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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491:二當家劉侯 文 / 為博紅顏笑

    491:二當家劉侯

    491:二當家劉侯

    二當家劉侯住在暴風城的邊緣。

    他是一個喜歡安靜和思考的人。喜歡離群獨居,不與人交往,更不喜歡暴風城通宵達旦的繁華與熱鬧,所以他選擇的住處是一個十分偏僻的小巷盡頭,不是有心人根本不易找到,蕭四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這裡。

    一起共事多年,蕭四還從沒到過劉侯的家。

    劉侯是一個文人、士人,也是一個謀臣和辯才,經常拿妓女來自比,他說:「妓女出賣的是**和強歡,而我出賣的是頭腦和靈魂,所以本質上我和妓女沒有什麼區別,如果說還有一點區別的話,就是妓女用下面那張嘴謀生,而我經常用的是上面那張嘴。」

    「妓女表面上不知羞恥,而我是骨子裡恬不知恥。」他最後總結說:「所以,妓女也比我高尚得多,但我比妓女有用得多,也可怕得多。」

    ??這也是胡老闆非常器重他的原因。

    ※※※

    劉侯的家小園竹籬,幽靜清雅。

    這是一個午後,正是許多人午睡的時候。蕭四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前來拜訪,是因為劉侯有午睡的習慣,其它時間來拜訪怕找不到人。

    蕭四來得比較早,為了不打擾劉侯午睡,他決定在巷子駐足等一會兒,待劉侯起床之後再去敲門。

    這是一個有暖暖陽光的日子,雖然還穿得比較多、比較厚重,但也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刺骨的寒意。站在陽光下,倒也有些暖和,還有一些昏昏欲睡、懶洋洋的感覺,顯得非常的愜意??畢竟春天的腳步勢不可擋的來到了。

    巷子很深,只有一個發育還沒有完整的賣花的小姑娘似睡非睡、似笑非笑地蹲在一個小花攤前,不聲不響地斜眼看著蕭四,既沒有高聲叫賣,也沒有熱情是迎上前來推銷,好像她賣的不是花。

    這個小姑娘本來就不是賣花的,她賣的是她自己。

    她的名字就叫「妓女」。

    「妓女」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妓女,她是劉侯的保鏢兼情人,她也並不小,據說比蕭四的年齡還大一點,關於這一點,蕭四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來,也想不出劉侯怎樣和「妓女」上床。

    ??「妓女」無論怎麼看都像發育的不太好的未成年女人。

    ??劉侯和「妓女」的關係在暴風城被譽為「天作之合」。

    可是,蕭四一點都沒有輕視「妓女」的意思,看她的眼神甚至還有一絲尊敬,因為蕭四清楚,「妓女」、吳名和「漏洞」是當今東部大陸最厲害最有頭腦最有本事的三個女人。

    有「妓女」在巷子外賣花。劉侯才能睡得很安穩。

    ※※※

    「妓女」也在打量著蕭四,用一種有些敵意的眼神看著他,在「妓女」心中,暴風城除了胡老闆之外,就是劉侯最大,怎麼會輪得到蕭四?蕭四怎麼會成為暴風城的監管人?

    蕭四望著「妓女」,淡淡地笑了笑。

    他是來找劉侯的,不是來找「妓女」的,是來辦事的,不是來找碴找氣受的。「妓女」的心情他也能理解,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他一向認為,妓女沒有貞節的觀點,只要你出的起錢,她可以馬上拋棄原來的客人,對你投懷送抱。

    關鍵是你出的價錢要足夠高。

    ※※※

    「妓女」的眼神忽然變得很奇怪,越過蕭四的肩,望向他的身後,有些警惕,有些迷惑,還有些心馳神往、目光昏眩、瞠目結舌。

    蕭四身後有什麼東西讓她變成這樣?

    她看到了什麼?

