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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一章:初到奉天 文 / 犀利

.    一行人馬在黃昏時趕到了撫順城門口,守門的官兵看過張作相親兵遞上的蓋有張作霖前路巡防統領大印的文書,便放這幫彪悍的「新兵」進了城,馬銳看著城牆外貼著的一張張畫著頭像的海捕公文,聽到身後城門兵的嘀咕:「新兵,老子信他才怪,一個個殺氣騰騰的,這要不是鬍子穿上了號衣,老子把腦袋擰下來給他張雨亭當球踢!」話沒說完被另一個頭目樣的清兵喝止了,馬銳微微一笑跟著隊伍進了城門。

    下了馬跟著眾人去飯館打尖,走著走著許紅妝輕輕碰了碰他,沖旁邊一家店舖努了努嘴,馬銳隨著她的目光看去,原來是一家米店,門楣上掛著「福鴻米店」的招牌,這就是紅妝堂兄的米店了,他定睛往裡打量了一下,櫃檯後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人右手夾著毛筆左手放在算盤上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馬銳知道這是堂兄許延平,估計他也從紅妝口中知道了自己的來歷,微笑著衝他一頜首示意了一下,跟著隊伍走了過去。

    張作相帶著一行40多人到了一家相熟的飯館簡單吃過晚飯,眾人穿過城出了西門直奔奉天而去。

    夜色籠罩下來時,馬隊點起了火把,眾人很少交談,低著頭趕路,馬銳聽著手裡的火把在風中烈烈作響,回想自己以前在部隊夜間拉練的情形,恍如隔世。

    80里的大路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趕到了,張作相沒有安排他們直接去城西的兵營,而是從東門進了城直接來到離奉天皇宮不遠的張作霖府,馬銳以前曾經去過張作霖故居,現在看來地方依稀是老地方,可沒有後世裡著名的被稱作少帥府的大青樓,更別說一樓的「老虎廳」了。

    張家宅子應該是後世的張府西院,張作相安排他們住進了對面的東院--顯然因為自己的原因,這個本來是辛亥革命後才被張作霖買下來的大院提前歸了張家所有,想到這馬銳有些小小得意,自己的到來已經開始改變歷史了。

    大院佔地將近三十畝極為寬敞,眾人進了偏院,佔了兩進院子,馬銳和許紅妝這對新婚夫妻被安排在裡進的南廂房,屋裡桌椅櫃炕一應齊備,應該是院子原主人留下的。

    簡單洗漱一下,小兩口來到北屋正房許四虎的屋裡,張作相坐了一小會就告辭了,爺兒仨聊了會天看天色不早了,許四虎就趕小兩口回屋休息。

    馬銳脫鞋上了炕,看著小丫頭在屋裡忙來忙去打掃,一副賢慧的樣子,等她打掃完了也脫鞋上了炕,把馬銳雙腿放在自己腿上,小手握成拳頭輕輕替他捶著,溫柔地問:「騎了一天的馬,累了就早點睡吧。」

    馬銳笑嘻嘻地說:「這麼早怎麼睡得著,總得找點什麼事做做吧?」抬起右腳伸到她懷裡,在她柔軟的小胸上猥瑣地蹭了蹭。

    「死相!」小丫頭紅著臉在他腳上捏了一把,轉身要下炕吹燈,馬銳從後面一把抱住了她,「別吹,今兒個哥哥要來個燈下看美人兒!」摟住了腰就親在她後頸上。

    被馬銳一摟一親弄得骨頭都酥了,小丫頭羞道:「不吹燈那怎麼成,讓人家看見咱們屋裡亮著燈做那事兒,丟死人了!」

    「丟什麼人,現在哪還有人不睡覺的,來吧我的親親小寶貝兒!」馬銳一把抱過許紅妝按到在炕上,張牙舞爪地撲了上去……

    第二天睜開眼時,天還黑著,看看枕頭旁的手錶,才早上5:30,馬銳每到一個新環境總是睡覺特別輕,從背對自己的許紅妝腦袋下抽出被她枕了一夜已經發麻的左臂活動了一下,小丫頭不滿地嚶嚀了一聲追過來抱著他的胳膊繼續酣睡。

    馬銳苦笑了一下把她摟在懷裡,自從兩人成親以後,小丫頭就霸佔了他的胳膊當枕頭,他抬起頭,看著滑落的棉被下順滑的肩,蓮藕一般的小臂下挺拔的胸--最近在他的滋潤下隱然有繼續發育的趨勢。

    馬銳摟著她半睡半醒地賴到天色大亮,兩個人簡單漱洗一下穿好了衣服,來到廚房--這廚房比村子裡的石灶正規得多,鍋碗瓢勺一應俱全,各式調料肉蛋也存貨頗豐,看得馬銳一陣手癢就想操勺上陣,被小丫頭狠狠地盯了一眼後不好意思地吃起了早飯。

