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六節 處理俘虜 文 / 黃初

    第七十六節處理俘虜

    10月29日，劉湘方面的范哈兒第四師、羅澤洲師、李家鈺師，經過一天多的標準行軍，終於抵達了涪江東岸，進行戰術展開。

    由於現在范哈兒已經是北路指揮，所以僅僅是徵詢了另外兩位師長的意見，就直接對他們下達命令，第二天由第四師帶領，對敵東岸守軍展開試探性攻擊。

    30日一大早，幾乎是大家都開始吃早飯的時候，就聽「轟轟……」一陣打雷聲，不，是大炮轟鳴聲傳來，遂寧東岸守軍的陣地上，騰起了朵朵爆炸的雲霧，一片硝煙瀰漫。

    第四師的炮兵，在對手正準備吃飯的時候，就是開炮擊他們的陣地了。

    整整三十門卜福斯山炮，第一次在四川展現出他的龐大威力，炮彈打到之處，劉文輝軍的工事完全被摧毀，戰壕奔潰，掩體坍塌，所有人為的防禦工事，都無法抵擋75毫米口徑炮彈的爆炸。

    整整一個小時的飽和炮擊後，涪江東岸上空一片硝煙瀰漫。

    陣地上一片狼煙，而第四師方面，也在這段時間做好了戰鬥準備，隨著一陣響亮的衝鋒號聲響起，第四師的士兵開始彎著腰向前衝，進行了試探性衝鋒。

    「殺啊……」憋足了勁的袍哥兄弟，大喊著向前衝殺而去。

    先進的毛瑟，大量裝備的輕重機槍，向東岸守軍陣地上不停的輸出火力。

    那攻擊之勢的猛烈，不僅讓當頭的劉文輝守軍無力承受，就連後方觀察的第四師友軍，也是心中膽寒。

    范哈兒這個傢伙，怎麼會給自己手上，裝備這麼多精良的武器。

    這仍舊是一次不對稱的戰鬥，在那樣猛烈的炮擊後，東岸劉文輝軍早已經喪失信心，再被那麼猛烈的火力一攻擊，根本沒進行像樣的抵抗，就在第四師的試探性衝鋒下放棄了抵抗。

    本來正整裝待發，準備看范哈兒第四師試探情況，再做是否跟進攻擊的羅澤洲和李家鈺兩個師，愕然的看著前方的戰局。

    好像不需要自己部隊輔助攻擊了！

    竟然僅僅是一個試探性衝鋒，就擊敗了敵軍！這是怎樣強大的戰力，兩個師長暗暗拿自己的士兵做對比，換做他們手下的師，絕對不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至少那炮火精準度就絕對做不到。

    其實因為有之前的飛機航拍，第四師幾乎知道東岸守軍任何一處重點工事，即便有些警覺的劉文輝部隊，臨時更換了一些防禦，但還是按圖打炮的第四師炮兵攻擊下，絕大部分受創。

    反倒是被兩位師長稱讚的第四師炮擊水準，因為炮兵素質和訓練度跟不上，準頭只是差強人意，並沒有達到多高水平。否則就算沒有第四師的最後衝鋒，按圖精準的定點清除下，那些本來就是用來裝樣子的東岸守軍，說不定會忍不住主動跳出來投降。

    隨著硝煙散去，第四師全面進駐涪江東岸，真正的戰鬥才開始。

    劉文輝在遂寧駐紮了超過兩個師，75毫米以上口徑火炮超過二十門，全都部署在涪江西岸。

    當第四師一個衝鋒，打下東岸地區後，在旁邊協助攻擊的羅澤洲師、李家鈺師，也趕緊跟進撿果子，分駐了東岸了部分重點地段。但隨即，西岸的劉文輝炮兵，也開始按早就設定好的坐標，開始對東岸的范哈兒他們發動了定點炮擊。

    炮火竟然十分準備，都是對準了早前的守軍陣地。

    其實東岸那些守軍的存在，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遂寧守軍的統帥並不傻，他不會不知道在東岸無法對抗范哈兒他們三個師，之所以還擺了幾千人在那兒，完全是為了一個圈套，他早就把炮火坐標定點在這些陣地上了。甚至事先都吩咐過了那兒的士兵，只要范哈兒這邊一攻擊，他們就主動脫離自己陣地，隨後可以自由選擇投降或者渡河游回西岸。等范哈這邊的部隊一佔領陣地，他們就開始定點炮擊。

    可惜這一切，范哈兒在飛行隊偵察後，就基本判斷出來了。

    「轟隆」聲中，早有準備的范哈兒第四師，損失微乎其微。到是同樣得到提醒的羅澤洲師、李家鈺師，因為部分士兵不聽指揮，仍舊在搶奪陣地敗兵遺棄的物資，躲避不及時，損傷好些人員。

