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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四回 斗風火靈狐積怨 (三) 文 / 雲無常

    眾人聞聲看了一眼李探花,就見他神色如常,彷彿才剛一場妖魔大戰於他來說司空見慣一般,並不放在心上。倒叫一旁三小由不得不佩服,再聽他道:「你們也聽到的,那火烏鴉再厲害,卻也是有主人的,一物降一物,縱是妖物再怎麼厲害,也還是有比它更厲害的人存在,落跑之所以害怕只是因為咱們沒什麼本事,等他自己學會本事,變的高強了,自然也就不用害怕這類精怪了!」

    落跑哭喪臉道:「你這說了也是白說,剛才那兩個妖精好不厲害,光那火放出來把咱八奇鎮燒成炭灰也不過眨眼間的事!再說,本事是那麼好學的嗎?咱們得上哪兒去找人學?就算是找到了高人,能不能學會,還又是一說呢!」

    不想李探花聞聲並不見尷尬,反是心神飄蕩,幽幽道:「那就要看咱的機緣了!」

    朱老大惱恨落跑膽小墜自己威風,當時就罵道:「呸!就你這小子最沒志氣!」說著掉了頭對一旁樂天道:「樂天,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此刻李樂天還在一門心思回憶靈狐美麗的身影,聽了朱老大詢問自己,只恍惚間點了點頭道:「自然要學些本事的,不然怎麼能捉的到那般奇異的狐狸精!」

    他這一句話,說的眾人連同樂天自己都嚇了一跳,朱老大卻頗為稱讚,當下指了落跑鼻子道:「你看,還是樂天有膽色!不像你個膽小鬼,見只屁點兒大的狐狸就嚇成這樣!再敢這樣給我丟人,趁早滾的遠遠地,以後別說是跟著我朱超武混的!」想想還不解氣,又是一頓好罵。

    落跑膽量是眾人中最小的,他不敢比朱老大與李探花,只指望樂天能與自己差不多,二人難兄難弟也好扶持一把,可沒料到樂天色膽包天,不單不怕妖物,竟還口出狂言要捉那妖狐。當下失了膀臂,沒個還口的,被朱老大直罵了個狗血噴頭。心中不服,上前搖晃著樂天的肩膀道:「樂天!你剛才說的該不是真的吧!你小子膽子怎麼這麼大!連剛才那隻狐狸也敢要?」

    樂天自然不能將祖上留有天寶圖冊的事告訴落跑,實際上他此刻也是剛剛回悟,驚駭之心不比落跑差了一點。可往常裡,他只將那天寶上描繪的妖獸看作是怪力亂神的獵奇圖畫來看,誰承想,那圖上的精怪竟都是真的,樂天到底還年小,好奇貪玩心重,想著那圖上妖物總有一百零八隻之多,且剛才所遇的二獸還不是其中佼佼者,少年人心智彷彿猛地被打開了一角,闖進了一個滿天儘是神佛妖異的世界,雖是心裡恐懼,可想著天下竟有這許多神奇的靈異,卻又藏不住的有些興奮。

    只是樂天年紀雖小,腦子卻不笨,幾番思量那圖冊中九尾狐一幅畫像,被自己高祖耀天日常翻看,老僕李安又說自己祖上發家來的蹊蹺,再加上此間老宅附近便有靈狐蹤跡,幾番種種堆砌在一起,小樂天已能將其中緣故猜出個七八來。他當時一心怕那九尾狐會取自己性命,可對方好似不好動殺劫,臨去前只對自己張牙舞爪一番,並沒有再做過分的舉動,心中一顆大石這才稍稍放落,可是到底自己一點本事也沒有,毫無一些憑仗,終是如履薄冰,心存顧忌。

    再說朱老大直將落跑罵的縮在牆下一角,抱了頭與其告饒這才作罷,就在樂天以為他罵的久了,怕也得喝口水順順嗓子,未想朱老大卻又開口道了一句,把個樂天與落跑齊都驚跳了起來。但聞他回首與李探花道:「老二!你不是曾見過劍仙的嗎?你給我們講講,是人劍的本事大還是咱今日見到的這兩個妖怪本事大?」

    李探花不想朱老大竟能知自己底細,忍不住驚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見過劍客的?」

    朱老大嘿嘿一笑道:「你原先待的嘉定離咱八奇鎮也不算太遠,總有些消息被我聽到,不過先說好了,我也是無心得知,並不是有意在跑兒和小天面前戳你底細,為的是……。」說著蹬了還在地上抱頭的落跑一腳:「為的是這臭小子太過沒用,所以才趁今晚說出來,也好給這傢伙長長眼界,知道咱人間俠客的本事!」當然朱老大自己也是興致非凡,想從李探花口中聽些奇聞,只不過不好意思過於顯露罷了。

