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光明之門 170 這是武功！ 文 / 昔川
170這是武功！
認出這個「海爾德蘭方圓五百弩距離內所有人都認識的玩家」的，除了蘭其，還有娜娜。小丫頭當場就憤怒了，一抓琳雅的胳膊，指著他叫道：「就是他。博斯曼！」
小丫頭的話音剛落，蘭其已經笑嘻嘻地上前兩步，絲毫沒理會一旁虎視眈眈的「成語」玩家戰隊，對著臉色慘白的博斯曼，他上看下看，眼神詭異，直到博斯曼忍不住害怕後退了一小步，顫抖著聲音說：「我……我是諾特大人的小舅子。」
「切……」
博斯曼的露怯讓他身旁的兩個手下都很不齒，不消說現在胸前就掛著神僕公會徽章的琳雅。三兄妹雖然還沒有正式加入公會，可聽到這小子在虛擬遊戲中依仗後台欺軟怕硬，不由得都鄙夷地看他一眼。就連原本很生氣的小丫頭都撇撇嘴，用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嘀咕：「無恥之極，人渣敗類！」
博斯曼臉色一變，這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眼前有敵人，有自己的手下——他視線一偏，一下子看到了站在門口的琳雅和她胸口的徽章——這下子，博斯曼知道壞了。一想到自己的大靠山最痛恨的就是敗壞神僕的名頭，這個腦袋總算不太笨的傢伙難得地鼓起勇氣，腰桿一挺，對著蘭其大聲喝道：「蘭傑！你現在也應該是『神僕』的成員。剛才這幾個傢伙詆毀咱們神僕公會，我正在跟他們理論。你們來得正好——啊琳雅副會長您也來了！正好大家一齊動手，掛了他丫的。」
他對著蘭其說話，眼睛卻不敢盯著臉上一直掛著莫名笑容的蘭其。他提到循序漸進幾個玩家時，手指到琳雅時，臉上的表情變幻，已經是聲情並茂，似乎看到了久違的好友和家裡的親人。等他說到最後一句話「一齊動手」時，更是大義凜然，似乎正要率領大家齊心合力共同消滅罪大惡極的敵人！
蘭其一直耐人尋味地打量著他，一句話都不說。三兄妹和琳雅看都不看他，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近在咫尺的五個競爭對手身上。
循序漸進幾個玩家自從蘭其他們進門就警惕著。酒館本來至少可以坐下二十多客人，可這麼多人都堵在門口附近，酒館的空間立刻顯得更加狹小。
另外幾桌酒客或者躲到了一邊以免殃及池魚，或者埋頭喝酒看都不看身後的緊張對峙。狹小的小酒館內，一**魔力波動散發著，武器都放著寒光，大家你看著我，我提防著你，激烈的戰鬥一觸即發！
可沒有人搶先動手。三方勢力之間的關係所有人都心裡有數。一旦搶先出手，就可能招惹另外兩方的合力攻擊。而且，這裡實在是太不適合做戰場了。不管是喜歡近戰的戰士和盜賊，還是法師玩家，大家都不會選擇這麼擁擠的空間戰鬥。
大家的視線都落在蘭其臉上。安靜無聲，所有人都在等候蘭其的反應——不知不覺間，蘭其的態度已經決定了今日的結果。
蘭其開口就把局勢朝戰鬥的漩渦推進了一步。
「你小子怎麼還有膽子出現在我面前？我曾經答應過娜娜，再次看到你時一定要掛掉你一次。放心，你也是玩家，損失不大的，頂多下降點等級經驗罷了。」
博斯曼吞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不該說沒意義的話，可他仍堅持著說了——「你小子莫非腦袋進水了？看不清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你別忘了，你現在也是神僕的一員！」
循序漸進幾個戒心大增，眼珠不停地轉動，心知一場戰鬥不可避免。有心馬上施展回城卷軸離開酒館，可當著一個二世祖的面說什麼也不能弱了威風！
春回大地小聲問：「老大？」
