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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816:點煙 文 / 為博紅顏笑

    816:點煙

    「小子,上次讓你跑掉了,你現在居然還敢留在這個地方」黑衣人的聲音從遠方如同奔雷一般。

    「上次的痛,今次一定要原數奉還」今夕大吼一聲,隨即幾道龍卷從陳耀的身邊出現。

    兩個黑衣人看到這令人震撼的一幕,相視一眼,「這小子晉級武癡了?」

    心裡不禁有所震動,幾天前這個小子不也才是武師境界,這麼快就突破了那層屏障?

    兩個黑衣人搖了搖頭,化作兩道流光,一前一後的站立著。

    沒有多說話,今夕靜靜地看著不斷移動的兩人,身邊的龍卷隨著今夕的步伐,緩慢地改變著位置。

    武癡境界的對戰,牽一髮而動全身,第一招,便能決定上下風

    突然,兩道黑影動了,前方如同怒吼的獅子,帶著巨大的威壓。

    而後面,則是如同一隻等待一擊必殺的野狼,冰冷,卻又如同心中的刺一般,不得不防。

    「這兩人的配合倒也算是合得來。」在心裡默念一下,今夕捲起身邊的龍卷,化作屏障,保護著自己。

    虎爪,瞬間便撕破狂風的防線,來到今夕的面前,今夕也是不躲,三道勁力的催動,一拳迎了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今夕只覺得背後一冷,狼牙的冰冷,凍得徹骨。

    瞬間一個激靈,收回手上的勁力,雙腳一震,緩緩跳上半空。

    「還真是不好對付啊。」這時,今夕突然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

    就在狼牙,虎爪準備再次進攻的時候,突然,從地上緩緩冒出一個人影,無數的拳影朝著兩人奔襲而去。

    天空中的今夕瞬間抓住機會,「風捲樓殘」捲起身邊四道龍卷,朝著虎爪奔襲而去。

    兩人的配合強大,只要幹掉一個,定會讓他們實力大減。

    今夕在心裡已經做出了決定。

    狂風夾雜在拳影中,一時間,如同地動山搖。

    虎爪男子感覺手臂一麻,急速朝著後方退去。

    這時,狂風和拳影似乎都改變了方向,朝著狼牙奔襲而去

    瞬間,狼牙身邊的空間漸漸變得黑暗了下來,「夜魅魔」陳耀的聲音如同鬼魅般響起。

    狂風,拳影,夜魅魔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佯攻虎爪,實則是對狼牙發出致命的一擊。

    畢竟來自背後的襲擊才是最為恐怖的,今夕要一次性消滅掉這種隱患。

    今夕最大的屏障便是面前已經化作無數拳影的心魔

    隨著心魔的到達武癡境界,夜魅魔的威力,也是達到一個巔峰

    狼牙現在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心下一橫,一陣狂暴的氣息從身上席捲而出,彷彿是一隻巨狼對著天空咆哮一般。

    在月光下,顯得更加凶狠。

    隨著嗷嗷的聲音出現,數十頭巨*彷彿從天而降,想要撕破這片黑暗。

    今夕感覺心口猛地一陣翻滾,「這傢伙的力量也太強大了一點吧?」

    當即不再留手,黑暗中,一道暗紅的光線緩緩地浮現出來,一道巨大的門,赫然矗立在裡面。

    「阿鼻地獄,開」顧不得連續使用這樣招式帶來的反噬,今夕嘴角已經露出一絲鮮血。

    黑色與紅色彷彿交織到了一起,顯得詭異而又靜謐。

    這時,今夕突然感覺大門似乎被撞了一下。

    虎爪此時也是如同一隻威猛的老虎黑暗之中,露出狂傲的氣勢。

    這時,心魔頭上的第三目已經發出耀眼的光芒。

    「魔變「心魔在黑暗中狂叫到。

    瞬間心魔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由實化虛,漸漸地變成一團黑色的虛影。

    無數的眼睛在在這些黑影裡張開,隨著四周環境的變化,顯得十分詭異。

    「看來,心魔也是得到了不小的收穫啊。」今夕心裡一驚,轉而變得微笑了起來。

    心魔的強大,是今夕最開心的。

    四周暴虐的風,彷彿因此沾染上了一絲魔氣,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詭異的狂風,讓兩人有些迷離的感覺,似真似幻。

