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節 保密防諜 文 / 黃初
第一百三十節保密防諜
考慮到司特凡尼的身份，范哈兒最後還是決定，除坦克外，再向意大利另外採購一些軍火彈藥和軍用電台等物資，總價值也超過幾百萬美元。
算上前面的坦克和輕武器訂單，這次范哈兒給意大利的生意，也已經是很不小了。
等到范哈兒一下拋下這麼大的單子，司特凡尼立刻笑容滿面，欣慰的表示：
「老闆，只要你確定了這些訂單，我相信，意大利那位領袖，肯定會對你的西南政權，表達他最大的善意。」
當然應該不錯了，這給意大利的訂單，就是南京的國民政府，也沒有那麼大呀。意大利那位領袖墨索里尼，當然要表達他的善意了。
其實這也是司特凡尼不斷遊說范哈兒購買意大利武器的一個重要原因。
只有用大量的軍火訂單，取悅了那位意大利獨裁者，他和西南聯盟的關係，才會得到意大利國內的支持，也便於他接下來開戰在西南聯盟集團的工作。
1922年，莫索裡尼的法西斯黨上台了，意大利成為了第一個獨裁集權的法西斯國家。然而，法西斯並沒有能夠救意大利，從1922年到1931年，意大利的經濟局勢仍然不斷惡化，失業人口也在不段增多，同時，意大利對外的侵略擴張形勢也不容樂觀。意大利的軍事力量並沒有因為法西斯的獨裁和窮兵黷武而有什麼大的進步。士氣低落內部**的意大利軍隊，很快在以後的戰爭中嘗到了苦頭，連入侵埃塞俄比亞都敗得一塌糊塗。
後來的軸心國集團，德國對意大利的參戰其實是抱著一種矛盾的心態的，這種心態反映的就是下面一個笑話：如果意大利加入了盟國，那麼德國要派一個師打敗意大利；如果意大利保持中立，那麼德國要派四個師監視意大利；如果意大利要加入軸心國，那麼德國要派八個師保護意大利；結果，有人說：打敗意大利以後，德國還是要派人來監視和保護意大利，我寧願意大利人中立！
其實這也是范哈兒這位瞭解後世意大利變現的人，最想說的，我也寧願意大利人在將來的中日衝突中保持中立！
司特凡尼想盡量拉攏西南聯盟和意大利的關係，卻是從根本上走錯了方向。
對於這麼一個國家，范哈兒無論如何也不想過多的和它有緊密聯繫，現在成功的利用了上面的幾個訂單，從意大利政府那兒要到了一千萬美元的低息貸款後，他就不再對意大利有其他的要求。
為此，那位獨裁者墨索里尼對范哈兒的表現非常滿意，他「大方」的表示，可以在政治上給予西南聯盟一部分支持，只要西南和德國一樣，提供部分礦產品就行。意大利和西南聯盟的商貿關係中，意大利可以賣給西南聯盟的東西其實並不多，相反，到是西南聯盟出產的很多商品和物資，在注重享受的意大利人那兒，賣得非常不錯。
而關於司特凡尼提出的，要求派遣意大利軍官，來西南聯盟軍中擔任教官，負責軍隊整編和訓練的時候，范哈兒幾乎激動的跳了起來。
不過他不是被高興的，而是被氣得。
當即無誤的一口拒絕：
「司特凡尼閣下，我想這個絕對不需要。」
意大利人的戰力，在很多小故事中就有所體現。
最經典的是在北非，5000人的意大利軍隊遇到一個連的英軍設下的路障後就地繳械了。英軍長官通過電台詢問坦克手抓了多少個俘虜，得到的回答是1英畝軍官，9英畝士兵。由於戰俘太多，英軍太不及造戰俘營了，只要讓軍需官發給意大利戰俘原材料，讓他們自己搭個戰俘營把自己關起來。
北非戰爭前期，一個意大利要塞在英軍打了幾梭子子彈後就打了白旗，意軍指揮官一本正經地對英軍指揮官說：「我們已經打完了最後一發子彈。」這時要塞裡他的身邊堆滿了意大利製造的軍火。同樣是在北非戰役，英軍坦克向意大利的反坦克炮陣地衝鋒，數量不多，衝鋒開始的時候，意大利人開炮還擊，剛射擊了兩三分鐘，突然停止抵抗，舉了白旗，當英國人問及原因，意大利人理直氣壯地說道：「因為我們的彈藥箱沒有撬棍打開，所以我們被迫投降。」；而後來一個德軍軍官發現兩個英軍士兵壓著差不多一個連的意大利戰俘，為了解救他們，向英軍射擊。結果槍聲一響，意大利戰俘反而跟著英國士兵跑了。
對於這樣一支軍隊，就算范哈兒再怎麼想為他們說話，也很難找到要依靠他們軍官來訓練自己士兵的理由。
所以拒絕的時候近乎理直氣壯，很是大聲，讓對面的司特凡尼好不尷尬。
「當然，你是老闆，我尊重你的決定。」
在接下來幾年中，由於有司特凡尼這位意大利顧問的從中穿針引線，意大利和西南聯盟的商貿關係，發展極為迅速，在短短的三年時間內，兩邊的貿易額，就增加了三倍多，達到了每年上千萬美元規模，為范哈兒贏取了大量外匯。這些外匯，當然不會直接運回過，他們基本上花銷在了德、意和其他歐洲國家中，變成成大量的機械和設備，被運會西南聯盟，化為生產動力。
