一條淡淡的痕跡。此時太陽已經漸漸偏西,葉清赫然止步,只見綿延不盡的群山鬱鬱蔥蔥,在夕陽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層淡淡的霞光,仿若一幅絕美的畫卷。

    葉清突然湧起了一陣孤獨,於是迎著夕陽的方向,緩緩向它飛去。

    眼看夕陽就要落下,不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座繁華的小鎮。

    這「塵緣星」不愧是修真界的聖地,即便是偏遠的市集,卻也是一片熙熙攘攘之象。葉清緩緩落回地面,只覺街道的兩側立刻投來無雙羨慕的目光。一位年僅八歲的小姑娘,突然從街邊跑了出來,抓著葉清的衣邊,撒嬌道:「姐姐,姐姐!……你是不是天雨宗的人啊?我要隨你一起去修真……」

    葉清一愣,路邊立刻有一位婦人跑了出來,慌忙扯開了小女孩,連忙向葉清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小敏整天都妄想著成仙,真是打擾仙子了!」

    葉清看了小女孩一眼,淡淡地笑道:「沒事,我只是路過此地,並不是什麼仙子!」

    誰知那婦人更是尊敬道:「仙子果然道行高深,不似那些凡夫俗子,整天就知道吹噓自己如何如何厲害。哼哼,其實一點本事皆無,就知道騙人!」

    葉清心想,難道此處有許多招搖撞騙的神棍。這倒是奇了。於是扭頭向四周的人群看去,只見人來人往之中,大多數都是一些凡人,只有少數幾個背負長劍的修真者摻雜在其中。記得有人說過,絕大多數的百姓都不適合修真。有些人的資質較差,有些人則是悟性太低,就算苦練一百年,恐怕也無法逾越「丹成境界」。

    想到此處,葉清搖了搖頭。回頭看了看天色,卻發現太陽早已落山,於是向那婦人問道:「這位大嬸,不知道附近有沒有好一點的客棧?」

    那婦人聞言,卻熱情地道:「仙子如果不嫌棄,可以到舍下休憩一日。家中只有我和小敏兩人,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

    葉清搖頭道:「這不太好吧……」

    誰知地上那小女孩又抓住了葉清的衣角,撒嬌道:「姐姐,姐姐……去我們家住嘛?我家空蕩蕩的,都沒有人陪我玩,嗚嗚嗚……」

    葉清見她露出了渴望的眼神,不由心中一軟,點頭道:「那好吧,我只住一宿!」

    那小女孩一聲歡呼,牽著葉清的手,興奮地帶著她,向大街的盡頭走去。不一刻,三人在一座豪華的院落前停下。葉清抬頭看去,只見這戶人家佔地數十餘畝,氣勢恢宏,只可惜門上的金漆已經剝落,透著一股沒落的淒涼。

    婦人步上了台階,輕輕推開大門,回頭對葉清說道:「裡面有點空,還請仙子不要嫌棄!」

    葉清踏入院內,只見諾大一片宅子,裡面竟然黑漆漆一片,於是不禁問道:「你們家發生了何事,為何就你們母女倆住在這兒?」

    那婦人一陣沉默,只有身邊的小敏天真地回答道:「爹爹和哥哥都去修真了,將來敏兒也要去修真,嘻嘻嘻……」

    葉清向那婦人看去,只見她臉色一片慘白,此時更是偷偷扭過頭去,悄悄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半晌才回頭道:「仙……仙子請別見笑!兩年前,我家夫君聽信一個朋友之言,說我夫君是什麼火系的體質,叫他去烈火宮拜師修行。我那塗糊的夫君,不僅聽信了朋友之話,甚至還連夜帶著未滿十六歲的兒子,一同前往烈火宮求師。他臨走時,還說什麼半年內一定會捎個口信回來,如今整整兩年過去了,卻一點消息均無。我……我有時候在想,都不知道他們倆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說完,那婦人又抹了抹眼淚。

