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六章 商業帝國 第一三二節 三個教皇 文 / 清宵好夢
. 東方人在佛羅倫薩表現的很搶眼，同樣的，佛羅倫薩人的風頭都被美地奇家族的人給指令性搶走了，沒辦法，誰讓美地奇家族這會的老大喬瓦尼頂著一個大帽子，他是佛羅倫薩銀行家和錢幣兌換商聯合會的最高執行官。東方人離開佛羅倫薩時，喬瓦尼家的老大還陪著東方人一起去羅馬。
美地奇家族得到的收益和榮耀讓某些人不大開心，這些人中有位姓阿爾比齊，他是佛羅倫薩國的真正老大。自羊毛工人起義被鎮壓後，佛羅倫薩便被三大傳統家族給控制住了，阿爾比齊、卡普尼和烏茲亞諾。這三大家族的寡頭政治體系遭到了以美地奇家族為的新興資本家與貴族利益集團的反對，1393年，美地奇家族的老大維爾依幫著寡頭集團平息了起義，但大家都清楚，羊毛工人的起義得到了美地奇家族的支持。佛羅倫薩的政治寡頭們雖然對喬瓦尼不滿，但喬本人沒有政治野心，他們整個家族代表的是佛羅倫薩乃至整個意大利的商人集團，所以阿爾比齊家族為的勢力還是忍讓了。更重要的是，在喬瓦尼的帶動之下，東方人在佛羅倫薩簽下了大量的單子，其中對毛紡和服裝行業的推動相當的大，這可是佛羅倫薩的第二大產業。
美地奇家族的人這會在政治雖然敏感但並不熱衷，這與多年後家族的表現截然不同。喬瓦尼興起的地方是羅馬，他先是在那裡的家族公司學徒，在家族銀行裡做工，然後又在那裡接管了家族的生意，後來才開辦了自己的企業。當喬瓦尼到佛羅倫薩成立自家的總公司的時候，羅馬是他的重要支持力量，其中羅馬教庭地支持十分關鍵。
喬瓦尼在羅馬把重注押到了一個叫巴爾瑟撤的人身上，這人早先的經歷有點複雜。但弄到了點錢後，便買了學位，後來又買了神職，品行不佳，貪財好色。喬瓦尼在他身上下注是因為巴爾瑟撤向他保證，只要喬瓦尼在錢方面支持他，他便可以得到教皇這個位置，第一步便是要買到紅衣主教，這個位置的價碼是一萬兩千金幣。
一萬兩千金幣什麼概念呢。當時兩百金幣的年收入就能讓一個紳士過上很體面的生活，一百金幣便能讓一個工匠養活一大家人。一個主教的位置值這麼多錢，真是讓人吃驚，同樣的也讓王動聯想到，買賣官職看來古今中外都有，可在教會。在宗教這個貌似有點光環的組織裡，還有這等事，真是讓人小看了這天主教。不過又讓人感歎。如此說來，那些高級教士刮地皮是必然。
喬瓦尼接受了這位朋友貸款要求，在接下來地多年的時間裡。喬瓦尼給了巴爾瑟撤強有力的支持，不只是錢方面，喬瓦尼本人把這位紅衣大主教當成朋友來對待。果然，1410年巴爾瑟撤成了教皇約翰二十三世，喬瓦尼接管了羅馬元老院的財政，擁有了最強大的金融特權，一下子成了整個歐洲的主流金融家，他所有地付出得到了清償。
雖然巴爾瑟撤成了教皇約翰二十三世，但天主教這會並不像王動想像的那麼簡單。在去羅馬的路上。喬瓦尼地大兒子給王動介紹了當前歐洲天主教的形勢，讓王動吃驚的是。這會居然有三位教皇。
要細說這三位教皇，那又有地講了。十四世紀末。法國和德、意爭奪對教廷的控制權造成天主教會同時有兩個教皇對峙甚至三個教皇鼎立的分裂局面。1377年，阿維尼翁教皇格裡高利十一世將教廷遷回羅馬後,於次年3月去世。羅馬城的市民決心將教廷留於羅馬。樞機主教團在群眾騷動的威脅下，選出意籍教皇烏爾班六世。他即位後力圖消除法國對教廷的影響，引起在樞機主教團中佔多數的法國人的不滿。他們乃離開羅馬，回到阿維尼翁，並聲稱被脅迫而選出的烏爾班六世職位無效，另選日內瓦樞機主教為教皇，稱克雷芒七世，駐阿維尼翁。烏爾班則在羅馬另設樞機主教團，因而形成天主教會大分裂地局面。
