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三百七十三章 星夜光寒(中) 文 / 小小英雄
第三百七十三章星夜光寒（中）
可惜，此前帝君激戰上百星際日、而勁力不衰減一分半分的現象迷惑住了三族統帥，不然，以壯士斷腕之心，驅遣所有各階天神軍團全方位壓擊帝君，帝君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耗掉的無之力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補得回來的。
時機稍縱即逝！就在三族統帥尋思應對辦法時，帝君抓住三族天神軍團失神的一當兒，法身、虛無勁場連同虛無之力擬化一柄開天巨斧，向著三族軍團合圍最薄弱的地帶劈去。
「嘎嘎，昔有者力劈巨華山，今吾力力開莽軍團……」
帝君神識隨著長達光年之巨的虛無勁場巨斧以超超超光速之態祭出之後，亦擬化精神攻擊，籠罩四野，特別重點招呼巨斧前方方向。
措手無及，或者說根本就擋不住帝君的雙管猛擊，綿綿密密的、厚厚的三族軍團球面陣沒有崩潰，但卻給生生打出一個直徑大約光年左右的不規則真空隧洞。
「追……」三族統帥一振，厲喝道。
繁花星域裡的三族天神軍團從不可思議的狀態下驚醒過後，法身紛紛變化星劍體，向著帝君大挪移刺擊。
可是失去的機會又哪裡找得回來，特別是在帝君這種老得不能再老的生薑手裡。帝君法身所化的開路巨斧不僅速度可比星際大挪移，而且呈三重形態，最外圍是虛虛緲緲的、但殺人蝕力不眨眼的龐大虛無勁場，第二重態則是個頭可比連星堡壘的實態法身，第三重態，亦即帝君本體，深隱法身某處，不斷噴吐無之力加固法身，擴展虛無勁場。
巨斧三重態在帝君突圍過程中分別扮演不同的角色，最外層的虛無勁場，作用是化和蝕，凡被虛無勁場掃過的三族戰士，一剎那的感覺就是自己變成了那經歷萬年風化的山巖之體，朽不經摧，一碰即散。可以想像，這時的三族戰士碰上中層態，帝君的實體巨法身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不當場被碎無，亦將被帝君超巨的法身打掉風化部撞飛。最恐怖的還是第三重態，帝君的本體，不僅制導住虛無巨斧的開劈方向、還因為提供無之力的緣故，變成了一枚肉眼難見的鑽頭。
如此變態的突圍，加上三族天神軍團又落了後手，擋在帝君前面的極境天神戰士不多，於是，本來處於各階天神戰士重重合圍之下的帝君輕易地一路過關斬將，到達繁花星域邊緣的三族真靈特級軍團圍層。
面對虛無巨斧，天神境戰士尚且擋不住，何況真靈特級戰士！如果說天神境戰士結成的圍層相當於鋼筋混凝土，那真靈特級戰士結成的圍層在虛無巨斧面前不過是鬆軟的泥土。它的惟一優勢就是泥層夠厚，且容易坍塌。要不是最外面，暗神天軍隊、教民真靈修和連星堡壘聯隊不停不斷地在攻擊、消減著三族的特級真靈軍團，帝君是不會在這樣的「泥土層」裡施展無之力的，真靈特級戰士雖然比不上天神境戰士，但重在數量太多，對無之力的消耗是全面全方位的。因此，別看突進三族真靈特級軍團圍層裡的虛無巨斧威風八面，但實際上無之力的消耗遠遠大於突破天神境戰士圍層時。
戰局如此發展，三族統帥很是無奈。現在他們除了向特級真靈軍團下「圍狙」的死命令外，已經無事可做了，包括天神境戰士。正如前面所說，特級真靈軍團圍層是鬆軟的泥土，一經虛無巨斧闖入，便即坍塌，「埋」住了惡魔帝君，但亦擋住了各階天神軍團的追擊腳步。
「希望這該死的惡魔迷路！」三族統帥默禱。
笑話，以帝君那稍一運轉便暢達逾千星域的神識，帝君又怎麼可能『迷路』呢！不僅沒迷路，反向著真靈特級軍團圍層最薄的地帶挺進。
如此數十個星際日，帝君終得脫困，「嘎、嘎」長笑聲響徹虛空，收了消耗至巨、差不多萎縮了大半的無之力法身，轉運「無」境界天神體法身，一邊大挪移祭轉層出不窮的法器打擊三族真靈特級戰士、天神境戰士和千化界天軍隊，一邊長鯨吸虹般引天地元力恢復功力。
此所謂龍入大海，身雖疲，力量不減，運用精妙。
