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防務部的來訪者 文 / 紅敷
三戰之後世界格局大變，全球被劃分為十三個居住區。因難民為避戰火尋求庇護，三戰期間全球出現數次大型人口遷移。因為這個緣故，戰後建設的十三個居住區人種混雜，第一次呈現出全球民族大融合的局面。以第七區的衛星城九龍為例，在這裡你幾乎能找到三戰前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的人。這樣人種混雜的情勢雖然給城市帶來了新鮮的活力，促進了各國各族居民之間的文化交流，但在生活中也給居民們帶來許多不便。宗教信仰，語言習俗不同就是其中最嚴峻的問題。
穆斯林要過古爾邦節；北美人和歐洲人要過感恩節，聖誕節；東亞人過春節；印度人要過十勝節，燈節……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節日，但新年是幾乎所有居民共同的節日。九龍雖是一座超大的貧民窟，一座黑暗城垃圾城，但在新年的這一天似乎也多出些平日難得的喜慶。
就在那座人類建築的最偉大的城市新巴比倫還沉浸在教皇費奧多的新年祈福中時，與它萬里之遙的九龍城也開始了自己的新年慶典。因為新年幾乎是所有人的節日，在這天黑作坊的黑心老闆們格外開恩讓童工們可以休息半天；在這天九龍教區的神父修女們走上街頭搭起棚架分發食物，不過他們時刻不忘每發一份便規勸一個人加入教會信仰上帝；在這天賭莊為手下豢養的跑堂小廝每人都發了獎金，紅包；在這天黑幫止戰談和，拜廟堂擺宴席；在這天，就連那些站街的妓女都拒絕接客，希望好好享受辛苦一年來唯一的一天假期……
雖然沒有酒會宴席，沒有焰火遊行，但在九龍這座掙扎在生存邊緣的城市身上，依然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節日帶給人們的變化，那種安心，興奮，欣喜躍於每個人臉上。而這天也是事務所規定的假期，無論多大的買賣都要留到第二天再說，在這天事務所不會接任何生意。
一清早海華沙照例舉行了年終會議，事務所中的幹部悉數到場。會議結束後，作為海華沙副手兼管家的修給眾多職員分發了年終獎金，獎勵他們在過去一年來辛勤的工作。至於那些仍在外地執行任務的職員，修逐個將獎金打入他們戶頭之中。之後，事務所高掛休業牌，所有人都各自休假去了。但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節日的喜慶之中時，卻有一個人悶悶不樂，她就是李蘭花。
雖然李蘭花在事務所生活了不短的時間，也認識了不少人，但她真正喜歡的能聊得來的還是當初從樓蘭將她帶回來的那三個人，x，霍利和烏鴉以及在沃斯遇到的蘇莫連。至於狼，修，魔術師以及海華沙等人，李蘭花想起他們冷冰冰的表情覺得掃興，所以也很少主動與他們來往。但現在不同，霍利身死，烏鴉在養傷，x自打上次回來便很少出門一直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做什麼，而她最喜歡的漂亮大姐姐蘇莫連也不知道去哪了。這下可愁壞了李蘭花，恰好趕上今天是新年，當她看到別人都喜氣洋洋和朋友，家人待在一起過節時，自己卻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沒人要的野孩子，心裡頓時酸了又酸，疼了又疼。
小魔女跑出事務所，獨自一人走在街頭一對大眼珠瞧著兩旁面帶喜色的路人和熱鬧的市集溜溜直轉，時而用腳踢飛紙盒，鐵罐，時而唉聲歎氣活像個小怨婦。獨自一人出門，這在她剛來事務所時x等人可是絕對不許。以九龍的治安情況這樣一個看起來白嫩嫩的小姑娘獨自走在街上，可能遭遇到任何你想的到想不到的事。但李蘭花畢竟綽號小魔女，古靈精怪，調皮搗蛋，沒什麼事不敢做。事務所的人越是攔著她不讓她到外面去，她偏要去。偷跑幾次惹了不少麻煩後，一方面修在海華沙的示意下給附近幾個幫派遞了條子讓其照顧這個小魔女，另一方面小魔女人小鬼大，一肚子壞水漸漸的便成了這片街頭的一號無法無天的小霸王，直惹得街坊鄰里怨聲載道，小孩貓狗上躥下跳。