    幾道光束在風中流轉著,心魔站在狂風之風,露出嗜血的神態。

    心魔的手臂漸漸地伸長了,一把就向著狼牙抓去。

    「老大,我來解決這個,另外一個交給你了。」心魔的聲音在今夕的心裡響起。

    當即,兩人一前一後,擺開了架勢。

    心魔如同一顆巨樹一般,生長出了無數的枝椏,無數雙手臂出現在天空之中。

    彷彿如同無盡的海浪一般,朝著狼牙抓了過去。

    今夕這邊,則是狂風不斷的捲起,帶起身旁的碎石,飛沙走石。

    戰鬥正在逐漸升級,一時一道狂風捲過,一時一道爪影閃爍。

    電光火石之間,生死便已經注定。

    今夕怒吼一聲,竟然身邊運轉出了一道七彩的光芒。

    在感覺到有一股很不尋常的氣息傳來之後,今夕便在電光火石之間決定,速戰速決。

    思緒彷彿飄回到了從前,「小子,你要記得,這招不能經常使用,一旦控制不好,會走火入魔。」朱夜的聲音彷彿在耳邊迴盪一般。

    隨著回憶,今夕身邊的七彩光芒,越來越淡,彷彿失去色彩了一般,被黑白兩種顏色所代替。

    漸漸地黑白混合在了一起,四周瞬間便被一陣灰色所代替。

    心魔有些吃驚地看著今夕的變化,「老大竟然要用這招了?」隨即,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狼牙和虎爪兩人沒來由地突然一陣心驚,而這種的感覺的來源,竟然出自今夕身邊的顏色的變化。

    「絕對不能讓他把這招用出來」兩人似乎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想到。

    「萬狼奔襲」

    「猛虎出閘」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想起,而目標竟然都是朝著今夕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今夕的嘴唇緩緩地變化著,如同死神的呢喃。

    「歸墟。」

    平靜地如同水滴滴入如鏡的湖面,只是驚起一絲波紋。

    只是這絲波紋迅速擴散,彷彿越演愈烈,最終驚起驚濤駭浪

    灰色瞬間將兩人罩住,只剩下兩人驚訝地張著嘴巴,沒有說話。

    周圍彷彿都安靜了下來,沒有絲絲的聲音,靜的那麼可怕。

    這時,今夕的身子緩緩地動了

    一口鮮血從今夕的口中噴出,一抹嘴邊的鮮血。

    「歸墟消耗的能量比我想像的還要巨大啊。」今夕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著面前兩個已經開始有一點顫抖的人,今夕露出一個微笑。

    歸墟,何謂歸墟,一切歸於虛無。

    歸墟,灰色的天地,一切生機盡數消散。

    只是,現在的今夕,沒有做到讓生機消散的能力,只能勉強做到,讓生機流逝。

    只是要控制這招,現在的今夕,只能控制五秒

    但是,在武癡境界的較量中,五秒已經足夠解決一切了。

    心魔漸漸地化身成為一直巨大的血手,朝著狼牙抓去。

    而今夕這邊,雖然有些透支,但是還是發出一道狂風。

    擊潰

    虎爪跟狼牙兩人,瞬間便從嘴裡噴出了鮮血。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在收好了兩個人的屍體之後,今夕也是將兩人的儲物袋給拿了出來。

