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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九 回憶臨安的歲月(下) 文 / 木林森

.    「對,就是以逸待勞之計。」曹勳對手下的幾個頭目講明了楊炎的用意。

    一個頭目道:」統領,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曹勳道:「通知下去,今天就不出戰了,叫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他們一定會出戰的。大家努力,和他們決一死戰。」

    「大哥,這一次我算是看穿你了。」晚上,曹勳躺在行軍床上,默默的想著「明天就要和大哥真刀真槍的幹一場了,不知道大哥打仗的能力怎樣。大哥會不會還有別的詭計呢?」

    正在曹勳迷迷忽忽之際,突然一陣喧嘩之聲將他驚醒。曹勳一翻身坐了起來,揉揉眼睛,仔細一聽,竟是一片喊殺之聲。

    忽然一個士兵勿勿忙忙跑進他的帳中,「統領,統領,敵軍劫營來了。」

    曹勳大驚,急忙披上衣服,跑出大帳,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完了,輸了。」

    「起來,起來,還在睡啊!要是真的在戰場上,早就沒命了。」

    「醒醒吧!白天你們可都叫得老歡的,現在怎麼都趴下起不來了?」

    「呵!呵!還叫不叫了,還罵不罵了,白天的精神都到那裡去了?」

    楊炎的士兵一個個衝進曹勳的大寨,鑽進帳營,將還在睡覺的士兵叫醒,整個過程基本上算是兵不血刃。這完全不像是一場大戰,曹勳的士兵這時大多都還在睡夢之中,被驚醒後才發現身邊己站滿了「敵軍」。自己己經成為俘虜了。

    曹勳披著衣服,站在自己的帳蓬前呆呆發怔。這時,楊炎己帶著十幾個士兵走到他的面前。「小曹,睡好了沒有,如果沒有還可以回去繼續睡會兒,這時離天亮還早著呢!」

    曹勳營中的五個監督這時也揉著眼睛,衣冠不整的從帳蓬裡出來。「怎麼了,怎麼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監督大人,比試己經結束了。」

    曹勳高舉雙手:「大哥,我服了。還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們怎麼攻過來了。」曹勳心裡說「你們應該等著明天和我決戰才對。」

    楊炎道:「今天下午,你一撤退,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看出了我在用以逸待勞之計。那麼你今天晚上一定會讓士兵們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著明天和我決戰。所以我就趁著晚上攻過來了。這是我做的第二套方案。」

    曹勳不解道:「可是我留下了值夜的士兵啊!他們怎麼設有發現你們攻過來了。」

    楊炎道:「因為我們沒有點火把,因此等你們值夜的士兵發現的時候,我們己經摸到你的大寨前了。這時候什麼都晚了。」

    曹勳一怔:「沒點火把?沒點火把你們怎麼認識路呢?」

    楊炎大笑起來:「小曹,你以為我們在那十天裡都在睡大覺嗎?我們白天在睡覺,晚上可是在練兵。」

    第一輪的結果以經出來了。永安公主擊敗高震,劉仁先戰勝了張淵,張師顏打敗周宏明,最令人意外的就是楊炎贏了曹勳。

    是役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敢小視楊炎了。一時間眾人議論的焦點都集中到楊炎的身上。

    一天以後,戰場比試的第二輪開始了。由楊炎對陣張師顏,永安公主對陣劉仁先。

    第一天的戰況和第一輪幾手如出一撤:永安公立仍以龍飛、虎翼陣法如崔枯拉朽之勢擊敗劉仁先,又一次在第一天裡就結束了戰鬥。而楊炎與張師顏的一戰,仍是張師顏挑戰了一天,但楊炎仍是閉門不戰。

    不過這一次再也沒有人敢小看楊炎。紛紛猜測楊炎是在故計重施,還是另有奇謀。

    「楊炎難道是真的打算還用原來的辦法嗎?」張師顏暗想。他和楊炎雖然也是同學,但兩人基本上沒有任可的交情。他知道在同學裡有楊炎這個人,還是因為楊炎曠課太多太有名了。而楊炎如果不是在戰場比試中遇到張師顏,恐怕還不知道同學裡會有這麼一個人。

    「好吧,明天我也不出戰了,第三天楊炎一定會出戰的,那時我們再憑實力來決一高下吧!」不過到了晚上,張師顏也怕楊炎來劫營,不敢大意,在寨門前多多點起火把,並留下了一百名士兵守夜,這才敢放心睡覺。