「媽媽，媽媽，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一個小男孩將一張親手畫的畫遞到一個女人手中。
「好女兒，今天過節咱們一家去吃大餐。」兩個大人和懷中比李蘭花還要小的女孩說著話。
……
李蘭花走的越遠，看到的人越多。看到的人越多，越是傷心。越是傷心便越是生氣，她生氣為什麼別人都有家人陪著她沒有，她生氣x躲在房中不陪她，她生氣烏鴉不好好在事務所待著為什麼跑出去還受了傷，她生氣蘇莫連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爸爸，爸爸……我好想你，爸爸…」觸景生情，李蘭花想起了創造自己的工程師，難過地蹲在路邊眨巴著眼睛。
「蘭花！你是來接我的嗎？真是懂事的孩子，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李蘭花抬起頭，一下看到了風塵僕僕的蘇莫連。此時蘇莫連穿的衣服與臨走時不同，竟是一套白色的武僧僧衣。而她那張美如天仙的嬌顏此時也顯露出憔悴之色，仔細看去甚至還有幾道發紅的小口子。這幾條小口子用不了多久便會痊癒，不會在她臉上留下疤痕，但女人愛美天性使然，若非遇到無法躲避的意外誰會讓自己的臉被弄傷？由此可見，蘇莫連此前一定遇到棘手的麻煩。但這些李蘭花可想不到，她嗚嗚哽咽著一下便撲到蘇莫連懷中。看著懷裡干打雷沒雨下，嗚嗚之哭的小蘿莉，蘇莫連蹲下身一手摟著她一手輕撫她的小腦袋，臉上終於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此時，在事務所的那間練功室內一個人竟懸浮在半空中。這個人盤膝坐於半空，離地面足有一米多高。只見他雙手交於小腹前不斷變換著手印，緊閉雙眼面皮緊繃，身上的汗珠啪嗒啪嗒直往下落，將地板打濕了一大片。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x。
此時如果有人闖進來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認為是魔術，但其實x正在修煉吐納法修煉他的生物能。為什麼他坐在半空呢？這要從他被魔術師從海上救起，剛剛回到九龍時說起。當時烏鴉和狼都身負重傷，烏鴉的左臂幾乎被巨臉射出的金屬觸手扎斷，狼更是失去一臂一腿全身負傷昏迷不醒，而他自己除了後背的皮外傷，體內因為狂暴的生物能作亂也受了不輕的內傷。這次任務三個人幾乎葬身於crd，那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x回想起來後怕不已。同時，他不斷自責自己的實力不夠，修煉不精，如果他的實力夠強又怎麼會讓同伴負傷，甚至霍利在沃斯也不會被crd的人帶走受到那些折磨。
因此，回到事務所後的這段日子除了參加霍利的葬禮外，x幾乎沒有踏出事務所一步，一直將自己關在練功室之中，為的就是要提高實力。「事情往往不以人的意志而轉移」或者換句話叫「事與願違」，x悶頭苦練數日自己的實力非但沒有提升，反而顯出頹勢。這可急壞了x，他越是急越是苦練，越是苦練退步現象越是嚴重。練到這種情況x害怕了，再盲目修煉下去人非出毛病不可。但問題到底出在哪裡？為什麼越是修煉實力越是倒退呢？x坐在修煉室中整整兩天，冥思苦想最後找到了原因。而這個惹禍的根源就是尚存於他體內的那些來自其他生物的生物能量。
做器官移植手術會引起排斥反應，人體的免疫系統會將移植到人體的新器官誤認為入侵者，對其進行攻擊。而生物能量和這是一個道理，其他生物的生物能量被x吸收後在他體內也產生了類似排斥反應的副作用，雖然當時沒有感覺出來但回到九龍後，這種副作用便致使他實力倒退，修煉速度變慢，吸收效率降低。而這一點也打消了x的一個關於新招式的想法，在發現自己能夠吸收其他生物體內的生物能量為自己所用後，x當真想創造出一種酷似吸星大*法，北冥神功式的招式。有了這一招，如果再碰到d或者遇到其他使用生物能量為進攻手段的敵人，x只要吸走或引動他們體內的生物能量就行了。如果d沒了生物能量的輔助，僅憑格鬥技怎麼是x的對手？吸人能量，不戰而勝何樂而不為呢？