    「沒想到這兩人還挺有錢的?」今夕不禁有些開心地想到以後能和柳?過上滋潤的日子,不禁心裡一陣溫暖。

    這時,今夕看著一旁的心魔,心魔的樣子也是恢復成往常的樣子。

    看了一眼遠方,有一股隱晦的能量波動如同心臟一般,緩緩地跳動著。

    「走,我們殺過去。」今夕簡單地說道。

    點了點頭,這一人一魔便朝著遠處傳來波動的地方趕了過去。

    一路上,心魔跟今夕大概講述了這幾天來的日子。

    從最開始的追查到廝殺,到後來平靜,以至於突破至武癡。

    今夕光是聽著,也覺得心驚膽顫。

    「你一路上辛苦了。」今夕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對著這個以後可能會成為自己敵人的心魔,今夕說不出自己究竟是怎樣的感覺,甚至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來,這樣至少自己不會像現在這樣。

    糾結

    這個詞出現在今夕的心裡,今夕也是覺得相當的突兀。

    搖了搖頭,沒有去想這些複雜的問題。

    兩人之間,一種名叫兄弟的感情,緩緩地瀰漫開來。

    「我過的還好,你看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你的面前了嗎?」心魔一愣,說道。

    就在這時,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警覺的意味。

    這股能量的波動,彷彿震撼著兩人的內心。

    「什麼東西,這麼強?」心魔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不知道,下去看看。」今夕臉上掛著一絲的冰冷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半空中飄起一股青色的火焰,直奔兩人而來。

    今夕在看到這團火焰的瞬間,心下便是一冷,因為今夕對於這團火焰有著切身的體會

    不燒身體,只對神識產生作用。

    幾道狂風在今夕的身邊出現,今夕心裡的戒備已經提升到了一個極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是,今夕身邊的狂風,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這團火焰彷彿是穿過狂風一般,逕直朝著今夕奔襲而去。

    「竟然沒有作用?」今夕新下一驚,轉念一道神識便朝著這團火焰衝了過去。

    「你不是要燃燒掉陳某的神識嗎?那麼我就以神識來與你對抗」今夕嚴重有些瘋狂地神色出現。

    今夕的那一絲神識在觸碰到那團火焰的瞬間,便被燃盡。

    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今夕心念再動,幾道神識便從識海世界裡爆射而出。

    雖然如同之前一樣,但是今夕驚訝地發現,這團火焰前進的腳步竟然被阻擋的瞬間

    就是這短短的瞬間,今夕心下一橫,神識世界的紫光和紅光**而出,直接朝著團火焰奔襲而去。

    包裹著這團青色的火焰,今夕的身子也是瞬間一震,一絲鮮血從今夕的嘴角流出。

    瞬間,這道青色的火焰便在今夕的神識世界灼燒了起來。

    「老大,你沒事吧?」心魔在一旁有些著急地說道。

    只是現在的今夕,已經聽不到了心魔的話語。

    絲絲的青色火焰,吞噬著兩道光線,朝著今夕的神識世界裡飛速地吸附了過去。

    「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今夕感覺自己的神識世界彷彿被點燃了一般,火苗星星點點的連成片,不斷灼燒著自己的神識世界。

    兩道光芒越來越暗,今夕感覺自己的神識世界漸漸地變得昏暗了起來。

    「不行」今夕在心裡咆哮道。

    幾乎是本能一般,今夕便欲轉動出狂風決。

    「我怎麼那麼笨,在神識世界裡,怎麼可能捲起狂風?」瞬間今夕便將這種想法給扼殺掉。

    但是,也幾乎是同時,一陣奇異的感覺在今夕的神識世界裡出現。

    緩緩地清風,彷彿拂過今夕面頰,然後消散開來。

    「怎麼回事?」今夕心頭一驚。

    神識一掃,今夕驚訝地發現,在自己的神識世界裡,竟然會有那麼強烈的魔氣的波動。

    今夕現在只感覺心頭一陣狂喜,有了魔氣的支撐,緩緩,幾道龍卷便在今夕的神識世界裡形成。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今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只是,在不知不覺當中,今夕已經緩緩地打開了一扇門,一扇關於神之力的大門。