    可不想李探花卻彷彿很不樂意回憶過去,直把三人胃口吊的足足的,隔了半晌才道:「她們從沒說自己是劍仙,只說自己是劍客,而且我見到的劍客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你們今後若是有緣遇上,卻要多加小心才是呢!」

    落跑此時早站直了身體,見李探花說的儘是些沒要緊的,當時跳起身子急問道:「誰問你這些,我們就是想知道,那些劍仙到底有多厲害!比咱今晚見的那兩妖精如何!」

    李探花見自己用心對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當下只是搖頭,可展眼看去,連同朱老大與樂天眼晴裡也是一片赤熱,顯是對落跑的問題最有興趣,無可奈何,只得答道:「也不見得,怕比不上今夜這兩個妖怪好多呢,不過……。」

    「不過什麼?」朱老大終於也爭捺不住問道。

    「不過其中有一位女劍客的飛劍特別厲害,比今晚兩個妖精要厲害的多了去了!」

    「女劍客?」

    「女劍仙!」

    「原來還有女人也煉劍的!那漂不漂亮,長什麼樣?」

    聽得有女人做劍客,落跑登時來了興趣,卻早被朱老大揚手一個五指山給打爬在地上。

    「那你當時就沒想著拜師?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也太可惜了!」朱老大不由問道。

    「我有拜啊!可是對方卻不答應,也許是我根骨太差,劍俠不肯收留吧。」李探花皺了眉答道,可雖是心中不得意,眼底卻任露出一線精光,這一瞬恰被樂天看在眼裡。

    被三人累番說教,落跑終不好意思在過份膽怯,可到底心中害怕,還是問了三位哥哥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這裡有妖精出沒,你們以後可敢再來,再說放了好些吃的堆在這裡,狐狸可是出了名的嘴嘗,怕不十天半月就被它拖乾淨了!」

    「它敢!這裡怎麼說也是樂天的宅子,大丈夫行的正坐的直,怎麼會怕這些鬼祟!」朱老大罵道。

    「再說半日辛苦好容易將東西運到這裡,若再折回泥佛寺又得好一番精力,我白天又要外出買賣,近來寺外又多了好些乞丐,被偷摸去的機會更大。反不如還是留在這裡,而且樂天這宅子鬧鬼,終日沒人敢來,退一萬步說,就是被狐狸偷吃,它一個小小腸胃又能吃的多少!」探花也附和道。

    落跑見朱、李二人同時反對,只得怏怏道:「即然二位哥哥都這麼說,那我也沒意見,不過誰叫你二人膽大,我只是一個小跑堂的,怎麼能和二位大爺比!」他這句話有些夾刺,顯然還是不樂意。

    未想朱老大聞言卻大聲道:「那好!咱四個今夜就一塊睡在這裡守著這些東西!順便也給你這小跑堂的煉煉膽兒!」

    當時眾人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原來是落跑反手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只怪自己多口誤事。

    月下四人全都在樂天宅子正堂睡了,好在四月天氣縱有些夜風已不甚涼,四位少年又都擠在一塊倒也不覺寒冷,只是臨睡前落跑為四人誰睡在外邊誰裡邊好一番爭鬧,直到他好容易央了樂天讓自己睡在靠裡一層這才止了動靜。

    樂天自睡在地上,半日也不得合眼,正在膽驚受怕卻聽見耳旁酣聲大噪,原來是朱老大早睡沉了打起呼嚕,再轉首看探花也已是入了夢鄉。見二人一副無知無覺無畏的氣概,樂天想學也是學不來,再又過了一會兒,落跑竟也響起了如耗子一樣的鼻息聲,只樂天心思深重,卻怎麼也不得睡著,當下少年人只得一面咒罵,一面在地鋪上翻來覆去掀著鋪蓋。

    直挨到四更天過後,樂天才與恍惚中入睡,未想才剛一合眼,便覺得眼前一片精光,再瞧四周,自己卻已是置身於一個諾大的花園中,園內有四季不敗的花果,均是晶瑩玉潤,彷彿用銀打玉砌的一般。樂天當晚一陣忙亂,少年人腸胃是怎麼也填不飽,當下見了佳果,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抬手就就想摘往那花架上結的碧玉一樣的葡萄。