    葉清怒道:「你丈夫怎能如此對你?」

    誰知那婦人卻連連搖頭道:「這不能怪他,凡人如果有修真的機會,換作是我,恐怕也難以抵擋此等誘惑。只怪他是火系的體質,唯有去烈火宮才有機會步入修真的門檻。……哎!」

    葉清聞言,立刻想起了自己的公子。他也是火系的體質,但他的命運卻是如此坎坷,恐怕這個世上都無人企及。

    正想著,只聽那婦人哀求道:「所以……所以我想求仙子一件事,能不能去烈火宮問一問,看我夫君究竟在不在那裡,也好讓我死了這個心?」

    葉清回想到自己的公子也是下落不明,可謂與這婦人同病相憐,於是點頭道:「好吧,我明天就幫你去問問!」

    那婦人聞言,立刻就要跪下相謝,還算葉清手疾,連忙扶起了她。

    經葉清詢問,才知道她的丈夫名叫殷雲博,兒子叫殷文。心想自己反正沒有地方可去,不如去烈火宮看看也好。這烈火宮號稱是塵緣星的第九大門派,想必很容易找到。

    ……

    深夜,萬物俱寂,葉清躺在床上,卻是輾轉難眠。

    她想起了公子,也想起了上官靈。聽若淵透露,上官靈已經被聖清院救走,而且還被關押在玄冰天裡。想到此處,葉清突然坐了起來。心想自己真笨,上官靈既然被聖清院扣留,那麼公子很可能就會前去救人。自己是不是應該搶先一步,在玄冰天等著公子前來呢?

    想到此處,葉清再也無法入睡,無奈之下,乾脆拿起了聖清院的心法,默默地練起功來。

    清晨,一縷陽光從窗外照了進來,葉清走下床來,推開房門,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只覺清晨的空氣清親怡人,彷彿胸中的悶氣一掃而空,人生又充滿了目標。

    隔壁的母女倆也已起床,竟然端了一盤精緻的點心上來,她八歲的小女兒嘟著嘴道:「姐姐,小敏也要跟你一起去修真……」

    葉清蹲下嬌軀,柔聲道:「姐姐恐怕不能照顧到你。這次找你的父親和哥哥後,就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

    「嗚嗚嗚……小敏也要去!」那小女孩自是不依,小手緊緊拽著葉清的衣邊,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幸好,旁邊的婦人連哄帶騙,這才把小女孩拖到了一邊。

    葉清得以恢復自由,連忙告別了她們母女,推開院門,向外面走去。

    清晨的小鎮已經非常熱鬧,大街上人來人往,甚是喧囂。此處的居民起得非常早,或許是受到修真者的影響罷?葉清如此想到。

    站在大街的中央,葉清四處觀望,希望能找到一個修真者,問一問烈火宮的方向。就在這時,卻發現遠處人頭湧動,數百人圍在一起,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一個宏亮的聲音遠遠傳來道:「今日,五行門正式成立!……如果誰要修真,請到左邊來登記拜師!」

    葉清一陣詫異,凝神看去,只見人群中有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右手拈著鬍鬚,含笑站於台階上。在他身前,正有七八名英姿颯颯的弟子,在忙著招呼眾人。

    葉清暗暗稱奇,心想此處的門派怎麼跟賣菜似的,竟在大街上叫賣?這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了!正想著,冷不防對面走來了一個少年,在葉清的面前停下,結舌道:「姑……姑娘是不是想修真?我……我們五行門剛剛成立,碧水堂尚缺一位首座,我看姑娘靈氣內斂,將……將來的成就一定無可限量。如……如何,要……要不要加入我們五行門?」

    葉清終於忍俊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她立刻知道自己失態,於是連忙轉開話題道:「這位師兄,你知道烈火宮在哪裡嗎?我想去一趟烈火宮……」

