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八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八章
有趣地看著萬分警惕的修真者，先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人，默不作聲地躺了回去，腦中一直回想著突然出現的那句話的意思。
周圍的幾個人看他突然站起來，往四週一看，又躺回地上，奇怪地看他一眼，問，「怎麼啦？」說話間，也往四周看去，周圍除了他們外沒有其他人。
「沒什麼，在想事情！」回答完後就躺在草地上假寐，等著傳音給他的人自動送上門來。
「難道說你並不在意你的同伴？」竹意再次傳音，和他同坐在草地上，「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趙石。」稍微一沉默，趙石報出自己的名字。剛才那麼些時間他就在想，隱藏在暗處的是什麼人，可是他在古玄派中並不起眼，可有可無，除了身邊的幾個同伴和他們這一輩的同門，基本上就沒什麼人注意他，如今突然出現的人，在他說了這個北極黑雲的秘密後突然傳音給他，難道他們的對話被人聽去了？
「趙石嗎？」竹意念著名字，「剛才聽你說，北極的通道關閉後需要過十年才能打開？」
「幾千年來沒有例外！」趙石輕聲回答，「剛才你就在旁邊，應該都聽清楚了，還有什麼需要知道的？」
「沒什麼，只是提醒你，如果北極有一天出現了一個身穿墨色的修真者，你和你的同伴站在他身後便是！」竹意叮囑了一句，像趙石這樣的修真者很稀有，不想看著他被當成棋子犧牲掉，「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為什麼要幫我？」趙石奇怪地問，修真者實力高強者幾乎不會多看他們一眼，這個想暗中幫助他的修真者又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我說看你順眼，信嗎？」竹意不著痕跡地淡笑，「北極的通道打開後，我說的人會第一時間過去，在這是前就要靠你們自己。如果不幸在之前死了，你的同伴我一個都不回帶走！」
「肯定會等到你說的人來！」趙石肯定的回答，「不過，我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幫一個人，說吧，有什麼事是我能榜上忙的？」
「暫時沒有。」搖頭，思索了一會兒，又要求道，「最好能把你說的關於北極的事情再詳細說一遍。」
「幾年前在我們門派打算派人來這裡的前幾天……」趙石慢慢的回想，在來這裡的前幾天，聽到了他們這一輩中的幾個翹楚，聚在一起說星球上的事情。
「我聽我師父說，這次他要帶著我們一輩的弟子，去什麼星球，需要去十來年。」白色的長衫拖到腳跟，俊秀儒雅，站在月光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和身邊的三五人說著從師父那兒聽來的最新消息。
「寒師兄，我也聽我師父說了！」被稱為「寒師兄」的俊秀儒雅的白衣少年身邊，一身淡青色的長袍，和白衣少年不相上下的氣勢。
「我師父也有跟我說起過，我想跟著師父一起去，師父都不讓！」其中唯一的一個女孩，委屈地說。
「廖師妹，師叔不讓你去為你好！」輕歎口氣，他們中唯一的女孩——廖琴珊——幾乎都不知道他們幾個長輩的用心，哪次有危險的事情會叫上他們，就算有危險也會事先叮囑，甚至借給他們自己的法寶，力求萬無一失。
「可我不想離開師父嘛！」廖琴珊撇撇嘴，不滿地看向三個師兄。
「師叔很快就會回來，師妹安心在門中等待師叔回來即可！」寒星好言相勸，師父他們去的地方並非風景秀麗的名勝古跡，而且又不是遊山玩水，偷偷跟著說不定就給師父發現了。
「寒師兄，我們跟去看看吧！」廖琴珊拉著寒星的衣角，平日裡他們四個人就寒星的話最具說服力，只要寒星開口，這事肯定能成。
趙石剛巧經過院子外，正巧看到他們這一輩中最出色的四個弟子，聚在庭院中，換做平時趙石肯定就離開了，但他們正在說的是幾天後他們就要去的地方，忍不住躲在暗處，偷聽他們的對話。
