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七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七章
六人被帶入某個突然出現的星球後，星球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很快就有人發現不管用什麼方法都無法離開這個星球，星球上也陸續來了些修真者，大多數都是五個門派的門人，古玄派和另外四個門派之間氣氛緊張，相互對峙著；被帶到這裡的凡人也分成幾股勢力對峙著。
原本一顆荒蕪的星球，在幾年內就突然熱鬧起來，星球上被劃分成幾塊勢力，修真者佔據著最大的一塊地方，靠近北極的罡風區，把靠近北極的的人都驅逐出去。
在幾年後，北極上空的黑色漩渦消失，罡風區的罡風減弱。
被強行留在這裡的竹意和簫玉等人一邊修煉一邊不時地關注著北極的漩渦，知道漩渦消失，簫玉第一時間趕到北極，看著漩渦慢慢向中心收攏，覆蓋的範圍越來越小，最終集中到墨黑的一點，掛在北極的上空。
在北極，簫玉的突然出現，讓五個門派的人突然停住腳步，不敢靠近，在古玄派上空的大戰中，簫玉和另外五人站在戰場之上的形象深入人心，其實力就算不清楚也能猜個大概了。
所以，一看清出現在北極的人就是曾經出現在古玄派上空的六人之一，五個門派的人紛紛停下腳步，往外傳訊，把他突然出現的情況向負責人說了一聲，之後就站在原地，等著簫玉離開。
簫玉看到通道並沒有消失，而是縮小成了一點，不能理解，看了在邊緣注意著他的人，打消了向他打聽消息的年頭，這些人的修為並不高，還無法知道門派中只有少數人才能知道的秘密。
再看了眼大方地站在邊緣，看著他舉動的修真者，立刻離開北極。
竹意在簫玉離開的時候，用神念看到了北極漩渦變化的一幕，喃喃自語：「看來通道被人關閉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再開。」眼看著的渡劫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們還被困在這裡，為了渡劫的成功率，現在他不能受傷，一旦影響到渡劫，前功盡棄，歷史上還沒見過修煉了《煉神訣》後，還渡劫失敗的修神者。
按竹意的想法，通道再開的時候就會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但他卻沒有把握能在渡劫前完成，通道並不受他控制。
竹意為渡劫煩惱著的時候，簫玉回來了，回來後就把看到的給大家講了一遍，其實大家都用神念觀察了北極的漩渦，除了神念展開有限的綠萼和歐陽律，其他人都看到了漩渦變成黑點的過程。
「星球上越來越亂，只准進不准出，凡人必定會大量減少。」墨始默默地說，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對星球做一次檢查，每次看每次都能發現星球上的生物的種類多了，也有一些生物就這麼永遠消失了。
「連我們都無法離開，何況是凡人呢！」甘翰成為散妖的時間不長，但身為散妖的實力，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摸索清楚，由大乘期飛昇前一刻轉修散妖，實力可以和已經三劫的散妖墨始相媲美，就這樣的實力，全力一擊還無法撼動星球外面的防禦罩，實在讓甘翰汗顏，每次都會找個人少的地方，對著防禦罩狂轟濫炸一番，看能否把量變變成質變。
「謎底很快就會揭曉。」簫玉不安地回答，「希望到時候不會出事才好！」
竹意古怪地看著簫玉，暗自檢討了一番。隨著呆在這裡的時間越久，他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但不知是否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這樣的不安又慢慢減弱，到現在幾乎都快被他遺忘，而且這幾年被帶到星球上的人和修真者多了，幾乎已經把不安完全掩蓋。
「綠萼，這段時間不要亂走。」竹意吩咐一聲，特別強調。
