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四節 日軍第一窩囊廢師團 文 / 黃初
第二百四十四節日軍第一窩囊廢師團
范哈兒不知道，這支第四師團，其實就算到了南京戰場上，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還真是很難說，甚至也可能會產生中**隊中很多新編會產生的問題，就是畏戰怯戰。
歷史上的徐州會戰期間，中**隊突圍後已是人困馬乏，重裝備也丟失了很多，戰鬥力銳減。在過魯蘇皖邊境一條公路的時候，疲憊的中**隊忽然發現路上出現了一支裝備精良的日軍部隊。
因為部隊已十分疲憊，中**隊發現敵軍後驚惶失措，混亂地離開公路撤向附近的山區。奇怪的是，過了很久都沒有日軍追來，中**隊的指揮官驚奇之餘派人打探，卻見那支日軍絲毫沒有追擊的意思，相反，日軍還在公路兩側堂而皇之地燒起飯來。這支奇怪的日軍部隊正是第四師團的南進支隊。
由於剛剛跳出日軍包圍，形勢仍十分危險，中**隊只好橫下一條心，硬著頭皮橫穿公路而走，結果竟一路平安。事後，南進支隊的部隊長卻以「嚴格遵守作戰紀律」為由向上級解釋道：「沒有得到對中**隊進行截擊的命令。」
消息傳到中**隊耳朵裡，「大阪的日本兵不會打仗」的說法就流行開來。每次戰鬥，中**隊一聽對手是「大阪師團」，往往士氣大增，搶著和第四師團交戰。剛到前線的第四師團猝不及防，接連吃了幾個窩囊的敗仗，甚至牽連了友軍，以至於友鄰部隊向十一軍司令部抱怨：「有第四師團參戰，本來能打贏的仗，因為敵軍士氣大振，也會打輸……」
自此，日軍第十一軍指揮官只好讓第四師團專心在後方「待機」了。曾有一次，第十一軍司令官阿南惟幾不信邪，派第四師團在長沙會戰中打主攻，結果第四師團一進長沙就被趕了出來，全線潰敗。守長沙的國民黨軍隊是薛岳所部精銳，也只有阿南這種榆木腦袋會用第四師團當主攻。
鑒於長沙會戰中的表現，第四師團成了日軍的「喪門星」，哪個軍都不要它，大本營只好將其改為直轄部隊。這下第四師團的兵有的吹了：「老子當兵就在甲種師團，開戰時屬於關東軍——精銳，仗打起來在十一軍——還是精銳，最後十一軍裝不下我們了，只好改大本營直轄……」
後來，日軍在進攻衡陽和芷江時遇到中**隊的頑強抵抗。戰鬥一開始，來自第四師團的老兵又故伎重演，從軍官、士官到老兵紛紛入院，消極但合理地拒絕作戰。當負傷的日軍士兵到醫院的時候，那些「養病」的第四師團「前輩」們還要問：「你為什麼要這樣玩命啊？」當被問到自己為何不願意參戰時，這些「病號」卻豪氣沖天地說：「聽說這次出擊我們是擔任佯攻的，這很沒有意思，如果是主攻麼，自然是要好好打一仗嘍。」
最搞笑的是，直至1945年8月日本投降時，第四師團正在泰國的曼谷附近休整。與其他不肯接受戰敗命運的日軍部隊不同，第四師團的投降與回國進行得異常順利。當全體面色紅潤、身體健康的第四師團官兵出現在日本港口時，本土那些營養不良、形容枯槁的日本人都十分吃驚。統計下來，第四師團是日軍南方軍中戰死最少、裝備物資保留最完整的部隊。美軍對這個師團的評價是「愛好和平」。而第四師團回國後，也馬上體現出這一特點來，回國後第二天，就有官兵跑到美軍兵營前，整齊地擺開攤位，兜售起戰爭紀念品來。
