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一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一章
虎大的飛昇讓小行星中頓時少了點生趣，除了竹邇，一個一個都蒙頭修煉，都快忘了今夕是何夕，就是竹邇也只能自言自語，找不到說話的人，只能繼承虎大的衣缽，到附近的修真門派中去牽些酒回來做補充，甚至連人家的門派叫啥都不曾看過，一兩次之後，珍貴的酒被收藏起來，只擺了些普通的酒放在顯眼的地方，竹邇也不在乎這些，見酒就收，收地差不多了就給人留點，打道回府。
這樣的日子對每個人來說都很滿意，竹邇就算要自言自語也找個沒人的地方，不會打擾到其他人。為了打發時間，竹邇還試著在小行星上種些竹子，甚至還因為這樣到人家的門派中留言，給他準備竹子，附近的門派小，自認惹不起竹邇這尊大佛，竹子也不算多珍貴的東西，還真給他準備了，這麼一來二去，竹邇對附近的這個門派培養出了異樣的默契，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去「光顧」。
這天，竹邇準備到附近去溜躂一圈，然後再到附近的這個門派中去帶點酒回來，誰想才走出住處，小行星就劇烈顫動，把閉關中的幾個人都驚醒了。
簫玉神色凝重地查看了小行星上佈置的陣法，陣法受到了衝擊，小行星的震動並沒有停止，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有飛船經過！」竹邇立刻發現在小行星附近有一艘飛船，停在原地不斷推進，卻舉步維艱。
這也難怪，小行星上被簫玉佈置上了陣法，普通人類的科技文明無法發現被陣法隱藏的小星星，飛船當這裡是可以穿過的地方，結果就和小行星撞上了。
竹邇一說，其他人也發現了撞在小行星陣法上的飛船，飛船懸空停在宇宙中，無法寸進。
「……」簫玉看著飛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小行星上的震動卻越來越劇烈。
「不能這樣下去了！」竹意一甩袖子，往宇宙中的飛船飛去。這裡是他們暫時居住的地方，儘管無比簡陋，但他們現在並沒有換地方的打算，再這麼下去小行星不會怎麼樣，但撞上來的飛船肯定會怎麼樣。
竹意來到飛船的表面，身體竟然漸漸變得透明，貼著飛船外的材質，穿過飛船的表面，來到了飛船的內部，一進入內部，竹意略微皺眉四顧，神念一開，找到了飛船中的人，都聚在飛船最前面的房間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房間中有六個人，四男二女，分別圍坐在一起，每人身上都穿了件銀亮的衣服，「前面分明沒有任何阻礙，飛船怎麼就飛不過去？」
「是啊，再過不去我們就要被追上了！」其中一個留著長髮，紮成簡單馬尾的女孩站起在，不安地踱步，「再不快點……我們就……」
「行了，先坐下！」房間中最年長的男人瞪了眼不安地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的女孩命令道。
「大哥……」女孩來到男人的身邊。
「坐下！」沒有任何的安慰、解釋，女孩害怕的退開，噙著淚乖乖坐在椅子上，再沒有抬頭看過其他人。
「大哥！」房間中另外三個男人對最年長的男人的態度稍微有些不滿，「好好對六妹說話！」
房間中另外一個女孩不屑地掃了三人一眼，再看向之前女孩的時候不滿地瞪著她：「行了，先弄明白怎麼回事，如果真被追上了那是我們不走運！」
「三姐，你也知道六妹她……」瞬間轉移目標，不滿地對著另一個女孩。
「行了！」六人中最大的男子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你們要覺得我的處理不對，我和小萼立刻離開，你們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拉起女孩就往外走。
「惺惺作態！」才走出房間的兩人就聽到身後傳來不大不小的聲音，「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比我們多了點實力，還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
