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一三十節 佛羅倫薩 三 文 / 清宵好夢
. 「喬瓦尼先生，您知道，意大利很喜歡東方的物產，在歐洲也是很好賣，很多商人都在排隊等貨，同樣的，在威尼斯和佛羅倫薩我們也看到各種各樣的商品。在意大利我們有我們的代理商，這邊的生意大多交給他們去打理。」
「陳大人，您的話一點都不錯，我們家族一直是東方商品最忠實的客人，前天我們剛剛跟曼尼尼先生定下一批瓷器和餐具。」喬瓦微微對著陳澤點了一下頭。
這邊曼尼尼把他的話翻成了阿拉伯語，然後馬歡再譯成中文。
「王大人要的手稿，科西莫已經安排好了，這只是代表我們美弟奇家族的一點敬意。」
「噢！」陳澤一聽也是一喜，王動難得會有什麼要求，這次提出要這些東西，讓周邊的人都有點意外。
「陳大人在威尼斯和君士坦丁堡，採辦了大量的生活用品，還在以豐厚的薪水聘請工匠去東方。不知，美地奇家族如何能為東方人效勞的機會？」
「喬瓦尼先生的好意思，陳某生受了，佛羅倫薩的毛毯很精美，與我們那裡有所不同，這一個不同就有生意可以做。喬瓦尼先生名下的產業除了銀行，還有幾處礦產，還有金融服務的收入，若是合作還是以美氏家族專長的生意為好。」馬歡譯出來的話，讓喬瓦尼眼睛一亮，自從東方人到了威尼斯他們就一直在想這個事，怎麼能和東方人一起做生意。
「不知有什麼可以為陳大人效勞的？」
「這樣可以嗎。在君士坦丁堡我們訂下了很多貨，在威尼斯也是，在佛羅倫薩也不例外。我們東方人不喜歡欠朋友地錢，以後我們的商團在意大利採購，或是有別的商人跟東方人買東西，可不可以由美地奇家族的銀行提供幫助。」
「美地奇家族和我本人都非常樂意為陳大人服務，還請陳大人說說，怎麼幫助。^^^^」
「很簡單，我們訂下的貨。有的是貨馬上能辦齊付足額貨款，有的定下的是三五個月以後的生意，通常我們也只付定金，貨從出運到東方，至少要三個月地時間。我們再過來付款已經是半年之後。如果美地奇家族的銀行能提供擔保，或是能接受我們的票據，或先為我們付部分款項，我們會非常感激。」
「還有沒有別的要求？」喬瓦尼不是笨蛋。
「這次到意大利。我們也沒有準備什麼金幣。所以還請喬瓦尼先生能相信我們的信譽和誠意。」
連馬歡這個不是生意人的生意人的翻譯都聽出了陳澤的意思，不存本金，就指望美地奇家族地銀行能兌付這些票據。「通常我們只是接受朋友地票據。陳大人手上也有佛羅倫薩人的票據嗎？」
「呵呵，喬瓦尼先生，您還沒有聽明白我的意思。說直接一點吧，一是能為我們商團地朋友提供商業貸款，二是能幫我們先兌付貨款。」
前面我們提過來，佛羅倫薩的銀行業目前的幾大主要業務，一個收存款放貸款。二是外匯兌換。三就是票據抵押借款。陳澤現在要求的是，針對東方的商品提供信用借款。二是能兌付東方人簽出去的票據。
這兩樣生意都是喬瓦尼以前沒有接觸過的。通常地商業貸款有地是信用貸款有的是抵押借款，通常都是採購方自己去搞定。這會怎麼由供應方來與銀行談，讓銀行借錢給他地客戶來買他們的產品。所謂地票據兌換其實就是商人拿著沒到期的商業票據到銀行抵押借款，而這會東方人要的是，由東方人簽出票據，讓他們銀行支付。
東方人的商品是好賣，可問題是，借不是東方人借，東方人借了，喬瓦尼自然不怕，有這些貨在，他就是收了貨都能賺回。另一項更奇怪，這種業務他沒有接觸過，而且是東方人沒在他的銀行裡先放錢進來，居然就要他們先見票付款給別人。
