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八節 得償所願 文 / 黃初

    第九十八節得償所願

    好在劉文輝還算識趣，知道自己的部隊，在上次戰鬥中傷亡慘重，不像范哈兒的新七軍那樣保存了大部分戰力，所以在和范哈兒爭奪的時候，並不敢用上全力。

    本來劉湘還留下了十架飛機，劉文輝一口咬定必須到手，以平衡雙方的戰力，但在飛機這方面，范哈兒也是寸步不讓。爭鬥到最後，范哈兒甚至發出威脅，如果劉文輝一定不肯想讓的話，那他寧可將那十架飛機給摧毀，也不會答應給他的。

    對於范哈兒來說，四川的天空上，只要有他的飛行隊就可以，其他人，尤其是劉文輝，那更是絕對不能擁有飛機的。他寧願將這些貴重的飛機給毀掉，也不願丟失制空權，不然自己的領地，同樣將會面臨隨時被轟炸的危險。就算要鍛煉自己的飛行員進行空戰，也不是那樣鍛煉的不是。

    劉文輝被范哈兒這麼無賴的作法，氣得差點吐血。好在這次的事情，畢竟是白撿的好處，他認準一點，自己只要在軍力上能夠和范哈兒保持對等就差不多了，其他地盤上之類，可以等下次戰鬥的時候自己打下來。

    至於在十架飛機，在范哈兒這麼堅持下，知道不可能到手後，劉文輝乾脆敲了范哈兒二十萬大洋，作為得不到這批飛機的賠償。雖然知道這些飛機加起來也就值二十幾萬大洋，分一半也不是這麼分，但范哈兒為了保證自己的制空權，最終還是乖乖接受了劉文輝的提議。

    所以最後，劉文輝得到了內江和王陵基師，以及二十萬大洋的現金，也算基本滿意，終於並不再要求其他東西。

    這樣一來，范哈兒就得到了二十一軍的飛行隊、唐式遵師和整個重慶包括他周圍的幾個大縣，順利和武勝、遂寧還有原來的萬縣，真正連成了一片，加上瀘江、宜賓、涼山等地，他所佔的地盤，已經到了半個四川加小半個西康。

    毫無疑問，作為這次行刺事件的最大得益者，正是范哈兒這位當事人。

    范哈兒等劉湘離開四川後，憑空多出重慶以及周邊幾個大縣，還有唐式遵這麼一員猛將和他手下的精銳兵馬，實力暴增。明面上的力量還是不能將劉文輝擊敗，但范哈兒自己很清楚，只要等自己的工業產值一上去，到時候改裝幾輛鐵甲車，加上本身就有的飛機和大炮，肯定能在武器裝備方面輕鬆戰勝劉文輝。

    至於經濟上的強大和誘惑力，那更是毫無疑問。劉文輝地盤一直的強項是文治和政治，經濟實力本來就一直不如原來劉湘集團，現在范哈兒對經濟的重視比劉湘還要大，當然更能對劉文輝保持絕對優勢了。

    經過一次幾乎不流血的戰鬥，范哈兒的實力，足足增長了七成有餘。

    而且他順利的將自己萬縣和綦江等地，完全聯合在了一起，成了一整塊地盤。雖然在軍力上，並不比劉文輝強多少，但他佔據的地盤和潛力，卻明顯已經超過劉文輝。

    在這樣的情況，接下來四川局勢的發展，已經是有點略微清楚的走向了。

    1933年9月，范哈兒正式將他的駐地總部，搬遷到了重慶市。此後，他就將把重慶，作為他的治下首府和政治經濟中心了。

    重慶以前作為劉湘集團的首府，確實被建設的非常不錯。居長江上游，為西南巨埠，凡川省及康藏雲貴所屬商品，皆由此處出口運輸，在國際市場頗著聲譽。

    劉航琛曾指出：

    「重慶自不平等條約訂立以來，已成為內陸一大河港，人口二十餘萬，相當繁榮。以萬縣為門戶，設立分關，經濟活動相當廣闊，是四川全省經濟的樞紐。貴州、湖南、陝南等地的物資，亦多在此集散。四川以此為應變根據地，甚屬理想。得此良埠，兼控附近七十縣市，如能擴大碼頭，加強設施，必可有為。」

    而這一次，隨著劉湘的退出四川，這座必有可為的城市，在沒有受到任何破壞的情況下，被歸屬了范哈兒。

    碼頭照樣繁忙，歌舞廳也照唱照跳，除了范公館門外多了塊裁軍督辦府的門牌，全市基本上沒什麼變化，就來原來的市長潘文華，也在考慮再三後，選擇了投靠新主子范哈兒，沒有跟隨劉湘一起去鄂西流浪。

