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九十章 極惡非道(下) 文 / 紅敷

    「哦，我的小寶貝想我了吧！嘿嘿嘿……」

    呼，呼……咚，咚，當……（男人急促的喘息聲，碰撞聲。）

    「來吧寶貝，快點，我今天可是抽空過來的一會就得走……額，fu*k！……寶貝，你那兒真棒！」

    九龍某家夜總會中一間昏暗得不見五指的休息室中，兩個人影推搡著扭到在碩大的圓床之上，很快其中一人便挺直上身有節奏地扭動起腰部。

    啪，啪，啪，啪……

    「呼，呼……我說寶貝你今兒是怎麼了，一句話不說？」圓床上的人影停了下來，語氣中透出不悅。「說話啊?我說你夠了啊，那枚戒指下星期我就給你買！……」男人說著下床，走到門口摸索著牆面上的電燈開關。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休息間中亮起一束桃粉色的柔光。柔光之中，圓床上躺著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女人想要掙扎著坐起身，卻噗通一下倒在床上。

    「喂，我說……」男人走到床邊伸手拍向女人的肩，但當他看到女人的臉時卻猛地瞪大眼睛，像見到鬼一樣。

    「fu*k!!!」面色蒼白的男人慌亂後退著，卻被落到腳踝上的褲子絆倒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在他驚怒的眼神中，那個女人眼睛和嘴竟都被人用黑線縫住了。圓床上的女人痛苦地扭動著身體，兩隻手朝自己的臉摳去，似乎想扯斷那些黑線。

    男人從地上翻身爬起，抓過茶几上的一隻水果刀撲到女人身邊，用刀尖將女人嘴唇上穿過的黑線一根根挑斷。可是當女人的嘴唇隨著黑線被割斷越長越大，男人覺得自己好像在她的口裡看見了什麼東西。滿是血污的口腔中，那樣東西閃爍著烏黑的金屬光澤。但是，就在男人幾乎要看清它的樣子時，那個塞在女人口中的東西卻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嘎崩！

    「fu*k！！！」男人的眼睛幾乎瞪出眼眶，嗷地一聲滾下圓床。

    轟……伴隨著一聲恐怖的巨響，夜總會幾乎從地面上跳了起來，塵土飛揚磚石滾落。

    九龍錯綜復的建築群深處，四個樣貌凶悍身材健碩的男人正跟在一個乾瘦女人的身後。「他們最近怎麼這麼老實？」四人中一個棕髮白種人向同伴小聲問道。

    一個光頭黑人看了看走在四人前面的乾瘦女人，開口說道：「誰知道他們在玩什麼鬼把戲，不過那女人肯定不會放任不管。等著瞧吧，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後天，總之要不了多久就能證明我們站的隊伍是正確的。」光頭黑人說著，陰笑了兩下。

    無須點名，他們知道同伴口中的「他們」和「那個女人」是誰。事務所中的事已人盡皆知，「他們」自然是那些質疑海華沙的人，而「那個女人」自然是他們的boss海華沙。

    「還沒到嗎？！」四人中的另一人朝領路的乾瘦女人問道。

    「到了，就在前面。」女人小聲說著，繼續朝前走著。

    「別想耍滑頭，你們欠森宏公司的錢今天必須還，除非你認為我們事務所沒有幫別人追債的能力。」白人男人用力說著。

    「沒有，我可不敢騙你們。馬上就到了，馬上……」乾瘦女人扭過頭一邊朝四人苦笑道。

    吱…可就在這時，兩輛小型運貨車突然從巷口巷尾出現，將五人堵在巷中。

    「五堂會？！他們找死嗎？」四人一眼便認出小型運貨車車門上的黑幫標誌，五堂會正是九龍城內的一個二流暴力組織。除了那名領路的乾瘦女人為，巷中其餘四人並沒有表現緊張慌亂的神情。不要說是五堂會，就算是九龍城的超級黑幫鐵竹也不敢對事務所的人怎麼樣，因為在九龍海華沙的事務所便是最大的黑幫。