    沒有辦法修煉神之力,只依靠它的緩慢增長是不夠的,今夕在與這個怪火的對抗中,便已經知曉。

    但是,隨著這絲絲的魔氣,今夕在神識世界中能捲起狂風

    靠著魔氣的引動,今夕的神之力,竟然加速了提升。

    如同要對抗著外來的侵略者,神之力在這一刻竟然急速的增長著。

    手上一捏訣,一道狂風便朝著那火焰,卷席而去。

    只是,風助火勢

    烈火在這一刻,彷彿燃得更加猛烈,今夕的這次出手,竟然使得火苗完全煉成一片,如同火海一般,瞬間便覆蓋了今夕的神識世界。

    「一定要抵抗住啊」今夕在心裡不甘心地咆哮道。

    隨著這道不屈的意志的出現,狂風內的魔氣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彷彿是外來的一般,一股奇異的力量突然代替了魔氣的翻滾,流竄在狂風之中

    「這是什麼力量?」今夕一驚,但是卻沒有多大的震撼。

    連續幾天來的驚喜已經夠多了,今夕感覺都有點麻木了。

    隨著這絲奇異力量的滲入,原本如同汪洋的火焰,竟然被這些狂風逼退了一些。

    瞬間,今夕的眼裡便流過一絲精光

    剛把煙點著,就被程睿敏伸手取下,直接從車窗扔了出去。

    那點微紅的火光在黑暗中劃出一條弧線,無聲墜落在地,濺起幾點星芒,最後歸於一片沉寂。

    致遠看看空空的兩指,轉過頭訕笑。

    頭頂盞燈,在窗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她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上,如在燃燒的雙眼。

    挑釁似的,她又抽出一支,歪歪斜斜叼在嘴角,一邊斜眼看著程睿敏。

    除了被fire那一次,從來沒有機會見識他的失態,此刻她異常討厭他波瀾不驚的樣子,莫名其妙想激怒他。

    打火機再度亮起,車廂裡瀰漫起一股煙草的味道。

    程睿敏卻平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並不打算應招。

    致遠頓時覺得無聊,抽了兩口就取下來,按熄在煙灰缸裡,「不許我喝酒,也不許我抽煙,我們還能做什麼?聊天?」

    程睿敏重新發動車子,「繫上安全帶,我送你回家。」

    「別。」致遠按住他正在換檔的右手,「呆一會兒,就一會兒。」

    程睿敏無可奈何,「求你了小姐,這會兒正是抓酒後駕車的時段。」

    「就一個問題,我只問一個,答完我們就走。」

    程睿敏扶著額頭歎氣,完全不想跟醉酒的人較真,「你問吧。」

    致遠伸出食指點著他的胸口,「這裡,你這裡,你不覺得,身邊傷心的人傷心的事已經夠多,你自己還要糟蹋它?」

    程睿敏發愣,片刻後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是,你不肯告訴我,好,真好。」

    程睿敏握住她的指尖,放在手心裡攥了一會兒,放開,無聲地笑了:「也許你是傷它最重的那一個。」

    致遠覺得可笑,索性捂著臉笑起來。

    程睿敏側頭,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耐心等她笑完,然後問:「可以走了嗎?」

    「走。」

    沃爾沃平穩起步,緩緩加速,風吹上來,帶著深秋的寒意,致遠卻覺得燥熱,額角手心涼汗津津。

    她沒有問他去哪裡,也懶得問,不想回去見沈培,那就愛誰誰吧。

    車離開工體北路,拐上東三環,一路向北,眼前紛紛掠過的,是她熟悉的景物。

    致遠忽然驚覺,她正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停在她家樓下,程睿敏說:「這一片的建築雷同度太高,我第一次來,在這兒轉來轉去,差點兒迷路。」

    「是嗎?」致遠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冒出來,「為什麼我記得你第一次送我,從容不迫象回自己家?你提前踩過點兒?」

