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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極惡非道 (上) 文 / 紅敷

    紫羅蘭色的髮絲在銀色梳齒間滑過,輕柔順滑得如同銀鑄森林間悄悄溜過的一條紫川。那只輕握在花紋繁複,鑲嵌著石榴石和翡翠的銀梳柄上的手,隨著手腕擺動的節奏一絲不苟地梳著這縷紫發,認真沉穩得就像是在完成一項極為嚴謹的工作,比如一次外科手術。

    海華沙坐在一架自行輪椅上沉默地看著窗外,修站在輪椅後小心地為她梳著頭髮。她依舊穿著那件米黃色的軍裝,腰桿挺得筆直,不苟言笑一如過往的莊重威嚴。但是軍服背後為了讓她能挺直身體坐在椅子上的金屬支架,腿上厚重的散發著虛弱氣息的羊毛毯,以及那雙飽受病痛折磨的疲憊眼睛,已經暴露了這張強硬面具下的虛弱,疲憊。

    海華沙吃力地向前探身,伸手推開了那扇窗。沒有廣袤的草原,沒有驚濤拍岸的海,沒有雲霧飄渺的山林,窗外只有滾動著色*情廣告和高息貸款的霓虹廣告。灰暗,沒有生機,如同現在的她。

    「咳咳,咳咳咳……」海華沙側過頭,將乾裂的嘴唇貼在修遞來的水杯上。她只是潤了潤嘴唇,便再次將頭無力地靠在輪椅上。「他們已經忍不住了吧?」

    「是的,大小姐。」

    「呵呵,沒想到我在他們眼中竟然如此可怕,竟然能夠讓他們忍耐這麼久……咳咳咳……」她的話不知是自嘲還是對「他們」的輕蔑,也許兩者兼有。修沉默著,單片眼睛後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深沉意味。

    「烏鴉……」

    「我已經將x先生在科潘的事透露給烏鴉了,和您料想的一樣,她果然很快就離開了九龍。」修將銀梳子放在桌上,雙手托著一隻做工精美的化妝鏡送到海華沙面前。

    海華沙輕輕擺了擺手,「狼呢?」

    「目前並沒有什麼合適理由讓他離開九龍。」修停頓了一下,他在感受海華沙的情緒。但是什麼都沒有,這位夜女皇與之前一樣沒有喜怒哀樂,似是在看著窗外的霓虹又似在傾聽自己越發艱難沉重的呼吸聲。

    「咳咳咳,咳咳……那就想個辦法,讓他好好睡一覺……」

    「知道了,大小姐。」

    撲稜稜,撲稜稜……

    一隻黑鳥撲稜著翅膀落在窗台上,是只烏鴉。它不停轉動著那隻小腦袋,黑紐扣一樣的眼睛閃爍著狡猾和貪婪。海華沙無力地看著這個討厭的黑東西,自己已經虛弱到連它也忍耐不住,迫不及待地想來分食的程度了嗎?小偷,送葬者,討厭鬼,掃帚星……真是該死。

    嘎,嘎……淒厲蒼涼的鴉鳴迴盪著,猶如葬歌。

    嗒,嗒,嗒,嗒……

    修的腳步聲迴盪在走廊中,他輕斜目光用余角瞄了手中拎著的黑色皮包。黑色皮包中不僅有各式規格裝滿藥水的玻璃瓶,手術器械,注射器,還有一瓶1995年的雪樹伏特加。他走到一扇金屬門前,打開皮包取出那瓶雪樹伏特加。他打開瓶蓋,又取出一支裝滿無色液體的注射器。注射器中的無色液體被灌入瓶中,無色的藥液與辛辣的伏特加在酒瓶的輕搖著溶為一體。

    吱……吱……

    修摁了兩下門側牆面上的通訊器,但是通訊器中毫無反應,或者說房間內毫無反應。片刻的等待後,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磁卡,在金屬門上的卡槽內輕輕一劃。叮,金屬門唰地一下縮進牆內。修拿著酒瓶走進房間,房間內簡潔得如同牢房。一張鋪疊整齊的單人床,一架輪椅以及堆在輪椅上的厚厚一層舊繃帶,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也沒有任何人。

    修拎起酒瓶在自己眼前晃了晃,辛辣液體中激盪起的小小氣泡快速破滅著。也許這瓶混入大劑量鎮定劑的伏特加可以送給老林,他太太總是抱怨自己神經衰弱隨眠質量不高,修心裡想著轉身離開了房間。

    正午的陽光照在雪上,白亮得刺眼,而這冰冷的明亮也讓人產生片刻溫暖的錯覺。

    「真像是在夏天啊……」一個年輕得彷彿昨夜剛剛成年的男人低聲呢喃著。他抬手擋在額前,瞇著眼盯著天空中蒼白的太陽。

    冬日短暫的溫暖的確洋溢著一絲夏日的錯覺,夏日令年輕人心神不寧,總是莫名其妙期待著有事情發生。他也一樣,生活在這座近乎腐爛的城市,剛剛加入一家神秘事務所成為基層人員的他也總希望發生什麼事才好,至少可以打發掉這無聊的一天。