「呵呵，喬瓦尼先生您先回去考慮一下，一個是商業採購借款，另是信用證業務。我們開出的金額不會太大，第一次會在三萬金幣，第一筆代付的貨款，我們會在半年後填付給銀行，第二次可能會在五萬金幣，償付可能也是在半年之後。」
提供商品採購貸款一事問題不大，東方人放出這個項目，到時會有很多的意大利商人跟東方人做生意，因為自己不需要考慮本錢了。對於美氏家族銀行來說，風險也低，到時借錢可以有商品做抵押。
第二項美地奇家族心裡就沒底了，東方人缺錢嗎，不缺！喬瓦奇知道東方人手上至少在一萬五千個金幣在手上，如果算上在威尼斯賣出去的東西，東方人手上的金幣更多。東方人想幹什麼，這麼多錢還不直接支付他們採購商品嗎？
東方人顯然不是說著玩的，到時很可能會開出一大堆票據出來，讓他們的銀行況付。東方人以後會存多少錢在他們的銀行裡，還有這種業務他們要收多少費用。這是個新的業務，他們沒有觸過。東方人在這時賣了這麼多商品，他們收的可都是現錢呀，怎麼會沒有錢支付貨款？
喬瓦尼放下的產業年收入在兩萬金幣，整個家族的收入在七萬金幣左右。東方人第一次就要動用到一萬五千金幣現錢，太過嚇人了。
王動知道這會意大利商業和金融業最見的是票據貼現，匯票已經出現了，而且至少在美地奇家族玩的很好，他提出的這種信用證業務，會大大的方便他們以後在歐洲地生意。至少，每次帶那麼多金幣和銀子在身上不大方便。從長遠來看，美地奇家族銀行一定很樂意接受這種業務，問題是，這次東方人沒存錢進他們的銀行，就要求先行承兌東方人簽出去的錢，這個有點過份。
「靜之這招是高，呵呵，捨不得孩子打不到狼。喬氏回去一定要好好掂量掂量了。」陳澤在笑。
「他掂量的不會是這個風險，他怕的是，我們的胃口太大，他們這個家族吃不下去。」王動不會懷疑喬瓦奇和他兩個兒子的膽量，問題是他們自己本身有沒有自信心。當初，喬瓦尼在教皇身上押寶憑的就是那份膽量。不過王動這會不知道的是，喬瓦尼也曾經押錯了人，為教宗支付了大量地贖金。結果那教宗下台。他只是得到了些金質的抵押品。
「靜之的三分利會不會太低了？」
「不低。」
「三分？陳大人，這個利息太低了吧，在意大利到少都是要十分的利。」
「喬瓦尼先生。在東方，這種朋友間的生意往來，一分利就很多了，君子之交淡如水。喬本人是不可能理解什麼叫君子之交的，陳澤也只是在開玩笑。
「我們意大利人說，入鄉出這話讓陳澤都吃了一驚，還知要入鄉隨俗呀。中文水平不錯嘛。其實人家說的是。當你到了羅馬就學著作個羅馬人。
喬瓦尼這時不敢作主了，他要召開家族會議了。現在家裡還有一位有影響的人在，那就是他地堂兄。來地人很多。堂兄表兄之類的，來的足足有十五人，喬瓦尼地兩個兒子也坐在裡面。
「三分的利，要知道，我們在羅馬最高的利息可是在三成。」
「存錢最高都有三分的利，三分也太低了。」
「一萬五千金幣可不是小錢，東方人開出來的票據會把佛羅倫薩銀行裡的金幣要提走一半。」
「不要忘了，還有東方人的採購借款，這個數字也不小，算上整個佛羅倫薩銀行裡地錢可能不夠。」
「東方人還說什麼沒有。」
「他們會要求所有地客戶在美地奇家族開一個帳戶，不過他們有一個希望，希望今年年底美地奇家族在熱那亞、那不勒斯、羅馬、威尼斯、米蘭、君士坦丁堡和耶路撒冷開分行。」
「要去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和米蘭。」「羅馬銀行已經有了，那不勒斯和威尼斯也很容易，熱那亞可能就不那麼簡單了，只是君士坦丁堡、耶路撒冷和米蘭。」君士坦丁堡朝不保夕，耶路撒冷更不用說，那裡可都是異教徒，米蘭人可是佛羅倫薩人的死對頭。