指揮兩個普通師去狙擊日軍第四師團的，是范哈兒的結拜兄弟之一的陳蘭亭。
對於僅讓自己帶兩個師的兵力，就去打日軍的一個師團，陳蘭亭只是一個敬禮，二話沒說，就直接坐著吉普車走了，很有一種壯士一去不復還的感覺。
但是當這位師長，在自己的部隊和第四師團一接觸後，就騰然感覺不對。
通過真正急行軍趕到的陳蘭亭部，在和日軍第四師團兩軍短兵相接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完全黑暗，大概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了。
日軍慣例的作戰風格，那絕對是瘋狗式，見到敵人就瘋狂衝上去，拼了命的進攻撕咬，即便是夜間的遭遇戰，也不會例外。但這個第四師團，卻是一發現陳蘭亭部，就非常有序的想擺出防禦隊形，沒有猛然發動進攻。
陳蘭亭在出戰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可能戰死的覺悟。
此時看日軍沒有主動進攻，他到是深怕對方有鬼，也不顧夜色，立刻下令自己的兩個師發動攻擊，這一打，戰事竟然陷入了僵持中。
日軍第四師團，早就在無奈答應松井快速趕來的時候，想好了應對的策略，就是一遇到中**隊進攻，立刻就地防守，等待友軍救援，不然遭了敗績，恐怕又要被松井石根他們這些高級指揮官追究責任了。
所以在遭遇了陳蘭亭的兩個師後，立刻致電松井石根：「天色黑暗，突然遭遇中**隊伏擊，全軍正嚴守陣地，等待救援！」
正在南京城牆附近，和范哈兒嫡系部隊拼得你死我活的松井石根，突然收到第四師團這麼一份回電，頓時氣得差點吐血。
「八嘎！懦夫！我一定要講第四師團的官兵，全都送上軍事法庭！」
一看到第四師團的這份答覆，松井石根就知道想要這支部隊在夜間和自己會和，一起進攻南京城的計劃不可能實現了。
還別說，第四師好歹也是一支甲級師團，是一支老牌部隊，雖然大多有大阪商販子弟組成，膽小怕死，但日軍中的基本訓練，還是必須完成的，幾年的兵當下來，好歹也有一些戰術手段在身，在堅決決定抵擋陳蘭亭部進攻的情況下，竟然還真被他們擋了好一會兒。
正在下令全力進攻，沒有絲毫鬆懈的陳蘭亭，在發現這樣的情況後，不驚反喜，立刻讓參謀電報回復范哈兒：
「查日軍第四師團在夜間遭遇後立守，如今被我牽制在南京外圍陣地，估計當可拖延一夜！往司令趁此良機，盡快結束南京城中戰事！」
范哈兒收到這份電報的時候，自然是欣喜若狂。
「趕緊命令前線部隊，加緊進攻，趁夜色完全拿下城區！」
事實上也夜間並不利於進攻，但范哈兒為了爭取時間，哪怕是不停的發射照明彈，也必須盡快在5月3號天亮前，結束這邊的戰鬥。哪怕城中的守軍再頑強，付出的代價再大，為了不給日軍會和後長驅直入的機會，他都必須盡快結束城內戰鬥。
不過范哈兒不知道，此時的松井石根，在受到第四師團的回電，氣得跳腳大罵了幾通後，終於開始冷靜下來，和柳川平助進行了後續商量。
兩人都覺得，在少了第四師團的幾萬人後，想要進攻南京城，正面擊敗中**隊，已經在短時間內不可能完成。就算是進攻，也只能牽制性的吸引中**隊一部分兵力，救出城中的部分日軍罷了。
既然最高目標離合外合圍殲中**隊的目標不能達成，兩人此時只能選擇，盡可能多的，救出城中被范哈兒包圍中的日軍了。