「哦……」綠萼小聲的答應，果然她偷溜出去找花睿和楚枝枝的事情被主人給知道了。
「還有，再過五十年我就要渡劫了。」已經在最後關頭，竹意不想發生什麼意外，但在這顆星球上，竹意有頗多的顧忌。
「啊？」剩下的五人都驚訝地看著他，簫玉最清楚竹意的功法，距離渡劫不過只有五十年時間，竹意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大乘期的修為，真實的實力恐怕已經在他之上了，連他都被瞞過去了，更說明了竹意的實力。
綠萼和歐陽律對竹意的功法全然不知，竹意的修為已經在大乘期，表示已經渡劫，可竹意自己卻說還要五十年才渡劫，明顯和他們知道的不同。
「主人，你不是已經大乘期了嗎？」綠萼回神後疑惑地問，「大乘期不就表示你已經渡過天劫了，要不了多久就會飛昇仙界嗎？」
「仙界？」竹意再次聽到仙界，竟然是應為自己的功法，但他確實沒有對她說過他特殊的功法，也沒有必要說，就因為這樣產生了誤會，竹意沉默了半晌，還是覺得不必把《煉神訣》的事情告訴綠萼，「我還沒有渡劫，你們看到的境界是一件法寶的原因。」
「法寶？什麼法寶那麼神奇，拿出來給我看看？」綠萼立刻就把之前的事情給拋在腦後，一說起法寶就眼睛發亮。
現在的修真者，除非實力強橫，像簫玉、虎大他們那樣的，很多差點的法寶都不放在眼中，如果實力不行但能自己煉器，在不斷的磨練下，將來也有可能煉製出品級高的法寶，但對實力一般又不會煉器的修真者來說，想得到好一點的法寶比較困難，綠萼和歐陽律就是後者。
「想看？」竹意問綠萼，「我把法寶拿出來你不久知道我的境界了嗎？」一臉的為難。其實哪來什麼法寶，不過是他胡謅的而已，誰想到小丫頭真的上當了。
「不能看嗎？」綠萼沮喪地嘀咕，快速打起精神，「就看看！」纏著竹意愣是想看看沒見過的法寶。
甘翰和墨始給竹意捏了把冷汗，特別是簫玉，竹意有沒有這樣的法寶，他還不清楚嗎，隨口編出來了法寶被綠萼給惦記上了，不纏地竹意最後承認沒有這樣的法寶，怎麼會肯罷休。
丟了竹意一個同情的眼神：「先別說法寶的事情，這段時間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小心一點。」
再次被人點名，綠萼別提多鬱悶了：「知道了！」不情願地回答。但她也知道，六人中就她愛到處亂跑也愛到處惹是生非，最重要的是她的實力是六人中最弱……不是，最弱的也可能是主人，但表面上大家都能看出她是最弱的，所以只能乖乖聽話，盡量控制住愛到處亂跑的腳。
隨著北極上空的黑色漩渦消失，星球上發生了細小的變化，這些變化在凡人眼中或許不算什麼，但在修真者眼中格外明顯。
地底深處的岩漿彷彿受到了召喚，想跑出來，被簫玉用陣法壓制住了，但簫玉的精力有限，控制住了大半的星球後無以為繼，甘翰、墨始忍不住出手，控制了剩下的地方。
壓制的時間越久，三人臉上的表情越嚴肅，漸漸力竭，還沒辦法快速吸收靈氣補充，有些地方地殼錯位，帶走了很多凡人的生命。
修真者感覺敏銳，特別是綠萼還是一條蛇，蛇常年居住在底下，對地面發出的震動極其敏銳，就算現在有簫玉、墨始、甘翰的極力壓制，但是由地底傳來的震動讓她不自覺的發揮動物的本能，立刻變成本體，往地面趕去。
六人安頓在地底，地底被他們挖了一個洞，平時六人就一直呆在這裡，只有綠萼偶爾出去走走，綠萼變成本體的時候，只是憑著本能往上鑽去，立刻就撞在了陣法上，相撞的力道大地土層輕輕搖晃。
綠萼叫了一聲，繼續那頭撞在陣法上，蛇頭上的品鱗片斷裂，劃破蛇皮，流出鮮血，一滴一滴的血過在地上。
「小萼！」無所事事的歐陽律感覺到了綠萼心中的不安，控制住焦躁不安的綠萼。
看著綠萼滿地打滾，似乎無比難受，歐陽律不忍傷害綠萼，不慎被綠萼纏緊，遠處的竹意都能聽得見他骨骼斷裂的聲音，可即便如此，歐陽律愣是沒喊過一聲，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竹意終於看不過去，分開兩人，把綠萼直接變成了人形，並且把她捆成一團，丟給歐陽律照顧，之後無所事事地看著額頭冒冷汗的簫玉、甘翰、墨始三人。三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已經幾天了，期間沒有睜開過眼睛，從他們深鎖的眉頭不難看出，事情並不順利。
