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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十四節 軍長級鬥毆 文 / 黃初

    第二百十四節軍長級鬥毆

    在這一次新的炮擊中,日軍第114師團和國家第25軍一樣,基本傷亡不大。

    日本人畢竟不少,不會再犯同一次錯誤。

    不過因為第114師團的庫存炮彈已經不多了,非必要不可以輕易動用,所以這一次,幾乎是**這邊單方面的炮擊日軍陣地。

    曾幾何時,日軍也變成只能躲在掩體中,乖乖享受敵人炮擊的弱勢群體了。

    那些躲在防炮擊掩體中的第114師團士兵,內心感覺極為窩火。

    這樣的情緒,很快發洩到了他們自己師團的派兵身上,認為是他們無能,才導致他們現在被對手壓著打的局面。

    可憐的炮兵,自然也只能找師團長要彈藥,要物資。回答他們的,只有師團長的一頓臭罵。

    末松茂治自己心理都不舒服呢。

    他找松井石根要求炮彈、炮管和其他易損耗物資,而松井的答覆,卻是現在艦船緊張,無法從國內調配足夠的炮彈、炮管和其他重型物資,在這個時候,自然應該優先補充第一線部隊和要緊部隊。

    這所謂的一線和要緊部隊,在末松茂治看來,指的就是谷壽夫第六師團他們。

    而他末松茂治師團,則是次要軍團,主要責任也只是牽制嘉興守軍,根本不在派遣軍的眼中佔有多大的地位。

    「該死,難道他們不知道,我這邊要是被中**隊打敗了,皇軍整條戰線,都會受到影響麼!」末松茂治氣得狠狠的砸自己辦公桌。

    在經歷了和第25軍的幾次交手後,這位師團長,不知道怎麼,突然產生了一種自己不能戰勝對方的念頭。甚至內心已經開始擔心,一旦自己被對方擊敗,會形成什麼樣不良的後果。

    像第25軍這樣的奇特**,只要真正交手過,才會有一個清楚的認知。而這位末松茂治師團長,無疑正是第一個得到認知的日本軍人。

    此時其他日本派遣軍高官,還把第114師團面對的中**隊,看成他們以前遇到的普通中**隊,認為憑第114師團的實力,牽制一下肯定絲毫沒有問題。他們還不知道,第114師團,現在其實已經被國家第25軍打破膽了。

    連續幾次交鋒沒有佔便宜,現在甚至在炮戰中,還被對手壓著打,在長期處於這樣被動地位之下,即便是那些最勇敢的日本人,也會難免內心產生過怯意。

    「也許,我該把對面軍隊的情報,詳細的匯報給派遣軍司令部知道……」末松茂治心中打算。

    但是隨即,他就快速的搖頭。

    「不,他們不會相信的,他們只會認為,這事我為了自己之前的失敗作掩飾,而根本不會相信,中**隊中,還有這樣財力雄厚的部隊。財力雄厚?對,該死的,對面的這支部隊,還真是該死的財力雄厚!」