    到了這個時候，就是第四師的飛行隊，開始展露它們的威力了。

    整整十二架飛機，陸續飛抵涪江西岸上空，按照早就到手的火力分佈圖，加上現場的炮擊觀測，開始交叉掩護投彈。

    「轟隆轟隆」的聲音不斷，不僅僅是航空炸彈爆炸的聲音，裡面還夾雜了大量火炮炮彈殉爆的聲音。

    涪江西岸的劉文輝部隊，早早設下陷阱，利用東岸的寥寥一部分守軍，吸引劉湘這方三個師奪取陣地，然後再從西岸對這些陣地發動炮擊，企圖大規模消耗這方有生力量。這計謀不可謂不錯，可惜第四師飛行隊的航空偵察，將西岸的兵力部署和企圖，完全暴露在了范哈兒面前。而范哈兒這邊準備的大規模轟炸，卻是西岸守軍完全沒有想到的，根本無法快速移動的火炮，在飛機飛臨上空的時候，只能乖乖做了靶子。

    在轟然巨響中，遂寧守軍的炮兵死傷慘重，即便站在在東岸，范哈兒也能看到西岸那邊沖天而起的硝煙，偶爾還能看到類似炮管的物體飛上半空。

    「可惜了，那麼多門火炮，要是能繳獲，絕對可以大大增強我們第四師的實力。」范哈兒歎了一句。

    但為了繳獲火炮，而讓自己待在東岸忍受炮擊，他卻是更不能忍受的，所以轟炸仍舊在繼續，直到30日下午，因為飛機師體力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這種毫無抵抗的轟炸，才慢慢結束。

    等到這時候，西涪江岸的劉文輝部隊，已經再也發射不出一發像樣的炮彈了。

    他們的炮兵，基本被第四師飛行隊摧毀殆盡。

    而東岸的劉湘方面三個師，也終於可以安安心心在東岸駐紮下來，開始盡可能的收集所有船隻、浮橋之類，能夠協助這邊三個師渡河的設備。

    可惜遂寧的劉文輝守軍早就考慮了這一點，從東岸根本無法搜索出一條船，整個東城區近乎片木不存，就連可以使用的門板，都差不多被守軍拆到西岸了。

    沒有幾天的時間，范哈兒這邊三個師根本無法湊到足夠的渡河裝備。

    這樣的情況，幾位師長之前也有預料，可即便事先進行了準備，也不能完全改變。范哈兒只能下令，三個師盡量搜索和製造可以使用的渡河設備，同時在東岸展開炮兵陣地，不停歇的炮擊西岸，殺傷西岸守軍有生力量，等浮橋和船隻一準備妥當，就渡過涪江發動攻擊。

    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情況了，佔據了火力優勢的東岸范哈兒三個師，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完全享受到了單方面蹂躪敵人的快感。

    僅僅是幾天的炮擊，就造成了西岸守軍上千人的傷亡。

    如果不是羅澤洲他們兩個師長吝嗇炮彈，加上本來他們的火炮數量也有限，不能全力攻擊，恐怕戰果還會更大。

    趁著戰線一穩定下來，范哈兒趕緊開始處理東岸之戰後的一些問題。

    因為這次東岸的劉文輝部隊，雖然是擺出來作誘餌的，很多在炮擊一開始後，就逃離了自己陣地，戰後三個師清剿敗兵，發現竟然抓了整整兩千餘人。第四師作為第一個發起衝鋒的，抓的人最多，足足一千八百人，這些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范哈兒要是把他們當作戰俘養起來，絕對會是一個大麻煩，給自己從廣安輸送的補給，造成很大的壓力。

    「要不，師座，我們還是按照慣例處理吧。」副官沈聰向范哈兒建議。

    所謂慣例，就是把俘虜收編，增加到自己的部隊中。

    「對，對，大哥，按照原來那樣處理最好，我們團雖然受損不大，但還是需要一批人手補充，收個一千人絕對沒問題。」林思存這個團長大聲嚷嚷。

    其中一千俘虜就是他抓的，所以理所當然的提出他要一千人補充自己的團。

    旁邊陳志仁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是贊同的點頭。

    范哈兒不悅：

    「你們覺得這些俘虜，可以編到我們的部隊中去麼？他們大都是一些保安隊的成員，素質連普通警察都不如，收編後肯定會造成我們部隊戰力下降，怎麼能做這樣的傻事，真是荒謬！」

    四川的內戰，是這個時代很典型的中國式內戰，大家並不是各為其主，沒有長久的效忠對象。一般士兵當了俘虜後，都會乖乖聽從戰勝者的話，只要給口吃的，就算不給餉，也願意投降加入俘虜他們的部隊。

    而各個軍閥，一般也會大力收編這些俘虜，一是為了盡量擴大兵源，增加部隊實力；再也是為了減少士兵消耗，使川軍整體實力不至於大規模下降，換個名聲。

    畢竟，他們的敵人，不僅僅四川內部的其他軍閥，還有相鄰身份的軍閥。

    川軍好內戰，每個軍閥都想要佔領整個四川，但是同樣對於出川佔領別的省份也非常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