「司令官！下令南京城中的部隊，趕緊突圍吧，不然這次的損失，會讓皇軍在華東，再無能力抵抗中**隊啊！請看在天皇的份上，為了帝國在華東以後的影響力，下令讓他們撤離吧！」柳川平助深深的一鞠躬後，松井石根再也無法堅持自己的意見。
這位知道這次南京戰役失敗，自己絕對將被追究責任的司令官，明白此刻日軍大勢已去，再無返身之能力了。
華北方面、朝鮮和台灣等地的援軍，此時最快的距離上海還有一點距離，就算他們現在已經在上海了，也不可能在明天天黑前趕到南京，所以此時的南京戰役，自己確實再沒有改變的可能。
登一下站正了身子，這位司令長官整了整自己的軍裝後，才最終無力的揮了揮手，聲音沙啞的對著參謀官下命令：
「通電南京城中還在戰鬥的皇軍將士，讓他們自由從城中突圍吧，我和第10軍的將士，將會在蘇州方向接應他們！」
雖然這位司令官，已經存了承擔戰敗責任，甚至內心已經有剖腹的預案，但是這個時候，卻還是難得保留了幾分理智，詳細的進行了突圍和撤退的後繼安排。
「命令，在上海登陸的皇軍援兵，立刻盡快趕到蘇州，在蘇嘉一線設立防線，阻擋中**隊可能對皇軍的追擊！」
「柳川君，華東方面軍後繼的指揮工作，就交給你了！」松井朝柳川平助重重一鞠躬。
兩人雖然一直有矛盾，但是都局限於自己的部隊之間，並沒有涉及到私人方面，所以松井的這一鞠躬，立刻引來了柳川平助的反彈。
「司令長官，在你將部隊帶回上海，不，帶回蘇嘉一線前，指揮工作，還是必須由你來完成。」
「柳川君，如果你不帶著南京城的敗軍，順利後撤到蘇嘉一線，恐怕接任華東方面軍司令官的職務，會很困難啊。」松井繼續以沙啞的聲音，緩緩的搖頭。
「繼任華東方面軍司令？」柳川平助臉色一變。
雖然自己對這個職務，確實是覬覦已久，但絕不可能在現任的司令官面前，暴露自己的野心。
他剛想否認，松井就已經在擺手了。
「柳川君，通過南京這一戰，你和我都知道，如今中國的軍隊和戰力，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這種致命的變化，只有華東方面的你我兩人知道，大本營和華北的那些帝國將領們並不知道，我估計，如果我兵敗被追究責任後，而華東方面軍又不能推出得力的候選人，那這個新的司令官人員，很可能從屢戰屢勝的華北方面軍中抽調，到時候，那些不知中**隊變化的華北大將，絕對會讓南京的慘敗再次重演！」
頓了頓，松井再次朝柳川平助鞠了一躬：
「為了帝國的大業，所以我必須拜託柳川君，利用這次挽救敗軍的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然後我會讓華東方面軍的將官，推薦你接任我的司令官職務，繼續和中**隊作戰。有了這一次南京的教訓，我想你絕對會認識到，面對中**隊，採取原來的那一套強攻猛打是不行了，必須多方運籌配合才行，那樣才可以真正戰勝中**隊，最終征服整個中國！那樣我在死後，聽到皇軍獲勝的消息，也會感到高興。」
松井說到最後，本來嘶啞的嗓音，竟然也變得激動起來。
柳川平助這個中將，本來在聽松井述說的時候，還很有幾分不好意思，覺得可能是自己的野心，被松井石根看穿了，但是聽了這一番話後，卻是肅然起敬。
這位中將很乾脆，這樣送上門的好處，他怎麼可能不接受。剛好前陣子在雨花台屢戰屢敗，正要承擔責任，如果這次撤退中再撈不到功勞的話，以他的身份，就算這次戰敗的責任首過不是追究他，也是難免要承擔責任的，所以柳川平助為了自己的前程著想，很乾脆的對著松井一鞠躬：