循序漸進嘿了一聲，神情堅定，緩緩搖頭，心想：這已經跟任務競爭沒什麼關係了。這已經是事關兩大頂級公會的名譽之爭，就算今天團滅，也不能不戰而逃。
可蘭其的回答又出乎了大家的預料。
「你他娘的，敢說老子腦袋進水？我看你才是個蠢才！」蘭其罵罵咧咧，拿著法杖指著博斯曼——法杖幾乎就要指到他鼻子了。
「老子還沒正式加入神僕呢。只要老子高興，就算是進了神僕公會，也不耽誤老子見你一次殺你一次。呸，你個垃圾！」
博斯曼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一扭臉讓過法杖，手指著蘭其氣得說不出話。正如他自己所言，在海爾德蘭附近何曾受到這樣的羞辱和謾罵？有神僕公會在後面罩著，整個海爾德蘭又有誰膽敢招惹到自己頭上？上次鬼迷心竅冒犯了琳雅的朋友，事後也頂多是被金奈爾德私下裡訓斥幾句罷了。有諾特總會長和親哥哥金奈爾德兩個人的縱容，又何曾受過這個氣？
這也是他想起眼前這個可怕法師已經加入了神僕公會後才敢繼續張狂的原因。卻沒想到，蘭其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琳雅一聲不吭，就像是眼前發生的事情跟神僕或者說跟她自己毫無關係。上次娜娜求到她身上本要教訓這個博斯曼，卻被金奈爾德的求情阻攔。今天正好冷眼旁觀不插手，只要自己不親自動手，神僕高層也怪不得自己。因此她非常樂意看到蘭其打著報復的旗號，最好狠狠地折辱博斯曼一次——誰叫金奈爾德那些傢伙對自己表面尊敬，背地裡卻把自己排斥在外？昨天水無痕弄出的那一出也很叫她反感。
娜娜不知天高地厚，冷不丁冒出一句：「蘭傑哥哥，教訓他！」
蘭其聽到小丫頭的聲音反而猶豫了。回過頭看了看半獸人隊長——兩肋插刀微微搖頭，眼神一偏，看向一旁那幾個競爭者。
蘭其哈哈一笑，不再理會眼前的垃圾，轉過身皮笑肉不笑地對循序漸進說道：「真是巧呢，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見面了。你們找到什麼線索沒呢？要不要我們合作完成這個任務？收益五五分成，公平合理。」
循序漸進有點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張著嘴巴不知說啥。蘭其的幾個隊友也是大眼瞪小眼，弄不明白他的想法。
「對我來說任務報酬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老闆娘不是說有一件靈器裝備做獎勵嗎？咱們合作完成任務後，看看最終到底給個什麼裝備獎勵，折算成金幣，我可以給你們一半金幣分成，或者你們給我金幣分成都可以。重要的是大家樂呵呵地齊心協力，共同完成這個有點難度的高級任務。如何？」
小酒館裡似乎成了蘭其表演的舞台。自從他進門，大家的注意力就不能不集中在他身上。他的每一句話都出乎預料，挑動著眾人的情緒，吸引眾人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思路走。
「為什麼要提出這個建議？」循序漸進決斷很快：眼前形式一目瞭然，不必理會那個囂張的二世祖，單單是任務競爭者的五人戰隊就不是自己的隊伍吃得消的。雙方如果開戰，頂多能把對方殺死兩個，可己方絕對會是團滅的後果。儘管很不相信蘭其的提議，可能暫時不動手開打總是好事。
「很簡單！」蘭其收斂了笑容，盯著循序漸進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這個任務最初其實是你們發現的。具體的任務地點你們最清楚。而目前任務最關鍵的線索在我手上。咱們兩方合則兩利，若是無謂地彼此勾心鬥角甚至大打出手，很可能最終落得個兩敗俱傷，任務完不成的結果誰都不希望看到。」