「廖師妹，那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寒星擰眉看著從小疼到大的小師妹，不知該如何給她解釋才能打消她的念頭。
「成師兄，曾師兄！」廖琴珊看向另外兩個一言不發的人，向他們求救，對寒師兄多說些好話。
「廖師妹，這次忙不了你了！」成子侃為難地拒絕，「這次去的地方不比以前，這次師父帶去的門人，可能會全部折損在那裡，我們就算比他們強，但也無法自保。」
「……」廖琴珊立刻好奇地看想成子侃，「師父這次要去什麼地方？」
「確切的地方連師父他們也不是很清楚。」寒星回答，「在古玄派附近的星域，再過段時間會憑空出現一些星球，師父他們帶著門人去其中的一個星球。」
「憑空出現？從哪來的？」廖琴珊好奇地問，但這問題連他們的師父都未必清楚，就更不要說是他們了。
「不清楚，但師父囑咐我們不要在這段時間靠近那片星域！」曾林也跟著附和，「聽師父說進入其中的一顆星球後就無法離開，這顆星球就是他們要找的。」
「所以，廖師妹和我們在門中等師父他們回來，再向他們打聽星域的事情不遲。」成子侃立刻勸說，「聽師父說那裡很危險，師妹就打消念頭吧，我們不會陪你一起去的。」
「哼！」廖秦珊見沒有效果，立刻負氣而走，臨走前瞪了他們一眼。
趙石在一邊小心地躲著，心知廖琴珊離開後才會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在廖琴珊走過來之前躲在一邊，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又躲回了原地，繼續偷聽。
「哎……這個廖師妹，別闖禍才好！」寒星歎了口氣，廖琴珊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不想看著她就這麼往危險的地方走。
「聽說這次事情比較棘手，師父他們也出動了十幾人？」廖琴珊離開後，曾林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幾個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師父他們這次去的地方是另外一個空間。」寒星警惕地查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才說。
「我知道，去往另一個空間的通道在其中一顆星球的北極，而且通道只能讓一百人經過，等經過通道的人到達一百後就會縮小，十年後變回原狀，進去的人實力會得到質的飛躍，但這些人必須在出來後的一年內殺掉一萬人，不然就會走火入魔。」曾林把從他師父哪兒聽來的事情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這事我倒不知道，聽師叔說的？」寒星意外的看著曾林，「這些事情不要隨意說出去，要被出發的門人知道，情況就不妙了！」
「寒師兄，你看我是這樣的人嗎？」曾林苦笑，他們幾個被留下的，幾乎都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各自的師父把他們寶貝地什麼似的，同門的同輩中沒被師傅看重、不被重視的他們愛理不理，也就類似的幾個人勉強能當做朋友，有事沒事出來聊一聊。
「今天的事情連留下的同門那裡都不要說出去！」寒星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這次我們門派年輕一輩中留下來的人不多，恐怕不會有多少人回來了，至少在他們離開前別亂說！」
「放心吧，我也就跟你們說說，另外的同門還入不了我的眼！」曾林傲氣地應對。同門中能夠和他比擬的不會超過十人，但總人數卻超過了五百，這次被留來的人在十來個左右，這次人才是古玄派中精英，輕易不可動，其他人不過是古玄派中的棋子。
「這事兒，也別告訴廖師妹，師妹那性子你們都知道……」成子侃補上一句，「要不是實力不夠，我還真想到師父說過的星球去看看！」
「每隔千年一次，一千年後你就有這樣的實力了！」寒星嗤笑一聲，揶揄著從小到大的對手。
「我們出來也有段時間了，先回去吧！」寒星逕自離開，後面的成子侃和曾林跟在他身後，一一離開。