    蕭四的身後。就是巷子的入口。

    入口處來了一個人,一個冬天還拿著一把紙扇搖晃的人。「妓女」閱人無數,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蕭灑英俊的男人。

    蕭四也是一個身材修長、自信帥氣、剛滿三十歲的成熟而年青的男人,可是與這個男人比起來,簡直就像一個醜八怪??就像螢火之光豈能與日月增輝,潺潺小溪豈能與大海相比。

    這個男人已經不能用一個「帥」字能表達出來,甚至你找遍所有的詞語也不能形容其萬一。這也是「妓女」眼神變得心馳神往的原因。

    ??「妓女」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有氣質有內涵的年青人。

    ※※※

    這個人叫柳慕永,因為實在太喜歡那位「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厭倦官場,耽溺於旖旎繁華的青樓生活,在倚紅偎翠、淺斟低唱中尋找寄托」的奉旨填詞柳三變,所以乾脆把名字都改了,就叫柳慕永。

    柳慕永是當時東部大陸上最著名男性。

    他博學多才,妙解音律,是一位不慕官場權力金錢、只願過一種放蕩不羈、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生活的「怪膽狂情」的浪子,也是一位致力於文學音樂創作的「才子」。他創作的詩詞歌賦以白描見長,長於鋪敘,描寫盡致;善於點染,情景交融,抒**彩強烈;語言淺易自然,不避俚俗,使其自成一格,廣為流傳。

    常常是一賦既出,洛陽紙貴,萬人傳抄、風靡一時。

    歷史上的柳永流連於歌樓舞榭,沉迷於聲色詞曲,潦倒終身,竟由群ji合金而葬。柳慕永受此影響,曾經公開對人言「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死後由女性知己為自己填詞送終。成就一代佳話。」

    ※※※

    柳慕永是四大公子之一,是當時東部大陸上所有少女們心中的白馬王子,更是一位令萬千成**女入迷的「**殺手」。

    如果說另一位四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嘯西風」林嘯風,是一位騎一匹白馬,攜一柄長劍的翩翩佳公子,一旦行進在長街上,立刻就會受到街道兩側少女們熱烈的圍觀,那麼柳慕永更勝一籌,因為他根本不敢上街??他的住宅外面長年累月都會被許多想一睹尊容的女人們所包圍。

    林嘯風以武見長,柳慕永以文取勝。

    ※※※

    柳慕永是從一輛布幔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上下來的,不這樣藏得嚴嚴實實,他根本無法出門。

    可能在大街上就被瘋狂的女性崇拜者們生?活剝了。

    ※※※

    柳慕永是一個多情的人,更是一位著名的收藏家。

    很多人收藏字畫、珠寶、錢幣、傢俱、瓷器、刀劍、善本,有一些人收藏秦始皇的睡床、西施的夜壺、鉤踐的草蓆,還有的人收藏一些稀奇古怪,讓你想都想不到的東西??據收藏界的人說,只要是「東西」就有人收藏。

    柳慕永收藏的不一樣,他收藏的不是具體的「東西」,而是「性經歷」。

    他會有選擇地和一些美貌的崇拜者共度良宵,春風一度之後,他會將**的過程、感受寫出來,配上一些插圖,圖文並茂。更絕的是,有時還譜上一曲,由人輕唱。

    為此,柳慕永專門寫了一本書,叫《性趣》,讓人拍案的是,這本書現在還沒有寫完,至於什麼時候寫完,他的回答是「永遠」。

    《性趣》這本書,是當時以及後來東部大陸上最昂貴最珍稀的一本書。

    很多人為了得到這本書,不惜一擲千金。用盡手段,更有的為此廝殺爭奪,曾經一個國家的國王發動一場得不償失的戰爭,僅僅是為了得到一張插圖。

    血色領主擎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了其中的一頁,立刻奉為至寶,朝夕不離??如果當時鄒松送給演繹的不是價值連城的「清明沐浴圖」,而是這本《性趣》的話,可能早就把他收買了。

    ??收買一個人關鍵是要投其所好。

    ※※※

    至於上了《性趣》的婦女們呢?會不會覺得不好意思?或者羞愧難當?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據江湖後世的野史記載,當時的婦女們竟以上《性趣》為榮,沒有上的反而羞於見人。

    其時婦女們互相之間最流行的一句問候話就是「你上了沒有?」

    一旦得到肯定的答覆馬上就會引來一片驚羨之聲,沒能上榜的則想方設法,挖空心思,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一位婦女為了吸引柳公子的注意,竟然在他的住宅外裸奔;一少女為了能上榜,不惜為他寫了一百首求愛詩;還有一位老嫗為了上榜,竟然說她還有月經!