    入夜,忽然之間,金鼓大作,響聲驚天動地。張師顏一下子從床上跳起來,披著衣服走出大帳,其他以經入睡的士兵也紛紛起來,走出帳蓬。

    張師顏道:「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兵士報告:「統領,寨外有人偷襲。」

    張師顏急忙來到大寨的木柵邊,向前方看去。在左側火把的光線照射不到的遠處,黑暗之中隱隱約約有人影在晃動,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鑼鼓喊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

    一個頭目道:「統領,現在我們怎麼辦?」

    張師顏遲凝了一下,道:「派十個弟兄過去看看,遇到敵人就立刻回來。」

    十名士兵走出大寨,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這時鑼鼓之聲突然息滅,但等了片刻之後,又復響起,而張師顏派出去的那十名士兵卻如同泥牛入大海一般,沒有聲息。

    等了好久,還不見有人回來。張師顏也有些焦躁,這時又有一個頭目道:「統領,是不是再派幾個兄弟去看看。」

    張師顏沉思了一會兒,道:「不行,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在派人出去,恐怕也是回不來的。」

    頭目道:「那我們怎麼辦,難道就在大寨裡守著嗎?」

    張師顏道:「當然不是,但要出去,人少了可不行。現在我帶三百人出去看看,你們可要好好的守住大寨。」

    說著張師顏點起三百人,點起火把,打開寨門向鑼鼓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鑼鼓之聲果然又停了。張師顏令手下的士兵加強戒備。小從翼翼的前進。一行人緩緩的向前進著。大約走了二里多路卻不見一個楊炎的士兵。弦師顏令士兵停下來,正在思考時,突然聽到右側方向竟又響起鑼鼓喊殺之聲。張師顏大驚,生怕楊炎是在用調虎離山之計。急忙下令回軍,等回到大寨前的時候,鼓聲喊聲又設了。

    張師顏又率領著士兵向右邊前進,但走出不到二里地大寨左側又響聲鼓聲喊殺聲。弄得張師顏左右為難。又不敢分兵前往。只好守在大寨裡。不過楊炎的軍隊只在寨外搞鑼擂鼓,並沒有迸攻。結果整整一夜張師顏的大寨前都沒有消停過。

    等到太陽升起,張師顏才終於確定,楊炎己退兵。「大概楊炎是看到我的防守無懈可擊,所以才沒有進攻。」想到這裡張師顏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這才覺得有些睏倦。再看士兵們也一個個雙眼通紅,一臉疲憊。這才想到都是一夜沒睡了。

    「不過楊炎的士兵也鬧了一夜,這時也應垓是在大寨裡睡覺吧。」雖然這樣想著,張師顏仍不敢大意,派了一百名士兵看守大寨,其他人都去睡覺。

    一直睡到午時己過,張師顏才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眼睛,在傳令所有的士兵都起來。雖然一個個仍是睡眼乜斜,一付睡眠不足的樣子。不過都比早上精神好多了。

    張師顏立即派了幾個探子去楊炎的大寨附近打探誚息。回報是:楊炎的大寨裡也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站崗的士兵也不多。張師顏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今天是打不成了,只要今天晚上小心一點,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楊炎無論如何也會出戰的。那個時候在決一勝負吧。

    到了晚上,張師顏的大寨前果然又響聲搞鑼打鼓的聲音,左消右漲,聲響震天。這回張師顏索性也就不出營了,只是命令士兵輪流守住大寨防止楊炎進攻。其他人仍然回去睡覺。但是聲音太大,士兵們就是想睡也睡不著。這樣士兵們又是一夜沒睡。

    等到天光放亮,終於又設有了聲音,張師顏這才鬆了一口氣,讓士兵去休息。不過仍不敢大意,還是留下了守寨的士兵。

    「楊炎究研想幹什麼。」張師顏百思不得其解。「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楊炎會不會來和我決戰呢?如果決戰,是白天還是晚上呢?」帶著一腦袋的問題,張師顏很快也進入了夢中。

    睡意朦朧的士兵突然被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驚醒。只見數百名沐浴著清早第一縷陽光的士兵,出現在張師顏的大寨前。

    「不好了…敵人進攻來了…」

    「快起來,快起來,敵人打過來了。」

    放哨的士兵突然清醒過來。一面大喊著叫醒因一夜勞苦還在沉睡的同伴,一面立即向還在睡夢中的統領張師顏報信。

    張師顏一個翻立即坐了起來「什麼?楊炎進攻來了。」張師顏一面穿衣一面想:現在是寅時還是卯時?楊炎的士兵難道就不用睡覺了嗎?

