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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三章:有人打劫 文 / 犀利

.    不出馬銳的預料,借助招工時引發的爭議和媒體廣告效應,「銳氏炸雞」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連續半個月,排隊就餐的顧客們熱情絲毫不減,跟傳統的牛肉漢堡相比,香酥可口的雞腿漢堡和美味的香辣雞翅讓人百吃不厭,當然還有新鮮的果汁和外焦裡嫩的炸薯條,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店員們臉上熱情的微笑則是吸引那些顧客們的另一個原因,格外火爆的生意使得馬銳有些應接不暇,除了通知農場主們提高活雞和果品的供應量以外,他還不得不緊急招聘了一批女店員們應對深夜依然如織的客流,同時應他的請求,市政廳負責公共治安的幾位官員下令增加這條街上的巡警數量和巡邏頻率—作為「銳氏」的常客,他們手裡都有一張馬銳親手送上的免費就餐卡。

    馬銳把三樓作為自己的起居室和辦公地點,下面兩層餐廳除操作間外將近500平方米的面積可以同時容納200多名顧客進餐,但是這遠遠不夠,在休息區和門外排隊的顧客不比在座位上用餐的人數少,馬銳適時推出了外賣服務,在休息區設立訂餐點,記下那些找不到座位的顧客們的地址,每天穿梭在大街小巷的近百名兼職送餐員穿著印有「銳氏炸雞」字樣的紅色馬甲,把盛在紙袋裡熱騰騰的漢堡和炸雞送到他們的工作地點和家門口。

    「銳氏炸雞」正式營業一個月之後,馬銳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利潤—他沒接受過正統的財會培訓,而未來的公司主會計師許紅妝小美眉還在跟abc奮鬥中,他只是進行了一下銷售收入減去成餐廳本月的純利潤約為1180英鎊。

    這個很吉利的數字令馬銳感到相當滿意,事實上他把開業初期的廣告和公關費用也算在了成本裡面,隨著「銳氏「知名度的提高,這些額外的支出會逐步減少,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在公司管理細節上的不足,如果換成曹寶華或馬應彪這樣的生意人來經營這家餐廳,利潤起碼要翻上一番。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馬銳這樣安慰了自己一下,把細化管理提高利潤率的想法暫時放下,開始擴大「銳氏」的經營範圍。

    馬銳帶來的幾本「天書」和地圖冊跟那些古董一起躺在渣打銀行地下金庫的保險箱裡,他的錢包裡放著一張手繪的南非地圖—其實是把紙覆在地圖冊上描下來的,雖然後世裡的很多地名跟現在的叫法掛不上號,但也不妨礙他用來參考選址。

    經過仔細分析比較之後,馬銳把他的第一家分店選在了伊麗莎白港,這座距離開普敦420海里的東開普省首府有著近百年的歷史和10萬多居民,繁華程度堪與開普敦相媲美,很符合馬銳心目中的標準—他的計劃就是把「銳氏」開到各大洲的主要港口城市。

    馬銳從快餐廳的職員中挑選了一名精明能幹的布爾族青年,這個叫做埃默的德國後裔年紀跟馬銳相仿,誠實勤勞中帶著德國人特有的沉穩和嚴謹,兩個人同乘一艘中型客輪於兩天後抵達伊麗莎白港,馬銳在市中心的鄧肯街以1600英鎊的價格買下了一幢二層樓房,在埃默的陪同下用了五天的時間辦理開分店的相關手續,給他留下一些現金用來裝修店面招募店員,馬銳很不負責任地丟下埃默在這裡忙活,自己一個人坐馬車去港口準備坐船回開普敦—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坐在碼頭附近一家名叫「克魯茲」的咖啡館裡,馬銳皺著眉頭放下味道有些偏苦的飲品,隨手拿起在路邊買的一份《蘭德每日郵報》看了起來,開往開普敦的客輪要三個小時以後才會開船,他決定在這裡打發這段難熬的時光。

    短短三分鐘以後,馬銳就被這份約翰內斯堡出版的報紙吸引住了,報紙第二版報道了發生在彼得斯堡一家金礦的黑人礦工暴亂事件,三名白人監工被殺,而黑人們付出了十六人被絞死的代價,附在新聞後面的評論詞鋒犀利指出了英國南非當局奉行的種族歧視和隔離主義所帶來的弊端,雖然這個名叫華萊士的記者作出此番評論的出發點也是建議如何鞏固殖民當局對南非的統治,但他字裡行間透露出的自由主義方針還是讓馬銳看得津津有味。

    20分鐘後馬銳放下郵報揉了揉眼睛,一口喝掉杯裡殘餘的咖啡,搖鈴叫侍應再續上一杯,又叫了一些不算很可口的小點心,在這裡什麼也不消費硬坐上幾個小時實在有點交待不過去。