    程睿敏馬上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話收不回去,只能尷尬地笑一笑。

    曖昧不明的光線下,他的臉色似在可疑地泛紅。

    是這樣了,所有漂亮的姿態背後,不過是提前的功課,功夫用得足夠,人人都是最好的戲子。

    要到這幾年,致遠才學著不再盲目崇拜。

    她下車,俯身對著車窗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致遠擺擺手,轉身離開。

    雖然極力控制著身體的平衡,深一腳淺一腳走得還算穩當,可是頭暈得厲害,她想抓住什麼做個支撐,四周卻只有空氣。

    直到有人摟住她的肩膀,緊緊攬住她。他人雖然瘦,可是手上還真有點力氣。

    致遠吐口氣放鬆身體,就勢倒在他懷裡,不再掙扎。

    摸出鑰匙開門,努力半天不得要領,鑰匙總也對不准鎖眼。

    程睿敏看不過去,奪過來嘩啦啦轉幾圈,門開了,致遠立刻衝進浴室,隔著門能聽到她嘔吐的聲音。

    程睿敏搖頭,四處打量著充滿女性氣息的客廳,在飲水機的下面找到紙杯和茶葉。

    致遠洗乾淨臉出來,神智清爽許多。

    坐在餐桌前,她抱著頭呻吟,「自作自受。」

    程睿敏又好氣又好笑,把一杯熱普洱放她面前,「喝完睡覺去,你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致遠雙手攏住茶杯沒有說話。

    「我走了,記得鎖好門。」

    他拉開房門,尚未邁步,致遠撲過來抱住他的腰。

    「別走。」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程睿敏身體瞬間僵硬,過很久,他慢慢掰開她的手,緩緩說:「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適合做任何決定,酒醒了你會後悔。」

    致遠說:「那我寧可後悔,過了今天我怕自己再沒有勇氣。」

    程睿敏關上門,「為什麼?」

    致遠退後,背靠著牆,仰起臉問:「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程睿敏垂下眼簾,凝視著她的眼睛,「無論什麼話,都最好等清醒了再說,酒後真言也要承擔後果。」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有點不穩,溫熱的呼吸絲絲拂過她的臉頰。

    致遠的回答,是將手按在他的心口,略帶嘲諷地問:「你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心口不一?」

    他的心跳和他的呼吸一樣紊亂。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壓下來。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幾乎迸出眼淚。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壓下來。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幾乎迸出眼淚。

    唇齒間酒精的氣息糾纏不去,陌生而灼熱的接觸,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湧上頭頂,令她眩暈。

    致遠閉上雙眼回應他,繼續放任自己的沉醉。

    他吻著她的頸部,漸漸向下,流連在她裸露的脖頸和肩膀處。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有太多不知名的東西堵在胸口,急著尋找一個出路,憋得她要炸

    程睿敏的動作卻突然停止,慢慢離開她的身體。

    「對不起。」他放開她,有點狼狽地單手撐在牆上,大口調整著呼吸。

    致遠仰起臉,看到他額頭的細汗,也看到他熱情驟然消退的原因。

    頭頂的牆壁上,掛著沈培的生日禮物,她的四張小像。每一張的簽名後面,都跟著iveyou的字樣。

    如一盆冷水澆下,酒徹底醒了。

    她坐下去,一時間頗覺荒唐,今天的一切都像場鬧劇,自己的表現更加蹩腳。

    程睿敏走過來,為她攏好襯衣,摸摸她的頭髮,「別用這種方式發洩,事後你一定會後悔。」他頓一頓,「我也會後悔。」

    致遠臉埋在自己的臂彎裡,半天不說話。

    程睿敏坐她身邊,只把手放在她的背上,也不出聲。

    好一會兒她抬頭,想起一件事,「你怎麼會在那兒出現?」

    那個酒吧,一直就是mpl北方區的銷售們喜歡扎堆消費的地方,致遠不確認昨晚是否有同事看見最後一幕。

    程睿敏說得很淡,「七八年了,我習慣了那地方。」

    就像他早晨上班,腦筋走神的時候,經常會下意識地拐向mpl公司的位置,經過幾個路口,才能發現走錯了路。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總在不經意的時刻,提醒人們已經淡忘的記憶。