    東部大陸後世的野史也評價說:「《性趣》是一本可愛到讓人一看就會驚艷的書,懷純潔之心,發天籟之音,托生命之靈,以悲憫慈善、致臻入化的藝術,化腐朽為神奇,具有那種超越語言、文化和年齡的魅力,它讓每一個渴望被愛的人得到他們夢寐以求的喜悅和衝動。」

    ??《性趣》是一本可以跨越千年的時空,和你相知相伴的書。

    ※※※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柳慕永是劉侯專門請來的客人。

    「妓女」在巷子裡除了賣花當保衛,還有一個任務就是等候柳公子到來。儘管她很崇敬劉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也不敢相信,二當家劉侯會有什麼本事請得動柳公子?

    柳慕永翩然而至,來到近前,頓時滿巷生輝。「妓女」張口結舌,竟然忘了問話,也忘記了指路接待。

    柳公子微微一笑,「妓女」幾乎昏了過去。

    蕭四畢竟是個男人。平靜得多,暗暗仔細打量著這位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手搖輕扇的佳公子,也不禁為之動容,在心裡暗歎,人世間竟有如此容貌軒昂,丰姿俊爽的男人。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園竹籬中忽然傳來一陣吟詩聲,一人咳嗽了幾聲,道:「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兩位請進來吧。」

    劉侯醒得恰到好處。

    ※※※

    柳慕永不是隨便那個人都請得動的,他之所以來,是因為劉侯答應幫他完成一個心願。這個心願困厄了他很久??今生如果不能實現這個心願,他簡直是白活了,《性趣》也算是白寫了。

    這個心願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女人。

    柳公子一生甚麼都不缺,更不缺女人,從來都是女人主動送上門來,那麼,是一個甚麼樣的女人可以讓柳慕永這樣的人為之折腰呢?

    這個女人就是鄒鋒的兒媳婦袁梅。

    事情的起因就在於柳公子的一個朋友在袁梅的婚禮上,親眼目睹了袁梅的美貌,立刻為之傾倒,驚為天人,回來後加油添醋地向柳公子描述了一番。

    開始柳慕永是半信半疑,直到問了幾個參加婚禮的人,所述幾乎無二,眾口一詞地讚不絕口,他才有些相信了。

    從此,他心裡有了袁梅這個人。

    柳慕永是一個收藏家,他決心要收藏和袁梅的「性經歷」。

    袁梅不是一個一般的女人,要接近她都很不容易,更談何勾引。但是越不容易的事,柳公子越有興趣。

    幸好他認識劉侯,也知道劉侯是一個很有計謀、有一肚子鬼點子的人,而劉侯也正好想請他辦一件事。

    雙方一拍即合。

    ※※※

    劉侯一直在家裡看書,只小睡了一會。

    他躺在一張睡塌上,滿室書香,汗牛充棟。

    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春天做伴好讀書。與春同行、與春相偎、與春同讀,是何等的賞心樂事!

    「春讀」致遠,啟悟靈感。書不在多,好書則行;讀不在久,常讀則靈。

    劉侯非常喜歡讀書。

    「鑿壁偷光」、「囊螢映雪」、「聖人不貴尺之璧而重寸之陰」,他雖然不會「頭懸樑」、「錐刺股」,但也不可一日無書。他一向認為,一個人如果不常讀書,思想就可能老化,很可能被淘汰。

    少而好學,如日出之陽;壯而好學,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學,如炳燭之明。自古「善學者,假人之長以補其短。」

    書已經融入了他的生活,成為了生命的一部分。

    劉侯四十多歲,焦面長鬚,臉色臘黃,一副病容,說幾句話都要喘幾口粗氣,咳嗽幾聲。從蕭四認識劉侯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是這幅模樣。

    劉侯將柳慕永和蕭四迎進屋,三人分賓主坐下。「妓女」沒有進來,繼續在巷子裡賣花。兩個素衣童子上來獻了茶,退了出去。

    三人互致寒暄,客氣了幾句。柳慕永聽到介紹蕭四的時候,也不禁多看了蕭四幾眼。

    蕭四在江湖上也有些薄名。

    ※※※

    「不知二當家有佳客來訪,冒昧前來,敬請見諒。」蕭四深深一禮:「晚輩程門立雪,實在是有要事向二當家請教。」

    「無妨,無妨,我本來就打算請你過來,一起敘話。」劉侯喘了一口氣,繼續說:「柳公子人中之龍,我早就想介紹給你認識啦。」

    蕭四向柳慕永一揖:「久仰柳公子大名,今日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柳慕永輕搖折扇,笑道:「不用這麼客套,大家東部大陸中人,有話就直說吧。」

