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二十章 對話(上) 文 / 紅敷
看著面前已無生息的屍體，x安靜的伸出手蓋在霍利的臉上，輕輕闔上他的雙眼。再次見到死而復生的兄弟，卻不得不親手殺死他，為什麼命運要如此殘忍……
啪，啪，啪……
原本漆黑的牆洞內驟然明亮起來，x急忙看向四周才發現牆洞內竟是一間站滿兵俑的大廳。因為霍利的事x之前一直失神並沒注意到牆洞這面的情況，在黑暗中被他撞倒的東西也只是一個披著斗篷的兵俑。說是兵俑只是形容它們行行列列被擺放得很整齊罷了，身披厚重的黑色長袍，白色的金屬鳥嘴從兜帽的陰影中伸出，它們的外表更像藥師修曾提及的黑死病醫生。不僅有一排排靜如雕像的黑死病醫生，房間中還矗立著四根三米多高的金屬柱。這些粗大的金屬柱凹凸不平，金屬板縫隙中是閃爍著紅光的電路，基座下密集的電纜線路捆在一起，如一條黑色巨蟒。
「嗚嗚，生離死別，催人淚下，真是一出好看的戲，嘿嘿嘿……」詭異的合成電子聲在大廳中驀然響起，x猛地翻身退到牆洞處謹慎地看著四周。房間裡的黑死病醫生每一行不少於三十個，行數起碼有十五行也就是說房間內最少有四百五十個這樣的傢伙。雖然它們現在如雕像一樣紋絲不動，但x可不敢保證它們會不會突然朝自己發起攻擊。小心駛得萬年船謹慎一些總沒壞處。
嗡，轟隆。
x順著巨大機械運作的聲音望去，房間中央的金屬棚頂不斷凸起，一座升降機從上緩緩下落。升降機平台上，一名身披長袍戴著金屬骷髏面具的傢伙正饒有興趣地盯著x。x雖然沒見過這個傢伙但能猜出一點，這個房間四周都是巨大的機械儀器加上堆滿數量眾多的黑死病醫生，這裡恐怕是黑死病醫生的製造車間或培養室。總之，這裡在crd內的保密程度一定很高，因為他除了自己身後的牆洞沒有看到房間四周有任何出入口，也許唯一正確的進入方法就是乘坐頂棚的升降機從上面的房間降下來。既然如此，能夠出現在這裡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外表如此奇異誇張又在這種時候出現，升降機上的傢伙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是那crd那位真正隱藏在暗處的總裁。至於另外百分四十的概率，可能是赤色游擊隊的重要人物，畢竟目前它們兩方正值蜜月期。
不過，無論他是誰x看到他都很不爽，就因為他之前那番裝腔作勢的嘲弄。「你是誰？！」x的聲音低沉得如同醞釀著風暴黑煙滾滾的雷雲，任誰都能從他的聲音中聽出那如同野獸一樣的憤怒。
「吼吼，我是誰？小哥你還真逗，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手持武器闖入享譽全球的超級企業crd總部肆意破壞，殘忍殺害crd的警衛保安並偷竊重要研究成果，而且還蓄意破壞用來實驗生物。嘖嘖……說你們是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也不為過啊。」卡啦，升降機停在半空，面具人雙手撐在身前的控制台上如同高高在上的國王，眼中帶著輕蔑俯視著x。
「不過你的身份並不難猜，能將這裡的守衛，作息情況調查得一清二楚，又知道這裡的入口需要權限去複製死人的虹膜，這樣的手段除了咱們可愛的政府社會委員會還有能有誰呢？嘿嘿，這些傢伙都是些貪得無厭而且忘恩負義的貨色，crd只顯露出一絲脫離他們掌控的跡象，他們便用法律，稅務，質量監查問題苛責為難。嘖嘖，如今終於按耐不住派出公安潛入這裡，是要掌握我們與游擊隊交易的證據嗎？哈哈……」