目光一轉，依次打量著對方幾個玩家，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並沒有什麼仇恨。雖然這是個競爭任務，可誰規定了我們就必須打生打死？我很欣賞眾位高明的手腕，也許這個任務之後，我們會成為朋友。琳雅小姐，您說呢？」
琳雅沒想到他會問到自己頭上，愣了愣順口回答道：「合作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是——」她猶豫了一下，眼神在蘭其身後一掠，平靜地說：「不過別忘記了我們目前是神僕公會的成員。而這幾個玩家似乎是神僕的敵人。我不知道這樣子的合作會不會被金奈爾德他們事後埋怨。」
「咱們的任務又關神僕什麼事了？」蘭其不在意地搖搖頭，定定地看著循序漸進，「你說吧，合作不？」
循序漸進回望自己的夥伴，面現難色。夥伴們都明白他的考慮：真的要和神僕的成員合作嗎？儘管眼前這傢伙雖然對神僕很不忠誠的樣子，可畢竟掛著神僕的名頭，眼前又有其他的玩家在場，若是傳說出去，被公測期間那麼多老朋友知道的話，會不會有不好的說法？
可誰也不能否認對方的提議非常具有操作性，尤其對自己這方簡直是撿了大便宜。一個難得的s級任務，誰也不想輕易失去！
眼看兄弟們不表態，意味著讓自己全權做主，循序漸進終於下了決心，伸出手沉聲說道：「好，我們合作。希望這個有雅公主參與的s級任務過程中不會有太多的陰謀存在！」他這話是假借琳雅之名，暗示蘭其：如果雙方事前講好合作條件，事後翻悔的話，丟臉的可不僅僅是你，還要包括大名鼎鼎的雅公主！
蘭其心頭一鬆，微笑著伸出手，跟他重重地一握，真誠地說：「放心吧，我只不過是想完成這個任務罷了。獎勵和報酬並沒有放在我的眼裡。」
這是真心話，蘭其一門心思尋找到「斯卡拉的絕望」到底是如何來到地表世界，對那個靈器獎勵毫不在意。如果能順利地獲得地下城的消息，他甚至寧願自己掏腰包感謝這些玩家。要是缺少了這五個「騙子」玩家參與，首先面對的難題就是到底如何定位匕首最開始出現的地方。何況，循序漸進的頭腦他很欣賞，認為他能夠在任務探索過程中出力。
一場即將發生的混戰頃刻間煙消雲散，最不高興的是酒館老闆亞克多。他剛才一直眼巴巴地熱切地看著玩家們之間硝煙瀰漫的情景，期待著他們大打出手，然後藉機索取物品損失費……
既然合作，首先就要坐下來共同喝上幾杯。循序漸進被邀請過來坐下了，蘭其的眼睛盯著盜賊無孔不入，嘴角扯出一絲玩味的笑，「這位盜賊兄弟也來坐？」
至於另外三個，他並沒有正眼相看。
無孔不入自始自終佝僂著身子，試圖把自己藏在隊友身後。對於眼前這個剛剛殺死不久的強**師，他有一點莫名的恐懼感。一想到那塊從天而降的大石頭，他就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此時一看蘭其對著他笑，他立刻打了個哆嗦，正要開口拒絕，循序漸進眼皮子一抬，「無孔，來！」
很湊巧地，只有蘭其身邊還有個空位，盜賊膽顫心驚地蹲下屁股，幾乎懸空著身子，就像是一有動靜就會馬上躥出去的兔子。
蘭其直接剝奪了半獸人隊長的領導者權限，指著眾人給大家做介紹，末了，側過臉看著盜賊，笑嘻嘻地問：「我說朋友，我看著你很眼熟啊。很像我昨天用石頭砸死的一個刺客。」
眾人臉色一變，無孔不入身子一動，忍住了，苦著臉哀求道：「我說老大，你昨天到底釋放的是什麼魔法？我到現在心裡還有陰影呢。估計今晚睡覺都會做噩夢。」
他直接承認下來，反而叫琳雅幾個一陣吃驚。都想不到原來是他這個盜賊釋放出的召喚卷軸。琳雅好奇地追問：「你怎麼可以釋放召喚卷軸？你又不是法師！」
玩家之間的仇怨來得快，去得更快。大家前一刻還在尋思著遇到對方如何最快地殺死敵人，可蘭其竟讓兩伙玩家坐下來攜手合作，條件一達成，彼此的敵意都消失了。此刻琳雅和三兄妹更加好奇於盜賊身上的秘密，而不再去想昨天被對方召喚出來的土元素boss偷襲的事情。