    誰想樂天手還沒碰到果子,其身後卻忽地伸出一隻纖纖玉手,重重打在他手背上,好似電擊,直痛的樂天「哎喲」一聲,一蹦三尺多高,忙回頭去看,就見一少女正立在自己背後,瞧模樣竟與那天寶圖冊上的九尾狐女有八分神似,只是年紀幼小了好些,與自己差不多大,而且臉頰間的狐媚氣也頗有不足,比那畫上狐女更是差了好些,若不仔細分辨,卻是個極標緻端正的小丫頭。只是又見她週身籠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似真似幻,又其是凡間女子所能相比。

    樂天不是呆子,一見那小丫頭,便知道就不是九尾狐變的,也定是其親眷,他心有顧忌,一見得少女面孔,即時驚了個魂飛魄散,口中三十二顆牙止不住的打顫,身子如炒爆的豆子一般,只是一陣陣發抖。再見那少女橫眉冷對,飽含怒氣,看了自己半天,末了咬牙冷笑道:「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誰想狐女話音未落,就見樂天已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雙手抱頭一陣山磕海叩,口中哀叫道:「女俠饒命!那都是我高祖做下的勾當,和我可沒有一點關係!再說我爺爺的爺爺已經下世幾十年了,有道是冤有頭債有主,您老人家那麼大神通,一定可以找他討回舊帳的!」

    「哦!看不出,你倒知道的很多嘛!說說看,你都知道些什麼?」狐女哼聲道。可隔了一會兒,面上卻泛出一點幽怨道:「這麼說來,李耀天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我高祖爺爺死了少說有五十年了!」樂天聽出狐女竟對自己高祖尚有一些情誼,自然不能放過這討好對方的機會。

    「五十年!這麼說他死的時候還不到四十了?」狐女又道。

    「不錯,不只是我高祖爺爺,就是我曾祖,還有我爺爺都沒活過三十五歲!」

    「……,……,哼!李耀天自己作死,傷天害理自然命不長久,他一生福貴都是騙來的,活該他子孫也是短命鬼!」

    「是啊!是啊!反正我也活不過三十五,女俠您就饒了我吧!」

    「女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看看我,我有一點像人間俠客的樣子嗎?」狐女語出時分尚還很憤怒,可她從來也沒有被人類這般稱敬過,一時也覺得好玩,不由問了這麼一句。何況妖類精修,第一步便是修煉成人形,雖說身為妖異天生的比人類便宜修行,可其心底總是羨慕人類為萬物靈長,此刻狐女聞樂天稱自己是世間人人稱頌的俠客,自然頗為受用,不知不覺語氣也和婉一些。

    樂天甚是精明,當初稱道對方「女俠」便是留了意的,何況他父親李蓋天是出了名的花間嬌客,在女娘面前打軟服低,曲迎奉稱直是家常便飯。樂天雖從未與父親外出尋花問柳,可日常薰染,總有些氣色。父親在時,口裡總道在女兒家面前縱是再服低做小也是男子應該的,樂天有這層底子在,自然放的下身架,只是他終比不上自己父親,又為讀了幾年聖賢書的,一時彎腰與一小丫頭叩頭,還得滿口胡言,自己當時也覺耳根子難受。好在偷眼看了那狐女生的著實俊俏,自我安慰,心想跪個漂亮的女娘,總好過那醜的作嘔的娘們,一時心上稍稍好過了一些。只可惜他父親不在,不然定在一旁大聲稱善,誇獎自己兒子孺子可教!

    可那狐女何等精明,只被樂天逗樂了一時,當下稍一動念,便回顧過來,又怒聲道:「怎麼?你以為就憑你說了一句乖巧話我便會放過你了嗎?當真白日做夢!」說著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細齒,指尖按動,就見那塗了鳳仙花汁的鮮紅指甲即時長了三寸,化做五柄鋼刀,直取了樂天細頸而來。

    平日裡樂天身手也算靈動,可此刻在狐女掌下卻如被牽了線的木偶一樣,真個是不費吹灰之力,手到擒來。當下少年覺著自己後腦皮一陣冰涼,只覺那五把尖刀在項間血管上來回走動,以為自己命在頃刻,當時懼怕,少年人竟殺豬也似的驚叫,如此,倒把狐女嚇了一跳,全不曾想這看著挺清秀的少年,叫起救命來竟比女子還要尖細。聽得狐女耳噪,當時勒住樂天喉嚨道:「住口,別叫了!想要活命的話,你就得聽我的!若是做錯了半點兒!我即時就取了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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