    「喂，你們要……」

    嘩啦……未等巷中四人說完兩台貨車車門刷地一下被拉開，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巷子裡的人。不僅如此，窄巷兩旁昏暗漆黑的建築上，也冒出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槍手。

    嗒嗒嗒嗒……一陣瘋狂的射擊後，瀰漫著火藥氣味的窄巷中只留下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

    「嘿，老李！」一個模樣兇惡的男人推門走進一家小餐館，緊隨在他身後還走進另外七八個人。

    原本在櫃檯後忙著收錢的餐館老闆看到男人後，走到餐館中兩名正在進餐的客人面前滿臉歉意地說道：「兩位實在不好意，我現在要打烊了，兩位趕快走吧飯錢不收了。」

    兩名客人錯愕地看著餐館老闆，但當他們扭身看到那些神色兇惡的傢伙後，一言不發低著頭迅速逃也似地離開了餐館。樣貌兇惡的男人和七八名同伴分坐幾桌小聲交談著，餐館老闆一邊滿臉堆笑招呼他們一邊叫店裡的應侍關上店門。

    「幾位今天想吃點什麼？」餐館老闆問道。

    「和之前一樣，快點啊，今天我們還有事。」兇惡男人說了一句，便再次與同桌的同伴小聲交談起來，一桌數人面帶愁色似乎有什麼心事。餐館老闆也沒再細問，他和這些人都是來熟人。這些傢伙是九龍事務所的人，平時總會來他的店裡吃飯，所以對他們的行事風格也很熟悉，每次他們來店裡吃飯餐館老闆便會關上店門，以確保他們不會受到打擾。

    餐館老闆走進廚房，一邊招呼副廚幫忙一邊在炊具前忙活起來。但是此時，一隻手猛地捂在他的嘴上，他剛想掙扎後腦卻被一個堅硬冰冷的東西頂住了。

    「這是你太太的東西吧？」此時，一個男人走過將一條項鏈吊在他的面前。

    「嗚！」餐館老闆看到血跡斑斑的項鏈，一雙眼睛猛地瞪圓想要掙扎起來。

    卡嚓！但是，當那個頂在他後腦的冰冷物體發出一聲脆響後，他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安靜下來。

    「繼續做你的菜，你沒看到我們知道？你沒看見任何人！」拎著項鏈的男人將嘴湊到餐館老闆耳邊，語氣冰冷地說著。

    「嗚！嗚！」餐館老闆用力點著頭。緊接著，當那只捂在他嘴上的手被拿開，他便喘著粗氣戰戰兢兢地繼續擺弄著餐廚炊具。菜餚很快弄好了，當餐館老闆將它們端出廚房時那個拎項鏈的男人卻將一小包粉末攪在菜餚中。

    「你！這！」

    「不想死就當做什麼也沒看到，別忘了你太太……」拎項鏈的男人陰笑著對驚恐萬分的餐館老闆說著，同時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槍。

    「老李，還沒好嗎，快點！我們今天還有事！」廚房外傳來面容兇惡男人的喊聲。

    「呵呵呵，他在催你呢，還不快去！」拎項鏈的男人拍了拍餐館老闆的肩，小聲說著。

    「來，來啦！」最終，餐館老闆還是端著那些加了料的菜離開了廚房。

    匡啷，匡啷……十秒鐘後，原本坐在餐館中交談的八個人已經鼻口流血，像死狗一樣一頭栽倒在碗碟中。

    啾啾，隨著兩聲微弱的槍響，那兩個持槍的神秘男人悄然離開了這家小餐館。

    人流擁擠的市場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突然捅來的一刀；按摩院中加了麻醉藥的熏香，以及按摩女郎手中鋒利的刀片；路旁突然爆炸的垃圾桶；漆黑建築上飛來的狙擊子彈……突然之間九龍城中發生幾十起暴力兇殺事件，而受害者均為九龍事務所的成員。

    戰爭，在這一刻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