    8月，范哈兒集團的新一次高層會議，正式在范莊的大會議廳召開。

    除了鄧錫侯、田頌堯、陳蘭亭等老面孔外，還多了唐式遵、潘文華、盧作孚等新面孔，以及平常並不方便與會的遂寧縣長陳俊珊，武勝縣長鄧叔才和萬縣的萬縣長等人。

    連潘文華這個劉湘親信都沒有離開重慶，盧作孚僅僅是被劉湘挖出來開發北碚的，並不屬於劉湘的嫡系親信，這次當然不可能跟隨他走了。他在出任四川省民政廳長後，還是主任北碚縣長，一直沒離開重慶。這次范哈兒拿下重慶後，盧作孚為了自己的地盤，也立刻跟著投效，當然被范哈兒留任了。

    看到坐在台中央的范哈兒，盧作孚也是有點暗自慶幸，幸好上次去見范哈兒的時候，沒有堅決反對得罪他，不然這一次，自己也不得不離開北碚了。

    「哈哈哈！諸位，這是我們在重慶的第一次全體會議，增加了不少新面孔，不過大家都差不多彼此熟悉，我就不互相介紹了。我先宣佈兩個任命，由盧作孚兼任本督辦府的秘書長，由潘文華繼續擔任重慶市師長，原來兼職的師長職務則不再擔任。」

    范哈兒的命令一出，坐在下首的潘文華立刻站起來。

    「感謝督辦信任，文華今後一定忠於督辦，為督辦好好治理重慶。」

    對於被免去一師之長的職務，根本吭都沒吭一聲。

    一邊的盧作孚，卻是無奈的笑了笑，他現在擔任的職務，可實在是太多了，但也在潘文華之後出來領命。

    范哈兒滿意的點點頭，知道盧作孚那兒沒問題，只是勸慰潘文華：

    「文華不必擔心，今後彼此都是一家人，只要你好好治理重慶，我也一定不會虧待了你。至於你的那個師，實在是南京政府逼得緊，我不得不裁汰部分兵馬啊。正好我也需要一個高效運作的重慶市市政府，所以讓你全職擔任市長，也正是我心中所願，希望你不會介意！」

    「文華不敢，文華本來就不是擅長軍事的人，就算督辦不下令，文華也想辭去師長職務，全心一意的來擔任市長這個職務。」

    潘文華連連搖頭。

    雖然被解除了兵權，但還是能繼續擔任重慶市市長，潘文華就已經很滿足了。本來他手下的那個師就不是精銳，也不可能依靠這支人馬維持他的地位，確實沒什麼捨不得的。

    范哈兒也正是看這支部隊屬於純粹的雜牌軍，才在挑了部分精銳充實其他部隊後，就將這個師正式裁撤，勉強正了自己裁軍善後督辦的官聲。

    「嗯，那就這樣好了！」

    范哈兒朝潘文華點點頭，隨即轉向眾人發問：

    「怎麼樣，現在我們手上了二十幾個縣的地盤，五個整編師的兵力，大家對我們接下來的發展，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范哈兒很是滿意看著手下濟濟一堂的人才。

    裡面很多曾經是他和同級的師長，也有幾個是他一直想要挖掘的人，而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成為了自己的手下，實現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

    下面的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敢先說。

    對於范哈兒這個脾氣不好的頂頭上司，他們還是十分忌憚的。

    新來的人，當然不敢隨便說話，就連原來一直跟隨范哈兒的人，也因為范某人勢力快速增長，讓他們有點不適應目前的狀況了。

    最後還是一直作為范哈兒參謀人選的副官沈聰，照例第一個發言：

    「軍座，現在我軍佔據了原來劉湘的地盤，成為川中僅存的兩家大勢力之一，眼下第一要務，應該是整頓軍備，恢復實力，隨時準備應對劉文輝的入侵。」

    「嗯，還有呢？」范哈兒微笑著點頭。

    繼續問其他人：

    「你們其他人有什麼意見麼？」

    列席會議的蘇慶祥第一次出席這樣的會議，臉上很有幾分激動，本來添了添嘴唇，要想說點什麼，可看看周圍正襟危坐的那些師長級高官，最後竟然還是膽怯了不敢再說了。

    「哼」注意到這一情況的范哈兒，只是內心冷哼。

    如果這點膽量都沒有，那以後在自己這兒的發展前途，也肯定有限。

    「作孚兄，我的秘書長，還是由你來說說吧，你覺得我們下面該把注意力放在哪兒？」范哈兒面上笑容更盛，開始直接點名提問。

    聽到范哈兒問話的盧作孚，頓時眼睛一亮。

    在剛才沈副官明明已經講過，應該重點發展軍備的情況下，范哈兒仍舊點名他這個新科秘書長，掛職的四川省民政廳長來講話，顯然是有點傾向於民事，想要發展經濟的意思。

    這樣一來，自己可必須要把握好時機，將真正有利於國計民生的計劃，給正式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