    「喂,你!對,就是叫你呢!」

    一個聲音將年輕人飄逸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他朝身後瞧去。一個穿著夏威夷衫和條紋沙灘短褲的邋遢男人,從烏煙瘴氣的麻將館中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

    年輕人仔細辨認著眼前這個人的樣貌,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對,他想起來了,這是一位「前輩」,因為他總是熱衷於在冬天穿著那件夏威夷衫,以此來告訴別人他的身體接受過義體改造。不過他這套辦法唬唬黑幫中的雜魚還行,遇到真正厲害角色可就要倒霉了。

    「別他媽瞅了,老子叫你過來!」邋遢男人一把撕開夏威夷衫的扣子,挺著肌肉發達的胸膛叉著腰不耐煩地嚷著。

    年輕人低著頭小跑到邋遢男人面前。啪!邋遢男人拿起腳上的一隻拖鞋狠狠抽在年輕人的頭上,「真他媽慢!叫什麼啊?」

    「大杉……」年輕人小聲說。

    啪!

    拖鞋又一次狠狠抽在年輕人的頭上。「大點聲!沒吃飯嗎?!」

    「大杉!我叫大杉!」年輕人揚起頭大喊。

    啪!

    「干,你要震死老子啊!」邋遢男人又給個大杉一下,瞪著眼睛凶神惡煞地嚷著。「大杉是吧,你是新來的吧。」

    「嗯,我上周才加入事務所。」年輕人在腦中努力搜索著眼前這個傢伙的名字。

    「帶錢了嗎?」邋遢男人從煙盒中抖出一根沒有過濾嘴的捲煙,叼在唇角點燃。

    「啊?」年輕人愣了一下,呆呆看著邋遢男人。

    「我問你帶沒帶錢!」

    叫大杉的年輕人猶豫著從口袋中取出一隻小皮夾,可還沒等他看清裡面有多少錢,邋遢男人便一把奪過了皮夾將裡面僅有的幾張鈔票塞進沙灘褲的口袋中。

    啪!啪!啪!

    「媽的,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懂規矩!好好學著點!」邋遢男人用皮夾在大杉頭上狠抽了幾下,隨後將空皮夾朝他一丟晃著身朝麻將館走去。

    「嘿,馬拉!」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大杉背後傳來,大杉扭過頭朝身後看去,是一個將油量的頭髮疏到後面戴著墨鏡的男人。男人顯然在向那個邋遢男人打招呼,只不過當他經過大杉面前時微微側頭看了大杉一眼。大杉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他能看到墨鏡男人的嘴角有意無意地抽動了一下,彷彿揚起了一個怪異的笑容。這怪異的微笑令大杉感到一陣戰慄,與深夜光著身子打開冰箱門拿啤酒時感受到的寒冷差不多。

    大杉下意識地朝後倒退著,他看到邋遢男人發現墨鏡男人後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邋遢男人轉身朝麻將館走去似乎不想再和墨鏡男交談。,墨鏡男卻一手摁在邋遢男人的肩上將他的身體轉向自己。就在這時,大杉看到墨鏡男人那只一直揣在兜裡的手掏出一個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東西,一把怪異的匕首!

    另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在邋遢男人馬拉的身後。他雙臂迅速交叉將一條銀線纏繞在邋遢男人的脖頸上,與此同時墨鏡男人將匕首狠狠刺入邋遢男人的腹部並用力向上提著。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這場早有預謀的行兇讓邋遢男人甚至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抗。鋒利的鋼絲輕易割下了他的頭顱,冰冷的匕首將他開膛破肚,他那引以為豪的義體在特製的振動匕首前不值一提。損壞的金屬零件和導管,電線如內臟一般從腔子裡瀉在地上。大杉哆嗦著後退著,他看到那名手持鋼線的男人從口袋中掏出一枚手雷,緊接著拉掉保險扔進麻將館中。

    他們是誰?他們難道不清楚現在麻將館裡的傢伙們都是事務所的人嗎?有誰敢在九龍招惹事務所?

    轟!

    絕大的爆炸聲讓所有的難以置信塵埃落定,與此同時不僅是這處麻將館,在九龍各處都上演著同樣血腥的殘殺。只不過行兇者與被害者都有著共同的身份——九龍事務所的職員。

    (縱橫的和諧字這個我已經無語到極點了,就因為色*情這一個詞,我在後台反覆上傳了幾十遍。每次上傳都失敗,頁面一片白顯示網頁錯誤。你不告訴我和諧字是哪個,我怎麼改?弄了將近十分鐘,頁面才終於正常提示一次和諧詞。我已經想要罵人了,這後台什麼玩意啊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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