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二十二章 九彩激昂(上)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二十二章九彩激昂（上）
「師兄，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衝到外空找你去了？」清泓婉波嚷道，跑過來抱住天心的胳膊，看那樣子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天心拍拍清泓婉波抓住胳膊的小手，親熱勁盡顯。
「小子，你可回來了。我的鬍子不用遭殃了，」知玄真人瞪大了雙目，似乎看到了什麼異事似地大笑道。
「讓前輩們久等了。」天心走到大堂一揖道。
這回，度厄仙山、玄元鐵嶺、海心神山的當家主人才有時間、面對面真正打量著這位富有傳奇神彩的藏劍劍主。天心在萬電別界創藏劍仙門，在他們眼裡不過是一個後起之秀；之後，在叢天聖界殺皇，又佔了一辟江山。他們以為可以到此為止了，道門魔門雖講擴張，但更重視消化。就連最霸道的海心老祖都以為藏劍仙門將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難以外擴了。誰知道，一百多年的時間裡，天心竟在萬皇科武世界打下三分之二多的江山，轄下人口萬億以上。不僅如此，還去了異星域，弄了個執星仙門，最厲害的還是發掘出了引龍三劫的真象。這些，都引起幾位老仙老魔的大興趣，之所以問題細得幾女無法回答，只緣了一個好奇之心。
「不凡！」海心老祖眼裡閃著精光，天心眉間的某個透著霸道的地方，讓他感到親切。
「難怪薇兒動了塵心！如此人物……」度厄夫人眼裡審視的光芒越來越柔和。
度厄老祖不語，只笑笑，玄元鐵嶺當家眼裡卻放射著厲光。
「各位前輩，我和你們沒什麼不同吧，就只鬍子短了點，有四個道侶，一個妹妹……」天心轉了轉，在漫天的眼神光華里苦笑，逗得度厄金薇、海心留香幾女抿嘴直樂。
「小子，我們這次來，除了盯盯你之外，就是來聽你吩咐的？」知玄真人見天心不自在，哈哈笑道。
「師父，你不公！怎麼對他那麼好，對我往死裡『逼供』？」清泓婉波聞言覺得刺耳，不說不問，就聽分咐，這是哪門子的理。她不依了，人影一晃，已吊在知玄真人長長的鬍子上。
「小丫，別鬧，接下來要談正事了。」
「這次就饒過你，老頭。」清泓婉波亦知現在不能鬧，手一放，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沒發現眼裡閃著笑意的老仙老魔們一臉欣羨的神色。他們的徒弟和他們可沒有這麼樣的天倫之樂。
說來天心夠幸運的，星沉毀滅大劫雖讓這些老仙老魔破天荒聚結起來，但他們之間誰也不服誰，各派都擬派出海量的門人弟子，但這些門人弟子歸誰管束，卻是個大問題！老仙老魔們找上天心，一方面是為了獲得更確切的信息，另外一方面卻是要將燙手山芋交給天心。之前對幾女故意刁難，其中的用意實在多多。
接下來的商談非常順利，老仙老魔們的意思天心一聽就明瞭個大概，當既表態，只要幾派門人弟子遵守三制，根本不必打散，他們在萬電別界的管束權還是歸各自的門派，在萬電別界之外的管束權就由他們各自的公主（度厄金薇、海心留香、清泓婉波、玄元幻晴）執掌。除非發生對外戰爭，天心將不插手幾派門人弟子的事宜。
這個結果令老仙老魔們滿意，子弟兵交到自己人手裡，好處是不會少的，更不會有什麼大的變數。只是他們不知道，天心根本沒有時間管束他們的門人弟子，就算能擠出一點，都會全部放在藏劍仙門核心弟子的培養上。畢竟，只有核心弟子才是三制的真正捍衛者。
幾方桌椅、數盞瓜果，一宿清談，皆大歡喜。東方既明，各皆散去。
度厄老祖等來訪老仙老魔告辭而去，度厄金薇等幾女也在送別各自的師父後在引龍仙府擇室入定，一宿熱鬧的大堂靜室裡最後只剩天心和紫月。
「九彩，你醒過來了？」天心突然道。
「小子，你怎麼知道的？」紫月通身發散彩色光華，映亮了整個靜室，嘴裡發出男聲。