    張作相派了親兵來帶鬍子們去兵營,本著見識一下舊式軍隊如何訓練的想法,馬銳上馬跟著鬍子們出了門,一路上打量著古老的瀋陽市區,三年前戰火荼毒的痕跡儼然可見,殘垣斷壁到處都是,路過皇宮時馬銳還清晰地看到高大的城門樓上被山炮打出的破洞,眼前的一幕幕看得他心酸不已,軟弱的清王朝看著兩個強盜在自己家裡分髒不均內鬥一番後各取所需,還無恥地霸佔了自己的家園卻只能像一個弱小的嬰兒一樣無助地大聲哭泣。

    出城門到了城西五里處的軍營,這是張作霖前路巡防軍的駐地,分三個騎兵營和一個步兵營,明顯是新建不久的兵營四周紮著高高的柵欄,每隔不遠就有一座高高的木製箭塔,營房大都是圓木搭成,此時的一營官兵們都已在列隊步操。

    沒有想像中的夾道歡迎,更沒有鮮花少女熱烈歡呼,一行人跟營地門口駐馬相候的張作相寒暄了一聲,跟著他進了營門。

    馬銳不好意思穿著便服跟進去看熱鬧,就遠遠地下了馬打量著。營地門口的兩排衛兵見他是跟新兵們一道兒來的也沒上來盤問,不過看著一個個站得筆直一絲不苟的衛兵馬銳就覺得張作霖能稱霸東北幾十年的確是實至名歸,雖然也拿著仿毛瑟式的「漢陽造」,可那標準的軍姿跟上次馬市上見到的一臉煙容的清兵有著天淵之別,以前聽說張作霖治兵嚴謹軍法森嚴果然不虛。

    遠遠看見張作相在操場前的高台上講了幾句話,就聽得幾百名騎兵齊聲大吼,一個個翻身上馬,撥傳馬頭向營門馳來,張作相一騎當先出了營門帶頭向南馳去,身後幾百匹馬四蹄翻飛塵煙滾滾,馬銳看到也在隊列中縱馬疾奔的許四虎向自己揮了揮手,知道這是騎兵們外出作訓,等翻騰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後,拍了拍身上被馬隊帶起的塵土,撥馬回了住處。

    進了院門就看見自己住的屋子濃煙滾滾,「我靠,不是失火了吧?」馬銳心裡一緊,快跑兩步進門一看,熏得臉上黑一塊紅一塊的自家老婆正在燒火炕,原來是虛驚一場。

    進了十月後東北天氣就已經很冷了,比馬銳記憶裡的瀋陽同期的氣溫要低很多,都趕上寒冬臘月天了,想來是因為這時代還沒有那麼多的工廠,溫室效應還沒有明顯地改變地球的氣候的原因吧。

    小丫頭見馬銳進屋,就把手裡的木柴往他手裡一塞,自己出了屋門,馬銳蹲下往炕前的火膛裡塞著柴火,就見許紅妝拎著一大木桶水回來了。她把鐵壺裡倒滿水放到躥著火苗的灶眼上,隨著火勢變旺,煙氣順著煙道從外牆的煙囪排了出去,屋裡逐漸不那麼嗆人了。

    馬銳心疼地用衣袖抹了抹許紅妝臉上的煙灰,埋怨她說:「掂水燒火這種粗活等我回來幹嘛,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別把自己整那麼累,小心老得快。」

    小丫頭噗哧一笑,眼睛彎成了一對月牙兒,「俺有手有腳的又不是沒做過活兒,你一個老爺們兒幹這種粗活也不怕人笑話,沒過門兒前俺嬸教過俺怎麼伺候人,你安心地當大老爺就行。」

    「嗯,這話說得有理,我愛聽!」馬銳假模假樣地往炕邊一坐,「小丫環,來給老爺敲敲腿!」說著話就見許紅妝往前一湊,馬銳還以為她要跟自己打鬧下意識地往裡一縮,沒想到小丫頭坐到他身邊溫順地給他捶起了腿。

    開始還覺得玩笑開過了頭有點不好意思,可看小丫頭一副老婆伺候老公天經地義的樣子,馬銳就安下心來享受小老婆的溫存,心裡不停地轉著念頭:要不要按自己前幾天的想法跟她灌輸一下後世男女平等的道德觀念呢?

    小丫頭跟自己的思想觀念差著一個世紀,共同語言實在太少,馬銳心裡早就有一個長期養成計劃,要逐漸把自己僅有的一點人文歷史知識灌輸給她,以後有機會的話再找個女老師教她學下英語,讓小丫頭成為這個時代的新新女性--至少是之一,那樣兩口子才有點郎才女貌夫唱婦隨的意思。

    可享受了慣小丫頭的服侍以後馬銳就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看著一臉賢慧捏著小拳頭細心給自己捶腿的許紅妝臉上幸福的表情,或許這樣她已經得到了最大的滿足了,還要不要解放她的思想改變她的觀念呢?馬銳又很自私地想如果親親小老婆接受了男女平等的觀念,以後翻身做了主人,至少是半個主人,自己還有沒有福氣享受這種溫柔陣仗呢?矛盾啊矛盾,為難啊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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