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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四十九節 不該墜落的墜落 文 / 黃初

    第三百四十九節不該墜落的墜落

    那些曾為中途島戰役勝利出過力的人在地下室裡干了將近一個通宵,四月十四日清晨,他們已把電報破譯成日文明碼。

    海軍陸戰隊的外語專家阿爾瓦?拉斯韋爾中校及其手下工作人員填寫上電文中的一些空白,並辨認出密碼代號所代表的地名。例如,rr代表拉包爾,rxz則代表巴拉爾。

    上午八時零二分,艦隊的情報官員愛德華?萊頓中校走進海軍上將尼米茲的辦公室。

    「是我們的老朋友山本……」萊頓說完呈上電報。

    尼米茲上將獲悉,山本將於四月十八日早晨六時乘坐一架中型轟炸機,由六架戰鬥機護航離開拉包爾,於八時抵達巴拉爾島。

    尼米茲讀完電報後,抬頭笑問:

    「我們是不是想辦法活捉他?」

    「他是他們的人中出類拔萃的,」萊頓答道。山本是日本少壯派軍官以及士兵崇拜的偶像。「日本人的心理狀態你是清楚的,這將使整個日本大吃一驚。」

    「我關心的是他們能不能物色到一位更有才幹的艦隊司令。」回答是,山本與其他任何日本海軍將領相比都是「出人頭地」的。

    「這是哈爾西的管轄範圍,」尼米茲最後說,「如果有什麼法子,他總能想出來。好吧,我們試試。」

    尼米茲給哈爾西寫了一封信,授權他「起草初步計劃」。這個任務既得到海軍部長諾克斯,也得到羅斯福總統的批准。四月十五日,尼米茲電告哈爾西最後批准,並祝他「順利,豐收」。

    美國人對於到底能不能真正活捉山本五十六,並不報以太大期望。

    但是他們不在乎的事情,范哈兒卻不能不在乎。

    山本五十六對於日本聯合艦隊,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可以說,山本在領導聯合艦隊的時候,那還是一支靠謀略和戰術取勝的艦隊,而等到山本五十六死後,這支艦隊的精神,就只剩下驍勇了。

    現實困擾整個未來戰局的,就是從此以後,日本艦隊盡量謀求和美國艦隊的硬碰硬式血腥肉搏,甚至最終發展成為純『自殺』性攻擊為主。

    對於美國人來說,最不擔心的就是裝備損失,對於美國領導層來說,擊敗日本取得亞洲統治權,甚至可以不顧普通軍士的傷亡。只有東方人差異明顯的戰略戰術手段,才是美國參謀部門竭盡全力,也可能完全應對過去的。所以他們對於失去了山本五十六的日本聯合艦隊,應對起來反而感覺比前面輕鬆了很多。

    如果歷史真的再次重演,那麼,美國無疑會更加放棄從陸地上擊敗日本,而再次選擇主要依靠海空軍力量,來迫降日本了。

    這對於范哈兒和中國來說,無疑非常不利。

    「也許,我們不應該讓山本五十六就那麼墜落……」范哈兒很是無奈地在心中感歎。

    他對於歷史上山本五十六死亡的經過,有一個比較清楚的瞭解,即便記不清對方具體死在那一天,也在此前就早預料到了事情即將發生這一狀況。

    只是對於救一個日本人,尤其是救一個可能對中國產生極大威脅的日本海軍大將,范哈兒還是不敢隨便決定。他甚至不敢把這事情拿出來和手下參謀人才商量,因為說來都會讓人覺得好笑,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叛國投敵的念頭。

    自已一個人思慮良久,最終,范哈兒只是下令,讓情報部門在這次的事情上,不再和美國情報部門配合,卻也不準備直接通知日本方面這個消息。

    他準備靜觀其變,由山本五十六自己決定自己命運。

    而決定他這麼做的最重要原因,就是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自己真的在這次幫了日本人,將來一旦解密,絕對會給自己的名聲和前途造成致命影響。