x本想說他已經知道crd和游擊隊有合作的事，沒想到對方竟自己將此事說了出來。看來，對方已在心裡已經將他與不會透露任何秘密的死人畫上了等號。這兒勢必會有場苦戰，心念及此，x小心回頭看了看靠在牆洞外走廊中昏迷的狼和烏鴉。
「呵呵，你現在心裡一定很開心吧？因為我將你的身份猜錯了，是不是這樣？聽到我說這句話你又會感到震驚，對不對？你在緊張，擔心我已經猜到你的真實身份對不對？如果按之前所想，你們一定認為我會咬住你們拋出的假餌不放，將你們當做是社會委員會的人對吧。但是，你和那具『母體』上演的戲讓我想起一位故人。故人之間久別重逢時總是上演著各種意外，曾經的兄弟既然扮演了對立敵人的角色，那曾經的屬下又會以什麼身份登場呢？你們是本?喬金派來的吧，哦對了，你可能不知道他這個本名。男爵，你們的那個神，你們是他派來的吧？哈哈，怎麼樣想不通為什麼我會輕易揭穿你們的精心策劃的把戲？心裡有沉重的挫敗感？哈哈哈……不是你們的演技差，而是他忘記了我從不會埋沒人才的習慣，尤其是不會將他這樣一位最傑出也是最瘋狂的遺傳領域專家遺忘在其他角落。」
聽到這，x明白升降機上的面具人已經將他們誤認為是另一方勢力派出的人。「西摩他們的計劃成功了」雖然與特別行動小隊的計劃的結果有些出入，但效果相同都讓社會委員會與這次行動撇清了關係。不過x並不知道將他們如棄子一樣拋棄的特別行動小隊成員此時也已全軍覆，而這個面具人所說的話卻是事實。
「雖然我對你們那個神的行為感到很生氣，不過我同時也十分期待，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到底會如何利用β射線削弱後都控制不了的『再生體』。哦，我這麼說你也許會聽不懂，反正我很享受這種與獵物之間的對話遊戲，不如多說一點好了。你們偷走的那個金球裡面裝著沃斯城事件殘留下來的一種變異細胞，這種變異細胞打破了以往生物學上的許多界限，可以說是一種超級細胞。至於它能做什麼——吞噬，為了滿足自身無限制的複製行為所消耗的能量而進行的進食過程。」
「不過，它的開發潛力雖然巨大但我們至今都沒找到有效控制它的方法，它就像一隻暴躁的野獸頑固，凶殘，絲毫不願受到人類的控制。至於本偷走它如何運用，那可是一場好戲，說不準實驗失敗他們全都會變成那個小傢伙的美餐咧，哈哈哈……」
看著升降機上仰頭大笑的面具人，x的眼神變得冰冷銳利。他的臉色鐵青，聲音低沉而有力地迴盪在房間中：「你笑夠了嗎？現在你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第一沃斯居民感染的病毒是不是你開發的；第二霍利變成這樣是不是你的主張。」
怪異刺耳的笑聲戛然而止，面具人緩緩低下頭看著遠處那個黑髮男人一言不發，但緊接著卻爆發出更為誇張的笑聲。「哈，啊哈哈，哈哈哈……我看你這傢伙好像還沒搞清目前的狀況吧，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的公民等級是多少？你的公民已經達到a級了嗎？你以為你是超人，還能活著走出這裡？砧板上的魚竟然命令廚師回答它的問題，不要搞笑了小哥哈哈哈……」
笑聲驟然停止，金屬骷髏的眼眶中那雙渾濁的眼睛閃過一絲狹促。「原來那個原型體叫『霍利』嗎？話說回來，你可是殺了『第二期人類進階計劃』中最重要的『母體』呢。」面具人沒有直接回答x的問題，不過通過對話顯然已間接證實了他和霍利身上發生的恐怖實驗脫不開關係。
嘎崩
