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古玄之旅 第九章 文 / 紫菜湯包
第九章
「為什麼要走？」奇怪地看著趙石，疑惑地問。
「沒什麼！」趙石被打敗了，忍不住多看了眼跟在身後的人。個子小小的，平時不多話，看到覺得這人眼熟，但叫不出名字。
「哦……」困難的跟在趙石的身後，對趙石奇怪的問題也不甚在意。
凡人對北極罡風區後面的世界嚮往已久，他們和修真者對峙也是為了這事，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不能把他們引進去，唯一要擔心的是凡人中有遠見的人，修真者和他們對峙十年，突然出現就把人往罡風區帶，只要仔細想想就能想到。
但這些人明顯沒有想過，也不知道裡面等待著他們的會是怎樣的結局，但看到蜂擁而上的人，來不及思考，就跟著其他人衝了上去，就算本來對事情有疑慮的，在人群中也無能為力，只能被人流帶著，慢慢靠近北極。
趙石得到了竹意的回復，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但原先想保護同伴的想法成了空想，還跟在他身邊的是個並不怎麼熟悉的同門。
「哎……」看向前面越來越小的同伴的身影，趙石歎了口氣，路終究是自己選的，將來也沒得後悔，他們沒理由要相信他。
「趙師兄，歎什麼氣？」始終跟在他身邊的小師弟問。
「我們落後太多了！」不時有修真者從他們身邊趕超，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還奇怪的看著他們。
「都是我速度太慢了！」把責任擔在自己身上。
趙石配合著師弟的速度，確實很慢：「等你修為進步了，自然而然就會加快。」小師弟的速度連部分凡人的速度也比不上，雖然凡人用了科技工具，但一個修真者竟然輸給凡人，也是在太丟臉了，更何況是在那麼多人前面。
「嗯！」人影點了點頭，崇拜地看向在前面帶路的趙石，趙石這樣的門人都沒見過門中的長輩，更不要說是這個子小小的門人，平時接觸最多的也只是身邊幾個師兄，在他心中師兄就在他眼前，不比只聽得見卻看不到的長輩，在他經常接觸的同門中，趙石趙師兄是十幾人中最出色，小傢伙做夢都想著有一天能和趙師兄一樣厲害。根本不知道被他看做天神的趙石在出色的同門面前，什麼都不是！
「還跟得上嗎？」趙石還真擔心跟在他身後的小不點突然就栽倒在地，真沒見過那個修真者的體質那麼差的，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
「趙師兄，能跟上！」小傢伙自從入門以後，根本就沒學什麼，但還是被派到了這裡，以他的實力要穿過罡風區實在勉強。
想著，就把自己身上的防禦，落了一半在後面的人身上。
「謝謝師兄！」跟上趙石的腳步，儘管趙師兄幫他負擔了大部分的壓力，但是自身實力太過弱小，就算只跟在趙石的後面也很吃力，慢慢的趙石就和他的師弟落在了最後一部分人中，這部分人中絕大多數是凡人，除了他們兩人外，修真者的人數五個指頭就能數過來。
修真者中真正的高手，也是遠遠地跟在大部隊人後，知道星球上黑雲中通道的自然不會還往北極湊，早找了個地方暫時躲了起來，跟著的不是不知道就自付自身實力，不怕輕易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終於就快知道答案了！」墨始默默地跟在最後，看著壯觀地向北極而去的人潮。
自從知道師父距離渡劫之期已經不遠，墨始就替竹意擔心，這裡發生了些古怪的事情，希望不要影響師父渡劫才好，如今眼看著事情終將水落石出，墨始也終於鬆了口氣。
「距離十年還差一個月呢！」簫玉涼涼地潑冷水，輕鬆地和竹意並排走在一起，瞇眼看著前面不知道正走向死亡的凡人修真者。
「一個月，確實快了！」甘翰無聲的點頭，「主人，你有把握能纏住古玄派那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嗎？」四人對這次的北極之行的目的很明確，最大限度的殺了進入通道的修真者，畢竟一個人的性命無法和一萬人的性命相比，讓他們在一人和一萬人之間選，他們選擇一萬人，就算這一人的份量再大，也壓不過一萬人！