實際上，這位意大利顧問的建議還有很多很多。但是范哈兒發現，他的建議，要麼不切合中國實際，要麼還是太中規中矩了，很難在面對強勢日本入侵的時候，達到出奇制勝的目的。所以除了部分實在沒有更好方法的地方，范哈兒選擇接受司特凡尼的建議，其他大部分地方，卻仍舊堅持己見，做一些別人不能馬上理解的應對準備。
譬如說，范哈兒會突然無緣無故的，就在重慶郊外，叫工程兵挖掘了一大批可以抵抗航空炸彈襲擊的山洞作為倉庫，又在各大城市區內也修建了大量的防空設施；譬如說，突然讓法國醫生樸凱研究怎麼醫治化學武器和生物武器引起的病患，並且大批量的採購防生化裝備；譬如說，他還會想起某一項技術，馬上叫各個大學和研究機構進行專項研究等等。
至於大量儲存糧食、布匹、彈藥、醫療用品等等，在大眾和軍官們看來，那反到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在日本對范哈兒提供了第一年度的無息貸款和部分物資援助，成功讓他「對抗」了一次蔣介石，但兩方卻沒有真正打起來後，日本人卻是馬上將後續本來還有部分的物資援助，給立刻停了下來。
日本駐重慶領事松本義郎，在紅軍北上到陝西後，直接接跑到范莊，親自約見范哈兒，用幾乎沒怎麼掩飾的方式，赤裸裸的質問范哈兒：
「為什麼不和國民政府開戰？」
對於這樣赤裸裸挑動中國內戰的目的，就算再蠢的人，也能看出他們的不壞好心了。
不過范哈兒還是是打太極，委婉的解釋，表示自己和老蔣絕對勢不兩立，但是實在缺乏物資和錢財，需要援助等等。
「如果松本領事能夠為我要來一億美元的無息貸款，那我肯定信心大增，就算是直接進軍南京，也不是問題。」
范哈兒畫了大餅。
不過人家松本義郎可不傻，他在重慶這麼多年，對於西南集團的瞭解，並不比范哈兒這個主人差多少，明面上的數據，他早通過滿鐵調查局和軍部的調查局，收集的非常詳細了，哪裡能不知道，這是范哈兒故意在騙日本的無息貸款和物資呢。
至於那個一億美元的要求，他更是翻了翻眼皮，都懶得回答。如果日本政府有這麼多餘錢，哪裡還會挑動范哈兒他們這些軍閥，直接花在自己的部隊身上，多建幾個師團的兵，自己不是更容易打到南京麼。
當即正式表示：
「西南聯盟政府對於日本的友誼，顯然不能再僅僅靠物資援助和貸款來維持，對此我們深感遺憾，今後只能中斷後繼援助。視范桑後續對日本的友好程度，再擇機恢復這些援助了。」
隨後，不僅是日本的援助全面中斷，甚至連一些基本的可能對中國工商業發展，產生巨大推動力的正常貸款和商貿往來，都在日本政府的無形干涉下，不斷被取消和阻止，顯然是防備中國的實力增加。
同時松本進一步以口頭干涉或者正式外交干涉等等方式，強迫西南聯盟的部分工廠、企業，廉價向日本出口各種礦產和特色產品。
最明顯也是最友好的行動，就是大量日本僑民，開始在重慶和成都定居，他們隨意出入工廠，商店，各種政府機構，一旦稍受阻攔，就有松本義郎代表領事館出面干涉，聲稱要保證日本人在華的正常權益等等。
但范哈兒的情報部門，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確認了這些日本僑民的身份，他們中很大大部分是職業間諜，還有一部分也是臨時受過間諜訓練，同樣擔任了刺探西南聯盟情報的日本浪人。
日本人的野心，以及他們對西南聯盟的敵意，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是昭然若揭了。
就在他們相應減少對西南聯盟援助的時候，這種對於西南聯盟各處的情報收集，卻是空前活躍，到了近乎公開活動的程度，甚至還發生了好幾起的人命案件，讓范哈兒和西南聯盟的四巨頭極為惱怒。
范哈兒的工廠設施，在建設初期，就比較注重保密和防諜意識，加上以袍哥組織為基礎，建立了一個強力的情報部門和防諜部隊，對於日本人的間諜行動，應對還算沒出什麼大問題，雖然難免有一些情報外洩，卻都不涉及根本性的內容。
但在成都的劉文輝，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他的實力，在西南聯盟中，是僅次於范哈兒的，同時他所掌控區域中擁有的軍工企業，保密單位，也是僅次於范哈兒集團。所以日本人針對劉文輝控制區域的間諜活動，也是僅次於對范哈兒的。
而劉文輝手上又沒有那麼實力雄厚的情報和反諜機構，當然應對的非常手忙腳亂。