    對面的少年呆呆地看著葉清,一時之間,竟然看得癡了。

    葉清無奈道:「喂!師兄……」

    那少年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問道:「知道,知道……你剛才說什麼?」

    葉清一愣,頓足道:「你這人真是的,人家問的話你都沒記住,就說知道,知道!……我剛才問你,烈火宮在哪裡呢?」

    葉清著急的模樣也是如此誘人,那少年的修為尚淺,凡心未泯,哪裡抵得住她的魅力。此刻只覺得天地之間,只有她一個人存在,連她說些什麼,都全給忘了。

    葉清氣道:「哎,算了!……我還是去問你的師兄罷!」說罷,從他身邊輕輕飄過。

    那少年眼前一花,這才清醒過來,他見葉清向台上走去,還以為她同意加入五行門,不由心中竊喜,身影一晃,在前方替她開道,道:「大家讓一讓,讓一讓……這位姑娘要加入我們五行門!」

    葉清又是一愣,不由停下了腳步。

    誰知前方的觀眾已經讓開了一條通道,紛紛朝自己望來。

    葉清立刻陷入了侷境,只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就在這時,台上那位氣度非凡的老者,一看見葉清,立刻眼睛一亮。暗忖這位姑娘靈氣逼人,正是絕佳的傳人。今天真是老天爺開眼,這麼容易就招到一位資質絕佳的弟子。於是回頭對身邊的弟子道:「乾酉!……還不快去把她引上來!」

    左邊一位英姿颯颯的弟子立刻應了一聲,親自,向葉清走來。

    葉清「啊?」了一聲,心想這個誤會可就鬧大了。都怪那個少年惹的禍,竟然聽不懂自己的話。真是急死人了!

    此刻已經無法躲避,葉清一跺足,乾脆大大方方邁上了台階。恭恭敬敬地對白鬍子老者行了一個禮,說道:「前輩,我只想問問烈火宮在哪裡?」

    誰知左邊的一名弟子接話道:「烈火宮有什麼好?要修真的話,還是來我們五行門罷!」

    另一名弟子也道:「沒錯,我們五行門精通各種控物,我看姑娘好像屬於水系體系,只要練習了本門的心法,一定可以縱橫修真界!」

    剎那間,眾人紛紛勸道:「是啊,是啊……你是水系的體質,去烈火宮很不合適!」

    葉清只覺一陣暈眩,幸好為首的老者替她解了圍,沉聲道:「大家靜一靜!」

    眾人只覺耳際嗡嗡作響,周邊的喧鬧聲立刻被壓了下去。只見那老者捻了捻鬍鬚,用教訓的口吻道:「小姑娘,你師從何派?……看你的模樣,分明已經練到了元嬰初結,為何又要另投師門呢?」

    葉清終於吁了一口氣,搖頭道:「人家並不是來拜師的,我只是想問一問烈火宮的位置!……你那個徒弟真是的,人家所說的話,他只聽了一半。真叫人著急!」

    眾人都是一愣……

    老者皺了皺眉頭,他身邊的弟子立刻大聲道:「你既然不拜師,又上來作甚?」

    葉清一陣氣苦!心想你們硬逼著我上來,還問我上來作甚?真是豈有此理!

    眾人見她不答,於是又問道:「喂!……我師父剛才問你話呢,你是哪個門派的?」

    葉清心念一轉,立刻回答道:「我是聖清院的……」

    「什麼?」周圍的眾人一片驚呼。若論哪個門派最令人敬畏,除了聖清院外,誰還敢自居第一?

    大家一聽到聖清院三個字,立刻就變得鴉雀無聲。白鬍子的老者也是一驚,心想這個笑話真是鬧大了,收徒竟然收到了聖清院的頭上。

    台上的眾人一陣尷尬,葉清見狀,不禁暗暗叫了一聲僥倖。於是乘機問道:「喂,誰知道烈火宮在哪裡?」

    對面一名少年連忙道:「從這裡往南,一路向前飛行。越過無界河,再翻過五道山脈,就可以看見一片陡峭的戈壁了。仙子到了那裡,自然能看見一座很大的城市。」

    葉清笑道:「謝謝師兄!」說完,轉身又向白鬍子的老者欠了欠身,說道:「前輩,晚輩先行告辭了!」

    那白鬍子的老者連忙擺手道:「姑娘客氣了……」

    葉清這才拔出「誅魔劍」,御劍飛上了天空。

    眾人見她拔出來的飛劍竟然是一柄笨重的闊劍,心想聖清院的弟子每每總是出人意外,果然是高深莫測啊!

