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十一節 轟擊末松師團 文 / 黃初
第二百十一節轟擊末松師團
但是就在第十軍準備發動全面進攻的時候，待在嘉興的范哈兒，卻是很不安分的作出了一些行動，讓日軍的全力進攻，很是有幾分不幹不脆的味道。
12月18日，范哈兒的嘉興守軍，突然對嘉興方向的第十軍第114師團末松茂治部，發動了一次夜襲。
第114師團於1937年10月12日在櫪木縣首府宇都宮編成，士兵主要來自櫪木縣、茨城縣、長野縣、群馬縣。戰爭爆發前，日本一共有17個常設師團。戰後部隊不用使用，才將原來第14師團的預備役士兵，編列成了這個新的第114師團。這些新編列師團和原來老牌師團的區別，僅僅只看這師團號就能區分，老的17個師團，最多編到二位數，而新師團的編號則都比較大。
這個114師團，雖然屬於新編師團，卻仍舊是日本陸軍的一個甲種師團，裝備較精良，戰鬥力較強。而且該師團後來參加了南京的暴行，在「掃蕩」八路軍敵後根據地期間，也對毫無抵抗力的百姓濫施燒殺暴行，屬於日軍最沒有人性的部隊之一。
師團長末松茂治中將，參謀長磯田三郎大佐。師團下轄建制為步兵第127旅團，旅團長秋山光三郎少將；步兵第128旅團，旅團長奧保夫少將步兵。下屬分別第102聯隊、步兵第66聯隊、步兵第115聯隊、步兵第150聯隊、騎兵第18大隊、野炮兵第120聯隊、工兵第114聯隊、輜重兵第114聯隊、通信隊、衛生隊等。1937年10月20日，根據日軍第122號命令，國崎支隊也編入114師團。
說起來這個師團，歷史上留下的印象，主要還是凶殘，至於多麼驍勇善戰，則不見得，後期曾經連師團長，都被八路軍重傷後死於醫院中。根據范哈兒對這支部隊的分析，他們的凶殘，也完全是新師團沒有傳統，沒有戰績，無所顧忌之下的瘋狂行徑，要是在他們剛剛上戰場的時候，就遇上一個強大的對手，那絕對會那些基本第一次上戰場的士兵，產生極為不好的影響。
而范哈兒，正是在瞭解了這支部隊的背景後，決定對他發動襲擊。
作為新調遣來的部隊，第114師團，實際上在上海根本沒有參加過一次像樣的戰鬥，到了現在，也就是行軍、行軍、再行軍。全軍上下，因為一直沒有遇到敵人，也隱隱有股目空一切，看不起敵人的浮躁感覺。
和歷史上第114師團只要追著**的腳步走，完全屬於打順風仗，不同，這一次，日本國內新調集來的大量新編師團，實際上是要實打實的與**塞克特防線，打一場真正的攻堅戰的。
但第114師團，現在卻還完全是一支新編部隊，沒有血戰的覺悟。
在嘉興陣地處時，除了按照部隊老兵的命令，進行必要的警戒外，根本沒有多少臨戰的氛圍。
對於這種現象，作為師團長的末松茂治中將，也僅僅是親自過問了幾回，發現無法馬上改正之後，乾脆讓那些新兵退了下來，只是讓新調來的國崎支隊，負責師團的一線警戒事務。
僅僅一個國崎支隊，就算他們素質再高，也不可能完成對偌大一個嘉興城的全線警戒。這也是末松茂治瞭解了上海戰役時，**的表現後，認為嘉興守軍，能夠正面迎擊就不錯了，現在「皇軍」大兵壓境，這嘉興守軍，肯定會是乖乖防守在城中。派出國崎支隊以防萬一後，對於嘉興守軍可能的其他打算，根本沒有進行評估。
實際上，就算他評估了，也不會想到，范哈兒會動用這樣的攻堅方式。、
12月18日晚，夜色正有幾分朦朧，幾架老式的雙翼飛機，就在月光的照耀下，搖搖晃晃的從嘉興附近餓機場，飛向了日軍第114師團陣地。
這幾架老式的雙翼機，正是范哈兒自四川幾所航空俱樂部調集來的，原本作為教練機，借到這兒後，作為偵查日軍登陸部隊的偵察機。
雖然這些老式的雙翼機，不管是載彈量，還是飛行速度，都無法和現在主力的新型單翼機相比，但是基本的炸彈運載，還是沒問題，加上機動靈活，也很能在某些特定場合，發揮作用。
這次襲擊，也是一次冒險。
和b－10馬丁式轟炸機不同，這些老式的雙翼機，很多甚至連機載的燈光設備都沒有，可以說，是一點都不具備夜間飛行能力的。如果不是這些天來，二十幾架老式雙翼機，長期駐守嘉興城，以此為基地，三天兩頭出發去海上和周圍陸地偵查，對於嘉興城外的那幾處地方，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恐怕范哈兒還真不一定敢冒險那麼做。
不過既然派出去了，那他就是肯定有強大目的的。
二十幾架老式雙翼機兩側掛彈位置，都配了兩個像加大號彈藥箱一樣的炸彈。