帝君一出重圍，暗神天各種軍力頓時士氣大振。反觀三族和千化界天聯軍，特別是三族真靈特級軍團，在帝君幾十個星際天的突圍中，減員達到八十萬真靈特級軍團，又被外圍暗神天諸種軍力耗掉了三十萬特級真級軍團，損失可謂慘重，雖可再戰，但面對神出鬼沒，便是極境天神戰士已只能鎖定其蹤跡、但卻追之無及的惡魔帝君，他們已經失去取勝的信心了。
四個統帥萌生退心！
只是他們想退回千化界天，哪有那麼容易！出了重圍的帝君現在怒火焚燒，暗神天各種軍力由於不計代價助他突圍，特別是教民真靈修，損失那個慘重，幾可說十不存二。帝君神識一探，心中無比大痛。
「吾要爾等陪葬！」
怒笑猙獰，帝君在三族和千化界天四個統帥未及發佈撤退命令之際，便開始了無量打擊。他這回極講究打擊策略，低他一階、二階的三族極境天神戰士和高階天神戰士，由於一擊打不死，他便懶得理會，而是將拳頭和法器指向聯軍中低階天神戰士、真靈特級戰士、高階真靈戰士，特別是最差的高階真靈戰士，更是他的怒火發洩對象。
哀鴻遍空，慘叫聲咽。
三族和千化界天四個統帥急怒攻心，但只能下令退卻。戰場闊廣，極境天神戰士和高階天神戰士展盡修為都追不上這惡魔，遑論狙截。
「星夜之光寒！」
三族一界天四個統帥心中大凜，不約而同下了全軍撤退命令。
有道是來時容易去時難，聯軍雖然有三族極境天神軍團和高階天神軍團斷後，但帝君那神秒不測的神識制導的追殺手段和暗神天軍隊的掩殺，無不給聯軍帶來又一次大創，特別是千化界天的軍力，高階真靈軍團成建製成建制地減員，已然好不到暗神天哪裡去。千化界主燃天欲哭無淚，高階真靈軍團幾盡全墨，很長一段時間內，他的軍隊將呈青黃不接之態。而且由於出現高階真靈軍團斷層，真靈特級軍團和低階天神軍團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有擴展。
「好匹夫！」燃天目眥欲裂。
似乎打到這裡，三族和千化界天聯軍潰敗之局已定。但事實不是這樣，要知道帝君所以能令三族聯軍撤退，主要是憑借幻化地端的速度檢軟柿子捏，同時放開的神識又取得了絕對的制信息權，知道聯軍的弱點在哪裡，這才橫行無際。一場維持三、二十個星際日的追擊戰打下來，自然打得三族和千化界天聯軍淒慘不已。
不過，虧並非只有聯軍一家吃。同樣，暗神天的各種軍力也折損驚人。三族極境天神軍團和高階天神軍團扼止不上帝君，但對付暗神天的軍隊卻是游刃有餘，總數接近千八軍團的極境天神戰士和高階天神戰士發起飆來，殺傷力並不亞於帝君，甚至比帝君殺得多。
雙方採取的策略都是上駟對下駟，打到最後仍然是個平衡之局。之所以這麼說，是在闊廣的暗神天邊防星空虛空，當雙方的下駟軍團，即高階真靈軍團和什麼軍器聯隊的損失殆盡後，帝君又與三族和千化界天的近萬各階天神境軍團和百多萬特級真靈軍團對峙起來。他要是想打到千化界天境內去，也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說罷「北方暗神天邊疆戰場」，再說「南方沉蒙戰場」。
如同三族和千化界天選擇撤軍一樣，在沉蒙祁山星帶最終變大到兩個星域的戰場上，暗神天主中軍統帥部最終選擇了退兵。退兵的原因也是驚人的相似，隨著大混戰的到來，暗神中軍帳對戰局越來越無法把握，失去了制信息權，不斷損兵折將，軍隊成建制減員。最重要的是，暗神天軍隊對付不了那個「奇異現象」。暗神天主在得知軍力逆轉，暗神軍隊數、質量已經不佔優勢的情況時，果斷地下達了一撤無遺、退回暗神天的總退兵命令。
追殺，掩殺！
相比於三族和千化界天聯軍，暗神天大軍的撤退要痛苦得多，他們要穿過雨乾界天全境，才能撤回到暗神天境內，漫長的星途，雨乾人怎會不趁機痛打失勢落水狗！而且沉蒙人應雨乾人的邀請，軍隊全出，發了瘋地追擊暗神退軍。
天心與七小靈、天基戰士和百萬玄宗化石階老道也在應邀追擊之列。能與雨乾界天結下善緣，這個機會，天心自然是不會放過的，與眾人欣然接受了雨乾人的邀請，並將這次追擊視作又一次試煉的機會。