這天，當南川第二飛機製造廠再次傳來有警衛死於非命的消息後，這位劉主席終於坐不住。
「啪」一聲將手中的煙袋鍋子砸在桌上，狠狠的盯著面前的警備司令：
「第幾個了？嗯，這是第幾警衛起命案了？你們直到現在還沒抓到兇手，以後我的警衛都還敢站崗麼？」
警備司令也只能很無奈的接受劉文輝把唾沫星子噴自己臉上，還得裝出一副謙虛領受的表情。
「兄弟，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他們早就跟你說過，這幾次的事情，恐怕和那些日本浪人脫不了關係。你說，那些日本人大多在成都沒什麼事情，偶爾開幾家店，我們都知道他們一直是在賠本，可為什麼還待在重慶呢？不就是想進我們的飛機場和軍事駐地偵察情報麼，這事我們大家都清楚啊。」
「哼！」劉文輝冷哼了一聲，沒有作答。
清楚是清楚，他也知道那基本是日本間諜干的，但沒有現場抓住，就算衝到日本人那兒去，他們也不會趁人，還要白白承擔一些外交風險。
「就算是日本間諜，你們就拿他們絲毫沒有辦法麼？怎麼連抓個現行都不會？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下回還抓不到人，你這個警備司令就不用當了。」劉文輝還是給自己的手下下了嚴令。
這個限期，直把警備司令嚇得差點暈過去。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把自己免職算了，也省得還要提心吊膽幾天。
在二戰前及二戰期間，日本擁有龐大的情報機構，人員眾多情報網遍及世界五大洲．日本的情報活動堪稱世界一流，被國際情報稱之為「海盜式的」諜報活動。
19世紀末期，明治維新後的日本國力迅速上升，對亞洲大陸的野心也日益膨脹。為實現其侵略計劃，日本人培訓了大量間諜。這些日本間諜，尤其是女間諜紛紛潛入中俄朝等國刺探情報，成為日本侵略軍的幫兇，這些女間諜中，甚至有相當部分出自札幌的妓女間諜學校。
其中，日本對華的情報機構主力為官方參謀本部第二部。另有官方背景，或者兼任調查任務的，則主要是滿鐵調查局。還有台灣總督府外事部，也是日本政府指定的南方研究情報機構，它為二戰前日本南侵的情報準備工作，作過不少調查報告。
「軍座，聽說范督辦那兒，前陣子也出了不少日本間諜，最近卻安分了不少。我們是不是去問問，他們最後是怎麼處理的？」那個警備司令壯著膽子建議。
被劉文輝那麼一嚇，他到還真多少被嚇出一點靈感來。
「哦，老范那兒啊……」劉文輝沉吟了一下，「對，是可以要他幫忙。不過這事也不必直接去找他，找一下他在重慶的辦事處就行，這飛機廠他佔了大半股份，沒道理只要我們一家承擔防衛安全任務。」
隨著范哈兒坐穩西南聯盟總指揮這個位置，劉文輝對於范哈兒的態度，也是越來越趨於緩和。
從以前一直張口范哈兒閉口范哈兒，現在已經親熱到稱呼為老范了。
隨著這幾年西南聯盟的快速發展，四大巨頭都感覺到自己的實力空前膨脹，不管是權力還是金錢，以及可以享受的好處，都是增強了好多。現在如果不出什麼意外，劉文輝他們長久歸屬范哈兒麾下，聽從他的調遣，幾乎已經成為定局。
對此，另外三位軍閥，除了偶爾在內心會冒出一點不舒服外，到也並沒有太強的抗拒心思。
時間是消磨一切的良藥，從范哈兒剛開始以總指揮的名義坐在了他們上首後，時間久了，再想鼓動他們換位子，就有點難了。
范哈兒這些年來，對於情報收集和防諜工作，做的還算不錯。
主要是有手下幾個大袍哥一直在負責，袍哥組織，平常本來就兼做下九流收集情報工作，現在被范哈兒那麼一組織，這機構很快就成立起來。並且在這些年來不斷壯大，組織從剛開始的以四川為主，零星存在於全國幾個特大城市，目前發展到以西南聯盟為主基地，遍佈全國，零星在世界各大強國都有派駐人員的龐大規模。
僅僅是這麼一個情報機構，范哈兒每年需要投入的經費，就超過上千萬美元，也幸好這些袍哥本來就有自己的一部分金錢來源，加上他們也不顧及黑吃黑，甚至直接黑吃白的行當，所以大部分經費，還是他們自己設法解決。
考慮到情報機構的名聲不好聽，范哈兒對於這個機構，也還是適當的掩飾了一下，取了個名字叫做西南礦產資源評估委員會。
這個組織的名稱，一般還真沒人會把他和情報機構聯繫在一起，但實際上，就是它幫范哈兒抵擋住了滿鐵調查局和台灣外事部的大量間諜，並且在幾次爭鬥中，給了那些日本間諜狠狠的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