竹意把神念張開，看到簫玉和甘翰、墨始正和想脫離地底的岩漿鬥了個不相上下。
「先離開這裡。」穿過固定地下泥土的陣法，把歐陽律和綠萼帶到了地面上，地面上所有人都已經知道地底岩漿出現暴動，卻遲遲沒有噴出。
竹意把歐陽律和綠萼安置在雲端，自己再次返回地底的住處，三人還在裡面，一動不動地站著，竹意透過神念看到地下的岩漿掙扎地越來越激烈，暗中出手，暫時平息了岩漿的暴動，簫玉、甘翰、墨始趁著岩漿安靜地一個瞬間離開地底，來到地面上，找到呆在雲端的綠萼、歐陽律。
岩漿少了壓制它的力量，經過長時間壓制的岩漿，帶著勇往無前的氣勢衝破了土層，從即出土層薄的地方噴發出來，一時之間被困在星球上的凡人驚叫聲一片。
沒有準備的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進到了之前乘坐的飛船中，飛船低低地盤桓在星球上空，躲避著從地面上噴出來的岩漿，有了飛船的保護，大多數人都安然無恙，但發生的一切更加堅定了他們離開的想法。
竹意凌空站著，無視慘不忍睹的地面，把視線轉到了北方。在罡風帶附近的修真者似乎沒有受到影響，就算沾上一兩道岩漿也對他們無害，若無其事地把沾在身上的岩漿抓下來，隨手一丟，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向只有一點的黑色漩渦，摸黑的小點中似乎生了一隻眼珠，骨碌碌地轉著，冷眼看著星球上的變化，像是感受到竹意看過來的視線一樣，和竹意對視了一眼，等竹意再看過去的時候，黑點中的眼珠不知去向。
黑點恢復正常後，竹意回想著剛才的看到的眼珠，只覺得全身不舒服。
看到眼珠竹意終於能肯定，星球上所有人的舉動都被人掌握在手裡，而且不知不覺，如果不是剛才想看看北極中變成一點的黑色漩渦，也不會有這樣的發現，可這樣的發現沒讓他鬆口氣，而且更加頭疼。
不再看凡人如何躲避岩漿，竹意再次來到了北極，仔細地看了看黑點，沒有任何發現，就把注意力集中到突然來到這裡的五個門派的門人，五門派的散仙來的蹊蹺，門人更是堵在這裡，分明不顯、想讓凡人靠近，其他修真者在面對一個門派修真者的時候，不戰而避，只有少數人能安然進入罡風區，也正因為這樣，通道在幾年後才關閉。
首先，竹意特別關注了古玄派的門人，帶著門人來到這裡的修真者已經大乘期，此刻正在閉關，他的房間四周有多個警戒的門人，其他的修真者大多數幾人聚在一起，竹意來到附近，看著懶散地躺在地上，閒磕牙的幾人。
「我們在這裡也有幾年了吧，為什麼我們要來這裡？」嘴角咬著一根細草，看著天空中漂浮的雲出神。
「我們哪知道這些事情，知道這些的哪會有我們那麼閒在這裡躺著看雲？」
「都在努力修煉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才能到那種地步。」懷揣著無限的嚮往。
「笨！」拍過之前說話的人的腦袋，「你看，我們古玄派掌門那一輩才幾個人？不到十個啊，再看掌門的弟子那一輩的，整整四十九人，再下面就超過了一百人，到我們這一輩已經超過五百人了。古玄派傳承多少年了，站在最巔峰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你還真以為到了我們這一輩的人當掌門的時候，還有五百多人嗎？」
「啊？」周圍的人紛紛看向說話的人，眼中有著一絲明悟。
「所以啊……我們出去做事的時候不用太賣力，保命要緊！總會有衝上去拚命的人！」小聲地和周圍的幾人說，「而且凡事留點實力，就算被認定沒有天賦又怎麼樣，沒人的時候拚命修煉，只有實力強了才能在執行任務的時候保住性命！」
「你……」周圍的幾人再次驚訝地看著說話的人。
「別這樣看我！跟你們說這些我把你們當朋友，這次的任務很危險，我們不過是上位者手中的棋子，門中看重的弟子才不會讓他們來這種地方，只會讓他們做些簡單、看起來又重要的任務給其他門人看。」再次透露了一個消息，周圍的人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次大家可都注意這點，別靠近收縮起來的黑雲。」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這麼一番囑咐，讓周圍的人有了許多猜測。