琳雅是玩家群體聲望最盛的一個，還是一個真正的大美女。這樣的身份主動開口詢問，效果比蘭其那副虛情假意的詭笑要好太多了。盜賊神情稍定，看一眼自己的老大，見循序漸進沒有阻攔的意思，就爽快地說道：「我從圖書館一個等級很高的npc**師身上順手偷來的。需求條件沒有限制，任何職業都可以使用。可惜——」他頓了頓，苦笑道：「只有兩個卷軸，都被用掉了。」
大家的等級差不多，也都是素養很高的職業、半職業玩家，都有著出色的冒險經歷，既然坐下來了，也就暢飲聚談，隨意地說一些自己過去的得意經歷。在逐漸的熟悉瞭解後，雙方的領導者開始真正談論起此行的任務來。
這次，負責跟循序漸進交換經驗的就變成半獸人隊長了——蘭其很輕鬆地把自己拋到一旁，他說：「對於任務環節，我是菜鳥新手。你們談，我聽著就是。」
兩肋插刀哭笑不得，「你小子要也是新手，我們就不必混了。」
「循序，我們一路上也仔細分析過這個任務。如今我們合作了就免去很大的麻煩，人手充足，正適合分頭行動。我的意見是你們去當初發現任務匕首的靜寂森林，我們在克莫德拿著匕首詢問此地的一些矮人。以兩天時間為限，如果都沒有進展，我們就交換地點，重新開始查找。」
半獸人戰士看著對方，微笑道：「蘭傑兄弟既然對你們表示了信任，那我也會信任你們。這個任務很古怪，涉及到地下城，這是吸引大家來此地的最大原因。其實，最終的任務獎勵我也沒太看重的。希望我們能放開顧慮，真心合作。至於一些不相干的比如公會爭執之類，老實說，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的。」
循序漸進瞇起了眼睛，欽佩地豎起了大拇指，「半獸人兩肋插刀的名頭廣為人知，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好，我相信你，我們這就前去靜寂森林。儘管我們剛剛從哪裡回來，可仍會盡力去尋找線索。希望你們在這裡有好消息！」
如此爽快地就確定了雙方合作的第一步，大家都很輕鬆——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數：兩肋插刀的建議對對方不太有利。可雙方的實力對比和各自手中擁有的籌碼又讓每個人都清楚：這樣的安排也說得過去。
蘭其則拉著盜賊一直在小聲竊竊私語。說到最後，他扭過頭看了一眼老實了半天的博斯曼，朝他露齒一笑，潔白的牙齒泛著森森殺機。
卻沒想到，博斯曼竟然也露出一個「開心」的笑臉，眼神閃爍，含義不明地朝著蘭其冷笑。
蘭其一愣：這小子莫非突然間吃了熊膽？怎麼不害怕自己了？
博斯曼竟然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走上跟前。正相見恨晚、熱情交談的兩個隊長愕然地看過來，不知道二世祖要幹什麼——小娜娜不屑地冷笑，湊過頭貼著琳雅的耳朵說：「蘭傑哥哥肯定不會饒了他。」
「蘭傑，你到底是不是神僕的成員？」博斯曼居高臨下，俯視著端坐不動的蘭其，那口氣似乎他是神僕公會的總會長！
蘭其看都不看他，笑著對大家說：「這傢伙不會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犯糊塗了吧？難道他就不明白其實我一直在找藉口要殺了他？」
「你要殺誰？」
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蘭其皺眉抬頭，只見門口突然多了一大幫玩家，為首的正是彼此都很不爽的新手團團長水無痕！