    末松茂治對於第25軍,現在除了一絲內心潛藏的畏懼,更多的還是嫉妒,嫉妒對手比自己裝備好,後勤足。

    不過這一切,並不以末松茂治的意志為轉移。

    就在這位師團長,毫無辦法的只能眼睜睜看著第25軍換著法兒的向日軍陣地這邊傾洩炮火,卻無能反擊的時候,范哈兒這邊,卻是一片歌舞生平。

    一艘艘的大船,順著長江,順著運河,源源不斷的運來大量軍火彈藥。

    而范哈兒則是坐鎮嘉興縣城,還頻頻出入歌舞聲色場所,向市民宣傳第25軍守住嘉興的能力。

    不過私底下,這位代軍長卻是接連見了好幾家的富商、名流,遊說這些人家帶著自己的全部家產和親人,去重慶和西南其他地方避亂。

    認為現在日軍佔據優勢,華東的主權實難保證,到時候,恐怕除了西南一塊地方,還屬於日軍無法影響到的地方外,其他任何一塊地域,都難免遭受日寇軍力的影響。

    現在范哈兒的西南當局,正好有車有船在嘉興,可以免費搭載他們回西南地區,錯過這個機會,再想要離開嘉興城,可就困難了。

    在范哈兒不停的遊說下,雖然不是嘉興城人人響應,但確實還是有不少名流士紳,決定暫時帶著金銀細軟和部分家人,去其他避避戰火。至於像范哈兒說著,把所有東西都賣了,搬到西南去住,那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在范哈兒駐兵江南幾個歷來繁盛之地,膏腴之鄉時,大量當地的富豪士紳,都在他的要求下,主動將部分家產和親人,轉移到了重慶和西南等范哈兒控制區域。

    在1937年的結束前的最後幾月,這些搬遷到西南的國人,給西南地區經濟的進一步發展,也為中國保存國力,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范哈兒在嘉興期間,大多數事情還是滿意的。

    眼看抗日戰爭,已經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變得和歷史上完全不一樣,中**隊竟然有能力,據守兩座縣城,就和兩個軍的日軍進行陣地戰了,這樣戰績,可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面對這樣的改變,范哈兒甚至想像,也許南京也不會淪陷,可能用不了幾年,不用等太平洋戰爭爆發,自己這邊就可以慢慢的收伏部分失地了。

    但就在炮戰進行了幾天,時間即將跨入1938年時,范哈兒卻被一件事情,給氣的從嘉興城跑了出來,提著自己的手槍,大喊一聲「走,跟老子一起幹架去!」就親自帶著一群警衛兵,直接找人幹架去了。

    幾輛重慶產的新型吉普車,載著范哈兒一行人直接來到了蘇州附近第39軍的營區。

    而剛剛得到范哈兒怒氣沖沖前來消息的第39軍軍長,卻是已經驕傲的率領自己手下幾位師長,帶著大群警衛,朝范哈兒迎了過來。

    當范哈兒和第39軍軍長劉和鼎見面的時候,素來果敢的范軍長,根本不顧及周圍那大群的39軍士兵,立刻二話不說的調轉手上的槍把子,對著劉軍長的腦袋就是重重一下過去了。

    「啊呀,你這個范哈兒,幹嘛打我……」

    本來一臉得意前來迎接劉和鼎,立刻在副官的掩護下,捂著腦袋快步退了開去。而他身邊的警衛,則立刻拔出槍來,齊齊瞄準了范哈兒和他帶來的一行人。

    至於范哈兒帶來的警衛人員,同樣是毫不客氣,直接將自己腰間的衝鋒鎗一轉,對準了周圍的一圈37軍警衛兵。

    「哼!劉軍長,你吞了老子的軍火,怎麼,現在老子給你一把子,你就不敢受了,嗯?當老子你泥捏的不成?」

    范哈兒確實是氣壞了。

    他那邊和日軍第114師團的炮戰正激戰的熱鬧,卻突然聽到後勤部門說,本來應該在今天到達的軍火,在路過第39軍防區時,被39軍的弟兄給「徵集」了。

    范哈兒對於這個39軍沒印象,但是手下士兵一提到劉和鼎,他卻是立刻回憶起來。這個傢伙後來幹下了一件赫赫有名的大事,就是黃河花園口決堤。

    他在既沒有通知周圍居民,也沒有任何後繼準備的情況下,就命令手下將花園口段黃河炸開,直接導致了這次決河使河南、安徽、江蘇3省44個縣市、5400平方公里的土地淪為澤國,34.4萬多公頃耕地被淹沒,89萬多人死於非命,1250多萬災民流離失所。損失的財產按當時銀幣折算,價值達95280多萬元。三省中,河南受害最為嚴重,有21個縣市、900多萬畝耕地被淹,47萬多人死亡,造成了大片無人區。尤其中牟及花園口、趙口兩個決口附近水勢也特大。余如尉氏、扶溝、通許、西華、商水等縣也都遭到嚴重水災。除少數保長、鄉長們遷移外,一般平民百姓逃避不及,或被洪水奪去生命,或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雖說他的行動,是在老蔣和最高統帥部的授意下進行,也導致了在該區域的四個日軍師團,損失了將近兩個師團的士兵,但是這一次行動,確實是這位劉軍張,在毫無計劃,毫無安排的情況下進行的,損失和收穫,到底如何,後人一直爭論不休。