但得知這些來自其他生物的能量對自己造成的影響後，x徹底打消了創造新功法的念頭，並且試圖驅除體內殘存的其他生物的能量。說道驅除，這可就難了。當初x體內空空如也，自己的生物能量一點都沒有，所以其他生物的生物能量是吸多少用多少。如果當時全用盡了也就沒事了，但偏偏還殘留了一些。日後隨著x的修煉，自己體內乾枯的原點不斷充實，他自身的生物能量和這些外來的生物能便混雜在了一起。這就像一滴墨水滴到空桶中，如果把這滴墨到出來空桶還是乾淨的，但墨沒倒空桶中便裝滿了水。墨溶於清水中，清水也被污染變濁。如果想桶中的水變清只有一個辦法，將整桶變濁的水全都倒掉，一滴不剩重新裝清水才行。
因此x一刻不停地釋放著生物能，希望自己體內好像水桶的原點能夠倒空，但又應了那句「事與願違」。摻雜了外來能量的生物能施展效率大不如前不說，x在事務所中也無法釋放諸如修羅城蓮，愛染明王城牡丹這樣的招式，因此『倒水』的速度很慢。為了盡快耗空體內的生物能量，x不得不想出一個消耗生物能量大的而且沒什麼威力的舉動，否則事務所的練功室一定會被毀掉。也虧得x平時就是一個善於思考的人，很快便想出了好辦法那就是——飛。
飛一直是人類的夢想，雖然人類憑借自己的智慧發明了飛機，但到底不能像鳥兒一樣自由自在翱翔於天際。但生物能量是一個神奇的東西，道家有御劍飛行，佛家有蓮座騰空，西方也有天使駕雲。而這些的實質都是同一個東西，那便是隱藏在人類身體中的神秘能量生物能。御劍飛行，蓮座騰空並不難解釋，人站在劍上左在蓮座上再施展生物能量將飛劍，蓮座托起即可。但這種借助外物達到騰空飛行的方式並不是人自己飛起來了，其實質和乘坐飛機一樣，都是利用工具飛行，只不過發動機換成了人體自己。當生物能量能夠實體化後，情況截然不同。實質化能量猶如憑空造物，很快解決了飛的難題。只要人在腳下釋放能量，並凝聚成實質，便可造雲梯，造金橋，造飛舟……只要腳下的實質能量能夠托住釋放者，他便可以騰空而起駕風騰雲如履平地。
但這樣做對能量的質量密度要求很高，如果質量低說不准在半空走著走著一腳踩虛便能摔下來。不僅對能量質量密度要求高，對能量的量要求也極為龐大。攻擊敵人，也許用能量塑造幾個蟲子，幾柄飛刀，幾顆子彈便夠了。但用能量造金橋，架雲梯又是何等龐大的工程量？也正因為這個原因，x步入實質掌控之後也一直沒有施展過什麼騰空飛行的絕技。畢竟體內的能量消耗得快，補充得慢，消耗大量能量用來騰空遇到敵人怎麼辦。再這說，能飛能騰空不見得能飛多快能騰多高，以x的修煉經歷來看這種借助生物能量達到的飛行，速度還比不上自行車。利用能量騰空飛行雖然有著不少弊端，但此時這些弊端卻幫了x，因為他正需要盡快消耗體內混雜的生物能量。
咚
呼……
就在此時x雙腳落地，隨後口中長吁一口氣收了功。雖然臉色漲紅，汗流浹背但x心裡卻很高興，因為他終於將體內混雜的生物能量消耗一空，以後再度修煉便不會出現實力倒退的情況了。他走出練功室洗漱一番又換了套衣服，卻發現事務所中幾乎空無一人。他這些天一直待在練功室中，修煉無度自然忘了日子。但他沒忘記月份，想了想便猜到今天可能是年底最後一天，海華沙給大傢伙放假。
x自己一人在事務所中轉了轉，沒什麼做的便準備出門走走透透氣。當他走到一樓接待處大廳時，事務所的小鐵門外走進來兩個人，正是蘇莫連和李蘭花。看到蘇莫連x先是一愣，轉眼便笑著想打招呼，畢竟有一段時間沒瞧見了。可還沒等他說話，蘇美人看到x不知怎麼一回事，兩眼撲扇撲扇眨了兩下便流下淚來。
美人見得英雄還，此一番險些生離死別人鬼殊途，再睹良人豈不銀淚漣漣。
蘇美人扭過頭用手輕拭淚水，正要說話，就聽到身後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休業？難道防務部的生意也不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