這是從重慶空運的新式武器，由范記公司機修廠，根據美國的子母彈炸彈技術，仿製的一種定時彈藥集束炸彈。六十年代美國第一次將集束炸彈應用於越南戰場的時候，每枚集束炸彈內部的子彈，最高可以達到幾百枚，范哈兒現在的集束炸彈，其實就是一種超大號的子母彈，內部只是集成了幾十枚子彈，比老美此時已經開始使用的子母彈藥炸彈，配了一些子彈而已，技術上並沒有任何突破。
不過整整二十幾架飛機，每架飛機兩枚大型集束炸彈，每枚彈藥，集束了幾十枚子彈，這麼一從陣地上上空零碎的投放下去，產生的效果可就有的日本人樂了。
幾架老式雙翼機，在無聲無息突破日軍陣地，警戒哨才來得及剛剛發出預警的時候，就已經順利的把所有炸彈，都快速的投放了下去。
就在日軍營地內防空警報聲大作，高射機槍開始瘋狂對空掃射的時候，二十幾架中國戰鬥機，根本沒有戀戰，就連機炮中的自衛彈藥，也沒有使用，直接就以自己的最快速度，脫離了日軍的陣地。
這些老式機的速度和飛行高度，對比來說實在是太差勁了，在面對日軍防空陣線時，根本沒有多少抗衡的能力，所以此時唯一的選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跑。
可惜，就是這樣，整整二十餘架飛機出征，最後回到嘉興機場的飛機，卻只剩下二十架。
不過此時日軍第114師團陣地中，不斷響起的零星爆炸聲，卻是足夠讓那些參與轟炸的飛行員，覺得此行付出值得了。
那不能回來的幾個飛行員，絕對會讓日軍付出幾倍幾十倍的傷亡代價。
事實也不出這些飛行員所料。
就算是日軍的老牌師團，遇到這樣的突然的夜間空襲，恐怕也會有幾分混亂，何況是第114師團這樣的新編部隊。幾乎是防空機槍的炮火一開，整個陣地就有點混亂的傾向，士兵根本不成隊列的跑向自己崗位，但是慌亂中出錯的情況，卻是比比皆是。
如果這時候沒有外力介入，以那些原本預備役士兵的素質，也不過幾分鐘就能恢復正常。但是隨著第一聲爆炸聲響起，這種慌亂再想短時間安定下來，就比較難了。
中國空間投下的集束炸彈，可都是一些設置了定時器的小型炸彈，他們的威力並不強，就是在人前一米內爆炸，也最多炸個手殘腿斷而已，再遠一點，則只能讓人受點皮肉傷了。但是他們的爆炸事件，卻是製造炸彈的員工隨機設定，就連那些投彈的飛行員都不知道，炸彈一下去後，就根本不按預期的無序爆炸。
第114新編師團的那些預備役士兵，在聽到第一聲炸彈的時候，還因為感覺不到多少威力，而驚嚇有限，單等到接連不斷，幾乎是持續不停的爆炸，這些沒有經歷過真正戰火，對於集束定時炸彈更是無所想像的士兵，就一下慌了神。
他們受剛才高射機槍判斷影響，還以為是陣地受到中國空軍襲擊，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呢。
這樣一來，那些奔跑中的新兵更加混亂，而已經進入自己崗位，手持武器的士兵，也是盲目的把目光看向夜空，只要稍微一片烏雲出現，他們就猛然釋放自己手中武器，砰砰的不斷向夜空射擊。
這樣的情況，別說作為師團長末松茂治了，就是在嘉興這邊觀察轟炸效果的范哈兒，也是大出意外。他都以為還有另外一支部隊，在自己派飛機空襲的時候，趁亂襲擊了第114師團呢。
范哈兒是預料到了第114師團作為新編師團，士兵的作戰經驗肯定不多，所以可以讓飛行隊趁夜突破，並且在實施轟炸後盡可能安全的撤回，但他沒想到，那些士兵會在黑夜和定時炸彈的作用下，對形勢作出誤判。
即便是末松茂治中將本人，在麾下師團發生了遮掩過的狀況下，趕緊設法彈壓，卻還是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才差不多讓師團恢復順序。
到不是說那些士兵們就不守秩序了，而是不停發生在陣地中的爆炸，不僅讓大量士兵直覺戰鬥還沒結束，一直進行高度戒備，也讓設法傳達命令的士兵和汽車，不敢隨意在陣地中間運動，一個不小心，就會遭遇中國空軍投下的占但，到是下場完全可以想像。
當通過電話和電報，把所有的命令傳達到各崗位的士兵時，時間確實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
第114師團發生了這樣的異常，作為嘉興守軍將領的范哈兒，怎麼可能會不抓住這個機會，即便他也誤判可能有友軍襲擊，但在不久後，就根據爆炸規模和槍聲的漫無目的，判斷出第114師團應該是陷入了自我混亂。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沒調動大軍，直接讓一支迫擊炮部隊，向日軍第114師團側翼機動，當他們陣地中基本快平靜下來的時候，就立刻一個快速的急射，向日軍陣地打去，隨後也不看成果，不再繼續擴大炮擊，全都趕緊轉移撤離。