    就見葉清的身影漸漸遠去,在空中化成了一個小點。一些年輕的弟子,卻遲遲收不回目光,被她靚麗的身姿,給牢牢地吸引。

    白鬍子的老者見狀,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說道:「想不到都兩百年過去了,聖清院卻還是如此重視烈火宮……」

    他身邊的弟子這才發現自己失態,於是立刻接過話題道:「是啊,不知道這位仙子去烈火宮幹什麼呢?」

    ……

    且說葉清一路御劍向南飛去,心裡卻想到:只要找到殷氏父子,就立刻勸他們回家一趟。然後,自己就去「玄冰天」一趟,務必要截住華麟。同時心裡卻責怪自己,為何如此心軟,竟然答應那對母女尋找親人。真是笨死了!……不過,既然答應了她們,那就應該言出必行,否則如何做人?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一條壯觀的大河上空。只見奔騰的江水一洩千里,氣勢無比驚人。掠過江面,前方卻是一片連綿百里的山脈。翠綠的山林巍峨起伏,景致十分怡人。

    葉清卻無心觀賞美景,反而加快了御劍的速度。

    飛行了大約一個時辰,葉清發現,越往南,山勢越是陡峭。此處已經人煙罕至,天空中再也找不到御劍飛行的身影。好不容易掠過前方的山脈,誰知後面又是另一片山脈。葉清急了,心想烈火宮怎麼如此遙遠?

    轉眼間,葉清又飛了將近三個時辰,直到掠過四座龐大的山脈,這才看到了戈壁的影子。

    翻過一片荒蕪的山地,前方出現了一條寬敞的大道。路邊漸漸有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建築物。葉清心中一喜,立刻加快了速度,從高空一掠而過。但是,她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因為這一路飛來,竟然沒有看見半個人影。

    正詫異間,只見一座龐大的城市,緩緩出現在遠方。

    葉清卻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這座城市簡直太安靜了。當下小心翼翼地降落在城市的邊緣。踏入街道,葉清悄悄鬆了一口氣,因為她看見大街上正有數十個百姓走來走去。其中幾位中年婦女,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葉清立刻迎了上去,對其中一位中年女子行了個禮,遠遠問道:「這位大嬸,請問一下,烈火宮在哪裡?」

    誰知那婦女竟然冷冷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葉清回答道:「我是聖清院的葉清,想去烈火宮找……」

    誰知,她的話還未說完,那中年婦女竟然破口大罵道:「你走!……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葉清一愣,心想我又招誰惹誰了?於是向其他人看去,才發現他們個個都是這樣,皆憤怒地看著自己,彷彿要活生生吞了自己。

    葉清忍不住退了一步,心想這些人是不是全都中了邪?

    葉清心有餘悸地繞過他們,繼續向城內走去。回頭看時,只見剛才那幾個婦女仍然對著自己罵罵咧咧,態度極不友善。

    走在這陌生的城市,讓葉清有種無比壓抑的感覺。街上的行人零零散散,放眼看去,竟是蕭條之極。路邊的民宅,更是粘滿了灰塵,而且十室九空。彷彿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大事,迫使眾多居民逃離了家鄉。

    葉清突然停下了腳步,不禁靈光一閃,終於猜到了其中的原因。

    回頭向四周看去,只見路邊正有三位少年正在偷偷地打量著自己,為首的大約在二十二歲左右,比自己略微大上幾歲。這次葉清學乖了,盈盈走了上去,雙手放在背後,俏皮地問道:「喂!……大哥哥,你們知道烈火宮在哪裡嗎?」

    她的聲音仿如天外之音,清脆悅耳。那雙彎彎的眸子,更是很少有人可以抵擋得住。

    三位少年同時一愣,皆傻傻地望著她。

    還是中間那少年反應最快,搶著道:「我當然知道了!……小妹妹從哪裡來?怎麼以前從未見過你?」

    葉清笑著道:「我是仙劍派的葉清,有個師兄正在烈火宮做客,所以人家特意來找他們的!」

    對面三名少年同時一驚,這才知道葉清乃是修真之人。這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無法逾越的鴻溝。為首的少年立刻恭恭敬敬道:「烈火宮就在城外的西南方向,位於石仙林中。」說著,他伸手指了指遠方,接著又道:「……不過仙子千萬要小心,石仙林很容易迷路的!」