喬瓦奇在兩個兒子地強烈支持之下，還是在家族會議上持積極態度，準備與東方人簽下了協議。既然家庭會議通過，那第一件事就是要往佛羅倫薩調錢，準備第一批支付。
美地奇家族與東方人達成合作協議後，短短兩天，佛羅倫薩城裡五間美地奇家族的銀行爆滿。兩天，他們共放出去三萬金幣地借款，其中直接支付的達到一萬四千金幣。好在散在佛羅倫薩共和國的家族銀行已經調集了一萬金幣到佛羅倫薩城，羅馬的銀行一分錢都沒動，他們不清楚東方人到了羅馬之後會動用到多少錢。美地奇家族除了銀行裡的錢以外，家族的儲備開始動用來，原來用來買地建宮殿的錢全都停下，調往佛羅倫薩。而且有消息說，美地奇家族與東方人還有秘密協議，涉及的金額更大，以至於，美地奇家族已經開始向別的銀行家拆借。
東方人開出的信用證雖然只收三分的利，但是，東方人提出的採購貸款的利息高達兩成，當然這兩成是由申請借款的歐洲商人去支付。由於誰都知道東方人的商品不愁沒有市場，法國人英格蘭人芬蘭人尼德蘭人俄羅斯人匈牙利人日爾曼人那裡來自東方的貨，都是從意大利走的。他們有信心，東方人的商品只要過手，十倍的利不止。
對於東方人在威尼斯簽出去的協議，採購地貨物達到一萬金幣。而訂出去的貨就高達十萬金幣，這十萬金幣的訂金就在兩萬金幣，他們在威尼斯的開支和賣馬車賣駱駝，東方人在威尼斯收到的現金高達兩萬三金幣，到了佛羅倫薩時，收到了西格和曼尼尼等人的貨款，減去他們一路上的花費，在除去查佛羅倫薩的採購和花費，王動手上至少還有五萬金幣。佛羅倫薩一地賣簽出去的貨物在三十萬金幣。這個數字很驚人，熱那亞和米蘭兩國地商人在知道東方人不會經過後，全都湧到了佛羅倫薩，通過種種名義明的暗的與東方人簽定合約。王動手上的金幣已經達到十萬之多，這個錢已經可以在歐洲買個小公國了。王動按下了這些錢，這些錢他要用來採購熱那亞的武士盔甲，要用來僱傭工匠和水手。
王動知道一個笑話，但卻是真實的歷史。歐洲人靠著金屬盔甲。僅幾百人的隊伍就征服了南美洲。而且王動也知道，如果有這麼一支金屬武裝的重騎兵出現在亞洲也是震撼力很強地。而且東方人地採購必然會刺激歐洲的採礦業和冶煉行業，王動在非洲和澳洲的鐵礦和煤礦到時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東方人地生意。除了可能會讓美地奇家族更迅速的強大起來以外。他們還製造了三個意大利的超級商人，西格、曼尼尼和尼科洛。王動選上西格是因為這是他們碰到的第一個意大利人，而且基本上還能用。曼尼尼就不用多說了，羅馬人，能跑到古裡去做生意的羅馬人不多。至於尼科洛，連連尼本人都不清楚，在這三個人中間。王動最先也是最願意展的合作夥伴是他。這個人的名字是被記入意大利地歷史地。除了是個商人以外，他還是個旅遊家。還是個探險家。尼科洛跟著王動從威尼斯到佛羅倫薩的路上就對王動派人下南洋或去非洲極感興趣。
意大利人這會都很羨慕這三個商人，慢慢地。他們也現，雖然這三人有錢，風光無限，可實質上只是東方人在意大利的代理人。可能，東方人隨時會換掉這些代理人，東方人與美地奇家族地合作，讓很多人意大利人看到了希望。這下子，馬歡成了關鍵，他是通譯，通常與商業有關的事務都是他出面，而哈只三隱到了身後，在巴耶濟德與哈三接觸了幾次之後，他贏得了巴耶濟德的尊重，這兩人除了《可蘭經》教義之外，還有更多的伊斯蘭文化方面的交流，巴耶濟德通過他認識大明朝，哈只三則通過他認識波斯文化突厥文化。