    當張師顏的士兵一個個揉著眼睛,打著哈久從帳蓬裡跑出來時。楊炎的軍隊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就己經衝到了張師顏的大寨前。

    前排的騎兵拋出套繩,套准大寨的木柵牆。然後百餘名騎兵一起用力向後拉,「轟」的一蘆巨響,大寨的木柵牆立即被攔開好幾個缺口。楊炎的軍隊立即一湧而入,殺進寨中。

    張師顏的士兵也來不及列好陣形,雙方就在大寨中短兵相接。但雙方士兵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在一個層面上。楊炎的士兵顯得精神飽滿,士氣高昂。而張師顏的士兵無倫在精神、精力還是心理上都要弱於對手,從一開始戰鬥就呈一邊倒的局面。或著說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張師顏的失敗。

    戰鬥僅僅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結束了。儘管張師顏竭盡全力抵抗,但終於是大勢以去,以楊炎的獲勝而告終。

    張師顏終於忍不住問楊炎:「你的士兵為什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疲憊,難道你們就不用睡覺嗎?」

    楊炎笑道:「我們每天晚上出動的士兵只有一百人,目地不是進攻,而且騷擾你們,不讓你們好好休息,其他的人都在寨裡休息。等到第三天,你的士兵都疲憊了,我才發動總攻。」

    「這是用的疲軍之計。」張師顏怔了半天說不上話來,儘管自己小心謹慎,但還是上了楊炎的當。或者說楊炎正是利用了張師顏的小心謹慎而獲勝的。

    終於到了最後一場比試,由永安公主對陣楊炎。

    前兩場永安公主都是在第一天就結束戰鬥。而且通過前兩戰,她的士兵對龍飛、虎翼兩陣運用的十分熟練,在正面作戰能力及強。然而楊炎在前面兩場都沒有和對手進行正面的作戰。而是在正式的戰鬥開始之前就以經確立了必勝的優勢,真正做到了「勝兵先勝,然後在戰」。

    這一次在也沒有人敢在比試前來預測誰能獲勝。從皇帝趙慎到大臣之中包括張浚、湯思退、虞允文、楊沂中等無不等待著看這一場比試的結果。就連臨安城的大小賭場中,對這一場比試開出的倍率居然都是一樣的。

    永安公主的正面進攻銳不可擋,而楊炎的用兵卻是神出鬼沒。

    僅僅是是一場尚武院的戰場比試,卻幾乎牽動了大宋的整個一朝野,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事實上,尚武院乾道元年(1165年)的戰場比試在以後的許多年裡都被認為是水平最高們一次。其中楊炎和永安公主的那一場比試,也被尚武院當作經典戰例多攻在課堂上被引用,教受學員。

    儘管人們對這一場比試的過程作出諸多的設想,但比賽的第一天還是讓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

    清早永安公主留下一百人守住大寨,前兩場比試的經過她都知道,知道楊炎善用奇謀,因此作了周密的安排。她自信,就算楊炎出奇兵進攻自己的大寨,但人數不會太多,這一百人完全可以堅守到自已回兵救援的時候。而永安公主同樣自信,如果是正面作戰,自己只用四百人完全可以擊敗楊炎的大軍。

    「我到是想看看楊炎這一次還能玩出什麼新花樣來。」永安公主一身白色鑲金邊的戰袍,長髮束起飄在背後。騎一匹白馬,手下的士兵都是一色白衣。

    然而當她領兵來到楊炎的大寨前時,情況卻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前兩場比試的第一天都沒有出戰的楊炎這一次卻早己帶著士兵,在大寨前列好隊伍,就好像青門在這裡等她一樣。

    楊炎的士兵都是一身黑衣,雙方列開陣式,顯得黑白分明。

    永安公主仔細的看了看,楊炎出戰的士兵大約也在四百左右。楊炎立馬正中,主旗左右還同列有四面大旗,分別寫著「風」、「林」、「火」、「山」,四個大字。

    有個頭目終於忍不住問道:「統領,他們怎麼出戰了,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永安公主神色不動:「不管他有什麼詭計,他的士兵大多數都在這裡,剩下的士兵想去攻開我們的大寨是不可能的。正面交戰,我們還怕什麼。」說著策馬出列,來到雙方對陣的中央。