「嘿嘿，紫月這丫頭，哪次見我不粘我的，這次難得這麼安靜。你雖然盡量掩飾，又怎能瞞過我。」天心靜靜地道。
「你小子厲害。原以為你至少也需要八百年才能一窺引龍三劫的，沒想到一百五十年不到，就給你發現了大宇星域的絕對隱秘。」九彩（紫月）嘖嘖讚道。
「不說這些了，我感應到你的時間不多。你既然出現，應該不是為誇我來的。你這不全的神識，應該有最緊要的事情告訴我；對了，如果你現在能感應到你的本體，也請給我說說現在地球或者銀河的狀況？」
「小子，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你聽著！我、引龍真人、竹節、萬尊、玄宗都來自三皇星域……」
三皇星域，今日真靈三界的原身。三皇星沉大劫前，三皇星域的情況一如現在的大宇星域。
科技是生產力，也是毀滅力。它先破壞一切，再重組一切。三皇星域的道家、佛門、魔宗、邪派發展到高級階段時，都比現代物理學更明瞭「聚變」與「裂變」的至理。那時所有門派無論正邪都修習金丹大道。聚氣成丹修道力，丹散萬物化本來。金丹威力如斯，修行者哪能不趨之若騖。
但力量的追求在三皇星域不僅僅只高端的道佛魔邪追求，一切種族、國家、小宗門都以自己的方式追求著無盡的力量。國家大力發展宇宙科技，搞星際開拓，搶地盤；而小宗門則滲入到所有的種族和國家當中。當三皇星域被整個人類佔據時，問題就出來了。
兩種爭鬥交遞迸發！
種族和國家在各自的勢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時，就互起爭伐，搶奪有限的資源，並重新劃分勢力範圍。宇宙時代的種族間戰爭和國家間戰爭非常可怕，由於軍事科技高度發達，戰爭機器損耗的就不僅僅是資源，還帶走一顆顆生存星球和資源星球。等人文復甦，人們覺醒時，三皇星域的生存環境已經喪失不少，所謂的重建只不過在「人道」的晃子下加速各種資源的消耗，和讓所謂的人道發達國家加速對資源的掠奪。
宗門爭鬥是另外一種形式上的戰爭，其形態體現為正、邪之爭和正統與非正統之爭。發展到後期的三皇星域，道修、魔修、邪修加起來的數量達到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金丹大道這種上古修習功法，因為從未有修行者引發過混元天劫，打開過混元天界而受到前所未有的執疑。要知道，三皇星域後期，修行者並不排斥科技，甚至有的修行者非常推崇科技那種通過破壞，再重組一切的求知模式。由此釀發了後來的「正統與非正統」大戰。
正邪的爭端並不常發生，規模也小得多，各宗門所居的星球星帶並無多大損傷。但在道家出現第一例修至化石衰變期的金丹修行者後，一切就變了樣。當這名修行者化為虛空一顆裸星石後，修行界大亂。這讓一直以來居主導地位的金丹大道修行大受打擊，更堅定了那些尋求新功訣或者創新訣者的信心。現代科技層次分明，他們也有樣學樣，將修行功訣一級一級劃開。
經過無數修行者的努力和實踐，新的功訣誕生。從修真、修仙到修真靈。每一個階段分了數個層次，又稱境界。當這些現代修行功訣仍處在修真和修仙的門坎時，它們並未能引來大的爭端。這些功訣的修行者的能力還動不了金丹大道修行的統治地位，更由於其在修元嬰時便引發天劫而備受金丹修行者恥笑。但漸漸地，金丹修行者笑不出來了，修成仙嬰的現代修士們所遭的劫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不像金丹修行，只要達到一定的程度後，便會每千年受劫一次。惟一令金丹修行者好受一點的是，現代仙訣的修行者雖然受劫時間越來越長，但那仙劫的威力也是跟著節節增長。
大問題出在第一位真靈修行者出現後的第五百萬年間。
三皇星域現代仙人的劃分非常簡單，初成仙嬰者，稱為人仙，而後是金仙、玄仙、王仙、帝仙、真仙。這六個級別的現代仙人是以仙劫來劃分的。修真者大乘度劫，元嬰轉化為仙嬰，踏入修仙時代。金仙之劫一般會在九百年後，玄仙之劫一千八百年後、王仙之劫三千六百年後、帝仙之劫七千二百年後、真仙之劫四萬九千年後。真仙之後出現第一位真靈。