    蕭四看了劉侯一眼,欲言又止。

    「沒關係的,柳公子不是外人,有什麼事但說無妨。」劉侯擺擺手:「今天我請柳公子來,也是為了暴風城的一件事情。」

    「哦,好啊,有柳公子相助,真的是如虎添翼。」蕭四吁了一口氣:「這幾天我也正擔憂的睡不好覺。」

    劉侯說:「我知道你的心事,你是擔心錢莊捲土重來。」

    「是的,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蕭四說:「而且不會太久,我估計錢莊很快就會再攻暴風城。」

    劉侯點點頭:「嗯,我這幾天也在思考這件事。」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現在的形勢是明擺著的,錢莊方面一定會趁熱打鐵,乘勝追擊,絕不讓暴風城有喘息的機會,他們此刻一定在調兵遣將,說不定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柳慕永說:「暴風城危如朝露,險似累卵,我十分不解的是,為什麼你們不暫避其鋒芒,離開此地?」

    「天下之大,我們能到哪兒去?」蕭四歎了一口氣:「現在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妻兒老母,人數又不少,怎麼牽徙?扶老攜幼,又能躲到哪裡?」

    「說的是。」柳慕永承認:「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蕭四說:「正是。」

    柳慕永說:「你們想到什麼辦法了嗎?」

    蕭四說:「我正想向二莊主討教。」

    「討教就不用了,大家一起商量一下怎麼對付目前的局面吧。」劉侯說:「我相信胡老闆不會看錯你的,你定會力挽狂瀾於大廈之將傾,率領暴風城走出險境。」

    蕭四正襟危坐,肅然說:「我一定會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報答胡老闆的知遇之恩。」

    「好,說了這麼久,我等得就是你這句話。」劉侯欣慰地說。

    ※※※

    「大敵當前,二位精誠團結,處變不驚,實在讓我非常佩服。」柳慕永由衷地說:「我雖然愚笨,不過,看二位的樣子,怕是早有主意了吧?」

    劉侯咳了一下:「主意到有,不過要請柳公子幫忙。」

    「哦,請說。」

    劉侯卻看著蕭四,問:「聽說你在訓練朱珍?」

    「是的。」蕭四臉紅了一下:「我擅作主張,見笑。」

    劉侯正色道:「你不用不好意思,這確實是一條好計!」

    柳慕永說:「什麼計?」

    「美人計!」劉侯長鬚微飄:「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鄒鋒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好色。」

    柳慕永撫掌大笑:「看來鄒鋒和我都是性情中人啊。」

    「我們要把朱珍送給鄒鋒,」劉侯說:「但有一個難題,就是不能由暴風城出面送人。」

    「為什麼?」

    「因為錢莊的人不是傻子,鄒鋒更熟讀春秋,知道歷史上的許多美人計。」劉侯說:「由我們送很容易引起錢莊的懷疑,說不定會陪了夫人又折兵。」

    「是的。」柳慕永說:「鄒鋒會懷疑你們是不懷好意,他知道朱珍是暴風城的人。」

    劉侯說:「所以,送也是一門學問。我們不能東施效顰,簡單地去學習歷史上的美人計。」

    「你想如何送?」

    「鄒鋒不缺女人,也不缺美女。我們首先就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有道理。」

    劉侯嘿嘿地說:「而且我們還不能讓鄒夕鋒輕易得到朱珍。」

    「哈哈哈。」柳慕永笑了:「對對對,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越是不易得到東西才越覺得珍惜。」

    劉侯也笑了:「柳公子是這方面的行家,老朽獻醜了。」

    「那麼,你想怎麼做呢?」

    「找一個與暴風城無關的、又非常出名的、容易引起轟動引起注意的人把朱珍送去。」

    「這個人是誰?你找到了嗎?」

    「我已經找到了。」劉侯咳嗽幾聲,慢??地說:「這個人就是你!天下獨一無二的柳公子!」

    ※※※

    「至於怎樣將朱珍送給鄒鋒,這就是你的事了。我相信名揚天下的柳公子一定會辦得很好。」劉侯說:「普天之下恐怕沒有第二個比柳公子更適合的人了。」

    他說的是實話,在柳慕永這樣的人物面前,沒有必要轉彎抹角。

    「在下何德何能,怎能堪此大任?」柳慕永謙虛地說,卻一點謙虛的語氣也沒有,表情倒還有些洋洋自得。

    「柳公子就不必過謙了。」蕭四在一旁說:「除了你之外,我實在想不出在情場上還有誰能超得過柳公子。」

    柳慕永淡淡地說:「我一向淡泊明志、寧靜而致遠,更不願捲入東部大陸恩怨,只想過閒雲野鶴、自由自在的生活。二位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非常佩服柳公子的為人,也理解你的想法,更不想打擾你的生活方式。」劉侯說:「但是,我可以代表暴風城說一句話,只要你幫我們辦好此事,我們可以要錢出錢,要人出人,要力出力,幫你完成一個心願,絕不失言。」