    張榮一看,對楊炎道:「統領大人,她一個人出來幹什麼?不會是想和大人你單戰吧?那可怎麼辦?」他們都知道楊炎在比試武功中輸給了永安公主,如果和永安公主單戰,恐怕不利。

    楊炎擺了擺手道:「我去會會她,看她有什麼說的?你們還是照計劃好的做。」說罷也催馬出列,來到永安公之面前。

    永安公主微微皺起姣好的秀眉,道:「我到是真的沒有想到你會出戰。」

    楊炎道:「如果我的每一步行動都被人猜斷來,那麼我早就敗了。現在也不會在這裡和你決戰。」

    「楊炎的行為確實令人猜不透,每次總是出人意料。那麼這一次會不會又有什麼詭計呢?」永安公主心裡想著,臉上卻並沒有**來。「好吧,我到是要看看這一次楊炎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楊炎接著道:「不過我到有一個建議,說出來請你考慮一下。」

    永安公主道:「你有什麼建議?不訪說說看。」

    楊炎微笑著指了指雙方的軍隊,道:「我們出戰的人數都差不多。這一戰,你和我都不出戰,只是指揮自己的軍隊,看看誰指揮的能力更強一些,你看怎麼樣?」

    永安公主怔了一怔。前兩場比試,楊炎都通過神出鬼沒的奇謀取勝的,但在指揮軍隊正面作戰上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而反觀永安公主的正面作戰能力於是極強的。現在楊炎的建議無異於是在以己之短,攻敵之長。

    「難道楊炎真的有什麼奇謀嗎?但自已的大寨布守很嚴密,楊炎的軍隊大多也都在這裡,他還會有什麼奇謀呢?或者楊炎也有計窮的時候嗎?」沉思了一會兒,永安公主終於忍不住問:「你為什麼這麼建議呢?」

    楊炎道:「因為單鬥我們以經比過,再打一場也沒有什麼意思了。我也很想領教領教你的龍飛、虎翼陣法倒底有多厲害。」

    永安公主秀眉一挑,道:「好,就按你的建議來。」

    兩人各自回陣,準備交戰。

    龍飛、虎翼陣法願為古八陣:天復、地載、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中的兩個。這八陣相傳原為諸葛亮依據古法而創,後來傳到岳飛手裡,又加多了若干變化。岳飛少年時只喜野戰,償身先士卒,斬將奪旗。上司宗澤說道:「爾勇智才藝,古良將不能過,然好野戰,非萬全計。」因授以陣圖。飛曰:「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澤是其言。但岳飛後來漸成獨指一面的大將後,征伐既多,也知執泥舊法固然不可,但以陣法教將練卒,再施之於戰場,只要運用得當,亦大有制勝克敵之功。後束岳家界百戰百臉,而多是以少勝多,也多因岳飛活用陣法之故。

    永安公主所用的龍飛、虎翼兩陣正是根居當年岳飛所制的陣圖所設,龍飛陣善於中央突破,虎翼陣適合兩翼包超,一試之下果然威力驚人。前兩場勻大獲全勝。

    永安公主手一揮,將四百人分作十二隊每隊三十人,按虎翼陣排列。剩下的四十人為身邊的衛隊。她也不敢大意,楊炎既然敢和她正面交戰,必然是有道理的。

    而這時楊炎的軍隊也迅速的圍成一個圓陣,似大河中的漩渦,緩緩旋轉著。

    永安公主微一皺眉,圓陣她倒是知道,也頗為精通,八陣中的地載陣就是一個圓陣。但卻從未見過這樣緩緩旋轉的圓陣。

    楊炎所設的這個圓陣約四十步見方,分外、中、內三層圓圈組成。最外圍的圓圈由十二個步兵方陣組成,每個方陣十六人,分作兩排,每個方陣間的距離約為四步。由東向南方向旋轉。中圈也由十二個方陣組成,每個方陣八人,也分作兩排由南向東與外圈反方向旋轉。中圈和外圈相距約十步,有迥十八名騎兵分為兩排,首尾相連分作兩個方向,在裡面來回奔馳。內圓是指揮中心,由六十四名士兵圍成圓圈,中間是楊炎指揮。

    其實楊炎所設的這個圓陣叫做「魚麗之陣」。相傳是東周列國時齊國名相管仲所創。居說此陣可大可小,若是演陣成熟,還可以一點一點旋轉著移動,就是數倍的敵人也難以攻破。楊炎也是從楊沂中收集的古陣圖中找到,加上自己研究設成。不過他還沒有讓大陣緩緩移動的地步,只能在原地旋轉。