道佛魔邪四宗的高端金丹修行者嚴格監視著這第一位真靈，哪知過了五百萬年，先後有不少金丹大道後期的修行者晉入化石衰變期並化為虛空星石，但這位真靈修士卻不見一點劫象。宇宙時代的修行界，消息的傳播並不亞於星際國家的超媒體。「真靈無劫」四字不知是誰說出，瞬間傳遍整個修行界。金丹大道的修行地位由此顛動。一場正統與非正統的爭端也開始顯跡。
其實，當時的道家領袖玄宗對另類修士並不看重，也無所謂。真靈境界也許無劫，但之前的真仙大劫卻不是那麼好度。金丹大道的千年仙劫常常萬中存一，但真仙大劫百萬之中也不見得能留下一個。數百萬年的時間只出現了一位真靈修士，便是明證。而這數百萬年間，修為切近這位真靈修士的金丹修行者，單玄宗戰閣就有一萬。
玄宗看得開，不代表其他宗門看得開。佛宗、魔宗、邪宗就不那麼好說話了。討伐之戰迅速展開，大量的各宗金丹修行者湧向修真星球、修仙星球，正統與非正統之間的戰鬥打響。結果可想而知，那位惟一的真靈修士由於不受干擾修行了五百萬年，修為踏入真靈中後期，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更由於修真功訣便於推廣，數百萬年的時間裡，這些取代了生物科技強健人體的修真功訣早在凡人世界流行，很多身居高位的統治者往往都是修真界修仙界的大鱷。戰爭的鋪開面越來越大，最後將整個星域捲了進去。
「三皇星域就這樣毀了？」九彩（紫月）說到這裡，天心問道。
「沒有，一場席捲整個星域的戰爭打了二百年，就跟你們地球上的一戰二戰一樣，所有人，凡人、上位者、修真者、修仙者、金丹修行者全都瘋了。當時的玄宗雖然竭力避開這場星域戰爭，但哪能不受到一點波及。現代功訣的修行者憑勢力本來打不過金丹修行者，但凡人世界的捲入，加上當時有著百億門人的玄宗袖手，所以相互之間打了個平手。二百年的戰爭，雙方損失慘重，三皇星域被弄掉了三分之一，數十個星系全毀，所有星系皆傷。最後，玄宗看不下去了，硬行切入，將這場戰爭給截停了。有道是，破壞難，修復異。重建家園對修行者和凡人來說是好事，但對整個星域環境絕對是場災難。」
「怎麼講？」
「二百年戰爭，凡人世界各種戰爭儲備耗盡，修行界各門派法器大半損失，三皇星域除玄宗有幾顆完整星球外，幾乎顆顆帶傷。恢復家園，不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的行為嗎？三皇星域那時的科技比現在的大宇星域還要發達，各種提煉技術更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於是，在一顆顆星球重現原貌，各個國家軍備恢復的同進，一顆顆邊緣星球或者資源星球也被抽乾化為宇宙粉塵；在修行界各門派法器庫的法器重新回到標準線上時，一顆顆他們附近的資源星球荒在虛空中。」
「這個時間維持了多久？」
「僅僅一萬年。玄宗星閣向修行界有點實力的門派發佈三皇星沉警報之後，整個星域存在不過一百年。」
「警報發出後的情形……」
「一團糟，修行界各門派看著剛剛恢復的一處處洞天福地臉色鐵青，那個好的警報不單單是警報，還有警報產生的原因和憑證數據。整個三皇星域的新生星球遠遠跟不上荒星的出現速度，導致原來的星域力場發生劇變，就像星球上的海嘯、大地震、大洪水一樣，導致星域震盪。其後百年時間裡，星球互撞，或者是在扭曲的星域力場中化為宇宙塵埃……」
「你說的那玄宗為什麼會那麼晚才發出警報的？」天心問道。
「小子，這你不會不明白吧！」九彩（紫月）驀地發出冷笑，「你們地球上不是很早就有科學家發佈全球變暖的信息嗎？但有誰理會過，或者理會了，卻照樣我行我素，或者不得不我行我素。知道三皇星域的正邪之爭從來都不會釀發大戰的原因嗎？就是因為，人人都有生存的權利，無論他是正是邪。科技是什麼？修丹是什麼？科技的發展到了某種程度，物慾就會把人類這萬物之靈變成什麼都吸的噬魔，變成星球時代最徹底的垃圾。當人口的膨脹到了恐怖的程度，對食物的需求就會讓人類恢復本能變成瘋狂的野獸，人性，人性這時有個屁用；同樣，修行到了高端，守不住本心，看不透一切，縱使不吃不喝，也抵不過星際時代的一隻星獸。」