「你少說兩句！」房間裡另一個沉默的男人推了推說話的人，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他們除了會打架一點還會什麼，要不是這樣本少爺還看不上他們呢！」拍掉身上的手，對著房間的門口高聲說，「更何況了，在宇宙中他們有能力離開？還不是做做樣子！」
已經到門口的男女聽到這話紛紛皺眉，女的聽到想和裡面的人理論，卻被身邊的人拉住，頭也不回地離開。
看到這畫面的竹意搖搖頭，房間中的四人他沒什麼興趣，掃了他們一眼後沒有多做停留，立刻跟上離開的男女，而且讓簫玉在陣法上做些手腳，讓飛船過去，自己跟著前面的男女來到了飛船的尾部。
「這都什麼人，要不是看在他們是凡人的份上早對他們不客氣！」甩開身邊人的手，「你也是，這些人有什麼可同情，頑固弟子死有餘辜！我知道你想收他們做徒弟，但是你不要忘了，這些人的品性太差，修真也只是害人害己！」
「小萼……」「行了，別說了，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對著他們就渾身不自在，還真以為自己多了不得了！」
兩人和竹意來的時候一樣，穿過飛船的金屬外殼就來到了外面，竹意跟著他們來到外面，不多久飛船給按著竹意的意識繞過了小行星，向遠處飛去。
兩個剛離開飛船的人，看到飛船順著一定的軌道離開，看著方才讓飛船止步不前的地方，慢悠悠地飛了過去，東瞧瞧西看看，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事是不是有陣法啊？」女的疑惑的看著前方，伸出去的手被擋在一層透明的空氣之外，試了幾個地方皆是如此。
「原來你看出來了？」好笑的看著身邊的女孩，往前試了試，被擋在外面，「看樣子這裡確實被布下了陣法，不過佈置陣法的人很高明，剛才要不是飛船撞到了這裡，還真不容易發現。」
「真的有？」女孩突然很興奮，但立刻沉著聲音說，「能佈置這麼高明陣法的人肯定不簡單，一定能看出我的偽裝，我們快點離開這裡吧！剛才動靜不小，主人如果不在還好，主人要在，肯定會上來查看！」不安的拉著身邊的人，轉身就要離開。
「綠萼，來了就不進來看看老朋友嗎？」甘翰的身體出現在兩人前，一出現就打量著女孩。
「你是……甘翰？」女孩——也就是綠萼，跳出來，抓著甘翰的手瞧了瞧，「現在我看不出你的底細了！」縐縐鼻子，退到男人的身邊，「我來給你們介紹，甘翰，從小和我一起修煉的，我們分開的時候修為差不多，才三千年我就看不出他是修為了；歐陽律，我的雙修道侶。律哥，看得出甘翰的修為嗎？」
歐陽律睨了身邊的綠萼一眼，搖頭：「看不出來，相比你差太多了，就知道沒事找事！」溺寵地摸了摸綠萼的腦袋。
「我就是對修煉不感興趣啊！」綠萼膩在歐陽律懷裡撒嬌，看得甘翰冷汗直流。終於綠萼想起旁邊還有人，「甘翰，這裡是你住的地方？」左右張望，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前面是一個小行星。」甘翰在前面帶路，把綠萼和歐陽律帶入了小行星，竹意亦跟在他們身後。
「主人？！」綠萼大老遠就看到無所事事地等著竹意回來的竹邇，竹意還沒有回來，就看到甘翰帶著兩人不認識的人進來，女的一看到他就叫主人，不等他解釋就向他衝過來，竹邇狼狽地閃到一邊，回頭就對上了綠萼不諒解的眼神。
「主人，你人記得我了嗎？」綠萼對著竹邇，臉上掛著淚水，恨不得再衝上去，撲到他懷裡。
「記得，呵呵呵……怎麼會不記得，綠萼嘛！」竹邇尷尬地開口，抱怨竹意這個時候怎麼還不回來，那麼個麻煩不是想叫他收拾吧！
「主人！」綠萼說著就想再度湊上去，和竹邇說說這些年的事情，偏偏竹邇不領情，看到她前面走了一步，他就往後退兩步，反正距離是越來越遠，綠萼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委屈。
這裡除了綠萼和歐陽律不知道竹邇不是竹意外，其他人都是知道的，但沒人站出來給竹邇解釋，反而興致勃勃地站在一邊，看著綠萼和竹邇兩人一進一退，也不說破。
就在綠萼和竹邇給大家上演這齣好戲的時候，小行星再次震顫起來，而且這次的顫抖明顯就比前一次劇烈。