    [魚麗]本是[詩經]中一首小雅樂曲。東周列國時期,貴族子弟以鮮魚宴客時,常演奏此曲。因為此陣移動緩慢,為將者須不急不燥,如在朝堂飲宴一般,故名「魚麗之陣」。

    一般來說圓陣因為無明顯的弱點,都是利於防守的。但「魚麗之陣」卻是攻守一體。奧妙就在於整個圓陣都在始終不停的旋轉之中。敵軍進攻時往往會不由自主的跟著大陣旋轉,自亂陣腳。

    永安公主看了一會兒,終於下令進攻。十二隊分為大黑子、破敵丑、左突寅、青蛇卯、摧凶辰、前衝巳、大赤午、先鋒未、右擊申、白雲酉、決勝戌、後衛亥,按著十二時辰,奇正互變,奔馳而去。

    楊炎卻不為所動,任由他們右軍左衝,或左軍右擊。指揮圓陣緩緩旋轉。不多時,永安公主的軍隊就跟著「魚麗之陣」旋轉,陣形大亂。

    永安公主大驚,急忙轍兵。好在她的軍隊也是訓練有素,收進自如,沒有給楊炎有機可逞。等重新布好陣式後再攻楊炎的圓陣,但不一會兒又被帶得陣形大亂,如是三次,是是如此。就是人掉進一個漩渦之中,無論怎樣爭扎,也脫離不去。

    永安公主這才知道這個圓陣的厲害。怪不得楊炎敢出兵和自己正面對抗。不過她也是對陣法頗有研究,第四次整軍時立刻將虎翼陣變成龍飛陣,改用鑿穿戰術,不理楊炎的大陣如何旋轉,只對著一個點,輪翻攻擊。

    楊炎一見永安公主變陣,也大為讚歎。永安公主果然一下子找到正確的攻擊方式。圓陣防守均勻,沒有明顯的薄弱環節,但只對著一個點猛攻往往容易被攻開。不過由於「魚麗之陣」是在不停的旋轉之中,因此永安公主看似在攻一個點,實際上不停的有人補上來。

    雙方戰鬥了大約兩個時辰,猶是難分難解。永安公主不斷將龍飛、虎翼兩陣正奇互變,前住衝突,盡其所能。但也無法攻破楊炎的「魚麗之陣」。而楊炎也在窮於應付永安公主的進攻,雖然自保無礙,卻也無身反擊。

    而這時雙方的兵力都損失了五六十人,也大至相當。但都漸漸難以保持完整的陣形了。

    永安公主身邊的頭目道:「統領,預備的人都派上去了,怎麼辦?再打下去就保持不住陣形了。」

    永安公主厲聲道:「盡力保持陣形,繼續進攻。我們的損失大,他們的損失也不小。現在就是看誰能挺下去。」

    這時張榮回到內圈,問楊炎道:「統領大人,差不多了吧。內圈的兄弟們都填上去了,再打下去恐怕這陣式保持不下去了。」

    楊炎看了看雙方的形式,道:「好吧,張榮,發信號吧。」

    就在雙方還打得難解難分的肘候。突然從永安公主的大寨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永安公主回頭看去,有二三十匹戰馬從自己的大寨方向跑過來,馬上的士兵都是黑衣。顯然是楊炎的士兵。在看自已的大寨方向,一巨大的濃煙直衝天空,顯然是著火了。

    「大寨出事了。」永安公主的頭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回來的楊炎的騎兵以到了近前。

    只聽他們大喊道:「我們以經攻開了她們的大寨。」

    「我們成功了,我們贏了。」

    「我們攻破了大寨,燒了她們的糧草。」

    「我的火寨以經被楊炎攻破了嗎?」一股徹底失敗的情緒湧向永安公主的心頭。儘管自己作了精心準備,但大寨還是被楊炎偷襲得手了。按照比試的規定,大寨被奪,就可以視為失敗。就算自己撤兵回去復奪大寨,但糧草被燒,剩下的二天也根本無法和楊炎對抗了。

    「這時楊炎的圓陣裡的士兵也大叫著:「你們己經輸了,大寨己經被我們攻破了。」

    「大寨被攻開了,糧草被燒了,我們己經嬴了。」

    很快整個戰場都知道永安公主的大寨被攻破的消息。永安公主的土兵們也看到了自己大寨方向滾滾的濃煙,雖然不知道楊炎是怎樣攻破自己的大寨,但失敗的情緒以經蔓延了永安公主的全軍。