    四月十八日是星期日,黎明時天氣晴朗潮濕。剛好一年前的這天,杜利特爾轟炸了東京。山本還是那樣有規律,已作好出發的準備。他的副官勸他穿綠軍裝,不要穿目標顯眼的白軍服。當他走近他的座機(三菱造轟炸機)時,他轉向拉包爾的海軍司令草鹿任一中將(南雲的參謀長草鹿龍之介的堂弟),交給他兩個卷軸請他轉交第八艦隊的新任司令,這是山本書寫的明治天皇的詩。

    山本的座機於東京時間六時正離開拉包爾,同機的有他的秘書、艦隊軍醫長和航空參謀。宇垣參謀長乘坐另一架三菱造轟炸機,機內還有另外幾位參謀人員。

    歷史在這裡終於出現了少許的改變,由於中美兩國最近的勝利頻頻,之前更是有陸相杉山元因為沒有戰機護航,而在南京被范哈兒空軍擊落的先例,所以這一次山本雖然為了保密考慮,拒絕讓大量戰鬥機護航,但還是允許了多派幾架戰鬥遠距離伴飛護航。

    渡邊中佐眼看著幾架飛機消失在空中,對沒有能夠與他們同行頗感失望。

    載著山本五十六和宇垣參謀長的兩架轟炸機在五千英尺高空向南飛去,相距之近使宇垣擔心機翼要碰撞。有八架零式戰鬥機在他們上面護航,僅比原本歷史上多了兩架戰機,因為這一次看起來是愉快平靜的飛行。布干維爾在左方出現後不久,機群開始降低高度,準備在卡希利機場著陸。

    南面,亨德森機場起飛的十六架編隊嚴密的p-38「閃電式」戰鬥機,正以二千英尺的高度從南面朝布干維爾飛近。機群指揮官約翰?米切爾少校看了看表:九時三十四分(比東京時間晚一小時)。他們在機翼上帶著副油箱,只靠一個指南針和一個空速計引航,沿間接航線在公海上空已飛了六百英里——而且令人難於置信地準時飛抵迎擊點。山本的座機很有希望在一分鐘內就要出現,它應該出現在西面三英里處,但現在卻看不見一架飛機。

    「國籍不明飛機十一時方向,」米切爾的一個飛行員打破無線電沉默低聲報告,「高度大。」

    米切爾數了數敵機有八架。兩架是轟炸機。山本在哪一架呢。「暗殺者」小組的四架「閃電式」能把兩架轟炸機都打下去嗎?

    這個小組的組長托馬斯?蘭菲爾上尉也在數敵機架數。看上去,敵人的飛機就像是高射炮彈開花似的。日機毫不懷疑地飛過來,在離岸兩英里處,蘭菲爾看到從「零式」腹部甩下來的銀白色油箱。伏擊者已被發現。兩架日轟炸機開始朝叢林急降。

    「零式」朝蘭菲爾撲來,他開火了。

    「湯姆,別管『零式』,」米切爾從上方高空向他呼叫,「盯住轟炸機。打轟炸機。他媽的,轟炸機!」

    宇垣的座機貼著叢林掠過,差點擦著樹木。「出了什麼事?」他問機長,機長正在飛機的過道上迅速作好準備。

    「我看是操作錯誤,」他說。

    字垣抬頭一看,只見「零式」與「閃電」已纏在一起。山本在哪裡?另一架轟炸機突然地飛過去,不見了。

    蘭菲爾已有兩架飛機不能參戰,有個飛行員無法把機身腹部的副油箱甩掉,他的僚機只好與他呆在一起。這樣,就只有靠蘭菲爾和自己的僚機雷克斯?巴伯上尉來擊落兩架轟炸機了。蘭菲爾從三架「零式」中殺出來,翻跟斗飛行。