「應該可以！」竹意點頭，到如此竹意都沒有暴露過自己的實力，一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二是幾人中也沒有實力相仿的人切磋。
「只要控制住他的行動，其他人不足為懼！」在修真界中九劫散仙就頂破天了，何況老頭也沒到九劫散仙的地步，最多不會超過八劫，進去前和簫玉的實力相差無幾，進去後就是能有明顯的提高也不會超過簫玉一大截，至於其他人，還不在他們眼中。
十幾天後，跑在最前面的人已經進入了北極的無風區，把帶來的人隨手一放，控制住他們的行動，就逕自恢復起來，隨著修真者和凡人陸續到達無風區域，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停在頭頂的黑雲上。
又過了十日，大部分人已經集中在北極無風區，除了最後的一部分人，進到無風區的已經把凡人圍在了中央，修真者在無風區和罡風帶中守著，不讓一個凡人離開。
隨著聚到北極無風區的人越來越多，無風區也不太平，凡人和修真者起了幾次大規模的衝突，礙於上面的命令，沒有凡人死在修真者手中，只把他們困在中央，也有人意識到了不對，想要離開，被發現抓回來後行動被控制，有人甚至已經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好幾天了。
等走在最後的一部分人靠近無風區的時候，頭頂的黑雲中緩緩地射出一條通道，從通道中出現了一個個進入的修真者和散仙，通道的盡頭就是北極的中心，竹意瞇眼看著從通道中出來的人，仔細一數，人數已經不到一百。
出來的人閉著眼睛，等所有進去的人都被從出來後，一起睜開眼睛，竹意發現他們的眼睛竟然都成了紅色，一張開眼睛就看到了附近的凡人，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把凡人撕成了碎片。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修真者和凡人瞬間就愣在原地，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出來的修真者、散仙早就撕了不下十人。
鮮血淋漓的一幕深深地刻在腦海中，所有人不顧一切地衝進罡風區，但此刻的罡風區和之前的威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進來的時候修真者只要憑借法寶就能進到無風區，但現在衝進罡風區的修真者，十有**被罡風撕成了碎片。
霎那間，除了個別實力高強者，幾乎都被困在了無風區，但就算是這樣，還是有人毫不猶豫的衝進了罡風區。
竹意看到場面已經不受控制，在人群中找到了趙石，瞬移到趙石的身邊，一手搭上一人的肩膀，把他們帶到了六人原先呆的地方。
趙石只覺得眼前的畫面一閃，就離開了原地，這才發覺他的肩上搭著一隻手，順著肩上的手，看到了手的主人，在凜冽的罡風中散著長髮，被他隨意地綁著的頭髮在風中的漂著，最讓趙石注意的就是他一身墨綠色的長袍。
「你……你是不是……」趙石激動地看著把他帶走的竹意。
「你呆在我身邊，不要離開！」竹意的淡漠和趙石的激動完全不同，說著已經叫出了竹邇，「竹邇，他們的安全由你負責。」
趙石呆呆地看著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竹意，從他的身上走出來和他本人一模一樣的分身，走出來的分身，走出來的霎那開心的看著四周混亂的環境，聽完竹意的話立刻垮下臉，哀怨地看向兩個陌生的修真者，心不甘情不願地囑咐他們：「你們不要離我太遠，不然發生什麼事情，我可不負責！」
「順便綠萼和歐陽律的安全也交給你了！」簫玉看著竹邇臉上的不甘，順便把綠萼和歐陽律的安全也交給他，如願看到竹邇的臉更苦了，更加哀怨的看著簫玉。
「知道了！」有氣無力的回答，把綠萼和歐陽律的安全也放在心上，「為什麼就我要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安全啊！」
「只有你留在這裡我才放心啊！」竹意笑著回答。竹邇是他九個魂體中最早產生意識的，另外八個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成型，自然信任他比其他魂體多。
