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七節 聲望大增 文 / 黃初

    第七十七節聲望大增

    像范哈兒現在這樣，因為俘虜的這些士兵素質不行，就拒絕他們加入自己部隊的，當然可以說是極為罕見的。

    不過這樣的事情，偶爾也會出現，畢竟沒有最差的俘虜，只有更爛的士兵。其他有些四川軍閥也有遇到不想要的部隊時，到底該怎麼安排，也都有前例。

    沈聰再次建議：

    「那就把他們去除老弱和頑劣分子，其他人改編成立武勝縣的保安部隊，代第四師的正規部隊守武勝縣和廣安的前進基地，這樣也能讓我們騰出更多的力量，來對付前面的劉文輝部隊。」

    「正規軍當保安部隊，那應該還可以將就用用。只是……這些人可以信任麼。」范哈兒還是有點猶豫。

    雖然按照記憶中的印象，那些士兵在大方向上還是可以信任，至少不會自己主動反水。只有如果又有強大敵人出現，他們打不過了，這些人還是會選擇投降。當然，那時候的叛變，其實不是誰可以控制的。

    可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這樣沒有堅定效忠心的士兵，總覺得用起來有點不放心。

    「呵呵，師座，這武勝縣，本來就是突然到我們手上的，等戰後能不能真正歸我們擁有，還很難說呢。」沈聰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啪」范哈兒一拍自己腦門。

    想通了，沈聰說的沒錯。

    這武勝縣，現在是由羅澤洲交換給了自己，但等到二劉之戰結束，幾家軍閥坐下來分配戰果的時候，自己到底會不會分配到武勝縣，還很難說。

    現在自己著緊他幹什麼，有什麼樣的士兵，就隨便派些過去守一下就行，說不定還能給自己刮刮地皮，從「土豪劣紳」那兒收入一部分意外之財呢。對於自己來說，現在唯一需要的事情，就是不斷的贏取勝利，擴充自己的實力，提升自己的影響力。

    「好，那就把這些俘虜挑選後收編，如果羅、李兩部那兒，有多餘的俘虜，也全要過來。挑出其中那些素質不錯，或者有特殊才能的士兵，充實到第四師去，其他的老弱殘兵，就給老子成立一個武勝縣保安團，專門防守武勝和廣安一線。」

    這個決定一下，不僅手上的俘虜得到了處理，也為范哈兒以後怎麼處理俘虜，提供了一條明確的道路。

    范哈兒很滿意。

    人永遠是一個難處理的事情，到是在遂寧東岸的物資繳獲上，比較好分配，第四師是主攻力量，范哈不客氣的拿了其中的大部分。

    攻克遂寧東岸的戰鬥主要是第四師在打，羅、李二人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來瓜分，何況看了第四師展示出來的實力後，給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向第四師討要東西。最後，他們僅僅是取了范哈兒看不上眼主動送給他們的幾百桿破槍。

    其他地盤之類的瓜分，現在遂寧成還沒打下來，大家也沒提。

    只是對岸那半個遂寧，想打下來，難度卻是不小。

    羅、李兩部的炮擊，在僅僅一天後，就基本停止了，范哈兒稍微長一點，全部火力大開的炮擊就進行了三天。

    但僅僅三天後，後勤部門就緊急來報告，給卜福斯山炮更換炮管工作量比較大，請范哈兒暫時減小攻擊力度。

    山炮這東西的歷史較長，典型出現是在日俄戰爭時期，俄羅斯據守山頭，日本兵進攻，俄軍炮兵為了能打到山腳下的日軍，把榴彈炮的炮管鋸短，降低射程，不過那玩意兒反而被叫成了「臼炮」。後來世界上部分軍隊，為了適應山地作戰的特點，就開始生產短炮管的輕型榴彈炮，才正式稱山炮。山炮其實就是榴彈炮的一個分支而已，彈道特點非常類似迫炮，實際上它的用途是和迫炮重疊的，但在二戰和二戰以前，迫炮的性能遠不如現代，尤其是射擊精度不佳，山炮的精度相對而言要好得多。

    范哈兒這些幾乎全是新買來的山炮，在經歷了長時間的炮擊後，彈道磨損嚴重，到現在已經需要更換炮管了。

    在這個年代，一般情況下，精度越高的炮，炮管更換也就越頻繁，卜福斯山炮是一種很好的山炮，維護保養其實難度也不高，但在這麼高強度的頻繁使用下，也還是經常得更換炮管以及其他一些損耗部件，不然輕則炮擊精度大大降低，嚴重的情況下，可能出現炮管開裂，甚至炸膛的情況。

