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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奪宮風雲 第一四三章 潘美平漢(三) 文 / 賀蘭拓跋

    第一四三章潘美平漢(三)

    「穩如磐石,動如脫兔」這是杜林和項仲恆私下裡給潘美這次行軍的評價。

    從汴京出來後,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期望用自己的刀鋒利劍踏平南漢的土地,然後潘美卻穩如泰山,一直對賀州城只圍不攻。然而等賀州城攻下,潘美只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就下令全軍迅速向廣州城推進。

    宋軍先是南河一戰讓救援賀州的南漢軍全軍覆沒,接著不戰而得賀州,風聲過去,不論是南漢的普通百姓,還是南漢的將領士卒,都被大宋軍隊的厲害刮目相看。所以,宋軍過處,守城的南漢軍或是投降,或是只進行了略微的抵抗就開城投降,潘美不費吹灰之力就連得昭州、桂州,兵鋒直指韶州。

    韶州城是南漢京都廣州的北門戶。若是韶州一失,廣州城的北面便要徹底暴露在宋軍的兵鋒之下。形勢危急,劉鋹此時也是無計可施。連夜召見樊鬍子和龔澄樞,希望能想出一個好的計策。

    樊鬍子和龔澄樞早已被宋軍的迅速嚇破了膽。他們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援軍竟然會全軍覆沒,而宋軍已經連下了賀州、昭州和桂州三城。在他們看來,就是他們領軍穿過這三個城池的速度都沒有這麼快,更何況宋軍是攻佔。尤其是龔澄樞,更是害怕中帶了幾分的慶幸。若是他真的領兵去救援賀州,說不定現在連屍首都不知道散到哪裡去了。如今劉鋹連夜詢問他們二人的意見,那可真是問道於盲了。

    劉鋹看著自己最信任的這兩個人此時像啞巴一樣默不作聲,怒道:「都是廢物。平日裡各個都說自己能幹,真到了用的時候怎麼都成了啞巴了?不是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嗎?朕是白養活了這些庸兵俗將了?」

    樊鬍子和龔澄樞吃不透劉鋹到底是在罵他們二人還是在罵朝中的將領,遲疑之下倒也不敢貿然說話。

    劉鋹見他們二人的樣子更加生氣了,怒道:「怎麼了?你們兩人難道也被宋軍嚇破了膽嗎?怎麼都不說話?」

    樊鬍子平日裡以輔國大師的身份自居,對任何人或是事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劉鋹如此憤怒地神色,害怕自己以後在劉鋹心目中的地位降低,無可奈何之下,違心道:「皇上,如今宋軍連奪我三座城池,士氣旺盛,不可小覷。如今之計,朝中最適合抵抗宋軍的人選莫如潘崇徹。」

    「潘崇徹?」劉鋹乍一聽到潘崇徹的名字,聲音反而降了下來。

    龔澄樞雖然曾經屢屢在劉鋹的面前說過潘崇徹的壞話,但是也知道潘崇徹是目前朝中最會領兵作戰的將領。先前他不說,也是顧忌到皇上。如今見樊鬍子當先說出了潘崇徹,也趕忙上前附和道:「臣也舉薦潘崇徹退敵。請皇上三思。」

    劉鋹坐在龍椅上沉默良久方才開口道:「潘崇徹在軍中威望卓著,若是此次授予兵權,那朕豈不是再也無法制他?」

    「皇上,如今形勢危急,應當以大局為重啊。」樊鬍子當先勸道。

    龔澄樞湊著身子向前道:「皇上,如今宋軍即將兵臨城下,為今之計莫如先以潘崇徹領兵擊退宋軍,然後再以慶功之命召潘崇徹入宮封賞。到時候潘崇徹只不過一匹夫耳,是生是死還不是皇上的一句話?」

    「妙啊!」劉鋹拍手稱讚道,「就這樣。傳旨下去讓潘崇徹領兵前去救援韶州。」

    潘崇徹是目前南漢朝中唯一跟著劉巖當年打下南漢如今疆土的將領。五十多歲的他由於這幾年的不問世事而顯得有點富態。雖然他知道自己在軍中的威望一直是劉鋹心中的一根刺,但是如今宋軍進犯,朝廷正處於生死存亡的時刻,他也就不再顧忌自己的安危,自從聖旨傳來,他立刻領了將符,趕往連州整備兵馬。

