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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南山有魚〉之十三 文 / Erica

    這是政治問題,禁區,想想也就算了,無論過了多少年都一樣。

    回家有點晚,剛剛看沙棗的時候,一不留神貪了點,現在鬧肚子了。這下我反而高興了,回憶著以前看病的情形,將各種症狀全方位地誇大,然後很幸運地騙來了父親在請假條上的簽名。

    其實我能仿很多字跡,顏體的,隸體的,包括行書和草書,甚至左手也會寫字,那是當年抄課文練出來的。那時候是小學4年級,不小心遇到個『倒灌書』的,沒啥愛好,就喜歡在午後一把椅子,一隻杯茶坐在教室門口盯我們抄課文,看的順眼的一遍,看不順眼的就十遍,於是往往一隻小手四個指縫裡各夾一指筆,一次寫四行,任務重的時候甚至左右開弓,謂之雙手互搏。

    這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父親常常跟我講他們小時候的事,說到三年自然災害,說到吃糠、吃草根,頭撞破了抓把草灰按住傷口,用他的話說是:沒法想像的苦。可是有時候我也會想,我們這一代人所遇到的,經歷的,對於我們的孩子輩來說,是不是也是一種沒法想像的生活呢?

    時代,對,就是這東西,它將所有的東西都梳洗了一邊後隔開!

    讓人陌生,乃至無知!

    胡思亂想了一陣,最後無聊地坐在門口逗小貓,其實是野貓,花白相間,滿肥的。這是我的功勞,這次一到寧夏我就滿院子找這隻小貓,然後誘它,餵它,我吃啥它吃啥,大半年下來,和我基本上熟了,不再像前一輩子那樣警惕,我用手撫摸他的脖頸也會瞇個眼睛裝個半睡不睡的樣子。

    滿足!有成就感,也算是彌補了心中的愧疚,真的,回想上一世,如果真的讓我無怨無悔地對誰說一句「對不起」的話,恐怕也就是這隻貓和另外的兩隻小東西了。

    其他的也有,只是人與人交往,時間一長,關係一複雜,對對錯錯也就說不清了。

    在貓屁股上一拍,輕輕地將它送走,然後瞇個眼睛看會太陽,覺著庸懶,不過我喜歡。

    請假本來是請了三天半的,加上週六週日,滿打滿算我可以有五天的時間逍遙,可是沒想到的是,語文老師竟然來我家了。

    「家訪?」我很奇怪,這應該是班主任的事,狗拿耗子屬於吃力不討好的,以她的智力水平不應該如此,那麼?

    不是我心眼壞,教書育人的,怎麼說都是功德無量的事,我再怎麼著也不應該對這個年代的老師進行『誹謗』,可是,對於語文老師,我就是存在一種認知性障礙。

    總之,我很鬱悶,我有猜想,可我一直看不清她的意圖,而且她來的時候我正甩著膀子爬大院裡那個五十多米高的鐵塔呢!這一下,病號的紙葫蘆立時拆穿,不管怎麼說都會給我下一步行動造成障礙。

    不好,苗頭必須扼殺在萌芽!

    看看近20米的高度——我已經爬到四層了——很想就這麼摔下去,將假傷變成真傷!

    「快下來,小心,慢點,慢點。」老師揮著手在下面喊我,另一隻手裡的『黃色的』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

    「信封?難道投稿有回應了?」我丟掉了所有的臆測,連忙下來。

    接過信封,胡疑地看看她,不對,郵票不對,是國內的,這下我反應過來了,不是我投稿的事。再看看信封,一本詩歌雜誌寄來的,寫著王某某老師轉無名。

    「切!還無名!」我疑問更大了。我不記得我有夢遊的習慣,這會把我媽嚇死的,難道

    我看看王老師,發現她正饒有意味地打量我,忽然心中一動,也不再多想,反正是給我的信,撕了看了再說。

    信裡是一連串的單位名稱,數了一下,有十二個,主角是一本現代詩歌雜誌,後面跟了一溜串小弟,不過大多是一些什麼報,仔細一看,裡面竟然還有《小學生週報》,強。

    這下我才明白,原來語文老師將把那天從我嘴問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拿去投稿了,還掛了一個『無名』的名號。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胡弄那幫人的,不僅在現代詩歌上發表了,還有好幾家小報轉載。

    「是你寫的吧?」也許是看到我要撇清的樣子,又補充道,「我問過我大學的導師,你那首《我獨自走在鄉間的小路》沒有人寫過。」說著笑呵呵看著我,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

    「不是我,」我說的斬釘截鐵。

    「呵呵,」王老師笑笑,「你親自說出來的,我都聽見了,還有和『楊得意』說的話,你不會否認不是你說的吧?」

    「『楊得意』?什麼話?」我裝傻,心裡明白,『談判』裡的話不是一個一般的孩子能夠說得出來的,還有她在要我每週交一篇日記時的滿口答應,現在看來,都是試探,有些事恐怕抵不過去了,可是還是得撇清。

    這一點,我很佩服老外,他們開車,兩車撞了,又或者撞人,從來不會認錯道歉,寧可打官司賠醫藥費,你也別想主動聽到他的一句主動道歉。

    王老師好笑地看看我,對於我的負隅頑抗不以為然:「『在社會主義國家,你一個初中生聚眾攔截毆打小學生是什麼性質?!』」

    這下全明白了,前後一聯繫,那個初中生應該叫『楊得意』,跟王老師至少是親戚,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談判』的事的呢?

    『楊得意』?

    不可能,他不會主動告訴她這種丟人的事的,這裡面還少一個中間環節,那會誰呢?

    眼前一亮,「是他?」,對,應該是那個看校門的郭大爺,而且應該還是私底下通知的,學校不知道,否則的話班主任肯定會找我。再加上當時那小子來的時候東張西望,很可能在談判前就已經被她訓了一頓了,那麼那時候『楊得意』在看的不是看我有沒有叫人來,而是在看王老師有沒有跟來。

    這一想,所有的環節全都清楚了。

    失策啊,當時應該清場的,否則就不會有現在的問題了!

    不過也沒啥的,不就是知道了一場糾紛,然後偷偷跟了去看了些不該看的事,聽了些不該聽的話嗎?

    沒啥!情況已經心中有數,不再是敵暗我明,在戰略上第一次取得了平手的地位。

    小勝!

    「王老師真的不是我,」我又開始變得嬉皮笑臉。我知道我露了很多破綻,想完全否定已經不可能了,可很多事情就是這樣,只要你不承認,明明是你幹的,也只能懷疑!

    我很無賴!

    「呵呵,那告訴老師,這個是誰寫的?」對於我的否認,王老師給了我一個詰問,也不等我回答,繼續說道,「稿費你先收著吧,反正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真的另有作者,你交給他,到時候也告訴下老師。」說著拿出一個有點鼓的信封給我,上面寫著216.00。

    正想推辭,母親從廠房裡出來了,遠遠地問道:誰啊,老師嗎?坐會吧

    這下我沒心思和王老師糾纏了,我寧可讓王老師肯定就是我寫的,也不能讓我父母懷疑。我遲疑地請求老師替我保密,勝負的天平再一次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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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誤點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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