    「哦!謝謝了,嘻嘻嘻……」葉清說完,錚地一聲掣出飛劍,御劍飛上了天空,朝著烈火宮的方向飛去。

    地面的三個少年依依不捨地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彷彿剛才做了一場春秋大夢。

    葉清大約飛了一刻鐘左右,這才飛出城外。心中暗暗詫異,這座城市如此龐大,其內卻是如此肅條,這「塵緣星」究竟在搞什麼鬼?

    正想著,腳下又是一片陡峭的戈壁。向前又飛了大約二十餘里,就見前方數十里內,儘是一片龐大的石林。放眼看去,前方怪石林立,一根根巨大的石柱筆直的豎立在眼前。葉清雖然不懂陣法,但一看便知,此處乃是一座奇門大陣。出於禮貌,葉清遠遠地落回地面,一步一步走到了石林的面前。

    此時她卻一陣彷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入內。就在這時,卻看見前方的空間突然一陣陣蕩漾,一個灰衣少年竟然憑空出現,揚聲道:「姑娘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葉清一陣驚訝,連忙道:「我是來找人的,不知道殷雲博、殷文父子是否在你們烈火宮修練?」

    那灰衣少年沒有回答,只是打量著葉清,突然皺了皺眉頭道:「你是不是聖清院的人?」

    葉清早有準備,立刻否認道:「不是!……怎麼了?」

    那灰衣少年又問道:「那麼,姑娘定是乾坤宮的人了?」

    葉清又搖了搖頭,笑道:「也不是!你問這些幹什麼?」

    那少年懷疑道:「看姑娘的修為,練的分明是水系真元,而且修練的心法非常之精純。我實在想像不出,在這個修真界中,還有什麼門派可以如此精通控水!……姑娘究竟是什麼人?」

    葉清立刻以進代守,傲然道:「我是仙劍派的葉清,是受殷雲博的夫人之托,專程前來尋找她丈夫的……僅此而已!」

    那少年一陣猶豫,只是警惕地看著她,彷彿仍然信她不過。

    葉清實在想不明白,為何「修真界」水火兩系的修真者竟會如此敵視。難道真像古人說的那樣——水火不容?

    想到此處,葉清忍不住大聲道:「不錯!我確實練的是水系心法,但我們仙劍派一向與你們烈火宮沒有任何恩怨。……難道說,就因為本姑娘練的乃是水系心法,就把我拒之門外?難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面對葉清正義凜然的質問,對面那少年果然露出了一絲愧疚,於是躬身道:「剛才實在對不起姑娘!……並非我們烈火宮專橫,而是近年來,總有許多居心叵測的人,在暗中針對我們烈火宮。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剛才是我多心了,請姑娘恕罪!」

    葉清輕描淡寫地道:「罷了!……請問這位師兄,殷雲博父子倆,究竟在不在你們烈火宮?」

    那少年點頭道:「在的!……姑娘請隨我來,先到大殿休息片刻,我叫他們出來見你。」說完,轉身帶著葉清,向石林內走去。

    葉清跟著他左拐右拐,向著神秘的烈火宮走去。這一路上,她發現這裡的佈局果然巧奪天工。有時,前方明明沒有了去路,但灰衣少年卻硬是從石柱中穿牆而入。葉清暗暗心驚,尋思著如果沒有人引路,恐怕真的找不到烈火宮的所在!