    「你知道我有什麼心願?」柳慕永不遠前來,也是有求於人。剛才說的話,不過是故作姿態、抬高價碼而已。

    「你我相知多年,怎麼會不知道?」劉侯眨眨眼,心中有數,不禁笑道:「從你問我袁梅情況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你的心願就是此人,對嗎?」

    「正是。」柳慕永大笑:「好,有你的,不愧是暴風城的軍師,我幫你們施美人計,你們幫我得到袁梅,我就是這一個條件。」

    「只要打敗了錢莊,別說是袁梅,就是錢莊的任何女人,只要柳公子看得上眼的,任你挑選。」劉侯說:「我們今日擊掌起誓,一言為定。好嗎?」

    「好。」

    兩人擊掌起誓,相對長笑。

    ※※※

    蕭四說:「這件事情解決了,可是還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沒有解決。」

    二人齊問:「什麼事?」

    「就是錢莊方面的事。」蕭四憂慮地說:「我完全相信柳公子能辦好此事,可是,這需要一些時間,在這段期間裡,怡和錢莊殺來怎麼辦?」

    劉侯點點頭:「說得有理。」

    「對付鄒鋒這樣的人,即便是用美人計,都要有耐心。」柳慕永承認:「這確實需要一些準備和謀劃,需要一些時間來實施。」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劉侯不慌不忙,病泱泱地說:「我倒有一計,請監管人定奪。」

    「請說。」

    劉侯說出來的話卻讓二人大吃一驚:「就是投降。」

    「投降?」蕭四霍然起身,高聲道:「胡老闆剛把監管暴風城的大任交給我,你就要我投降,暴風城幾十年的基業毀於一夕之間,對得起胡老闆嗎?對得起江東子弟、家鄉父老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要我投降,絕對辦不到!」

    劉侯不動聲色地說:「我並不是要你真的投降,而是詐降。」

    「詐降?」

    「是的,詐降。」劉侯平靜地說:「學越王鉤踐,表面歸順、暫避鋒芒,實則積蓄力量、臥薪嘗膽,等待時機,爭霸天下!」

    「嗯。」蕭四慢慢在坐了下來。

    柳慕永說:「好計!確實是好計!」

    「此計甚好。」蕭四說:「可是,胡老闆回來,我們怎麼向他交待?」

    劉侯口氣也變得很凝重:「胡老闆生死未卜,暴風城又危在旦夕,我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為了暴風城能夠生存,請監管人打消顧慮,早作決定。」

    「我也不在意個人得失,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蕭四說:「可是,以現在的形勢,錢莊要消滅暴風城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鄒鋒會接受我們投降嗎?這麼多年打打殺殺,我們也殺了錢莊不少人,錢莊會放過我們嗎?」

    他又說:「東部大陸向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眼看勝利在望,唾手可得,鄒鋒會這麼沒有頭腦嗎?」

    ※※※

    劉侯說:「這幾天我一直在思索,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鄒鋒肯定會答應的。」

    蕭四似信非信:「為什麼?」

    「因為這是政治。」

    「政治?」蕭四說:「政治怎麼與東部大陸扯得上關係?」

    「怎麼會沒有關係?」劉侯嚴肅地說:「政治是內政的延續,從某種意義上講,東部大陸爭霸就是政治。」

    「請說。」

    「這幾天我看了很多的古書,受了不少啟示。」劉侯說:「三國時期,曹操強納張繡嬸嬸為妾,讓張繡感到屈辱;拉攏張繡貼身部將胡車兒,讓張繡感到威脅。於是,張繡用賈詡之計,突然反叛,在曹操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曹操最喜歡的長子曹昴、猛將典韋、侄子曹安民均在戰鬥中陣亡,曹操也中了箭傷,你說曹操和張繡是不是結下了血海深仇?」