    「大寨被攻破了,糧食被燒了,我們已經輸了。」己經迅速成為永安公主的每一個士兵頭腦裡的想法,有的士兵己經放下了武器,停止了戰鬥。

    這時楊炎才輕輕吐了一口氣,道:「進攻吧。」

    雙方停戰,永安公主認輸了。

    不過令永安公主不解的是:「楊炎是怎樣攻破我的大寨的?如果是偷襲的話,但他的士兵大多都在這裡,最多也只能派出百餘人去攻打自己的大寨,又沒有楊炎親自指揮。自己的大寨還有一百人守著呢?一般來說有寨牆掩護的情況下,進攻方應是防守方的二倍才行。而且自己的大寨居然也沒有人來向自已求救。」

    這時,雙方以經停戰,比賽的結果是永安公主當場認輸,比試的監督當場判定楊炎獲勝。

    比試一結束,永安公主立刻策馬跑到楊炎面前,一臉疑惑:「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辦法攻下我的大寨的。」

    楊炎眨眨眼睛,道:「不,我根本設有攻破你的大寨。」

    永安公主怔了一怔,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楊炎終於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我並沒有攻破了你的大寨,我只是派士兵到你的寨前點前點起幾堆大火,然後守住道路,不讓你的士兵給你報信。最後由一部份士兵回來宣稱攻破了你的大寨。燒燬了你的糧草。你和你的軍隊果然就相信了,放棄了戰鬥。」

    永安公主一臉難以自信的表情:「你說的是真的嗎?」

    楊炎道:「其實你不想想自已的士兵怎麼沒有給你報信,難道大寨被攻破也不可能設有一個人跑出來啊!無論如何,也應該派人回去看一看,就會立刻知道真像了。」

    永安公主直愣楞的看著楊炎:「我還是被他騙了。」

    這時只見楊府的總管楊令「呼、呼」直喘的跑來。

    「炎少爺,炎少爺,三夫人病重,你快回去吧。」

    楊炎大驚,拉住楊全道:「我娘怎麼了?」

    楊安急道:「別問了,炎少爺,趕快回府去。早一點也滸還可以見三夫人一面,如果晚了,那就……」

    楊炎一聽,顧不得許多,拉過楊全的馬來.一躍而上,加鞭速馳而去.留下楊全一個人對比試的監督解釋。

    來到東進院汀前,院門關閉。楊炎顧不得叩門,直接飛身上牆躍入院內。正好看見楊沂中和萬顯聲兩人站在院子裡。

    一見楊炎從牆頭跳下來,楊沂中急忙道:「炎兒你回來得正好,趕快進去。」

    楊炎道:「爺爺,我娘……怎樣了.」

    楊沂中尚未說話,萬顯聲一把拉住他道:「別問了,快進去,還來得急。」

    楊炎聽了心中一沉。心中尚存的一絲饒幸也沒有了。於是不顧一切的跑進母親的房中。只見萬如菊正躺在床上雙眼微,楊夫人坐在床頭,緊握著萬如菊的手。流蘇正站在床後,正在抹眼淚。

    楊炎大叫一聲:「娘……娘你怎麼了?「撲到床邊,跪在地上。

    這時萬如菊正是氣若游絲,聽到楊炎的聲音不覺精神一振。猛的睜開眼睛,轉過臉來。楊夫人一見楊炎來了,知道這是她們母子的最後一面,輕輕歎了一口氣,便起身出去。流蘇也從床後繞過來,跟著走出去。

    萬如菊輕輕道:「流蘇……叫流蘇留下來。」楊炎急忙回頭,流蘇己聽到,停下腳步,轉身走過來,也跪一萬如菊的床邊,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萬如菊道:「炎兒,你來了。想不到娘還能見你最後一面,死也瞑目了。」說著緩緩伸過手來輕輕撫莫著楊炎的臉。

    楊炎此時已淚如雨下,一把抓住母親的手嗚咽道:「娘……你不會死,不會死的。」

    萬如菊微笑道:「傻孩子,娘是馬上就要去見你爹去了。你己經成大,娘很高興,見了你爹也算對他有交代了。」

    楊炎緊握著母親的手,喉嚨哽咽說不去說來。

    萬如菊輕輕道:「以後就沒有娘了,你爺爺、奶奶,外公年紀都大了,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了。」轉眼又看了看和楊炎並肩跪著的流蘇,道:「流蘇,我最放心不下的還是你。你從小就被人拐買,受盡苦難,又記不起家人,到了我們家才過上好日子。只可惜以後娘不能再照顧你了,你才是我最難了的心事。「