    走了大約一頓飯的功夫,前方突然豁然開朗,腳下出現了一條石板路。路的兩側,豎立著兩排整整齊齊的石柱。其直徑,少說要兩個人才能合抱。只可惜,許多石柱已經蹋陷,更有些石柱只剩下了半截,斷口處仿若被刀削一般平整,給人的感覺,這裡彷彿是一片廢墟。

    不一刻,葉清終於看清了烈火宮的全貌。但她卻突然停了下來,被眼前那壯觀的建築,給深深地震憾……

    只見一條寬闊的大道遙遙通向前方,一座巨大的石樑,橫跨在道路的兩側。橫匾上書:「烈火宮」三個大字。

    其內,一條寬闊的石階緩緩向上。其盡頭處,則是一座宏偉的宮殿。遠遠看去,只見宮殿的後面全是連綿不盡的房舍,其規模之大,當真是聞所未聞。

    但是,一個如此龐大的門派,竟然沒有看見半個人影。這也算是天下一絕了。葉清忍不住問道:「怎麼沒有看見你的同門呢?」

    前面那少年頓了頓,仰天長歎道:「我們烈火宮現在只有十九人!……殷雲博父子,也是最近這兩年才加入我們!」

    「什麼?」葉清失聲道。不禁抬頭看了看前方,那連綿不盡的房舍,竟然只住了十九個人而已?這烈火宮號稱九大門派之一,難道是傳聞有誤?

    前面那少年再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又向前方走去。

    葉清只好跟上,兩人一陣無語。

    登上台階,進入了大殿。葉清發現整個烈火宮一塵不染,仍然透著一種名門正派的氣勢。

    就在這時,大殿的盡頭處,突然有個爽朗的笑聲傳來道:「厲飛,這位姑娘是誰,也不介紹一下?」

    一個鬍子拉碴的中年人走了出來。

    葉清卻是一愣,因為這個中年男子簡直是個修真界的奇跡。不僅臉上不修邊幅,而且身上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一個修真者,反而像個乞丐。

    只聽葉清身邊的少年淡淡地道:「這位姑娘乃是仙劍派的葉清,專程來找殷雲博、殷文父子的。……擎師兄先顧照她一下,我現在就去把殷雲博叫出來!」說完向側門走去。

    厲飛走後,那滿臉胡碴的師兄只是圍著葉清轉來轉去,上上下下打量起葉清來,突然嘖嘖道:「姑娘的控水,一定非常了得。擎某有些情不自禁,想和你較量一番!」

    葉清別過頭去,任由他圍著自己打轉,就是不想與他搭訕。

    那滿臉胡碴的傢伙自覺沒趣,於是停下了腳步。自言自語道:「自古以來,你們水系修真者,就天生剋制著我們火系修真者。不管是下雨天,還是河流邊,我們都不是你們的對手。……哎,這世界就是這樣不公平!不過沒關係,我琢磨了數十年,終於自創了一招火龍訣,姑娘想不想見識一下?」

    葉清只是四處張望,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誰知這傢伙仍然自言自語地道:「這樣吧,我表演給你看看吧!」

    說著,他走到葉清的對面,拉開架勢,念了個口訣,突然大喝道:「火龍訣……」

    葉清的一雙秀眸,卻只是盯著左側的一根石柱。心想:這烈火宮的大殿果然氣勢恢宏,就連大殿內的支柱都刻著精美的圖案。這烈火宮一定有過一段輝煌的歷史。

    正感歎之際,誰知突然「轟!」的一聲,整個大殿一陣劇烈地晃動,一團熾熱的火焰充斥著整個空間。葉清嚇了一跳,全身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水霧。儘管如此,但她還是感到全身火燒火燎的一陣酷熱。就連額頭前的秀髮,也被燒得捲了起來。

    葉清氣道:「喂!你有沒有搞錯?」

    滿臉胡碴的傢伙只是嘿嘿笑了兩聲,右手掌心迅速把火焰全都收了回去。葉清一驚,只見他掌心憑空托著一團精光四射的火球,那熾熱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大廳。

    只聽那傢伙嘿嘿笑道:「怎麼樣?……我這團藍焰之火,就連雨水都澆不滅,你想不想試上一試?」

    葉清氣道:「你那點火,比我家公子可就差遠了,走開點!……不知天高地厚!」

    「你家公子也會玩火?」

    葉清又別過頭去,不再理他。

    那傢伙追問道:「你家公子究竟是誰?我想和他較量一下!」

    葉清就當沒聽見……

    那傢伙更是急得抓耳撓腮,急道:「喂喂喂……你家公子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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