「水老大，您總算趕來了。」博斯曼歡呼一聲，手指著蘭其獰笑道：「就是這個傢伙！他身為神僕的人，不跟著我一起對付敵人，還反過頭來幫著敵人欺壓我，他還說就算是身為神僕的一員也要見我一次殺我一次。水老大，你是神僕的執法團負責人，對待這種蔑視公會會規的傢伙，你說怎麼辦吧？」
二世祖的呱噪讓靠近裡面的幾桌原住民商人都皺起了眉頭。琳雅搖了搖頭正要站起來，蘭其卻用眼神阻止了她。略一思索，心下已經作出了決定，他端坐不動，冷冷地看著門口的玩家們，開口說道：「博斯曼，你說錯了。別說來得是區區新手團團長，還執法團負責人？就算是你姐夫諾特來了，今天我也要你死！」
博斯曼猛地張大了嘴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這麼狂妄的話他從來不曾聽說過——如果現實世界中有人這麼蔑視諾特大人，後悔的機會都不會有。
琳雅忍不住小聲提醒：「蘭傑，別亂說話。」
可是晚了。
水無痕身後的一大幫玩家都聽到了，群情激奮，一個個哇哇叫著：「老大，幹掉他算了。這麼狂妄的傢伙是白癡，今後見他一次殺一次，直到他不敢進入遊戲。然後現實世界真人通緝，非得叫他跪在會長大人面前磕頭認錯不可……」
水無痕臉色陰沉得嚇人之極，惡狠狠地盯著蘭其，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小子，你太狂了。」
蘭其撇了撇嘴，看著幾個一臉擔憂的好朋友，搖頭說道：「你們錯了。不應該把光明之門的任務轉讓給神僕的。神僕的玩家，我還沒有一個看得順眼的。他們竟然是第一玩家組織？真的太搞笑了。」
博斯曼終於忍不住，一舉法杖，就要念誦咒語。
可他忘記了蘭其是遠比他強大的超級「法師玩家」，儘管背對著他，可當身後的魔力波動剛剛生起，蘭其已經作出了反應——
不知何時，蘭其手中的法杖已經消失不見，手腕一翻，亮出兩把烏黑無光的匕首，一個轉身滑步，兩道烏光閃電般映入在場所有人的眼簾，交叉著掠過博斯曼的咽喉。
轉生的白光一閃，博斯曼連垂死的掙扎和最後一聲慘叫都沒發出來！
秒殺！
誰也沒想到蘭其如此大膽——博斯曼算不得什麼人物，可他身後的金奈爾德和諾特卻是整個神僕公會最大的大老闆。在海爾德蘭，還真的沒人敢跟博斯曼過不去，除非不打算在遊戲世界裡混下去。多少神僕內部的玩家也對他敢怒不敢言。就連上次琳雅的質問都被金奈爾德攔下——金奈爾德對博斯曼的照顧更在大多數玩家從不曾見過的諾特總會長之上！
蘭其乾脆利落地把博斯曼殺了？水無痕有點呆住。尤其蘭其話語中流露的意思簡直是直接針對著神僕高層——這樣的行為無法容忍！
三兄妹都被蘭其的凌厲的殺氣震懾住。娜娜捂著嘴巴不敢叫出聲，一想到剛才那道凌厲駭人的匕首死光，她就害怕。不過心裡卻也甜滋滋的，崇拜地看著言出即行的「蘭傑哥哥」，小丫頭的兩眼滿是小星星。
琳雅慢慢平復心內的激動，冷靜地思索著如何善後：殺一個博斯曼沒什麼大不了，可蘭其當眾讓水無痕乃至整個神仆下不來台，這事件就大條了。她想不明白蘭其這麼衝動的原因，可知道因此必然給自己和三兄妹帶來極大的困惑。她不以為然地看看蘭其，心下感慨：這傢伙膽子真大，不過這樣的行事風格還真的叫人欣賞。
只有循序漸進他們五個心頭最輕鬆。眼前似乎是神僕內部的爭鬥，跟他們無關。
對於蘭其這個法師拿著匕首秒殺了一個級別不低的玩家，眾人都感到疑惑：剛才他到底是如何施展出刺客一樣的攻擊技能？沒有人看清楚蘭其的動作。盜賊無孔不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不敢相信一個法師玩家竟比他這個精通背刺、割喉的盜賊還熟悉運用匕首——如果這個傢伙轉行走刺客路線，肯定是最防不勝防的殺手！
如果騎士瑞德在場，他一定會很吃驚：蘭其施展的並非職業技能。
這是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