趙石聽了寒星他們的對話，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躲在暗處，過了很久在另一出口處傳來寒星的聲音：「說話也要挑地方，這麼重要的事情在這裡說，要被人聽了看你怎麼向師叔交代！」隱隱地，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
趙石躲在暗處冷汗直流，想著剛才要一個控制不住，被他們發現偷聽了他們的對話，小命說不定就搭在這裡了，這麼一想，趙石反而不急著出來了，又在暗中蹲了幾十分鐘，等到周圍不再出現任何響動，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用最快的速度離開庭院，卻把寒星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記在了心裡。
回去後，與他同住了幾個同門問他怎麼那麼久才回來，被他隨意編了個謊話蓋了過去。
整個晚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一次一次回想著晚上在庭院中偷聽到的話，如果事情真的如他們所說的一樣，那麼他們這些門人去那個星球，不過是送死而已。
第二天若無其事地繼續著前一天的事情，只有趙石知道，自己的心中多了一些想法，只等待著機會。
「就這些？」默默地聽完趙石的講述，竹意沉默不語，「你想離開古玄派。」
「心寒了……確實想離開，但離開了又能去什麼地方？」趙石淡淡的回答，毫不意外竹意知道他的想法，「只要小心點，呆在古玄派也是不錯的，等得到古玄派高深的功法，有了自保能力，再離開不遲。」
「難怪……」難怪趙石會說出那樣一番話，原來是偷聽了同門的話感受到了生存的危機，這才想方設法保全自己，就算把門派的密碼出賣給一個外人也毫不猶豫，「十年後你們看到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人，就是能保護你們的人。」
「希望如此！」趙石對躲在暗中的人也沒有把握，只是這人的出現給了他一絲曙光，如果真能得到幫助，那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他也損失不了什麼。
古玄派在太陽系中的地位高地人難以想像，但就是這樣一個門派，內部也有著它自己的矛盾，普通的弟子被當成了棄子也沒有知道真相的權利，輕歎一聲，看著趙石迅速離開，往另外四個門派中去尋找線索了。
但動不動就想起關於一萬人的事情，進去了一百人，就要一百萬人才能堵得上這個缺口，難怪會把附近的飛船都吸引到了這裡，是為了解決一百萬人的尷尬吧。
聽說，進去之後每人的實力會得到很大的提升，到時候簫玉就遠不是老頭的對手了。
竹意在北極的罡風帶走了一圈，在落秋宗、竹翔派、火耀宗、幻水閣四個門派中也呆了一段時間，但這四個門派中沒有像趙石這樣的修真者，對這個星球和北極、通道的事情，還全被蒙在鼓勵。
再無聊地逛了幾圈，沒在四個門派中等待通道的消息，倒讓他等到了凡人向修真者發難，自修真者來到這個星球後，就一直守在罡風帶，不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久而久之引起了凡人的不滿，屢試屢敗之後，聯合了人類中的大部分勢力，找上了住在罡風帶附近的修真者。
竹意無聊地看著凡人向修真者發難，但不看好凡人，距離十年之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至少現在修真者是不會讓他們進去的，等通道快要打開了，再讓他們進去，不正好？
對凡人的挑釁，沒有修真者理會，一旦踏上修真，見識過修真者的手段後，凡人的那點小玩樣兒再也看不進眼裡，如今這裡的凡人不過是甕中之鱉，遲早有一天會被殺死，今天的事情也不用生氣，時間一到自然有人會收走他們的性命。
五個門派連個門人都不曾出現，就這麼讓凡人大咧咧地來到他們的門口，在門上加了陣法，在裡面看熱鬧的修真者也不在少數。
讓凡人尷尬的是就算裡面沒有人出來，他們也進不了罡風帶，連門都進不了，試過幾次，次次都是這樣，乾脆在修真者住宅附近安頓下來，對峙了十年。
那麼多人突然集中到了罡風帶附近，就算是簫玉也來看了看情況，竹意把從趙石那裡聽來的事情轉告給他們，讓他們好一陣歎息。