「話是沒錯，不過好像偏激了點！」
「偏激，小子，事非經過不知道，情非親歷不知疼。你道玄宗星閣不想早發警報，可是發了又怎麼樣？他們也期待星場的震盪能平穩過渡呀！你們地球上最嚴重的污染，誰都知道要關了那造成污染的企業，但那麼多人要靠它吃飯，你能關嗎？三皇星域那麼大，國家那麼多，情況之複雜，豈是一點污染能比擬的。你能勸各國放棄軍備、能勸民眾就著破房子住嗎？你能勸各門各派不要煉製法器，守住破爛的山門讓它自然恢復嗎？玄宗當時是損失最小的門派，它如果亂髮警示，而沒有確切的證據的話，不惟沒有人會理會，還會在有心者的鼓蕩之下，掀起另一場戰爭。那樣的話，三皇星域沒有一個生物能逃生。因此，玄宗不惟不敢出聲，還得小心應付隨時會爆的火藥桶，並一面小心收集星沉的數據。等他們完全有把握時，荒星的毀滅也大到一定的範圍，一切已經晚了。」
「九彩老頭，不對，依你所訴，玄宗既然已是當時的最強者，門人眾多，它為什麼不統一三皇星域，集中治理？」
「小子，你不必對我把你弄到大宇星域來耿耿於懷吧！先前那幾個不入流的仙魔，你都叫前輩，對我九彩，卻叫老頭。」九彩（紫月）笑道。
「你不覺得這樣親切嗎？」
「親切，算了。我就再給你說一說當時的情況。確實，以當時玄宗的戰力，能征服整個星域。但小子，當時的三皇星域敏感得很，大戰被截停後，對戰雙方才發現身旁盤踞著玄宗這只超強星獸。生存危機暴發，對玄宗的防備可不是一般的嚴密，再加上對戰雙方並非完全失去實力。真要硬打，玄宗不過只能慘勝。那時的三皇星域，處處廢墟，道家門派也許征戰之力強勁，但綜合管理能力就有待考證了。小子，就算整個星域都願意從服於玄宗，玄宗貿然吃下，不被噎死都會被撐死！玄宗不傻，幹嘛要去鑽這個套子。」
「算了，往事已矣，你也發洩過了。說說你自己吧！」
「我，嘿嘿，我就是當年那個真靈修士，三皇星域的第一個真靈修士！」九彩（紫月）發出怪笑。
「不會吧！」天心一驚，「照你先前所述，你已經處於真靈中後期。我算算，在太空中，玄宗老道們說他們來到大宇星域時，這方星域人士還處於茹毛飲血時代……」
「小子，不必算了。生靈的進化，漫長的時間都消耗在智慧的開啟上。智慧一旦開啟，發展就快了。何況如茹毛飲血時代到現在的星際時代，還有隻手在幫著他們。不然，你道玄宗今日百億門人從哪裡來……」
「不對，百億門人，在太空中，那些老道說現在玄宗僅存三閣，不過億眾，怎麼一下子擁出百億門人來了，老頭，你在說謊，難怪當初三皇星域的金丹修行者會拿你開刀……」
「你這小子亂嚷什麼，你知道個屁。那玄化老道說玄宗如今僅存三閣是不假，說只有億眾也不假，但這億眾僅是他三閣中人。嘿嘿，就像萬電別界有個玄元鐵嶺一樣，大宇星域每一個國家的星球上，都隱著一個『玄元鐵嶺』。每到一定時候，玄宗就會挑選其中心性堅定的佼佼者補充三閣。不然，你以為憑著那三閣億眾就想逼迫真靈三界定下三界協議，做夢。虛空中打，誰怕誰。不過，你小子確實不錯。玄宗的樂子……」九彩（紫月）忽然怪笑起來。
「紫月，你笑什麼？不是跟你說過嗎？哪怕是和哥哥講話，也要保持形象，乖巧的淑女形象……」
「小子，你想氣死我。」
「別，你氣死了，那麼多的秘密我到哪裡去找人告訴我。玄宗那些老道嗎？一個個口緊得很；佛真界的恕佛和我不同道，難從他那裡挖出有用的東西；萬尊嗎，到了他的天聖界，不起兵戈就謝天謝地了。」
「你小子知道就好。把你從那你們空蕩蕩的星域弄到大宇星域來，是為免你惹禍。這個宇宙，強勢力數不勝數。你的天神無之力雖然夠強，但你只有一個人。要是給那些宇宙強勢力發現你光桿司令一個，你就危險了。弄你到大宇星域，一方面讓你見識星域級的場面，另一方面也是試試你那三制能不能給這方星域帶來一點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