    楊炎道:「娘,你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流蘇,您……您就放心吧.」

    萬如菊喘了幾口氣,道:「炎兒,你喜歡流蘇嗎?」

    楊炎怔了一怔,臉色微紅,道:「我……」

    萬如菊笑了笑,又問流蘇:「流蘇,你喜歡你哥哥嗎?」

    流蘇滿面紅暈,輕輕點了點頭。

    萬如菊道:「炎兒,娘的時間不多了,乘現在娘還有一口氣,我就作主,你和流蘇結為夫妻。今後你們兩人可以相依為命,相互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楊炎看看流蘇,又看看母親,道:「娘,我答應你和流蘇結為夫妻,照顧她一生一世.」

    流蘇低下頭,輕聲道:「娘,我願竟嫁給哥哥,一輩子待奉哥哥。」

    萬如菊道:「那好,你們正在就在床前對天磕頭。」

    楊炎和流蘇便在床前對萬如菊磕了三叩。萬如菊終於輕輕吁出一口氣:「炎兒,不管稱以後是否還娶別的妻室,但一定要一生一世照顧流蘇,讓她幸福……」

    話聲越來越低,終於聽不見了。

    楊炎突然覺得心口一陣揪心般的疼痛,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出。

    楊炎呆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身體彷彿僵硬了一般。

    和自已相依了十七年的母親,將從此永遠的離開了自己。雖然楊炎幼年喪父,但畢竟那時年紀尚小,從記事時就設有見過父親。儘管他也強烈的思念父親,但那畢竟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像。但母親卻不同,十七年來,他從未一刻離開過母親。母親的一言一行,一語一笑,十七年裡早已牢牢的印右他心裡,成為他心中不可缺少的東西。

    然而從這一刻開始,這一切都將不復存在,成為了記憶。

    「哥哥,你吃點東西吧,你己經躺了一整天設有吃東西了。」流蘇的眼睛還是紅紅的,端著一碗粥,站在楊炎的床邊。「娘己經去了,如果你在有什麼意外,我……我……」

    楊炎緩緩睜開了眼睛,輕輕握住流蘇伸過來的手道:「我沒事的,辛苦你了,現在是什公時辰?」

    流蘇道:「現在以經過了三更了,你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楊炎輕輕搖頭道:「現在我什麼也不想吃,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

    流蘇放下手中的粥碗,道:「我不放心你,白天你吐了好多血,好嚇人。然後就一直躺著,嚇死我了。」

    楊炎心中一片感激:「辛苦你了,流蘇。」握著流蘇的手禁不住把她估自己身邊拉了一拉。

    流蘇一下了撲到楊炎身上:「哥哥,從今以後我可只有你一個親人了,如果你再有什麼意外,我……我也話不下去了……」說著眼淚己流下來.

    楊炎一手輕輕摟著流蘇,一手給她抹著眼淚,道:」我沒事的,過幾天就會好起來.我答應娘要照顧你一生一世,就一定會做到。」

    流蘇聽他提到在萬如菊臨終前的話。不禁想起兩人以在萬如菊床前結為了夫妻,禁不往臉上一紅。楊炎乍見少女的羞態,頓時覺得她有說不出的可愛動人,摟著流蘇的手情不自禁的又緊了一緊,一股少女的幽香撲面而來。

    兩人相處了三年,雖然親密無間,耳鬢相沫。但從沒有像此刻這樣親密的身體接觸。不過兩人夫要的名義以定,誰也不覺得過份。只是心跳加速,血脈噴漲。

    突然之間,楊炎只覺丹田中升起一股炙熱的氣息升起,瞬息之間衝進七經八脈之中,頓時全身距痛,如遭火撩一般。

    流蘇終是女孩面簿,正想起身,突然發現楊炎滿面發紅,全身火熱,一臉痛苦之色,額頭上滿是黃豆科大的汗珠。心中大驚,忙道:「哥哥,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