    廣州城是南漢的京師,先是為了救援賀州被伍彥柔帶走了一部分人馬,如今剩下的要守備京師,是以潘崇徹只能到廣州左近的連州城召集兵馬。

    潘崇徹到了連州,一邊整頓連州的守軍加緊訓練,一邊發出告示招募壯士。由於潘崇徹在南漢軍中威望很高,所以一切措施都進行地很是順利。

    這一日,潘崇徹正在大帳商議出兵救援韶州的事情,突然從帳外跑進一個瘦瘦高高地漢子,到了他的身前小聲地回道:「稟將軍,帳外有一人自稱是將軍的好友求見將軍。」

    「哦」聽到是自己的好友,潘崇徹卻是想不起自己的友人中還有誰敢在自己身在營中的時候前來請見,但是能在此時求見,說明有要事。於是潘崇徹揮手道:「那就請他進來。」

    「恭喜潘兄天命之年還能重上沙場啊!」不多時,人未現,爽朗的聲音倒從帳外飄了進來。話音剛落,只見一人飄然而至,雖然容貌清秀,看年紀卻也接近五旬。

    「原來是普宣賢弟啊,多年未見,如今安好?」潘崇徹見了來人,趕忙笑著迎了上來。此人名叫李衡,其家族在嶺南一帶卻是極為有名。原因就是其祖上正是中唐時期最為有名的牛李黨爭中的李黨領袖李德裕。

    「兄弟一介布衣,無憂國憂民之累,自是平安無事。」李衡笑靨盈盈地看著潘崇徹。

    潘崇徹知道李衡從其家追入軍營,自是有要事要與自己言。於是當先屏退了眾人,方才問道:「普宣不在家中靜養,卻來到為兄軍中,不知有何見告?」

    原本滿臉笑容的李衡頃刻間變得極為嚴肅,盯著潘崇徹道:「弟與兄相識相交已三十餘年,實不忍看兄陷入險境,今日前來特來相告也!」

    潘崇徹卻似不信,笑道:「賢弟莫非也是不信為兄能夠擊敗宋軍?」

    「非也!「李衡知道潘崇徹沒有明白自己的話,也不著急就此說明,而是反問道:「潘兄曾不問世事多年,不知潘兄可否告之兄弟我這是何故?」

    「這都是過往之事,即便告訴賢弟又有何不可,」潘崇徹說到此處向帳外看了幾眼,然後壓低聲音道:「如今軍中就只餘為兄是當年開基時的老將,為兄是怕皇上忌憚而容不下啊。」

    「正是如此,」李衡附和道:「潘兄試想,潘兄如今就已經得到了皇上的忌憚,若是潘兄一旦打退了宋軍,皇上心中又如何想?潘兄又如何自處?」

    「這」說到此,潘崇徹已經陷入了深思。

    「潘兄如今是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啊。潘兄若是打退了宋軍則功高震主,恐怕當今也容不下潘兄了;若是潘兄此戰敗了,當今也會借此機會將潘兄除去。」李衡在潘崇徹耳邊卻是已經把話說開了。

    「多謝普宣賢弟啊!」潘崇徹終於醒悟過來,「若非普宣賢弟,為兄可真是走向死地了。」

    「潘兄不必客氣。你我多年交情,我又怎能見賢兄身在險地而不問呢?」

    「那以賢弟之見,為兄如今當如何是好?」潘崇徹見李衡說出了自己的處境,便向李衡詢問。

    「以弟之見,潘兄還是在連州按兵不動為好。」

    「可如今宋軍就快要打到都城(廣州)了?」潘崇徹聽了李衡的話急忙站了起來。

    「非潘兄不為國考慮,實在是主上逼迫甚急啊。」李衡也是怕潘崇徹為劉鋹效愚忠,急忙勸道。

    潘崇徹在大帳中走來走去,慢慢地權衡著自己的利弊。良久,終於抬起頭來恨恨地跺腳道:「非我不為,實不能耳!」說完,對李衡道:「那就聽賢弟的話,為兄如今就在連州城自保了。」

    李衡卻是又建議道:「潘兄還要派人秘密接家人前來相會啊。」

    南漢這邊正在為派遣援軍煩惱,宋軍卻是沒有任何顧慮,杜林身為前鋒,遇縣得縣,遇城入城,一路順暢無比,漸漸對南漢的軍隊有了小視之心。

    翻過了一座小山,韶州城就呈現在杜林的眼中。韶州城上南漢的旗幟迎風招展,城牆上的守軍們沒有過往城池的守軍那樣見了宋軍就慌亂的樣子,就是看見了宋軍,也只是有人向守城將領稟告,其他的士卒還是按部就班、不慌不忙地巡守著。

    杜林忽略了這些現象,仍然幻想著自己大軍一到,城門就大開的情景。待得到了韶州城下,杜林縱馬而出,高聲叫道:「城上的守軍聽著,大宋精銳到此,趕快開城投降。」

    「哈哈哈」杜林話音未落,韶州城頭上現出一人,身材高等,面容黝黑,卻是高聲笑道:「城下小輩聽著,我也韶州守城將軍李渥。今日若是不給你點教訓,你還真當我大漢朝廷無人嗎?小心了。」

    杜林聽著李渥的話,雖然小心地戒備著,但是卻仍然是不屑一顧。

    突然間一陣陣整齊地腳步聲從城內傳來,彷彿是龐然巨物在移動,聲音雖然不大,眾人卻覺得腳下的土地卻似發生了地震一般。

    杜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卻已變了臉色,大宋的將士們面露駭色,紛紛交頭接耳地說起話來,似乎想從同伴的身上找到心中害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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