綠萼和歐陽律皺起了眉，想到了這批是什麼人，小行星上的其他人也跟著皺眉，但他們並非知道了這次撞上小行星的是什麼人，而是一天之內被飛船裝上了兩次，是人都會不爽。
這次在的人都騰升而起，往撞上陣法的飛船飛去，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飛船在第一次的撞擊後，再也沒有撞上小行星上的陣法，按著一定的軌道繞開小行星，追著之前的飛船而去。
這麼個小插曲讓宇宙中的人紛紛皺眉，簫玉的修為自然不必說了，佈置的陣法也僅僅是為了迷惑科技文明的偵查手段，但剛才的飛船貼著陣法繞過小行星，追逐著之前的飛船而去，飛船上肯定有人識破了簫玉佈置的陣法。
「想不到修真界還有這樣的人！」簫玉感歎一聲，降回小行星，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修煉的地方，安心修煉去了。
甘翰和綠萼聊上了，竹邇本來還想湊上去聽聽，但看著綠萼的眼神，竹邇敗退了，甘心在綠萼委屈中帶點不滿的視線中離開了小行星，到附近的修真門派中「做客」去了，就剩下歐陽律苦笑著被晾在一邊。
竹意其實一直都在一邊，但是既然綠萼認定竹邇就是他，那他就職能呆在一邊聽聽他們說什麼。
綠萼聊過離開地球後的經歷後，又問了地球的現狀，聽說地球已經完全變了樣，不免惋惜，相約找個時間過去看看之後，就說起這次的旅程，也帶給他們一個消息，在太陽系中最大的門派要開派收徒，同時由散仙向眾多散修講解天道，另眾多散修趨之若鶩。
「散仙？」甘翰不屑一顧，散仙而已，竹意他們還見過仙尊呢，光站在他們身邊就能感悟到他們境界向外散發出來的天道體悟，不過當時他們都沒那閒功夫，等真有時間的時候，這樣的體會已經不深，只能作罷。
「是啊，我和律哥想去聽呢，不過他們只說是散修，沒說妖修，不敢去！」綠萼有自知之明，自己那麼點功夫還不夠看，當然也不可能大搖大擺地去人家門派。
「你什麼時候也知道不敢了？」甘翰意外地看著綠萼，從小到大沒見過綠萼什麼不敢的，再次遇上竟然聽到了「不敢」這兩個字。
「在地球上的時候，我知道自己的修為夠高，沒人來找我麻煩，自然樣樣都敢！」綠萼神氣地抬頭，想起在地球上無限風光的日子，「可是……也只是地球上而已，離開了地球才知道自己什麼都不是！」低下頭，無限的沒落。
「行了，你不想去聽那什麼天道的講解嗎？我陪你走一趟怎麼樣？」甘翰揮揮手，幼年相處早讓他看透了綠萼，懶得聽她嘮叨，給了保證。
「真的，太好了！」綠萼開心地上躥下跳，哪還有半點沮喪的模樣，最後才想起能踏進人家門派的功臣，「謝謝！」
「說說那門派的名字！」甘翰從頭到尾只聽綠萼說那門派是太陽系中最大的門派，卻從來沒說過這個門派的名字。
「古玄派！」歐陽律替綠萼回答，綠萼早不知道跑哪高興去了。
「古玄派？」竹意安靜地呆在一邊聽他們吵吵鬧鬧的，別有一番趣味，但歐陽律告訴的甘翰的門派，讓竹意想到了曾經在月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塵風，當時聽說古玄派是如何的禮遇小門派和散修，聽綠萼一說竹意對這個門派產生了點興趣，有空去瞧瞧老熟人似乎還不賴。
綠萼和歐陽律不急著趕過去，在小行星上多盤桓了幾日，本來還想讓他們多呆段時間，但拗不過綠萼的糾纏，甘翰早早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就準備和綠萼、歐陽律一起趕往古玄派湊熱鬧。
在向竹意辭行的時候，竹意表示要和他們一起去，結果竹邇吵著也要一起去，最後小行星上的其他人也被驚動了，索性所有人一起去，不過竹邇被竹意要求收到體內，竹邇不甘不願地被竹意收回，其他的魂體也一起被收回，之後就上了綠萼準備的飛船，慢慢往古玄派出發。
飛船比他們趕路慢了許多，不過做飛船也有乘坐飛船的好處，至少他們一路上可以安心在飛船上修煉，不用不斷地趕路，只要把目的地輸入到飛船中，就能去修煉了。
這輩子竹意可還沒乘坐過飛船，對飛船這傳說中的東西無比好奇，左摸摸右看看，越看越對飛船愛不釋手，竹邇甚至已經在考慮什麼時候去弄一駕來玩玩，為此不斷琢磨著。