「力量，永遠是修真者的追求。」簫玉聽了竹意的話，看到和修真者對峙起來的凡人，「而凡人，永遠都只是犧牲品。」知道真相後，簫玉再沒有興趣呆在這裡，立刻離開。
修真者和凡人大規模的對峙，讓星球上出現了短暫的平靜，直到十年後。
星球的北極，原本已經關閉的通道又在慢慢的打開，整個北極的黑雲在逐漸聚集，罡風也在一天天的加強。
這天，五個門派的修真者幾乎同時行動，不再躲在房子中，打開門從房子中出來，第一次站在凡人面前，看到突然出現的修真者，凡人沸騰了，紛紛從簡陋的房子中出來。
修真者都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他們想方設法地把凡人帶到北極去，把他們困在北極。
對這樣的命令所有不知道真相的修真者皆是一陣興奮，知道真相的趙石冷冷地看著前面大聲說話的人，心不在焉地聽著，想到了十年前收到的傳音，不知道在北極會不會真的見到身穿墨綠色長袍的人。
要把凡人引入北極不過是很簡單的事情，有個修真者找到了一艘飛船中的幾個重要人物，帶著幾個修真者拎著被他們帶出來的凡人，一路飛奔，身後跟了不少來救人的凡人，其他人看見紛紛效仿，一時之間，僅付出了極少人的代價，就把多數人引向了北極，剩下的凡人數量大概在修真者的幾倍，每人帶上個兩三人，靠著身上離開門派前掌門賜給他們的法寶，也不是多難的事情。
看著周圍的修真者一窩蜂地衝向凡人，趙石和他的幾個同伴，慢悠悠地看著往前衝的人群，愣是沒遇上一個人，等凡人被其他修真者搶完的時候，跟在往北極趕去的修真者後面，遠遠地跟著。
趙石眼看著北極越來越近，卻始終沒有再聽到十年前給他傳音的聲音，也沒有看到聲音所說的人，罡風區全部是想北而去的修真者，也有幾個修真者和趙石檯面一樣，沒有搶到人，跟在後面等待著機會。
「趙師兄，我們這樣……」看著趙石不緊不慢地跟在大部隊人的後面，隔著一定的距離，心裡擔心。
「怎麼了？」趙石平靜地回答，但心中也和問話的人一樣沒底，搶人他是萬萬不敢試的，帶了人去北極基本上就決定了自己的命運，所以他只是跟在大部隊的身後。
「每人最少帶一個人，我們兩手空空，怎麼交代啊！」苦著臉，把趙石在心裡痛罵了一頓。
「人都被其他人搶先了，我們還能怎麼樣？」雖然是有意為之，但也是不爭的事實，而且他們實力在同門中處於最底層，搶不到人不奇怪。
「但我們就這樣一直在後面跟著？」那人不甘心地問。
「不然呢？你認為我們搶得過人家？」趙石神色不愉地反問。他已經把他知道事情都告訴了他們，以為他們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結果一轉身就全忘了！
「只要我們……」身邊的人拉了拉正準備好好給趙石上一課的人，總算注意到趙石的臉色不快，立刻噤聲，考慮了一下就小聲地對趙石說，「我……我一個人走就行。」說著頭也不回地超過他們幾個，趕在了前面。
「趙師兄，你不要生氣，小……」
「不用說了，我知道。」趙石打斷說話的人，看向跟在他身邊的幾人，「你們誰想離開，不用顧慮我們，直接走就是了。」
趙石的話讓其他人面面相覷，猜不准趙石要表達的意思，看也是有人試著站在原地，沒有跟上去，趙石不像以前那樣回過頭催促他，沒有任何反應地往前走。
趙石的反應，頓時讓跟他走在一起的人興奮了，紛紛甩開走得不快的趙石，往前面的大部隊走去，身邊只留下一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邊。
看著身邊剩下的唯一一人，趙石歎口氣，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和前面的大部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往北極靠近。
「趙石？」等趙石身邊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竹意才給他傳音，「就這樣慢慢跟在後面，等到了裡面的無風區就會去找你們。」
接到了竹意的傳音，趙石興奮了一秒，但想到他的同伴都棄他而去，苦笑，問留在他身邊的最後一人：「你為什麼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