兩位教皇互相攻訐，互相開除對方教籍，並同時向西歐各國徵收貢賦和稅金。各國則根據其對法國和德、意地政治態度和關係的親疏,分別擁護其中一位教皇,而形成兩個勢力集團。當時承認羅馬教皇地，除德、意外，還有與法國處於戰爭狀態的英格蘭和受德意志影響地波蘭、波希米亞、丹麥、瑞典等。承認阿維尼翁教皇的除法國及其盟國西班牙外，還有與英格蘭不睦的蘇格蘭和受法國影響的西西里和撒丁尼亞，各地教會則基本上按本國君主的態度行事。
天主教會大分裂真正起因並非教義、教規上的分歧，而是西歐各國封建統治爭奪權力的反映。後來，在法王查理六世和巴黎大學的倡議下，兩處的樞機主教團於1409年在比薩舉行會議，將羅馬的格裡高利十二世和本尼迪克特十三世同時廢黜，另選教皇亞歷山大五世。但格裡高利和本尼迪克特分別得到一些國王支持，均拒絕退位，因而形成三個教皇鼎立的局面。
1410年，也就是兩年前，亞歷山大五世死了，巴爾瑟撤成為了約翰二十三世。巴爾瑟撤上位後面臨的問題很多。他雖然得到了很多國王的支持，但離他最近的那不勒斯國王並不支持他，他支持的是格裡高利十二世，而且在約翰二十三世上位後不久，那不勒斯國便對羅馬教皇國動的軍事行動。最後，約翰二十三世得到了一個暗示，如果他願意付出十萬金幣的話，那不勒斯國可能會考慮撤回已經入侵的武裝部隊。
約翰二十三世從他地銀行家那裡籌集到了這十萬金幣。不用多說。大頭來自美地奇家族,這錢教皇拿地很心疼。他是下了血本了。雖然喬瓦尼和他是老朋友。雖然這會他已經是教皇了。但是數額太大。喬瓦尼要求有些抵押品。於是鑲著寶石地主教冠被抵了出去。如果沒有這九萬多金幣地放款。喬瓦尼能與東方人達成更廣泛地合作協議。而且根本不大需要動用到整個家族地力量。
王動很喜歡科西莫這個年輕人。可是科西莫本人相對而言更願意與陳澤打交道。在他眼裡。劉鷹是個軍人。很容易看出來。王動有點像個暴戶。而鹽商世家出身地陳澤身上還有點那種貴族地氣質。不過他們之間地交流也都不多。主要是語言問題。
東方人地商隊離開佛羅倫薩後下一站就是羅馬。與別地地方不一樣。羅馬有他高傲一面。那裡有千年地歷史積累。羅馬人也為東方人地到來而歡呼。但他們更多地是在看熱鬧看新奇。聚焦在羅馬地貴族和高級教士們則早早地開始點自己地錢包了。他們正在為東方商品作預算。準備好好地花上一筆錢。享受一下來自東方地物質生活。
東方人地車隊路上打停。大家停下過夜。巴耶濟德等人已經習慣東方人不進城過夜了。相比之下。巴本人也覺得車隊地大車要比城裡地很多宮殿裡地住宿環境還要好。他喜歡東方人地熏香。喜歡東方人地錦被。也喜歡東方人地美食。前些天在佛羅倫薩。因為晚上聽不到東方人夜巡地打擊樂報時。他反倒睡不著了。
巴耶濟德在佛羅倫薩地收穫很大。他通過東方人結識了喬瓦尼。當然他不知這是有意安排地。這是個共贏地結識。巴耶濟德歡迎美地奇家族地人到土耳其地地盤上去做生意。喬瓦尼作為大商人。能與政治家們結合自然是開心地很。通過喬瓦尼。巴耶濟德又與佛羅倫薩幾大家族見了面。巴耶濟德能開出地條件自然是通往東方地陸路地暢通。而且佛羅倫薩毛紡行業這麼達。土耳其可是出產大量羊毛地地方。巴耶濟德這會在大誇海口。表示會從原料方面給佛羅倫薩大力地支持。佛羅倫薩那幫人對來自土耳其地壓力沒感覺。不過有生意做。他們還是很高興地。並不會介意。這錢是從異教徒身上賺地。還是從東方人身上地賺地巴耶濟德在享受東方人地秘製烤羊腿時。王動地大車上。他正和陳澤馬歡說著話。總結分析一路上地信息。