    等侍應餐碟放在桌上後,馬銳習慣性地抬頭說了句謝謝,剛才的白人侍應已經下班了,他看到一張黃皮膚的面孔時不由得一愣,「你是……華人麼?」馬銳有些猶豫地用英語問道。

    「是的,先生。」三十多歲的侍應同樣用英語回答,他也看出來馬銳不是歐洲人,只是雙方身份上的差異使他不敢冒昧地上來搭訕。

    「能坐下談談麼?」馬銳抬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下午三點鐘咖啡館裡的客人並不太多,那侍應點點頭說了聲3q坐到了對面,兩個人開始面對面地用英語進行交談。

    聽到他簡潔的介紹後,馬銳才知道這個姓陳的客家人是20多年前隨父親來到南非的,事實上這家咖啡館就是他們父子的產業,不過是掛靠在那個叫克魯茲的白人的名下而已。

    「你們為什麼不自己開店呢?」馬銳奇怪地問道,看這家咖啡館的生意也不算太好,何必還要讓名義上的老闆抽取一部分利潤呢。

    「先生,你可能是剛到南非不久,還不太瞭解華人華僑在這裡的地位,事實上,我們還比不上那些在碼頭和鐵路上做工的自由黑人,雖然他們一樣沒有選舉權,可起碼能擁有屬於自己的不動產,而華人經營餐館和商店必須在白人的名義下,好讓那些吸血鬼們堂而皇之地從中牟利,不勞而獲。」

    「你們怎麼會到南非來的?」

    「淘金。」他苦笑了一聲回答道:「20年前約翰內斯堡發現了黃金和鑽石,我們全家跟著同樣做著發財夢的鄉親們一起從廣州上了船,可稀里糊塗地到了這裡才知道,開採金礦和鑽石礦是白人的特權,華人和黑人只能選擇在他們的礦山做苦力,或者去本地人的農場和甘蔗園種地,我的父親選擇了在碼頭做工,攢了一些錢後開辦了這家咖啡館,還要從微薄的收入中提出15%的利潤交給那個一分錢都沒投資的『老闆』。」

    「在南非的華人多麼?」馬銳饒有興趣地問,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樂意調整一下自己的後續計劃,相比那些沒開化的黑人,他更願意僱傭華人,起碼大家都是一樣的面孔,看起來也舒服一些。

    「很多,除了我們這些集中在伊莉莎白港、東倫敦和開普敦等港口城市的客家人以外,還有很多在金礦做工的廣東人,他們大多聚居在『黃金城』。」

    「約翰內斯堡?」馬銳也聽說過這座城市的雅號。

    「是的,先生。」

    「我在開普敦住了兩個月也沒見到有華人啊?而且我開辦餐廳時也沒有被要求掛靠在白人老闆的名下。」馬銳有些好奇雙方的經歷為何不一樣。

    「您是有錢人,何況您還擁有英國國籍,先生。」咖啡館老闆笑著告訴馬銳:「英國人規定非白人擁有英鎊以上的資產才可以享有城市中心地帶的居住權,有了英鎊就可以擁有選舉權,如此巨額的數目對於我們窮人來講是個天文數字,事實上四年前的黑死病大規模暴發以後,所有的黑人土著和華裔勞工都被趕出了諸如約堡、開普敦等城市的中心地帶,他們只能住在郊區,而且無法自由遷移到別的城市去—每年25英鎊的『特別通行證』費是一筆很大的負擔,每換一個地點就要重新辦理通行證。」

    「在金礦做工的華人收入怎麼樣?」馬銳想對比一下招募華人和黑人的成本。

    「做工賣力的話每年能掙到大約100英鎊,比本地的黑人掙得多一些,那些黑鬼們嫌礦山的工作條件太惡劣,他們寧可到碼頭和鐵路上做工。」

    近一個小時的交談使馬銳對華人在南非的分佈情況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看時間差不多了,馬銳起身和陳老闆握手告別,付過帳單後登上了回開普敦的客輪。

    在「銳氏」三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裡,馬銳面無表情地坐在辦公桌後,他親自委任的店長蘭加小姐—一名有著四分之一英國血統的混血女孩忐忑不安地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向馬銳講述著他離開期間發生的突發事件:四天前的傍晚,兩名白人闖進正在緊張營業的快餐廳,搶走了一部分營業款—大約120英鎊。

    「他們揮舞著手槍衝了進來,所有人都被嚇壞了,包括那些顧客還有店裡的姑娘們,街上的巡警剛剛離開不久,所以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砸開收銀台的玻璃,把抽屜裡的零鈔和硬幣裝進一個黑布口袋後上了一輛停在街口的馬車,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蘭加小姐的情緒有些低落,她擔心馬銳會從她們的薪水中扣出這部分損失,更害怕失去這份體面的工作,高達3英鎊的周薪使她對長達12小時的繁忙工作毫無怨言,同樣是有色人種的老闆在員工條列中明確規定「銳氏」的僱員不得存有任何種族歧視觀念,這使得她和另外幾名有黑人血統的姑娘們在這裡工作得很開心,那些白人女孩對她們同樣以禮相待—至少表面上是這樣,她不想再回到市警察局去當清潔工,她厭倦了那些總是趁她彎腰掃地時偷偷在後面摸她『臀』部的白人警察,而形形色色的罪犯們肆無忌憚的辱罵和羞辱更讓她時不時地做噩夢。