    范哈兒接到後勤部門的數據一看，好傢伙，三天時間就花費了自己幾萬大洋的炮管配件，還有更高價格的彈藥，估計要是再炮擊上幾天，自己後勤倉庫中的卜福斯火炮備用件，就都要用完了。就算備件沒有用完，這樣高額的花費，也絕對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上次打下順慶（南充），府庫餘額極少，還大多落入了早有準備的羅澤洲手中，這短時間，第四師的收入，除了俘虜和一大部分槍支彈藥，也就些糧食和被服等其他軍用物資了，金錢上是絕對的入不敷出。

    這樣的情況，立刻嚇得范哈兒趕緊下令縮小炮擊規模。只有在觀測到有價值的軍事目標後，才能進行定點炮擊。

    否則對岸的敵人還沒跨，自己這邊就要先破產了。即便是錢多，也不能這樣花的。

    這樣一來，范哈這邊的後勤壓力和花費大減，對岸的劉文輝守軍，同樣也是壓力大減。

    本來在范哈兒這樣猛烈的炮火攻擊下，對岸守軍都已經出現了大量的逃兵，人人紛傳范哈兒第四師是瘋狂的大炮師，他們一定會用大炮把所有人都轟成渣。就連幾個師長，在炮轟中重傷了一個後，也是商量則是不是提前撤退。

    還沒等他們做決定，范哈兒這邊的攻擊就小了下來，這到是又讓他們堅定了繼續扼守西岸的決心。認為肯定是范哈兒這邊的火炮，也已經沒能力開炮了。

    如果范哈兒知道這樣的情況，恐怕真要氣個半死了。

    打仗就怕這樣三心二意，面對勢均力敵的對手，打一半後收一半，絕對會讓他得不償失。

    在范哈兒他們取得小勝，三個師繼續零星炮擊遂寧西岸的時候，劉湘那邊的大軍，卻並沒有取得多大的戰果。

    等到范哈兒在遂寧將劉文輝部打得潰不成軍的消息傳來，才讓所有參與內戰的人，都小小震撼了一把。

    第四師攻擊遂寧的過程，並沒有對外界有所隱瞞，所以范哈兒在這期間展示出來的實力，其他軍閥馬上就清楚的瞭解到了。

    飛機加大炮的威力，讓川中軍閥都是大受震動。

    此時四川全省也不過才二十二架戰機，除了劉湘麾下有十架，其他的戰機都在范哈兒手中。

    至於大炮，川軍裝備普遍匱乏，能保證全員列裝老套筒就已經不錯了，至於新式毛瑟步槍，則只有這些精銳部隊中的精銳才行。大炮不僅是買不起，同樣也用不起。只有劉湘他們這幾個大軍閥的嫡系部隊，一個師才能有十幾門大口徑火炮，像范哈兒這樣一個師就裝配三十門的75毫米以上火炮，絕對可以在川軍中排名火力第一。

    想到遂寧守軍在范哈兒飛機大炮面前毫無抵抗、只能接受轟炸的樣子，這些軍閥就忍不住心中膽寒。

    在四川，從此以後恐怕除了劉湘和劉文輝這兩大軍閥之外，范哈兒這個袍哥大爺，也不能隨便招惹了。

    無論怎麼樣他們怎樣看待范哈兒，第四師在遂寧的勝利，還是讓劉湘這邊各派系大受鼓動。他們都相信，有飛機大炮的范哈兒第四師，絕對能在短期內打到遂寧西岸去，到時候從遂寧直往成都，劉文輝將再無險要地帶可守。各家軍閥都是信心大增，就算劉湘這邊戰事沒有進展，他們也可以通過遂寧，去成都和劉文輝決戰了。

    不過作為派系首領的劉湘，他當然不能這麼想，無論如何，如果他不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打到成都，而是要走手下范哈兒打下來的遂寧一線，那恐怕他在這個派系中的地位，也馬上要被范哈兒取代了。

    10月底，為了能夠進一步提高勝算，劉湘電邀黔軍協助進攻納溪。

    這個主意，立刻受到陳蘭亭等部下師長的反對，認為四川人內戰已是被國人罵了，這個時候再引外人入川，絕對會影響更差，連川人自己也要罵自己了。

    但劉湘在道士劉從雲的鼓動下，固執己見，一意邀請了黔軍入川，引來手下包括范哈兒、陳蘭亭在內多派軍閥的不滿，早有準備的他們，故意在其他小軍閥那兒吹風罵劉湘，到也引來不少贊同的聲音。這種與歷史不同的情況，將會讓劉湘即便在四川內戰中勝利了，威望也難以壓服川省其他各派軍閥。

    11月7日劉湘部猛攻瀘州內江，並學習范哈兒經驗，派飛機轟炸劉文輝軍，在黔軍的協助下，劉湘順利攻佔納溪，13日劉湘與劉文輝在富順又開戰。19日劉湘再派飛機轟炸瀘州劉文輝軍，21日劉湘部攻佔瀘州，25日劉湘軍進抵敘州，劉文輝部集中嘉定、仁壽，26日劉湘下令停止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