    楊炎只覺一股又一股熱勁在身體內胡亂衝突,心頭燥熱,全身距痛難以自已,簡直苦不坩言,漸漸連神志也己開始模糊了。

    原來他在和永安公主比武時,成功的突破了雷厲風行**的第三層。但經脈一時之間還受不住第三層的力道。如果能靜養數日,等經脈適應了也就沒事了。但在隨後的半個多月裡,楊炎一直忙於參加戰場比試。看似輕鬆,實際上他卻是費盡心血。跟本不能靜心調息。加上萬如菊去世,楊炎悲傷過度,傷了內府,這時體內的風雷兩氣己經凌亂突走,正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流蘇也大驚失色,也顧不得羞溉,伏到楊炎身上道:「哥哥,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楊炎只覺一股幽香撲鼻而來,心頭一陣燥熱,突然雙手一攏,將流蘇抱了個結結實實。流蘇心中又羞又怕,不知如何是好。一股一股灼熱的氣息噴到流蘇臉上,令她的神智也漸漸有些模糊。

    她和楊炎從小青梅竹馬,年紀成大之後情素暗生,流蘇在心中早已把楊炎視為自己終身相托的人。只是自己孤身一人寄人籬下,雖然被萬如菊視如已出,但自付身份低微,對楊炎的情意也不敢有半點表露。幸好萬如菊在臨終前為他們定下了夫妻之名,更使流蘇對楊炎徹底敞開心房。因此對楊炎親密的動作也不排拆。

    迷糊之中,流蘇只覺彷彿有人在她身體上輕輕撫摸,又似乎在為她寬衣解帶。轉眼間兩個的身體己緊貼在一起。未己,楊炎已深深進入了流蘇的玉體內。楊炎忽然覺得體內胡亂衝突熱勁似乎有了一個出口,隨著自己的渲洩,頭腦中突然「嗡」的一聲整個人都失去了知覺。

    等到楊炎醒來,發現自己竟和流蘇赤身**摟抱在一齊,先是一驚,這才覺得體內的勁氣也一應正常,在也沒有胡亂衝突。努力回想了一下,這才記起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他在走火入魔的緊要關頭,靠著男女交合將戽氣洩出,又得流蘇的處子玄陰相輔,這時不但避免了走火入魔之險,而且將雷厲風行**的第三層徹底穩定了下來。

    這時流蘇也緩緩醒來,一見楊炎,一把將他抱往道:「哥哥,你沒事吧?你剛才好可怕。」

    楊炎伸手輕輕把她摟在懷中道:「我沒事了,流蘇,可讓你但心了。」

    流蘇也發現他恢復了正常,這才放了心來,道:「剛才嚇死我了,你這是怎麼了?」返才發現兩人是赤身摟在一起,心中大羞,本能的掙扎著要起身。誰知身子一動,才發覺下身一陣疼痛,忍不住叫了一聲。

    楊炎兩手微一用力,將她摟得緊了一些,將流蘇青春**貼緊自已,心中泛起刻骨銘心的感覺。流蘇全身發燒,雙眼緊閉,將頭埋在楊炎懷中一動也不動。

    楊炎道:「流蘇,娘在臨終前己經為我們作主,明天我就去和爺爺、奶奶說明,讓他們把我們定下來,你看如嗎?」

    流蘇身子一顫,輕輕「恩」了一聲,兩行清淚從緊閉的雙眼中緩緩流出。

    宋時男子十六七歲便娶妻生子大有人在,既使不娶正妻,先收一二房待妾也很平常。因此楊沂中和楊夫人並不以為怪。流蘇一何溫順柔和,惹人憐愛。加上萬如菊視為女兒,閤府上下也都十分喜愛她。平時也很得楊夫人的歡喜。

    楊夫人道:「炎兒,你娘在的時候,我就幾次跟你娘說過,把你和流蘇的名份定下來。你娘卻說你們年紀還小,遲幾年也不晚。現在既然是你娘的遺囑,我們自然同意,那就這麼定了。」

    楊炎道:「一切都聽爺爺、奶奶做主。」

    楊夫人招手叫過流蘇來,退下手腕上的一個碧玉手鐲,給流蘇帶上,笑道:「流蘇,這個手鐲我帶了十幾年,今天就給你了。」

    流蘇戴好手鐲,低聲道:「謝老夫人。」

    楊夫人笑道:「傻孩子,怎麼還叫老夫人呢!應該叫奶奶了。」

    流蘇滿臉紅霞,心中卻甚是歡喜,低聲道:「是,奶奶。」

    楊夫人輕輕將她摟在懷中,道:「我年紀大了,一些事情也顧不周全了,以後炎兒有你照顧,我也就放心了。」

    楊聽中也笑道:「炎兒,以後你也是有妻室的人了,可不在是孩子了,做事正要沉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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