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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章 運籌帷幄 第十四節 淡水河畔 文 / 清宵好夢

    從夷洲島的地理位置來看,淡水這個地方很不錯,水上交通便利,也不顯眼。淡水本來是個小地方,只有些漁民住,王動上次過來只是決定到這裡修個船廠,因為船廠,這個地方就開始熱鬧了起來。與船廠同時開建的還有磚瓦場和泥灰場等作坊,造這些東西,是為了當地建設的需要。管峻來了之後,全部的建設進入有序化發展,哪裡是作坊區,哪裡是住家戶,靠著碼頭的是整片的貨倉。

    管峻還有一個更大的規劃,那就是修路。當初王動提了之後就下西洋去了,而管峻來了之後,馬上就意識到了王動的卓識遠見,開始找人四處勘察,怎麼樣從基隆修條直道到高雄。一年半的時間,從淡水到基隆的路是修好了,但修到高雄怕是沒個十年八年搞不定。

    基隆的碼頭是最早修好的,只是管峻不清楚,王動為什麼當初早早要選基隆這個地方修港口,至少在這個時間,基隆那裡雖然是個天然的港口,但那的居民人數來看,還只是個小村寨。王動不能對管峻說修基隆碼頭是為鄭和和大明朝的艦隊準備的,歷史是有記載的,鄭和曾經到過台灣,也就是說,在大明朝原來的一幫官員還是有人惦記這個地方的,不過從舊有的歷史資料來看,那會台灣真是游離在中國的主流社會之外,是個可有可無的地方。

    從陸路走,由夷洲南到北很麻煩,沿海的水路就繁忙了起來,每天都有船運著生產資料和生活用品從高雄或是澎湖過來,這些一部分來自西洋國家,有部分來自中國。為了集中解決生活用品的問題,王動把這原有的屈指可數的幾個小攤販集中到了一起,蓋了一間很大的屋子。起個名字叫淡水第一百貨商店,叮囑小六子,安排各行各業人到裡面售賣。貨物由商行統一採購。

    同樣的,淡水的發展,也使得夷洲北部番民地物產又通過這條河到淡水彙集起來,本來這裡就已經有些山民開始靠種植和養殖業為生,只是規模不大,這時越來越多的漁獵民族走出了林子,到淡水來體驗現代城鎮的生活。

    更多地荒地被開墾,用來種占城稻,這是一季三熟的稻。加上從西洋帶回的紅薯,明朝帶過來的大豆,這三樣成了這裡主要的農作物。養殖業也開始興起,為了保護耕牛,倣傚大明朝牛肉的禁食、羊肉產量跟不上,豬在大明朝已經廣泛開始養殖了,但在夷洲。這會還沒有人幹這個營生。管大人最後還是找到了少數民族的朋友們,教他們養豬,小野豬仔養大點,可以換更多的東西。其實這個肉的問題,還大大地讓管峻為難過,剛到夷洲的時候他就發現,這裡沒人養豬,要吃肉,林子裡有的是野味,其實也不用他們去打。在作坊裡做工的少數民族朋友,自然會拿這些野味來和他們換生活用品。

    當士兵們送到淡水的時候,淡這個工業小鎮,成了夷洲的一個大兵營。s好在這會劉鷹鄭政和吳朝乾等人練兵的經驗已經蠻豐富了,加上這些兵都是老兵,只是加強紀律和協同作戰地素質就行。

    王動有錢,有錢人練兵就是不怕費錢,所以槍彈他是不會在意的,盡打,打到槍管紅為止。不過吳朝干可是會折騰人的。騎軍要練手上的力量,去搬磚,淡水磚瓦場,這會得了這幫士兵的幫忙,產量大大提高。和泥。碼磚,運送磚頭全由士兵給包了。

    每天整千號人沿著淡水河跑步是淡水的一景。而炮兵們已經把泥灰場的那個石頭山給砸平了,炮算是越打越準了。劉鷹帶的叢林部隊日子過的最苦,但又是最爽,他們進了林子之後,倒是和當地的番人混熟了,吃喝不愁是小事,已經開始勾搭人家姑娘了。