x的嘴中發出牙齒摩擦的聲音，他的雙拳緊握皮膚繃得發白。他的兄弟，被人像老鼠一樣用於實驗，而此人還在自己面前大放闕詞，他真恨不得親手擰斷面具人的脖子。但他沒有動手，既然面具人認為他已如死人絲毫沒有戒備之心，那就一定要從他口中問出這些事的來龍去脈。沃斯，一座擁有數百萬人的城市一日之間便淪為人間地獄，他的好朋友好兄弟被人改造成怪物，如果不為他們討個說法真的是會死不瞑目。
「不過呢，『母體』被你殺死了也不是沒有好處。在實驗體品質上他雖然很出色，但顯然意志上不夠配合。為了控制他我們還不得不費盡心思在他腦內植入神經單元控制裝置，嘖嘖真是麻煩的很。現在既然死了，再克隆幾個聽話的就好了。」
「你們用活人做實驗，難道自己心裡沒有一點羞愧嗎？」x一字一句用力地說道。
「羞愧？那東西也許過去有，但現在沒了。我過去在所謂的倫理道德上太過堅持，所以才在人類進階計劃上止步不前。你不是問沃斯那些居民身上的病毒和我有沒有關係嗎？它的確和我有關，因為那是『第一期人類進階計劃』時的產物。它叫emperor（帝君），就誕生於這裡，這座crd集團的總部。不過它不是我開發的，而是由你的那個神——男爵，也就是在這裡工作的前高級研究員本?喬金他主導開發的。那時候我的心真是像白鴿一樣純潔呦，儘管你的男爵一再要求將e病毒用於人體實驗，但我仍然沒有同意而是堅持將其用在動物身上。你們在生物圈內也看到許多奇怪的生物吧，是不是被嚇了一跳？那些幾乎都是本喬金主導『第一期人類進階計劃』時留下來的失敗品。呵呵，也許因為我愚蠢的道德底線，這位大天才便帶走了所有e病毒樣本離我而去了。」
「這麼說，沃斯居民感染的病毒不是出自你手而是出自男爵大人？」既然對方已將自己誤認為是男爵的人，那便偽裝到底借此正好將九龍與此事撇清關係。不僅僅是crd見到的怪異實驗體，這裡的談話還涉及到沃斯死去的數百萬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如果九龍因這件事被拉下水恐怕會遭受滅頂之災。
「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對此事這麼感興趣，難道你的家人在沃斯嗎？不過無所謂，多一個人聽到我光輝的偉業我的心情也會很舒爽的，雖然你很快就要下地獄了。哈哈……話說回來本還真是個瘋狂的傢伙，竟然用整座城市的人來試驗e病毒。不過若是他真的成功了的話，沃斯的居民可就是地球上的第一批『新人類』，說不定他們還真的會把本當成他們的神供奉著。」
「『新人類』？我看到的只有活死人！」
「說的不錯，他失敗了，e病毒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品。『第一期人類進階計劃』的核心是利用病毒感染細胞後的突變性，讓人類的身體在短時間內經歷原本需要花費數萬年才能完成的進化過程。但是通過沃斯發送的資料來看，這些感染病毒的居民新陳代謝反應過快，而且病毒依然無法欺騙免疫系統因此身體在短時間內便因『營養』的缺損變得腐爛。更致命的是病毒破壞了感染者腦部，將他們變成只會進食的動物，這樣戰鬥力連基礎等級e都達不到的東西怎麼能稱得上是『新人類』?嘖嘖，不過本大規模投放病毒的行為也有好處，因為感染者數量龐大增加了變異幾率，所以才讓我有幸找到『再生體』和作為生化儀體藍本的『母體』，哦對，也就是你的朋友霍利。」
（e病毒，生物義體，再生體，瘟疫博士的話要解開它們身上的面紗了。不過怎麼感覺有些老生常談，羅裡吧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