「人類的文明也不全是破壞啊……」參觀完了飛船，竹意感歎，以前他只看到科技進步對環境帶來的巨大影響，地球就因為人類科技的發展幾乎被毀滅，幸而地球生機不絕，才有了如今的進展。但是見識過乘坐的飛船後，竹意對人類科技文明的看法立刻扭轉過來。
「當然，地球會變得如今這樣，完全是人類的過錯。」綠萼驕傲看著竹意和跟著竹意一起來參觀的其他人，「科技本身並沒有錯。」
作為修真者，不會把人類的科技文明看在眼中，再厲害的科技到了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樣兒，更不會去花時間去瞭解，這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人類的科技文明，讓他們對科技文明另眼相看。
「是啊，錯的並不是科技，而是人類自己。可笑人類還把同伴拋棄！」簫玉不無諷刺的感歎，這麼多年來簫玉把人類的自相殘殺看在眼裡，雖然沒有任何表示，但不表示他贊同人類的做法，最大的原因是他並非人類，樂得看著人類自相殘殺。
「坐這飛船要多久才能到古玄派？」竹意突然發現問題，太陽系不是宇宙，從一個星球到另一個星球會花掉太多的時間，飛船速度雖然慢，但在太陽系中飛行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現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時間，再過個百八十年，他就不能呆在修真界了。
「大概要三四十年。」綠萼推算後報出時間。
「那古玄派什麼時候開始講解天道？」竹意又問，決定一起去的時候太莽撞了，還不知道古玄派在什麼時候講解天道，就跟著綠萼上了飛船，如果古玄派一百年後才開始，他不就白跑了一趟？
「早就開始了，越到後面越精彩！」綠萼的話讓竹意稍微放心，但又冒出一個問題。
「去的不止是散修吧？」竹意可見識過古玄派和幾個大派的相處，按照當時相處來看，那麼所謂的大派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過去。
「那就有點麻煩了……」綠萼聽完竹意的話嘀咕一聲，誰想音量沒控制好，所有人都聽到了，都注視著她，希望她能為大家解惑，「這個……妖修嘛，難免和自稱正義的門派結樑子，我也不例外，不過……我得罪的門派多了一點而已。」看著大家不信任的眼神，綠萼把心一橫，「好嘛，我把除了古玄派的大門派都給得罪了！」
「你……」甘翰聽到綠萼理直氣壯的語氣，頓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算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知道嗎？都得罪就得罪吧……」感歎一聲就不再說話。
「你竟然能活到現在……」簫玉見識過所謂的名門正派的手段，為了斬殺妖修無所不用其極，綠萼到現在都活蹦亂跳的，讓簫玉對她刮目相看。
「我……」綠萼被大家瞧得不好意思，「我不過比你們聰明了那麼一點點而已！不過這次如果沒有大家陪著，我肯定是不敢去的！」綠萼補充。
「人都在飛船上了，你不用再拍馬屁！」甘翰倒了盆冷水。
「你們想離開還不跟喝水一樣，我攔得住嗎我，當然要把你們留下！」綠萼嘀咕一聲，周圍的人再次聽得清清楚楚。
「我先去修煉了！」簫玉飛船也看了，該知道的消息都問了出來，自然沒有再帶著的道理，鑽進給他準備的房間，修煉去了。墨始跟在簫玉後面，回到房中也開始閉關。
「既然這樣，我也先走了！」竹意看著綠萼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她小時候多麼的調皮搗蛋，就冷汗直流，趕緊跟在簫玉和墨始後面起身離開。
「……」綠萼看著竹意的背影，把還來不及說的話嚥了回去，回頭就看到甘翰慢悠悠地看起來，「你不會也要走吧？」
「一個個都去修煉了，我還坐在這裡幹啥？」甘翰頭也不回的離開。
整個房間人走茶涼，只留下綠萼和歐陽律兩人，綠萼癟癟嘴；「律哥……人呢？」
歐陽律早就趁著綠萼的注意力在綠萼身上的時候就已經溜進房間，修煉去了！
「喂——」綠萼的聲音穿透整個飛船，卻沒人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