當然，雨乾人會邀請天心一行，復界心切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還是他們認為有百萬天神修參予的追擊行動怎麼說也保險一些！至少，借助天心的神識，他們不會被暗神人陰了。
整個追擊行動由於三方合心，變得相當順利，直至追至暗神天疆界，看到暗神人的星防大炮時，追擊行動才告結束。
也許是由於暗神天主喪了膽，逃得飛快，天心本想與這個對手朝朝面的戲劇化一幕自始自終沒有發生。倒是七小靈和玄宗戰閣百萬化石階老道是不安份的主，難得有這麼「大快朵頤」的機會，紛紛向天心要求殺到暗神天境內去。
「老大，不過癮耶。咱們上暗神天逛逛去！」火靈笑嬉皮笑臉地道。
「共主陛下，小教官說的是，暗神天此際人心惶惶，正是去拜訪他們的時候！」一玄宗戰閣附和道。
天心側身一看，啞然失笑，說這話的正是性格與火靈差不多的玄玄老道。這老道是玄宗戰閣所有老道中最好戰的，怪不得火靈能拉得他來。於是道，「玄玄道友，山不轉水轉，這一刻刻這一步河東，下一刻下一步便是河西。天時雖然未變，奈何地利已無，人和已無。暗神人的地盤，僅憑我們這百萬修者是去不得的。」
「老大，試試嘛，實在不行，咱退回來就可以了。」火靈鼓鼓小胳膊道，「我現在可是有力氣得很，這勁不使出去，渾身子不舒服。」此言一出，另外六小靈亦然。
「很有勁，是吧！」天心笑笑，「我也很有勁。不過，是教訓你們七個傢伙的勁。」
「老大，我可不想和你打，我只想和暗神天的神使打！」火靈嘟嘟啷道。「再說，我們現在不能同室操戈不是！」
「貧嘴。」天心正色道，「什麼事情過則大害，援救行動到此為止，我們該打道回府了。」
「打道回府，」火靈一下子焉了。「好吧！」
天基戰士秦芷見狀不忍，湊近安慰道，「小教官，別沒勁無神的樣子。回去，我和雷吉陪你打。這兩百個星際天，我和雷吉提高可是很多哦！」
「和你們打，」火靈小眼一亮，「好呀！不過，不止你和雷大個子，所有的天基mm和大個子，都要和我打。」
「小教官，我們可不是當初地球上的菜鳥，一千個天基戰士齊上，你會被擂扁的。」秦芷巧笑嫣然地道。
「不怕，不怕。」火靈嘿嘿，心中打著小算盤，與暗神人惡鬥，它們七兄弟一直結轉著七玄大陣，惡戰兩百個星際天下來，在超強的敵人壓力下，七玄大陣殺伐之氣變得那個烈盛不說，且又多了不少的攻防轉換、克敵制勝的精妙變化。原本設想殺入暗神天境內，期圖在更強的敵人壓力之下，再進化進化大陣。不曾想，老大不準備攻打暗神天，他們的進化大陣的打算破滅。天基戰士這時節湊上來邀招，它當然不客氣接下了。
其實，火靈哪知道，就是它不想這麼做，回到華眾國後，天心也會讓它這樣做的。不僅僅是它，另外的六小靈、所有天基戰士和此次應邀前來助戰的百萬玄宗老道回去了都免不了相互之間要「切磋」，並總結點什麼出來，言傳身教與華眾**隊。
閒話少講，眾人互鬧的這一陣子，天心已挪至沉蒙人和雨乾人組成的中軍追擊指揮帳，向沉蒙界主化淵和雨乾界主傑仁告辭。
兩界界主也知此時不是談交往的時候，華眾國共主偕百萬高階天神修來援，離開自己的國度已多達兩百星際日，對於一個尚四面環敵的國度，這已經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遂都拱手道，「大恩不言謝，共主陛下一行好走。他日，吾等兩界必遣使再謝宏義。」
「兩位界主客氣了。天心偕眾來此，亦是救自己。」
「哪裡哪裡，若無共主陛下來援，我兩界吶……難有痛快的今日。」
「大家一起痛快，一起痛快！」
一番拉近簡談中，天心告辭，挪移離去。他走後，沉蒙界天和雨乾界天兩界界主自然而然議論起華眾國一行來，有道是：他化自在，相自心生。
「化淵兄怎麼看這華眾國國主？」雨乾傑仁若有所思地道。
「是個謹慎的人物。」
「謹慎……」
「對，修為高深莫測，麾下擁有百萬高階天神修，還有不知數量的天神軍，如此人物，要不是暗神天擅動兵戈，我等還不知道。這不是謹慎是什麼！」沉蒙化淵頓了一下，又道，「本來，暗神天攻打我兩界，與他華眾國風馬牛不相及，但他卻巴巴率眾來援，顯是明瞭我兩界若被暗神天獲得，坤天靈界必也不保。這不是謹慎是什麼！實力驚人，在此際我兩界大勝的情況下，親至，不敦促我等反攻暗神天，卻提告辭，這不是謹慎是什麼！此人之智，吾不及矣！」