    他瞥見下方有一架轟炸機,便俯衝下去,長時間地連發機關炮,三菱造飛機的右發動機和機翼中彈起火。

    巴伯朝另一架三菱造飛機衝去,他開了火,看到這架轟炸機顫動。他繼續朝它射擊,打斷它的機尾垂直翼,正當他想將三菱轟炸機凌空打爆的時候,護航的零式終於再次衝了過來。

    但巴伯從旁飛過去時,回頭看見叢林中冒出的飛機殘骸。他和蘭菲爾都肯定已擊落第一架轟炸機,即山本乘的那架。

    至於繼續轟炸或者掃射飛機上可能的倖存人員,卻因為零式飛機糾纏過於拚命,而讓他們短時間內找不到機會。

    宇垣眼看他們司令官的座機墜毀在叢林中。「看!山本的座機!」他目瞪口呆地指著一條濃黑煙柱說。「完了!」他自己的座機也右翼中彈,正向海中墜落。飛行員拚命扳住操縱桿,但卻不能制止飛機下衝。這架三菱造飛機掉進了大海。

    「宇垣完蛋了!」當海水從四周湧進來時,他自言自語地說。在黑暗中,他不想掙扎。如同在夢境中一樣,他看見上面有亮光,覺得自己正在浮向水面。他張開口吸氣。除了一面機翼在燃燒外,其餘全都沒有了。他離海岸有二百碼,開始以蛙式游泳上岸。他游得筋疲力盡,伸手抓住一個浮箱,卻無法抱住它。此時他才發覺右臂已經斷了。他把左手搭在箱子上,用腳踢水上岸。

    首先回到亨德森機場的「閃電」把膠卷衝了出來,地面上的人員於是知道山本的座機已被擊落。給哈爾西發了一份電報:

    一發命中黃鼠狼。約翰?米切爾少校率領的美國p-38飛機於九時三十分左右光顧卡希利地區,擊落有「零式」嚴密掩護的轟炸機兩架。其中一架據信是試驗飛行。外加三架「零式」,總數達六架。一架p-38未返航。四月十八日似乎是我們的節日。

    哈爾西在第二天上午的例會上宣讀了這份電報。海軍少將特納欣喜歡呼,拍手叫好。

    「得啦,凱利,」哈爾西說。「這有什麼好的?我原想把那個壞蛋用鐵鏈牽到賓夕法尼亞大街遊街示眾,讓你們踢他,那才好呢!」

    他命令不得把此事洩露給報界,不然日本人可能會覺察到他們的密碼已被破譯。

    山本五十六最終還是死了,但是和歷史上稍微不同的是,這位司令官並沒有在飛機墜毀的時候就當場陣亡,實際上,因為多了兩架飛機的護航,讓美國p-38戰機的補射很不及時,這就讓山本五十六墜機後,只是當場重傷而已。

    可惜,即便是重傷,墜毀在那樣荒無人煙的山林中,沒有及時的治療和藥品,根本就無法挽回山本五十六的傷勢。

    當渡邊中佐趕到現場的時候,手上拿到的是山本五十六生命最後時節寫給裕仁天皇和聯合艦隊的血色遺言,這是一份原本歷史上絕對不存在的遺書。

    遺書內容不多,但明顯是山本作為一名海軍最高將領,對於他死後聯合艦隊事務的安排和規劃。其中幾次提到的重點,就是以日本目前的實力,絕不能選擇再和美國海軍艦隊硬碰硬了,而應該以游擊破交和反破交作戰為主。

    這是一個現在還看不出結果的建議,但是對於日本海軍今後的動向,絕對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

    范哈兒得知山本五十六死亡的消息後,也只是感歎一聲歷史無法輕易改變,就不再去想他。

    渡邊中佐以萬分悲痛的心情主持了山本遺體的火化儀式,他把山本的骨灰裝進一個墊著木瓜葉的小木盒。在特魯克,他登上「武藏」艦悲傷地護送骨灰回國。

    五月二十一日,這艘超級戰列艦抵達東京灣。電台廣播員以哽咽的聲音向全國宣佈,山本在一架軍用飛機上壯烈犧牲。

    山本的骨灰被分成兩份裝入兩個骨灰盒,一盒被送回山本的故鄉長岡安葬,另一盒則國葬。國葬儀式於六月五日舉行——這是日本另一位偉大的海軍英雄東鄉平八郎的葬禮紀念日。東京有百萬市民排列在街道兩旁上觀看送葬隊伍。渡邊手捧他從前的棋友的指揮刀,走在拖載骨灰盒的炮兵彈藥車後面,骨灰葬在日比谷公園。