    馬銳看得出來店長的憂慮,他不準備給這個工作盡心盡力的年輕姑娘施加太大的壓力,「有人受傷麼?」馬銳盡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溫和,他想知道這次搶劫事件對快餐廳的影響有多壞。

    「那兩個用手帕蒙著臉的惡棍朝天開了兩槍,一樓的天花板被子彈打出兩個小坑,一名就餐的客人小腿被濺出來的石屑擦傷了手臂,」蘭加小姐看了看馬銳的臉色補充道:「因為您不在場,我就讓一名男店員陪他去醫院治療,承擔了醫療費用的同時還擅自做主免去了在場客人們的帳單。」

    「你做得很好,蘭加小姐。」馬銳肯定了她的作法,「跟『銳氏』的聲譽比起來,那些損失算不了什麼,很高興我們有一位如此優秀的店長。」馬銳提筆寫了一張字據交給略微有些興奮的蘭加小姐,「為了表示感謝,請你把這個交給我們的出納員。」

    「5英鎊!」蘭加小姐被馬銳的慷慨嚇到了,不算漂亮的臉上露出一絲遲疑,拿著紙條猶豫地說:「先生,這些錢太多了,我不應該……」

    「拿著它!」馬銳加重語氣打斷了她的話,「這是你應該得到的,『銳氏』對每一名員工作出的努力都會有相應的回報,請把這句話轉達給那些姑娘和小伙子們,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要討論的話,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想靜下心來考慮一下如何利用這次突發事件,事實上他一直在暗暗期待類似的事情發生。

    半分鐘後馬銳抬頭看了看站在面前的蘭加小姐,「還有什麼事情嗎?」

    「是的先生,我想我能猜出來其中一名匪徒的身份,雖然那個人蒙著臉,可他右臂上的船錨紋身令我印象很深刻,以前在警察局當雇工的時候見過這個惡棍,他是『水手之家』的保安,那是一家德國人開的餐廳,離這裡只有五百碼。」蘭加小姐相當確定地說,事實上那個傢伙不止一次因為酗酒滋事被帶進警局,有一次這個喝得醉熏熏的打手居然當著警察的面脫下褲子朝她露出了醜陋的性器官。

    「哦?」馬銳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按蘭加小姐的說法來判斷的話,這兩名歹徒應該是那些同行們派來搗亂的,「銳氏炸雞」開創的全新經營模式給那些傳統西餐廳帶來的衝擊是顯而易見的,同時不可避免地分走了他們大部分的客源,馬銳對隨時可能發生的打擊報復早有心理準備,當然他們的粗劣不堪的純暴力手段在馬銳看來效果並不是太好,換成他的話會有不下十種辦法來打擊自己的對手,比方說時不時地在飯菜裡放些老鼠小強什麼的噁心他們一下,用不了多久客人們就會嚇得不敢登門。

    「如果能抓到這兩個傢伙的話,你願意站出來指認他們嗎,蘭加小姐?」馬銳雙手交叉枕在腦後,狀似悠閒地問道,他不太肯定這個年輕姑娘有沒有勇氣公然到法庭上拋頭露面。

    「我願意,先生,能為您效勞我感到很榮幸。」蘭加小姐的語氣相當堅決,這一點使馬銳再次確定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事實上他決定提拔這個做事果斷的女孩當店長時遭到包括許紅妝在內的大多數人反對,他們認為作為僅次於老闆的大堂經理應該由男人來擔任,至少也得是個白人姑娘,雖然蘭加的祖父是英國人,可她並沒有加入英國國籍—她的祖母只是一個出身卑賤的包身女奴,以至於她的父親也不被祖父的家族承認,只能娶一位本地的布爾族混血姑娘為妻。

    「你的決定使我深受感動,蘭加小姐,你可以去工作了,這件事情不會馬上就有結果,我要先和那些官員們『溝通』一下再確定採用什麼樣的措施,不過我希望你作好充分的思想準備,在向那些混蛋討回公道之前,不排除有類似事情發生的可能。」

    「是,先生,再次感謝您的獎賞。」女店長拿著紙條離開了馬銳的辦公室。

    昨天電話欠費沒有及時交,網絡連接不上,今天才來得及更新。

    看了幾位大大的書評說不喜歡犀利的情節設定,建議開新書,其實我也有這方面的想法,但是並不準備就這麼太監,雖然這本書可能注定不會上架收費。

    犀利做事是比較認真的,寫書雖然是一時的衝動,可我還是想堅持完成它,當然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水平跟別的作者之間有著太大的差距,本書的風格確實也不適合商業文的要求,我只是想有始有終地做好一件事而已,現在對點推藏等數據已經沒有太大的奢求,各位大大盡可以把手裡的票票投給其他喜歡的書,有空來這裡轉轉大家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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