    「說說你吧,遇到什麼麻煩,喝成這個樣子?」他叉開話題。

    致遠猶豫很久才開口:「我心裡很亂。」

    「看得出來。」

    「所有的事都在一天之內失控。」

    「我能理解。」

    「很焦慮,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好。」

    「誰都有過不去的時候,你想得太多了。」

    致遠怔怔地看著他,「我能不能問一個特別冒昧的問題,希望你別介意。」

    「嗯,問吧。」

    「你經歷過朋友或者親人的去世嗎?」

    程睿敏一愣:「為什麼要問這個?」

    「沒什麼,我想知道,人面對死亡是什麼感受。」致遠欲言還休,眼神迷茫。

    程睿敏有點吃驚,他轉過臉,遲疑半晌,出乎意料地回答,「有,有兩次。一次送外公,一次送兄弟。」

    致遠微微張開嘴,頓覺愧疚,「對不起,是我過份了,我不該提這事。」

    「沒關係也無所謂,畢竟過去很長時間了。」他嘴角有笑,卻略見蒼涼。

    致遠被他無意中流露出的哀傷沖淡了自己的煩惱,側過臉仔細聽著。

    「外公走的時候我上高一,太突然,腦溢血,沒有任何心理準備,他就走了。我一直發呆,就是哭不出來。後來再夢見他,醒了才明白什麼是天人永隔,可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就變成了鈍刀子割肉,一直疼,到底還能忍受。到了嘉遇離開的時候……還記得三劍客嗎?老2,叫孫嘉遇……你想聽嗎?」

    那個長得像明星一樣耀眼的男生,致遠記得很清楚,她點點頭。

    程睿敏的聲音很平靜,彷彿在講述一個於己無關的故事。

    外面似乎起風了,西風拍打著落地長窗,伴著嗚嗚的風聲,致遠聽到一段發生在異國他鄉的慘烈往事。

    「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瞞著女友讓她離開了,然後回國……你見過晚期癌症病人什麼樣嗎?都說病人到了最後,不是病死而是疼死的,什麼知覺都沒了,只剩下疼痛,只能靠嗎啡和杜冷丁硬撐著,一天天地煎熬。他從來不提女友的名字,有一天突然跟我說:『小ど,如果我自私一點兒留下她,上路的時候,是不是不用這麼害怕?』我立刻崩潰了,馬上找人去搜尋那女孩兒的下落,可是當天晚上他就走了,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只歎口氣。」

    致遠無言,摸索到他的手背,緊緊按住。

    「那一次我是真知道了什麼是痛,抱著他嚎啕痛哭,死活不肯讓人把他推走,誰勸我我就用粗話罵回去,直到被硬按著打了一針鎮靜劑,哎,真是……」程睿敏搖頭,似在笑,睫毛卻在不停地顫動,「後來我還是設法通知了那女孩兒,我不能忍受自己的兄弟讓人誤解。嚴謹一直怪我辜負了他的苦心,至今我都不知道,是否做了一件錯事。」

    致遠抬起頭,認真想了想說:「跟對錯沒關係。你不告訴她,她可能會逼著自己遺忘,但她心裡不會忘記受過的傷害,留下的只有對男人的怨恨。你告訴了她,過去那個人,她可能銘記一生也可能漸漸淡漠,但她會一直記著曾經有人如此愛過她。她度過的,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

    這樣的陳腔濫調,卻讓程睿敏愣住,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考慮過。致遠的話,讓他背負四年的愧疚,瞬時分崩離析。