雨乾傑仁默然，他知道沉蒙化淵說得沒錯，華眾國國主見好即收，華眾國眾身若翩翩鴻影，該現的時候出現，該走的時候潛影無蹤，一切都拿捏得非常有分寸，讓自己兩界無一絲委屈，更無時間產生任何想法。
他們不知，天心最重勢。正是這勢，可使人心上一刻正，下一刻魔。就拿現在的局勢來說，火靈要求進攻暗神天，這個要求無可厚非，處於一個戰士的角度，也非妄言，而是真真正正有那個實力。但天心卻知進入暗神天的事情行不得，行了，自己一行必陷在暗神天內被重重圍住，神嬰若何，高階天神境界又如何，突出暗神人的重圍時都必定會精疲力竭、傷痕纍纍。到時，難保兩界不落井下石。人是有嫉妒心理的，區區一個華眾國，出現這麼多高階天神修，天都嫉妒呀！力宏時，沉蒙界天和雨乾界天兩界當然不會產生惡想，反會拉攏結交。但力盡時，沉蒙人和雨乾人一顆心就會搖擺不定，這時，他們寸心對外物的評判標準已經不是你對他們有沒有恩義，而是是否趁機抹除這些「莫須有」的、會讓自己一直處於下位的高階力量。想想，一舉幹掉華眾國僅有的高階天神修，這誘惑有多大！惡向膽邊生，有時惡念便一發不可控制……
所以，勢不可用盡，兵不可用疲。特別是自己一行現在是在別人的地盤裡，天心無懼沉蒙、雨乾搞鬼，但如果因為一點好勝之心，強攻暗神天，圖一時痛快，逆轉盛勢，使得兩界心性搖擺，鬧得各各生了提防之心，那就絕對的得不償失了。於是，天心在兩界不存攻打暗神天的意圖的情況下斷然否決了火靈攻打暗神天的提議。
此刻，他還有一個急於返回的原因，就是撤走正在雪沼界天裡巡邏的天神軍八千億天神戰士。雖說天神軍是為了防備暗神天人偷渡，但如果還繼續呆下去，難保沉蒙人不生隙心，不說閒話。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天心是不會向七小靈、天基戰士和百萬玄宗戰閣化石階老道說的，那就是他感應到暗神天內有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想去會一會。如果七小靈、天基戰士和玄宗戰閣老道一同前往，到時，他「不一定」能顧得過來。
諸般因素攪合，加上華眾國一行算得上孤軍深入，這一切都使得天心想盡快擺脫眼前的複雜局面。
「光靈，雷吉。」
「在。」
「你們持我諭令到雪沼界天將天神軍帶回華眾國深空，繼續那拓開塹荒界天的盛舉。此事不得延誤，越早辦成越好。另外，天基戰士要加強對黑烈王朝和華眾國內各界天冒險者的監視！」
「那老大（大哥）你呢？」光靈和雷吉問道。
「我對暗神天為什麼會突然進入雨乾界天和沉蒙界天一事心中存疑，不探一探，放心不下，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
「就知道老大又要一個人快活！」火靈批批小口，跳起八丈高。
「那老大（大哥），你小心。」光靈和雷吉無奈，打架，他們所欲矣；查探，就沒心思了。
「共主陛下，你一人前往暗神天，是不是太危險了。這個……」好戰玄宗戰閣老道玄玄湊過來。
「我會小心的。」天心暗笑道，「倒是玄玄道友此番回去，一定要與七小靈和天基戰士多打打架，磨磨他們的野性！」
「這個自然，這個自然。呵……沒想到暗神天這麼強大，老道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會一會那更為強大的宇宙十族的高人。共主陛下以後如果有鏖兵宇宙十族的機會，可記得通知老道呀！」
「會的，玄玄道友！」天心也不多言，見事情吩咐完畢，便一閃無蹤。
七小靈、天基戰士和百萬老道回家一事不提，卻說天心運轉混沌隱神訣，潛過暗神天星防某處，向感應到的強大存在星際大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