    「當然。」

    「他們是不是不可能和解?」

    「是的。」

    「可是張繡後來投降了曹操。」

    蕭四大惑不解:「他不怕曹操報仇嗎?」

    「這就是政治。」劉侯說:「當時袁紹也派人來招降張繡,賈詡卻力主投靠曹操,理由是:第一、曹操奉天子以令天下,政治上佔有優勢,投靠曹操名正言順,此為有理;第二、袁紹人多勢眾,曹操人少勢弱,我們這點人馬,在袁紹那裡微不足道,對於曹操卻是雪中送炭,必被看重,此為有利;第三、但凡有志於王霸之業者,一定不會斤斤計較個人恩怨,反倒會拿我們做個榜樣,向天下人表示他的寬宏大度和以德服人,此為安全。」

    「事情的發展的賈詡估計的完全不差,張繡一到,曹操就親親熱熱地拉著他的手,為他設宴洗塵,並立即任命張繡為揚武將軍、封列侯。為了進一步表示自己的誠意,還為自己的兒子曹均娶張繡女兒為妻,極盡籠絡之能事,對於過去的恩恩怨怨,隻字不提。」

    「曹操和賈詡都太懂得政治了,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天下的爭奪,歸根結底是人心的爭奪。得人心者得天下,失人心者失天下。而要爭取人心,就必須要有一個寬宏大量的氣度和既往不咎的政策,哪怕是裝,也要裝得像回事。」

    「這就需要一個典型、一個樣板、一個榜樣。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它比說多少好話都管用。張繡恰恰就是一個做榜樣的好材料。」

    ※※※

    「當今東部大陸也是一樣。」

    劉侯繼續說:「鄒鋒目前力量雖然空前強大,可也不是能夠高枕無憂。」

    「首先,有官府的制約。官場險惡,瞬息萬變,各種勢力盤根錯節,你爭我奪,有人希望錢莊強大,也必有政治勢力希望它弱小。」

    「政治的核心就是均衡,就是權力平衡和共享,一旦這種平衡被打破,就會天下大亂。」

    「其次、有血色領主擎宇,有演王演繹,有銀月城,幽暗城,幽魂之地,旱地逆風,更有神出鬼沒、殺人於無形的『五口會』,這些力量都在鷹視狼顧,虎視眈眈地盯著錢莊。」

    「所以,鄒鋒一定會非常歡迎暴風城的投降歸順。」

    劉侯看著蕭四,笑著說:「如果你沒有結婚的話,說不定鄒鋒還會把他的女兒琴許配給你,你信不信?」

    「哈哈哈。」

    ※※※

    蕭四和柳慕永都聽得十分佩服。

    劉侯能夠成為青龍鎮的二當家和軍師,絕不是偶然。

    「說得好,就照軍師計策辦。」蕭四又要起身:「我立刻就派人去和錢莊聯絡。」

    「我怕時間來不及了。」劉侯攔住蕭四,乾咳了幾聲說:「不瞞監管人,我已經先一步派人去了。」

    蕭四眼裡閃過一絲不快,表面上卻感激地說:「還是軍師想得周到,以後凡大事,盡請軍師作主。」

    「不敢,不敢。」劉侯欠欠身:「只要時間允許,我還是先請示監管人,請你定奪。」

    「好吧。」

    ※※※

    「那麼。」柳慕永說:「送朱珍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

    蕭四說:「越快越好。」

    「你把她訓練得怎麼樣了?」

    蕭四臉又脹紅了:「這個,這個,可能差不多了。」

    「不能說可能差不多了。」柳慕永嚴肅地說:「這是大事,是整個計劃成敗的關鍵,必須要有準確的回答。」

    「嗯,在這方面我也不是很在行。」

    柳慕永說:「你和幾個女人做過?」

    「一定要回答嗎?」

    「必須回答。」

    「只有兩個,一個是妻子,一個是朱珍。」

    「看來這方面的經驗你也不是很豐富。」柳慕永說:「我要先驗一驗朱珍,只有先通過我這一關,才可以送。」

    「在什麼地方驗?」

    「就在這裡。」

    「這裡?」蕭四睜大了眼睛。

    「是的,就在這裡,而且還要當著我們三人的面。」

    「有這個必要嗎?」

    「當然有。」柳慕永說:「送朱珍是我的事,至於怎麼送也是我的事,必須由我說了算。你把她交給我,我就要對她負責。」

    「好吧,」這次是劉侯接的話:「我今天已經把她接來了,正在側室等候先生呢。」

    柳慕永擊掌大笑:「太好了,我一定會在你們面前認真仔細地驗一驗,保證你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