    他拿過她的手,緩緩把臉貼在她的手背上,「謝謝。」

    致遠一動不動,留戀地感受著他肌膚的溫度,過一會兒輕輕抽回手,慢慢說:「該謝的人,是我。」

    他讓她知道,原來常人面對死亡,都有被徹底擊穿心理防線的時候。

    程睿敏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兩點。

    致遠送他到門口,用了很大力氣才做出微笑的表情:「開車小心,別讓巡警抓到。」

    程睿敏笑笑,「你當心一語成讖,回頭我找你討罰款。」

    致遠看著電梯門在眼前闔上,嗚嗚的運行聲越來越遠。她站了很久,沒有關門進屋。

    進浴室裡洗漱,脫掉上衣,鏡子裡映出她背部的一片瘀青。

    致遠閉上酸澀的雙眼,心裡酸甜苦辣攪成一團,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可是她總得面對,她自己的問題還得自己解決。

    晚上睡得並不安穩,屢次驚醒,牙關緊張得酸痛。

    好容易熬到天亮,她披著**的頭發出門,早晨的空氣尤其清冷,充滿秋季寒涼的氣息。她站在路邊,攔住一輛過路的出租車。

    「您上哪兒?」司機問。

    致遠看看表,猶豫片刻,報上沈培的地址,「東直門xx花園。」

    開門進去,客廳裡沒拉窗簾,卻亮著燈。

    致遠揚聲:「沈培?」

    蝴蝶聽到聲音,從沙發上跳下來,跑得太急,一頭撞在椅子腿上,栽了個跟頭。

    致遠趕緊俯身抱起它,揉著它的胖頭表示安慰。小蝴蝶扭頭朝著沙發的方向,不停地汪汪叫。

    沈培正仰面躺在沙發上,臉上壓著一個墊子。

    致遠歎氣,走過去拍他,「怎麼睡在這兒?起來,床上睡去,要著涼了。」

    沈培打掉她的手,原來並沒有睡著。

    致遠只好進臥室取被子枕頭出來,正要蓋在他身上,目光突然定住。

    沈培身上的衣服居然換過了。

    一道神識之風朝著火焰奔襲過去,將四周的火焰的兇猛的氣焰徑直壓了下去。

    這時,火焰似乎收到什麼刺激一般,在陳耀的神識世界發起劇烈的反撲。

    一陣風,滿地火。

    在今夕的神識世界,就這樣開始無盡的拉鋸戰。

    心魔在一旁看著今夕臉上出現的豆大的汗珠,心裡也是暗暗的著急。

    就當心魔準備回到今夕身體的時候,突然從下方飛出兩道人影,帶著強烈的殺氣,朝著兩人奔襲而來。

    心魔一驚,其中一道人影正是那股強大的波動

    「魔變」心魔的身體開始變化了形狀,彷彿是一道輕紗一般,在夜空中出現一道如霧似幻的影子。

    帶著呼嘯的風聲,一個巨大的拳影朝著下方奔襲下去。

    今夕在一旁,也是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氣息,奈何這火焰的詭異,讓今夕沒有半分的辦法移動。

    「彫蟲小技」其中一道人影說道,只見身旁的另外一個黑影,怒吼一聲,一拳便將那拳影轟散。

    只是並沒有結束,轟散的拳影,如同水珠一般,在空中散開,形成不規則的形狀。

    流動中的液體,斬不斷轟不散

    彷彿如同無盡的波濤一般,翻滾著朝著那人影轟去。

    只是,另外那道黑色的人影,竟然如同箭矢一般,在巨*中穿梭著。

    心魔一吼,這些液體瞬間散開。

    形成萬道拳影,朝著這兩人,不間斷的轟去。

    只是,這一些的巨*,只能稍微抵擋一下,依舊不能停下這兩道人影的腳步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十步

    人影距離今夕越來越接近,直到十步處驟然停下。

    「把你身上的古書交出來吧,我饒你一命。」其中一道人影說道,這個人正是那個張大師。

    今夕發出如同野獸般的低吼,「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神識世界的戰鬥,讓今夕已經有些神識恍惚,更是隨著這個張大師的接近,火焰愈來愈烈