「此行萬里。所見所聞與中原迥乎不同。我看陳大人倒是如魚入水。上回與那阿爾伯特等人一路走來。可是受了不少罪。哪有這般自在。」馬歡說這話地時候。正拿著杯冰地果汁在喝。王動和陳澤在喝冰地葡萄酒。他已經戒了酒。只能喝果汁。
「崇道所言不實，哪裡自在了，受不了那些番人身上的味。」陳澤一說起這個馬上皺了下眉頭，「話說回來，番人這邊好東西真的不少，那些什麼民法之類的不說，單單這葡萄酒可真是個好東西。」
「番人身上味道本來就重些，下回弄些香水香粉過來一定有生意可做。」王動起身去拿冰塊，一看桶裡沒有了，又吩咐人送些冰塊過來。
「材棟，你也吃些水果佐酒，難不成真學著番人干喝呀。」王動說陳澤。
「這酒還是要喝冰的。」陳澤也覺得葡萄酒冰的好喝一點，「番人干喝也是作戲一般，每次都是一小口。呵呵，這酒，大口灌也失了趣味，還真的要一點點的品。」
「靜之昔日所說條條大路通羅馬之羅馬是不是就下一站。」陳澤在王動身邊時間長，聽王動嘮叨過這個名字。
「沒錯，那也是個古城。歷千年不墜，當年的羅馬帝國可是榮耀的很，也就是中國的隋唐時期。」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馬歡又補充了一句。
「崇道，你上回來的時候，羅馬教庭有這麼亂嗎？」王動問。
「那回只是耳聞，並沒有太多去過問這事，再也不知向誰去打聽。」馬歡說的不錯，他那次過來雖然在羅馬有曼尼尼在接應，曼尼尼只是個商人，並不是頂級的大商人，所以對這些歐洲高層政治上的東西，不是很清楚。
「崇道，試試這小魚乾，與浙江的有些神似，味道差不多。」送冰過來的廖柱還帶了一點下酒的小菜過來，王動喜歡海邊出的小魚乾，有點像後世的魚片干，味道不錯。
「美氏一家支持的這個教皇不知能不能得勢。」陳澤說出了他的擔心。
「不得勢又如何，美氏的生意不只是這一塊，別看他放出去了這麼多錢，教皇也不是憑白拿了他錢的，不是聽說拿了成堆的金湯匙去質押的，連皇冠都抵了去。」
「那東西也只能放著看，喬氏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自己拿來用。」
王動在他的字典裡查到了天主教會的大分裂，可惜的是，他也只是看到了幾位教皇的名字，科西莫說的幾位都在列，而且他還看到另一位教皇的名字，1414年也就是兩年之後，在神聖羅馬帝國國王的支持之下，馬丁五世上台，從事結束了長達五十年的分裂。他得到的名字就是一個馬丁五世，別的都沒有。王動沒法去暗示科西莫，這會叫馬丁的主教可能會很多，也可能沒有，馬丁也不知是名，還是中間名，還是什麼東東。
「爭來爭去，不是名就是利。這西洋和尚過的日子真是比大明朝要強多了。要啥有啥，國王都要低頭，這要放在中國，哪個朝代的皇帝都不會幹的。這等跋扈的和尚，早早就砍了頭了。」陳澤在感歎。
「陳大人這話就不大對了。」馬歡是個穆斯林，伊斯蘭教政教合一的政權很多，所以他並把宗教和政權分的很開。
「這事不用爭，這天主教在很多人眼裡是個營生，那些天神離的遠，真正什麼樣，大家都沒見過。」王動打圓場，「吃這魚乾，倒讓我想起魚籽醬了。土耳其人送的那東西味道還真不錯，你們二位要不要，我讓陳四送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