    而這一次,這位劉軍長再次盲目的行動,卻是瞎了眼把目標看準了范哈兒這個哈兒身上,竟然搶了他的軍火,范哈兒怎麼可能干休。

    要說這劉和鼎,雖然有點昏,到也真不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本來他猛然遭襲,也已經氣得要拔自己的手槍了,但是一聽范哈兒的說法,卻是手上動作一頓。

    這次行動自己雖然是故意而為,但畢竟理虧,現在要是再將找上門的范哈兒殺了,恐怕真不好向其他友軍交代。

    但是隨即,額頭上一陣劇痛,手上也有一點濕漉漉的感覺。

    將捂著額頭的手,拿到近前一看,這位劉軍長張頓時大怒:

    「該死的范哈兒,不就是拿了你幾桿槍彈麼,你竟然把我腦袋都敲破了……」

    隨即這位軍長再也忍耐不住的拔出手槍,就準備下令手下擊斃突入自己軍中的范哈兒。

    「誰敢動!」

    一聲大喝搶在了劉和鼎下命令前喊出。

    這位剛剛還滿是自信的劉軍張,只感覺嘴巴被什麼東西一撞,口舌間就多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低頭一看,卻是一把冰冷的手槍,槍管都已經突入到了自己的口腔中,而這把槍背後握住的主人,正是一臉瘋狂的范哈兒。

    「唰唰……」一陣扳機聲響。

    范哈兒身後的那些警衛們,也全是把自己的槍栓拉開,直接以自己強大活力的衝鋒鎗,對準了正保衛過來的第39軍士兵。其中幾個膽大的,更是跨前一步,手中衝鋒鎗牢牢頂住第39軍的幾位師長。

    「該死!」

    那幾個將星閃耀的師長,同時面色一變。

    而嘴中被塞了一根槍管的劉和鼎,更是氣得臉色發白。

    「嗚嗚……」雖然心中氣憤,但這位軍長還是老實的舉起了手,以示再沒有威脅的意思。

    自己不就是拿了人家一點武器麼,犯得著動刀動槍成這樣麼,今天這事就算順利解決了,估計自己以後都沒臉見人了。

    心中正自哀怨的劉軍長,早已經對自己的行為,滿是後悔了。當初就不該聽其他人唆使,對一船船經過的范家軍火眼紅,莽撞的動手搶了,結果惹來這麼個哈兒。

    范哈兒卻是不敢相信這位軍長的臉色,而是很乾脆的手上用勁,嘴上喝到:

    「走,我們一起見戰區司令官去!」

    他這句話一出口,那幾個拿衝鋒鎗頂住幾個師長的范家警衛兵,也立刻作出反應,衝鋒鎗一頂,就逼著幾位師長也一起走。

    在范哈兒和他手下這樣的強勢反映下,幾個性命已經淪入他手的軍長和師長,根本沒有能力反抗,只能乖乖的順從他們的意志,坐上幾輛吉普車。

    在嘟嘟幾聲響,留下一片濃濃的尾氣後,車子就齊齊朝著戰區司令部開去了。

    從范哈兒帶著警衛突入第39軍,到他帶著第39軍的軍長和幾個師長,施施然離開第39軍臨時軍部,不過才十幾分鐘時間。這期間,雙方沒動一槍一炮,這個39軍的臨時軍部,就基本等於被他端了。