馬歡也不會拉丁文，雖然他已經很努力的在學了，進度沒這麼快，會講阿拉伯語的人在佛羅倫薩突然吃香了。碼頭成了一個重要的人力資源市場，前些天剛到的來自埃及亞歷山大城的商船成了大家關注的對象，船上會講意大利語會講拉丁文又懂阿拉伯語的埃及人每天能賺一個金幣。
以馬歡為代表的東方人遭遇到的不只是金錢禮物宴會，還有美女，在眾多的意大利美女敗下陣來之後，來自波斯和阿拉伯的歌舞姬又搶手了。很多不入流的酒店飯館和妓院裡的皮膚黝黑頭是黑色的女人每天也可以賺到一個金幣，有的只是簡單的被**來，陪著東方人一起吃個飯而已。這些女人很奇怪，她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人請吃飯，請吃飯還有錢拿。
馬歡是個穆斯林，作為一個去過聖城的穆斯林，他已經把酒給戒了，雖然他以前喝的也不多。在女色方面，杭州那邊已經有妻室定下，馬歡的全家人這會已經搬到了夷洲，馬歡今年回去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說通妻子家族的人跟著他們一起去夷洲。雖然穆斯林可以娶上幾個老婆，只要大的同意就行了，可馬歡這會還沒有這種想法，第一個老婆還沒過門呢，而且馬歡更不會去隨意找個女人解決什麼生理問題。當初馬歡經常被吳朝乾等人抓著一起出門，因為他是個通譯，所以馬歡對西洋人的各種場所都有涉獵。他是個清教徒，通過馬歡，吳朝乾等人認識到還有不剃頭的和尚。
離開佛羅倫薩的時候，東方人送了個大禮給佛羅倫薩，單單佛羅倫薩最重要的毛紡產業，東方人就訂下了兩萬金幣的毛毯和羊毛製品的定單，這會讓佛羅倫薩城裡兩萬多毛紡工人不用擔心失業問題。另一個效用就是，越來越多的意大利人開始動關係到匈牙利和法國去採購羊毛，遠的跑到土耳其和英格蘭的也有。
東方人在佛羅倫薩半個月時間，這個城市國家的兩大支柱產業，金融業和毛紡業都得到了實惠，最有錢的家族得到了東方人的合作協議，人口最大多數的毛紡工人更是把東方人看作比上帝還親。如果說威尼斯人因為地域的原因，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政治方面，而佛羅倫薩人同樣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選擇了商業，他們把注意力放在了錢的上面。東方人在佛羅倫薩城的這半個月時間，大量的意大利人從周邊六七個不同國家湧入佛羅倫薩。那會他們還沒有集會經濟和假日經濟的概念，但是大量的商人和貴族湧入這個城市帶來的消費，確實讓佛羅倫薩各行各業都得了利。最搞笑的是，有很多平民跑到佛羅倫薩只是來看東方人的，在他們眼中，東方人彷彿是個稀奇的人種一般。
東方人走後，留給佛羅倫薩人無盡的懷念，以至於多年後，不管是賣麵包的還是洗衣工人，個個都會在閒暇的時候感歎一聲。
「那年東方人過來的時候，我們的買賣可好了，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做出來的麵包就是烤焦了，都會被人賣走。」
「東方人在的時候，我的手每天就是泡在水裡，兩個禮拜手泡的白，手大了一圈。」
「我家從鄉下來的窮親戚一天能吃掉五個大南瓜。」
「東方人很愛乾淨，他們身上有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