    「你,沒有資格知道。」這個張大師很是囂張的說道。

    隨後,隨著手臂一揮,一道人影出現在張大師的面前。

    這已經不能用一個人來形容,一臉猙獰的面容,眼中只有一片嗜血的紅光。

    傀儡

    今夕瞬間便是反映過來,這個怪物正是一個傀儡

    這個怪物身上隱隱發出巨大的威壓,手裡還拿著閃爍著寒光的刀刃。

    「那麼,你也別想得到。」隨即,今夕便從儲物袋裡,抽出一本古書,做出要撕開的狀態。

    張大師瞳孔略微一收縮,「在中了我的虛明幻火,你還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是不錯了,你試試是你快,還是我快?」

    看著蠢蠢欲動的傀儡,心魔也是瞬間站到今夕的面前。

    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只是誰都沒有發現,在四周,有一絲絲的白霧浮現。

    張大師手上一捏,傀儡瞬間便飛了過去。

    一刀瞬間出現在今夕的面前,只見今夕並沒有反映過來。

    被一刀撕成兩半,這個傀儡發出嗷嗷地怪叫聲。

    看著一旁的傀儡舔著刀口的鮮血,拿起手上的古書,張大師感覺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什麼事情。

    心魔

    那個站在今夕面前的東西不見了

    彷彿就是記憶出現了混亂一般,張大師不禁地搖了搖腦袋。

    看著空無一物的四周,張大師瞬間反映了過來,「幻覺,竟然是幻覺」

    恨恨地咬了咬牙,「不管怎樣,那古書我勢在必得。」

    就在張大師感受著那虛明幻火的時候,身旁的這個傀儡竟然發出驚天的怪吼。

    傀儡手上的肉,竟然一塊一塊的掉下。

    「這個不完全體,偏偏在這個時候。」張大師有些不甘地說道。

    張大師正準備轉頭帶著這個不完全體離開的時候,心裡一驚。

    儲物袋不見了

    「今夕小鬼不要讓我抓到你,我要讓你死無葬生之地」四周傳來張大師,憤怒的咆哮。

    陳耀在心魔的攙扶下,急速的離開著這個地方。

    由於神識世界的火焰,白色的老七沒有辦法進入陳耀的神識世界。

    在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心魔瞬間便到了今夕的身體。

    彷彿是一陣清新的甘泉傳來,識海裡面的火焰竟然在漸漸地熄滅。

    這時隨著一道白色的光線的滲入,引動紫光和紅光,將火焰緩緩地聚攏。

    一陣風,一片海,一道光

    三道力量在今夕的神識世界混合了起來,講無盡的火海緩緩地壓縮了起來。

    許久,這些兇猛地火焰竟然化作一個火苗一般的東西,久久沒有散去。

    這虛明幻火竟然在今夕的心裡留下一道火苗。

    以今夕現在的修為,自然沒有辦法將這一道火苗收服,只能任由它存在在自己的識海當中。

    虛明幻火,存在於人的神識中,借助著人的神之力,產生火苗。

    當初那個張大師也不過只是能稍微借用一下火焰的力量,隨著火苗的進入,今夕似乎能夠感受到火苗的記憶。

    「竟然有一絲的火種在張大師那裡,不過看樣子,這個張大師並沒有能完全控制這顆火種。」今夕在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竟然有些隱隱地吃驚。

    這時,今夕從懷裡摸出一個儲物袋,仔細檢查了一下,一道神識覆蓋,瞬間便將儲物袋打開。

    裡面七七八八散落著很多東西,今夕發現,竟然有一本破舊的書,上面的字跡已經斑駁可見了。

    粗略的看了一眼,今夕大概知道,原來在杏花村的那些小路,是一種叫做陣法的東西,只要解開,裡面彷彿隱藏著什麼秘密。

    只是如何去解開陣法,上面潦草的文字並沒有介紹的清楚。

    只是提到需要三個物品,衰老的血液,古書,完整的虛明幻火

    b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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