    他笑得有些猥褻:「並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目睹,別人就是拿錢請我,我也不會表演的。我保證,你們以後一生都不會忘記今天,說不定你們還會來求我再表演一次呢。嘿嘿。」

    東部大陸--銀月城

    笑愚一陣惶恐,先撥通了思遠的電話:「原兒啊,這幾天哥們兒比較忙。先不能去報道了。」

    思遠聞言恐嚇道:「日,你信不信我把你給辭了?」

    魏大大連忙道:「別啊,大家都出來讀書的,何必呢?你我兄弟情深似海義比天高,天上如此多嬌……我真有事兒,哎,人生啊∼∼!」

    「哦,我明白了,那你抓緊了過幾天去把那贊助拉下來。我說你小子悠著點兒,別被搾乾了!」

    原哥在那邊淫笑道。一般來說,只要這幾個牲口大歎『人生啊』,那就表示他們被花姑娘纏住了,走不開。這基本上算是一個古老地暗號。

    笑愚很感激組織上的理解,又給自己的表弟打電話:「喂。表弟啊,我這兒出了點意外狀況。不如你就電話裡到底你們怎麼了。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想輒。」

    表弟語氣蒼老,似乎修為降低了一百年,歎道:「哎,怎麼說呢,就那天頻道想和她,那個,那個……合籍雙修,她不願意,還哭了……

    笑愚大吃一驚:「你不會真學書上寫的那樣搞什麼雙修**吧?別介啊,這事兒開不得玩笑。搞不好會弄死人地!」

    表弟無限委屈,又有點不好意思道:「沒,我那天可沒跟姍姍談什麼修真大業。就……

    笑愚納悶兒了:「不對呀,你們不是已經發展到手拉手偶爾還小擁抱一下嗎,按理說也應該水到渠成了啊?」

    表弟馬上贊同道:「對啊,我當時也那麼想地……那天她還親了我一下,可誰知道後來會有變故呢!」

    笑愚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看著傲珊正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自己,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表弟:「可能那天時機不怎麼對,你先當時具體情況怎麼樣的?」

    表弟一邊回憶一邊說道:「那天我們吃過晚飯,看了一場電影,然後我送她回去。哪知道到了樓下,她突然叫我送她上去,無量天尊,貧道當時那個激動啊……」

    手機裡明顯傳來表弟吞口水的聲音,似乎一想到那畫面就獸血沸騰,隨後他說:「你知道,她家不是本地的,那房子是租的,就她一個人……不衝動嗎?但貧道還是嚴守了君子之禮,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笑愚迷惑了:「那後來怎麼會出事兒?」

    表弟:「你聽我說完,送她回家後,她叫我陪她坐一會兒。我當然求之不得啊,然後坐沙發上看球賽,她突然就倒在了我懷裡……不是貧道吹牛,當時我還是很有原則的,沒犯錯誤!」

    笑愚:「後來呢?」

    表弟終於失去了一代大仙的氣度,爆出了粗口:「md,後來我也想不通啊!她突然就親了我一下,臉紅紅地,眼神兒好像勾引我似的。你說,我怎麼可能還忍得住啊?」

    笑愚一怔:「這不是擺明了有戲嗎?怎麼會出意外?」

    表弟道:「對啊,按照你們以前傳授給我的經驗,我也覺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都沒想,一下把她按倒在沙發上,然後一出手就脫她褲子……叫我走開!」

    笑愚也跟著哭了:「日,別說她哭,連我都哭了。有你這麼猴急的嗎,你這麼來,有幾個姑娘不被嚇哭啊?」

    表弟很迷惑:「不是你們說的,等到時機成熟,二話不說直接上嗎?」

    笑愚義憤填膺道:「就算上,那也得有點策略啊,哪能像你這麼粗暴啊?」

    傲珊突然狠狠掐了一把笑愚地腰,瞪了他一眼,那眼裡流氓,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笑愚連忙解釋道:「沒,我沒耍流氓,這關係到我一朋友的終身幸福。」

    「喂,表哥,你跟誰說話呢?」表弟聲音很焦急,又道:「表弟,千萬得幫幫忙啊,她都幾天不理我了,電話也不接,哎……兄弟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肝腸寸斷度日如年茶飯不思了,現在我就是這樣……」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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