    王動是對外是說到琉球去看看,實際是到淡水蹲點半個月。跟著王動一起到夷洲地道士這會派別上用處了,終於有機會讓他們把夷洲好好查探一下了,這幫道士得了清塵道長的指導,很快的,沿著淡水河就找到了王動想要的東西,煤礦和金礦。有了煤,夷洲煉鐵的速度就加快了,而金礦就更不用多說了,好東西呀。大明朝金並不流通,黃金與銀1:4的比例,有了金,馬上可以買很多好東西回來。

    淡水、花蓮和高雄本來就是三個優先發展的地方,但這會發現了礦,淡水基隆要考慮作些結構調整了,工業中心要放在這一帶了,造船則是放在了高雄,那離西洋國家近,大量的木材運過來方便。

    管峻要的是老百姓,要各行各業的小老百姓,要能種地地老百姓,山地的番民雖然很多已經走出了林子,但數量遠遠不夠,從中國過來的大多是匠師和軍人,要留住一定要能有家庭才行。要錢王動有,要什麼樣的物產王動都能搞的到,但人口,這會真地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把這地人口基數提高。最後王動拍板,到京師買人,到人肉市場去買。

    不過沒過幾天,澎湖那邊突然送了百多個人過來,都是湖廣的農民,攜家帶口地,都是從了彌勒教造反的窮人,已經近似於流寇了,好在還沒有被列入朝庭的通緝名單。三湘商行那邊早早就得了吩咐要弄人,所以這會阮靖帶著一幫難民過來了。

    阮靖把他們藏在下西洋的商船裡,從湖廣弄到蘇州,又從那裡送到澎湖,他也是想要過來看看,就一路送了過來。到了淡水和王動會面的時候,看到一個新城,立刻讓他想起了三年前他和王動到去桃源開兵器工坊,也是從無到有,建立了一基地,但這會王動玩的更大了。

    「靜之,海納百川,不出洋不足知天下之大。」阮靖感歎。

    「昔年船行洞庭湖上,浩淼無邊,以為天下之大莫過如此。人之渺小莫過如此。及至出海,四顧茫然,始知何為滄海一粟。」

    「呵呵。我的五臟六腑都翻了幾回了。」原來,他們舟山海面碰到了颱風,好在已經快入港了,沒有什麼損失,但個個吐的人仰馬翻。

    「江海兄的字號可是出江入海遨遊宇內的,怎的,這才是近海就已經如此感觸,一起下西洋看看如何,讓你見見真正的大洋。」

    「就是想去看看。呵呵,不止我一人想過來,我一說要去看靜之,長沙益陽喊著要跟來地一長串。」

    「打秋風的不要,過來長住,來者不拒。」王動回。

    「不是說夷洲有些番民,這個小城黑的也有。奇裝異服者甚眾。」

    「知道阮大少要過來,都過來看新鮮嘛,呵呵,有日本國地,有朝鮮國的,還有些西洋的番民。在澎湖調整過來沒有,晚上設宴,大家熱鬧一下。」

    跟著王動時間長的人是最喜歡這種晚宴,而在淡水,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柴堆一長排。炭烤一長排,鐵板一長排,一大幫人中,有點廚子經驗的都拉了上來。主持大局的是陳四,他是第三屆京師廚藝比賽的第一名,由於他又得了第一,那個胖胖的灶王杯已經被瀟湘記永久保留了,當然了,保留的是個複製品,一模一樣地一個複製品。原件還是要繼續往下傳的。陳四自楚王手上接過杯之後,第二天就急急的往長樂趕了,在他眼裡,跟著大掌櫃比自己掌管飯店匠作房更有挑戰性。

    入夜,淡水河畔。晚風徐來。火水沖天,站在火邊的人個個汗流浹背。風中夾著肉香油香酒香。在大明朝,貴如黃金的胡椒在這裡好像不要錢似的,磨成了粉,只管往烤肉烤魚上面灑。孜然,很多人都沒聽過的調料也是儘管用,對至於芥茉這種只有有錢人才能吃地東西,也是隨意用。