「那就拜託松井君多多指點了！但是在大本營追究這次南京戰役責任之前，希望松井君千萬不要先剖腹。」
柳川內心，其實是怕松井剖腹了，方面軍就會沒有一把手承擔責任，到時候自己還是難免要上去挨上一刀，所以勸說松井不要私下行動。
松井聽了，卻是覺得柳川是在勸說自己珍惜生命，也不在意的揮揮手。
「這個當然，我必須先向大本營推薦瞭解中**隊新戰法的你。」
當日軍這邊的新舊主帥交接完畢的時候，范哈兒對南京城中殘餘日軍的攻擊行動，也接近了尾聲。
5月2日夜10點多，日軍部隊齊刷刷作出反應，放棄了據守陣地抵抗中**隊進攻的努力，而是齊齊向蘇州方向發動了突圍。
這個反應讓中**隊措手不及。
「日本人要逃跑了！」
「快追啊！我們勝利了，日本鬼子跑了……」
陣地上一片歡呼吶喊聲。
大量**開始對突圍的日軍，發起了猛烈的尾隨追擊。
但突圍中的日軍，卻也是爆發出了比剛才誓死防守時，還要強大幾分的戰力，任何一支擋在他們逃跑途徑面前的中**隊，都遭到了他們悍不畏死的進攻。
明明是日軍逃跑，中**隊追擊，在有些地段，因為中國新編的信心問題，竟然造成了部分中**隊反向逃跑的問題。
為了避免給那些新編師帶來太大衝擊，范哈兒在得到這個情況後，只能命令日軍撤退方向中的三個師小幅後撤，沿著日軍可能的撤退路徑，沿途狙擊，盡量擊殺逃跑日軍的有生力量。
在中**隊主動讓開一條道路的情況下，日軍的逃跑過程要順利了不少。加上柳川平助在整合了松井和自己的部隊，正在沿蘇州防線，對著鄧錫侯等部進行牽制性攻擊，更是讓中**隊對日軍的攔截，要困難了好幾分。
不過范哈兒也不准攔截這些日軍逃跑部隊了。
「殺，讓戰士後方和側翼獵殺那些逃跑的日軍士兵，這個時候，他們是沒時間反抗的！」
大量日軍，如同喪家之犬一樣的從南京城中跑了出來。
而沿途不斷有中**隊，在日軍根本無暇顧及的道路兩邊，不斷用步槍收割這些敗兵的性命。
在場的大多數人，都無法想像，曾經不可一世，彷彿戰無不勝的日軍，現在卻想喪家之犬一樣的逃跑，甚至對自己的攻擊，都不敢作出反擊，深怕跑的慢了，就會逃不及丟掉自己的小命。
即便有幾支驍勇的日軍，在陷入瘋狂狀態下，主動留下來抵抗，想給友軍創造逃跑的機會，但是也很快就在中**隊以優勢兵力，雨點般的攻擊下，而馬上覆滅。
隨著這樣的小規模自發的斷後無法完成，日軍的潰逃規模，進一步擴大。
瞭解到這一情況的范哈兒很肯定，南京城中逃出去的這些日軍士兵，在信心上算是基本廢了。
就算跑出去了，有了這樣面對中**隊而不敢抵抗的先例，以後在重新和中**隊作戰的時候，還能恢復原來那樣的心態。
就是這一次，他們除非在會和南京城外的柳川平助後，才有可能重新組織起抵抗，在南京城中，卻是絕對不可能再對他范哈兒的部隊造成威脅了。
早知道這樣，真應該早點迫使松井石根下令讓日軍突圍啊！
得了好處的范哈兒，還不忘賣一下乖。
戰事發展進行到了現在，南京戰役的勝利局面，已經不可能再改變。
就算負責狙擊日軍第四師團的陳蘭亭部隊出了意外，損失也不會超過南京城中的收穫，所以到了現在，范哈兒已經可以發出大捷的通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