    當他離開的時候,全軍只剩下一個副師長,還能說的上話。

    對著一群已經愕然的士兵,大怒的喊道:

    「看什麼看,還不趕緊派人追著軍長他們,快!再打電話給戰區司令部,報告這兒發生的事情,就說25軍的軍長,突然進來夾持了我們的軍長,快,快去打電話!」

    不說這邊第39軍亂成一團,打電話的打電話,追擊的追擊,但是那邊的范哈兒,卻是早已經滿意的押這第39軍的軍長和師長們,一起到了戰區司令部。

    今天難得,戰區的幾位長官都在,代理司令官馮玉祥、副司令官顧祝同、前敵總指揮陳誠,正在召開小型會議,商討日軍下一步可能的行動。

    「查吳福、澄錫與滬杭各線陣地編成,除原有國防永久工事外,步兵掩體、指揮所、瞭望所、交通壕、障礙物、陣地交通路等多未完成。茲規定吳福線及錫澄線工事,由馮司令長官、顧副司令長官指派部隊擔任,滬杭線由張總司令發奎指派該區部隊擔任,分別負責構築,統限20日以前完成……」陳誠的聲音在會議室清晰響起。

    「嗯,令第66軍擔任吳福線守備及負責構築步兵野戰工事,並由我親自進行部署守備。命令:第一,該軍以1師擔任吳江至陽澄湖以南陣地之守備,與步兵工事之構築,其主力控制於吳縣附近,並以步兵1團任殿山湖西南莘塔鎮、周莊、陳墓及澄湖以西、同裡鎮以東、真義鎮各據點之守備與步兵工事之構築。(2)該軍以1師擔任湘城鎮經常熟至福山鎮陣地之守備與步兵工事之構築,其主力控制於楊(羊)尖鎮附近,並以一部任梅李鎮、滸浦鎮各據點之守備與步兵工事之構築。(3)該軍以教導旅任福山鎮以西鹿苑鎮、西塘橋、楊捨營、合興街及其以北雙橋西、新橋各據點之守備與步兵工事之構築。(4)其部署及步兵工事,限於9月20日以前完成,具報為要。(5)所有吳福陣地未完成之永久、半永久工事,著由城塞組派員會同該軍長迅速完成……」

    馮老長官,同樣很清楚的下達命令。

    當范哈兒押著劉和鼎等人進來的時候,幾位長官還以為他們也是得到消息,來開會的呢。不過劉和鼎軍長的額頭有傷口,卻是讓幾人一驚,還以為他們來的路上,遇到了日軍的襲擊。

    正在幾位心頭思念間,那邊的范哈兒就大聲向幾位長官告狀:

    「馮司令官,顧副司令,陳總指揮,這次的事情,你們可要秉公辦理,不然范某可是不服啊!」

    「呃……有什麼事情,范將軍請說。」這話只能由馮老長官來應對。

    范哈兒雖然現在是一個代理軍長,但是他的地位和軍事級別,卻是和馮老長官一樣的,正職屬於空軍總指揮,比身為副司令的顧祝同,以及前敵總指揮的陳誠,都要高上半級、一級。

    范哈兒還沒來得及說話,早就在一邊看準時機的劉和鼎,終於在這個時候,找準了時機,一聲大喊:

    「兩位司令官,陳總指揮,你們可要為我做主啊,你們看,我這身上傷的,這可是被范哈兒這痞子給打得啊……」

    劉和鼎的這一聲大喊,幾乎把他心頭所有的委屈,都給一聲喊了出來。

    雖然這話喊得懦弱了一點,但是效果很好。

    本來正一臉和約之色的馮老長官,立刻面容一肅,沉聲問道: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眼睛,已經直接看向了范哈兒。

    很顯然,這位老長官向來,既然這傷是范哈兒弄得,那就很可能,是這位范司令,故意找這位劉和鼎軍長的麻煩。要是不給他一個合適的理由,那怕兩人級別一樣,馮老長官也準備或下面子,照照范哈兒的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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