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都市之卷 第七章 最後的賭局(中) 文 / 弈者

    ps：抱歉啊，今天暈頭轉向的，居然忘了更新，現在趕緊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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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最後一局，我們就來賭硬幣的正反面，一錘定音。你用那把匕首來賭，而我，則賭上自己的人生。」

    規則很簡單，但不會有什麼意外，結果早在剛才那朵月時花綻開的瞬間，就已注定。賭了這麼久，沈迦瑤頭一次感到很遺憾，對面的少年雖然很優秀，但對於這把匕首，沈迦瑤是勢在必得的，正如之前所說的，她別無選擇，或者說，這把匕首，是她目前最好的選擇。

    「賭硬幣是吧，這就是你的『局』啊。沒錯，接近三十分鐘的高強度操作，我的手指是還沒恢復過來，仍然有些顫抖。而你看起來卻沒事。另外，擲硬幣除了靠指力，更重要的是眼力。月時花綻開的剎那，會釋放出強烈的光芒，這種光對人體無害，但會在短時間裡困擾注視者的視力，這應該也在你的算計之中。所以現在想來，剛剛你是閉了眼的。

    田忌賽馬是調換了比賽的順序，使實力對比發生重組，從而達到了以弱勝強的目的。而你是通過無關緊要的上一局，用來削弱我的能力，以此加大自己的勝率，是個不錯的用法。」孫火一環一環地剖析著自己踏入的這個局，用一種旁觀者的冷靜，一一分析著眼下的局面。

    「既然都已經中招了，那我還有再賭的必要嗎？而現在你又告訴我這些，是不是想在心理上施加壓力呢。」孫火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這種不動聲色的態度，反而讓沈迦瑤有了種壓力。

    「不過，你敢賭上自己的人生，倒真是個大手筆。」孫火也不急著少女的回答，拍手笑道。笑聲淡淡的，聽不出裡面含著什麼樣的感情。

    「心理戰會你這樣的人會起作用嗎？我還沒這麼自負。

    我坦言這些，只是想讓你對形勢有個正確的瞭解。

    另外我還有個提議，之前承諾現在依然有效，你也可以不賭。你的匕首就算是送給我的，而我也回贈你一樣東西。怎麼樣？」少年的態度讓沈迦瑤捉摸不定，平生縱橫賭局無數，她都沒有今天這麼遲疑過。看著少年嘴角恬淡的笑容，沈迦瑤忍不住就說了這麼一句妥協性質的話。

    「不必了。籠中困獸，猶有誓死苦鬥的決心。我可不會連一頭野獸都不如。再說了，雖然我處於劣勢，但賭都沒開始就已經放棄，那會連我都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孫火似笑非笑。

    類似的話，在一個多月前他曾經說過，只不過當時存著隱者之心的孫火，說的「安全第一，不做沒把握的事」，換成功了現在的「即使看起來沒把握的事，也要嘗試著去挑戰。」

    「不到黃河心不死，等著看你輸的樣子。」既然男孩不領情，沈迦瑤也不多說，手掌一探，掏出一把一塊錢的硬幣，在男孩面前晃了晃。

    「好了，那誰來拋硬幣呢？」

    「一次性拋五十七枚硬幣？」孫火一眼目測出硬幣的數量，然後他接過了一枚硬幣，在手裡掂了下份量。簡單地推算後，發現自己的勝率並不高。

    如果是自己來擲，在正常狀態下出現失誤的機率不到百分之五，可現在手指的疲勞尚未恢復，控制起來會比較吃力；但交給沈迦瑤來擲，那無異於將勝利拱手讓出，從上次的擲骰子裡，孫火就已經看出了女孩的賭術不凡，所以現在實在是進退兩難的谷地。

    但女孩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孫火在心裡重新估量了沈迦瑤心狠手辣的程度。

    「不是啊，我的手比較小，能拿下的就這麼多，在錢包裡還有四五十枚硬幣呢。呵呵，主動權我可是全部交給你了，就看你怎麼選嘍。」沈迦瑤瞪著無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理由退縮嗎？就由我來擲吧。

    不過，隨身攜帶著這麼多枚硬幣，倒是個挺奇怪的愛好。」

    孫火微笑著捧過那一大把硬幣，臉色不變。剛剛自己的計算，似乎還少了些東西，如果換成是另一種解圍方法，情況就會有很大改觀。

    如此一來，表面上的形勢變得更嚴峻，但他獲勝的把握卻在無形中多出了幾分。恐怕沈迦瑤做夢都想不到，她的這種刁難反而會變成給對手的幫助。

    「硬幣落地後，哪一種圖案多誰就贏得勝利，你是選數字還是選花？」

    「選什麼，其實無所謂的，都是二分之一的概率。那我選花吧。但我想你應該也知道，賭的關鍵的並不於在選什麼下注。」沈迦瑤也跟著孫火微笑。

    沒有任何徵兆，孫火的手率先動了，一百一十一枚硬幣同時往上拋起，銀色的金屬光澤和的純淨的月光無聲地撞在了一起。

    手影亂舞。

    沈迦瑤並不吃驚，早在孫火出手的瞬間，她的巧手已經同步發動。

    名義上，拋硬幣是一種隨機性很強的事件，結果不是正就是反，極為公道。但在某些人的有意控制下，這種純粹是概率的事件也會變得不那麼純粹。從規則上來剖析，這第三場比試的拋硬幣，拋硬幣的一方固然佔據著開局的主動權，但另一方也相對把握著後發制人的優勢，能夠用最完美的狀態，來破壞和干擾拋硬幣者的控制。

    需知，干擾永遠比控制容易得多。比方說，連續往上疊十個可樂罐需要會花費十分的力，但要將這個可樂罐的寶塔破壞，只需要用手指輕輕地一推

    沈迦瑤的後發制人，在這裡擔任的不單單是破壞者的角色，把孫火用原力控制的拋射勁力統統打亂掉，還要趁機讓那些有可能是數字面朝上的硬幣再多來一次空中翻越，以期塵埃落定的那一面出現菊花的圖案。

    但孫火自然也不會放任沈迦瑤一味地進行破壞，有了干擾，自然還有反干擾。甫一拋出，孫火就立刻開始了防禦，圍追堵截沈迦瑤雙手的活動範圍，料敵先機的他自知雙目有恙，而手又麻木未癒，於是索性閉上眼睛，用聽音辨位的方式來嚴防死守。

    不過沈迦瑤的速度，顯然也超出了孫火的預計，雖然也能大致推測出她出手的方位和目標，但十次裡總有四次是擦手而過，堪堪慢上半拍。

    全力出手的風系術法師，速度果然不是蓋的。

    不過要說到後著，那是孫火永遠不匱乏的。如果只是要控制住一枚硬幣，那的確是需要精準的控制力，而且拋出後的爭奪戰會變得很激烈，因為目標只有一個。可眼下卻是有上百枚硬幣在空中做著自由落體，這樣一來，拋硬幣用來決勝的微觀控制力，就轉化成了宏觀的大局掌握力。

    而要讓沈迦瑤的速度優勢失效，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分散。所以孫火採取了最簡單的一拋：天女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