而日軍大炮兵和相關防禦警戒部隊，此時才都剛剛得到師團的清楚命令，表示中**隊沒有再進行襲擊，所以在聽到炮聲後，第一個反應，仍舊是自己陣地中殘留炸彈的爆炸。等到他們好不容易通過電話，確認是新一次襲擊，冒著校準大炮，對可能的敵人發射區域進行覆蓋式炮擊的時候，那支迫擊炮部隊，早已經轉移到另外一個方向。
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之內，這支支隊就連續進行了三次快速炮擊，僅僅在最後一次撤離的時候，被反應快速的第114師團咬上了一點，傷亡好幾個士兵。前面兩次，幾乎都是有驚無險，根本沒有任何一個士兵傷亡，日軍的炮彈，每次都是在他們撤離後，才遲遲覆蓋向之前的派兵陣地上。
12月19日，當天光開亮，日軍陣地再一次展現在世人眼前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況。
僅僅一晚時間，這個天黑前還整齊工整的陣地，現在已經千蒼百孔，戰痕不斷，部分營帳甚至就連硝煙還未散盡，一堆堆過火後的痕跡，很是明顯。
「八嘎……」末松茂治氣得差點吐血。
他手上可是有很詳細的情報，知道昨晚的交戰，自己最多就擊斃了幾十個中國人，也許兩三架老式飛機，也能勉強算是戰果之一。但自己現在手頭知道的陣亡日軍士兵，就超過兩百人。
對於日軍來說，兩百人的陣亡，幾乎等於是一次高強度攻擊作戰後的陣亡了。
中日作戰中，除了前期精銳還在時，屢屢能給日軍這樣的傷亡，在華北戰役和淞滬戰役後，**後來基本就很難再一次性給予日軍這樣的重創了。後來甚至只要打死兩三百日軍，就能等上報紙頭條，作為大捷宣傳了。像現在這樣，還是在戰爭初期，但同樣屬於不可多得的豐碩戰果了。
不過末松茂治覺得更心痛的，還是昨晚一戰後，最終受傷的士兵。
范哈兒飛行部隊投下的集束炸彈，那些子彈的爆炸威力，並不是很強，之前就已經說過，即便在一米內近前爆炸，一般也只能斷手斷腳，不命中要害，根本無法直接炸死人。但就是這樣斷手斷腳的傷亡，一旦人數多了以後，那就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整整兩千士兵受輕重傷，除了部分士兵只需要稍微處理一下傷口，就馬上能繼續戰鬥外，將近五百人，卻是手足近乎傷殘，必須進戰地醫院，進行外科手術的治療，有很大一部分士兵，甚至都不得不進行截肢手術了。
受到這樣戰果的消息，身為使團長的末松茂治，怎麼可能不氣得要吐血。
還沒正式開戰的，他的兵力減員就達將近二十分之一了，要是再來一次，那仗都不用打了。而且如果坐視這樣的事情，不對中**隊進行報復，恐怕也很難讓遭受襲擊後，正士氣低迷的士兵恢復振作了。
所以末松茂治在和參謀長磯田三郎大佐商量後，決定在19日這一天，對嘉興守軍同樣進行一次報復性襲擊。
當然，考慮到沒有夜戰的準備，所以這一次襲擊，就放在了白天。
整整一個上午的恢復性動員和準備後，下午太陽正當空照的時候，日軍就突然對中國守軍陣地發動了炮擊。
日軍第114師團的野炮兵第120聯隊，屬於師團直屬炮兵，裝配的火炮對比中國其他軍隊來說，已經很是不少了，但是對比范哈兒的部隊來說，卻是並不算多。
整整二十分鐘的齊射，將嘉興城外的第25軍陣地，同樣打得千蒼百孔，滿目瘡痍。
但是實際效果，只要看看那些躲在堅固野戰工事中，一邊抽著煙，一邊還在大聲談論小日本炮打得準不準的25軍士兵，就知道結果了。
整整兩個軍工兵部隊修築的野戰工事，幾乎蔓延邊了整個嘉興城外陣地的範圍。
這一次日軍的炮擊行動，在剛剛開始的時候，就被炮擊觀測哨所警醒，士兵們都提前躲進了防炮擊掩體，根本沒有幾個人在這一次的炮擊中，受到太大傷害。
第25軍統一了范哈兒部隊的部分編製、裝備，這一次范哈兒就不僅將第7軍的工兵大隊調了來，還將他的卜福斯山炮團，同樣給調了過來，加上第25軍的火炮，裝備程度上，甚至已經比日軍第114師團，稍微強了那麼幾分。
現在看到對面的炮擊發威，自己這邊當然也不能坐視。
在炮兵團長的一聲命令下，已經對日軍炮兵完成了觀測和陣地判斷的指揮官，立刻報出一組數據，命令炮兵對前方某片限定區域，進行覆蓋式炮擊。
「轟轟……」的爆炸聲中，**第25軍和日軍第114師團，直接進行了拼火力的正面炮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