    山本的繼任人古賀峰一在上任後就表態說:「山本只有一個,誰也不能替代他。」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位繼承者是不是妄圖建立超越山本五十六的功勳和成績。

    對日本國民說來,他們最偉大的戰爭英雄悲劇性地死去是「難以承受的打擊」,緊接著又宣佈美國奪回阿留申群島中的阿圖島的不吉利消息。宣傳鼓動家們企圖把在阿拉斯加附近的這個荒島上陣亡二千三百五十一人一事渲染成鼓舞人心的史詩,使它成為「提高全體國民戰鬥精神的刺激劑」。

    然而,裕仁本人卻深為悲痛。

    「將來,你一定要事前有成功的把握才能發起行動,」他對陸軍參謀總長杉山說——然後,當著侍從武官長蓮沼蕃將軍的面發表長篇講話吐露自己的想法。「海陸兩軍參謀長本來就應該預見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如果我們繼續打這樣的仗,那只會提高敵人的士氣,如同瓜達卡納爾一役那樣。中立國就會動搖,中國就會受到鼓舞,對大東亞共榮圈諸國也會產生嚴重的影響。難道我們就不能在別的什麼地方,用某種方法與美軍對抗並打敗他們嗎?……杉山好像是說,如果海軍打一場『決戰』就可以『結束』戰爭,但這個想法是無法實現的。」

    阿圖島的陷落使日本海軍高級將領也對大本營提出直率批評。艦隊司令部及其過時的「艦隊第一」觀念正在壓倒更加緊迫的需要——航空部隊。當然他們的觀點是比較狹隘的,但卻反映了各部門之間,以及政府與軍方之間日益激烈的競爭。

    生產的緩慢及大幅度下降加劇了這種局勢。戰場上的物資損失再也無法得到補充,就連海陸兩軍的最低要求也不能滿足。各佔領區的司令官沒有開發當地的自然資源,即使生產出東西,也只有極小一部分能運回本土,因為日本的商船數目有限,美國潛艇又對不遠千里北上的船隻不斷發動毀滅性進攻。原料不足造成的這種生產癱瘓狀態,再加層層控制的重疊和互相不協調,使情況更形複雜。另一方面,美國的經濟動員卻在加速。日本的生產,在戰爭的刺激下增加了四分之一,美國卻增加了三分之二,日本的製造業的效率只有敵方的百分之三十五。更重要的是,日本國民生產總值(以一九四○年為一百)到一九四三年初只增加了百分之二,而美國增加了百分之三十六。另外,美國在各方面都有良好的擴展生產計劃,日本卻未能多樣化。軍火生產確是扶搖直上——但卻犧牲了非軍事項目的生產,珍珠港事件前十年中,生產的增長曾經很快,以致使日本的領導人以為毋須大規模擴展生產就能打一場大仗。

    面對這樣的現實,他們只好想盡辦法提高總的水平。不到幾個月,國民生產總值開始上升。生產總值顯著增大,軍火生產達到歷史最高水平。前景是不錯的,不過是不是太晚了呢?

    船舶仍然是最關鍵的問題,阿圖島的陷落以及從它附近的基斯卡島的秘密撤退,打亂了精心制訂的預算。阿留申群島中這兩個橋頭堡陷落,千島群島的防禦就必須加強,增加兵力。所有這些會大量分散南方被圍困地區的運輸能力。

    在這種危急情況下,六月間舉行了聯絡會議。會議得出結論,必須把千島群島變成一個要塞,儘管這樣做意味若要損失國力:鋼鐵產量將減少二十五萬噸,鉛減產六千噸,煤減產六十五萬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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