    羊肉,串狀有,羊排有,小羊腿有,羊裡脊肉。分好處理好,一盤盤的陳列著。

    豬肉,醃過的,漿過的,熏過的,糟過的,片裝,塊裝,牙籤肉等等,一盤盤的裝著。

    魚,這就不用說了,陳四也不知道這些魚叫什麼名字,小的一條一個竹籤,大的切片切塊。

    蝦,爽呀,吃慣了淡水蝦的,看到海蝦個頭那麼大,肉鼓鼓地,看著都爽。

    王動,阮靖,管峻等陪著宗貞茂、少貳貞滿和李在城,坐在高台之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說句實在話,日本和朝鮮那會的飲食文化離中國還有長長一大截。更重要的是,他們是第一次喝烈酒。可惜的是沒有幾個歌舞姬,沒多會,宗貞茂和少貳貞滿就被灌的差不多了,這兩人已經在那高台之上,咿啊呀啊,自己舞了起來。

    王動也不知他們唱什麼舞什麼,只是覺得很有味道,後來鄭政從日本回來,與他談起日本的文化。他才長了見識,原來那日看似小日本在發酒瘋,玩的還是中國唐朝的舞曲,只是在中國已經不傳了,而在日本,卻還是陽春白雪下里巴人的在玩。

    李在城到淡水,也是開了眼,這個很新的府城現在地氣勢不輸給漢城府,如果說還缺少點什麼,那就是缺少皇族缺少官員缺少世家,很多東西好像沒有規矩,但又有很多東西讓他覺得新鮮。這次他是帶了馬過來,這是李芳遠的一個意思,而且陳貴給的錢也不少,特別是那些白粉,抓一點點放到白水裡,比熬了十個時辰的濃湯都鮮美。送給國王的王冠上面地珍珠居然有幾百粒大大小小地珍珠,有黑有白有紅有紫,真不知怎麼搞到這麼多種顏色的珍珠。

    這會李在城也是喝地微醺,第一次吃到這以多好東西,烤乳豬,聽都沒聽過。開始聽介紹,就在想,這麼小就拿來吃了,多麼可惜,可吃了一片之後,馬上就轉了念頭了。色澤紅潤,光滑如鏡,皮脆肉嫩,香而不膩,好料。

    朝鮮有什麼?王動為什麼要拉李在城這個想對來說是個小官吏到淡水,他要人,朝鮮有人,朝鮮這幾百年來,往中國偷販奴隸已經有傳統了,高麗奴!

    當然了宗貞茂和少貳貞滿也得了個任務,住夷洲販人,王動出錢,收人,日本整個室町時代也是戰火四起,應該有不少寡婦,民間女多男少是必然,多弄點日本女人過來。

    對馬島有什麼可利用的?對馬島多年來是朝鮮與日本貿易的中轉站,更重要的是,他一直游離在日本國之外,貌合神離,對馬的利益排第一,對待日本武家官家一直可算是陽奉陰違。

    九州就不用多說了,地處日本最南,離台灣和朝鮮都近,不先弄你弄誰呢?

    王動在南京城的時候,就在盤算這些了,有的時候不能等的,等到時機成熟了,老母雞都變成鴨了,哪還有你的份,膽子大一點,步子快一點。

    探索和擴張要同步進行,列出一長串國家的名單,可以搞的就先搞,大搞小搞不管,一句話,馬上開搞。礦產資源也是,列出一長串礦物和地名,不能強佔的,就去搞開發收買,連開發收買都不行的,就花錢直接去買。招人和練兵要一起實施,不要怕被皇上發現,只要鄭和不說,鄭和手下的人不說,就沒事,有事就往龍城,往蘇門達剌,往舊港那邊推。

    淡水,一個小地方,但在1409年十一月底,這裡發生的一切,決定了日本和朝鮮國的命運,只是當時很多當事人還不清楚,只到兩年之後,等這陣風吹過日本之後,大家才發現有些幾百年上千年的東西,竟然像紙一樣的薄,一撕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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