「別問太多，照我說的話做就是了！」在周圍人的詢問下也不肯再透露更多的消息，「這件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說起。」囑咐了一句，再次悠閒地躺倒在草地上，看著頭頂的白雲，愜意地聽著周圍的同門的討論聲。
「現在想以前，上次我們門派和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打起來的時候，也是他拉著我們躲在一邊，陰落單的修真者，那次很多衝在前面的門人傷的、殘的、死的不計其數，現在回想起來還會流冷汗。」
「是啊是啊，事實和他說的差的不多，像上次幾個被掌門看重的年輕一輩，指揮著我們，自己可沒有上場和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的人對殺。」
「我們這次也該聽他的，每次我們都是靠著他活到了現在，像我們這樣的實力，死在意外一下的一抓一大把，本來我們這一輩有七八百人的！」
「……你太不夠朋友了，到現在才告訴我們！」推了下身邊的人，「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得到了什麼消息？」
「消息是有一個，你們聽過就算，可別往心裡去！」被人打擾了，從地上坐起來，「聽說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這四個門派和我們打起來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就在這個星球。這個星球最早被發現在一萬年前，當時進入黑雲的是我們古玄派已經飛昇的師祖，師祖在裡面找到了我們門派先人的法寶和更加高明的功法，所以回去之後就就仔細研究這一帶的星域，終於找出了規律，每隔一千年，這片星域就會出現許多星球，其中一顆星球北極的黑雲，有去往師祖最先進去的地方。」
周圍的人聽得很仔細，就算有疑問也沒有打斷說話的人。
「但黑雲裡只能進去一百人，到了一百人後，黑雲就會縮小，十年後再次恢復黑雲的模樣。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們要記在心裡，不要告訴任何人，被人知道了也不要把這裡的人供出來！」眼神凌厲地一一看過一起坐在草地上的同伴，「從裡面出來之後，進去的人就會瘋狂的殺人，過一萬以後才會恢復正常！」
「……」一道道抽氣聲代表了聽到這個消息人的驚訝，「你怎麼知道？」
「記住了，我們門派進去的都是散仙，要殺我們就跟切菜一樣，所以有多遠躲多遠，不要被他們找上！」
「怎麼會這樣？」古玄派的散仙一共十一人，在門派後輩中都是神一般地存在，現在突然聽說他們會因為進入了黑雲會屠殺同門，這巨大的落差愣是把他們驚呆了。
「名門正派中不過是沽名釣譽之輩！」眼含不屑，掃過驚訝地張大了嘴的同門，「就算是古玄派也不例外啊！」無奈地感歎一聲，繼續關注頭頂漂著的雲去了，任由身邊同門像炸開鍋似的說這說那。
會如此關心身邊的這些人，最重要的是他們在他最失意的時候陪在他身邊，陪著他走過了最難捱的日子，這些人和最初的他一樣，在古玄派默默無聞，被當做下人一樣使喚著，說好聽了是門人，說難聽了不過是古玄派養的一條狗。
但就是這樣的他們，樂觀、堅強，這次無意中聽到了這些話，讓他相當難耐，想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好在幾天終於把事情告訴了他們。
但他絕對想不到他們的對話被竹意一字不漏地聽了去，而且竹意看他的目光也再像之前一樣，甚至多了一絲情緒。
「你想保護你的同伴吧？」竹意悠閒地傳音給躺在草地上的人，只看到地上的人動作迅速地從地上跳起來，警惕地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