「這個理由，我接受！」竹邇雖然不情願，但九個魂體中他的實力最強，竹意放心把人交給他是最正確是選擇，免除了後顧之憂，才能心無旁騖的解決無風區中的麻煩。
「好了，我們先走了！」竹意找到撕人撕得正興奮的老頭，把他來不及伸到凡人身上的手攔了下來，老頭似乎意識到威脅，立刻放棄凡人，轉而把手伸向竹意。
竹邇看著一個個在他身邊經過的人，氣得把罡風撕成了碎片，在他身邊一米內沒有任何罡風經過。
竹意對上老頭，並不正面和他對上，反而採用游鬥的方式，關注著進入無風區的另外三人。
但等他們出現的時候，無風區中的凡人早剩下不到一半，就算因為他們的到來，進入通道的修真者和散仙撕人的速度慢了，也還是有人不斷地死亡，光靠他們四人，根本就阻止不了失去理智的修真者和散仙。
竹意他們的介入讓被放棄的凡人和修真者看到了希望，有實力的趁著這個時間點，進入到罡風區中，博一博自己的運氣，而沒有這份實力的幾個人聚在一起，遠遠地看著殺人的散仙和修真者。
五大門派的門人，在冷靜下來後才明白自己被騙了，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只要把凡人帶到北極就每人一件法寶，實在是把他們當成了棄子，任由這些沒有理智的人屠殺，而且這些不是別人，而是五大門派中需要門人仰望的存在，而這些人正瘋狂地屠殺著凡人！
甘翰、墨始、簫玉專挑實力弱的人下手，幾乎是一招斃命，巨大的差距擺在那裡，他們又專挑實力不如他們的修真者，一來一去這些修真者的數量快速減少，讓剩下的凡人和修真者鬆了口氣，能逃的逃，能躲的躲，為了性命，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這些人中真正能對竹意四人產生威脅的也不過數人，剩下來的都被他們輕鬆解決，看到竹意他們的動作，原先站在罡風帶的修真者，見識到他們強大的實力，不再觀望，也加入到攔截的隊伍中，立刻北極的無風區除了被放棄的修真者和凡人，就只剩下氣氛緊張的兩批人。
不過從通道中出來的人都是通紅的雙眼，用幾近滴血的眼睛看著破壞他們好事、多管閒事的修真者，現在，大部分的凡人已經聚在一起，商量著如何離開。
阻止的一方以簫玉和竹意為首，兩人的實力大家看在眼裡，自歎不如，以他們馬首是瞻。
北極無風區，幾十人打地如火如荼，卻沒有發現，在漩渦的中心出現了一隻眼睛，轉動著眼珠子看著下面。
「咦？」無所事事的竹邇驚奇地看向頭頂的漩渦中心，再看過去的時候，一切還和最初一樣，「不對啊，剛才明明……」嘀咕著陷入了沉思。
「剛剛怎麼了？」同樣無所事事的還有綠萼，綠萼喜動，讓她安安靜靜地呆在一個地方不容易，更何況現在周圍陷入到混亂當中，而她卻只能在一旁看著，如此就更加不情願了。
「……」竹邇沒有聽見綠萼的問題，再次看向漩渦中心，中心只有滾動的雲層，墨黑的雲按順時針房間旋轉著，看不見剛才只來得及驚鴻一瞥的眼珠子。
「喂，你聽沒聽到我說話！」綠萼湊到竹邇耳邊，大聲說，驚起了竹邇。
「姑奶奶，你可輕著點！」竹邇揉揉不堪噪音摧殘的耳朵，認命地問，「什麼事？」
「我問問你剛才怎麼了？一副失神落魄的！」綠萼好奇地對上竹邇的臉，「如果你想上去湊了個熱鬧，你去就是了！」
「我要在這裡保護你們！」竹邇堅定地回答，「剛剛只是在奇怪一件事情，你們看頭頂漩渦的中心，等我問你們的時候告訴我你們看到的景象。」竹邇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在剛才的那一刻看到了一隻眼珠子，找身邊的人和他一起確認。
「雲層漩渦有什麼好看的，再看還不是這樣？」綠萼懶懶地看向漩渦的中心，「啊——裡面有、有……」剛才的鎮定不復存在，手指向漩渦。
「有什麼？」竹邇緊張地問，是不是和他看到的一樣呢？
「有……」綠萼吞了吞口水，鎮定點後繼續說，「眼珠，剛才我看過去的時候，眼珠還瞪了我一眼，然後似乎閉上了眼睛。」
「……」綠萼的話無疑證實了竹邇的猜測，越想越不安，「我先帶你們離開這裡。」
「為什麼？」始終安靜地站在趙石身邊的人問。
「為了你們的安全！」竹邇回答，「如果你想一個人呆在這裡，我也不會強迫你，你可呆在這裡！」看了眼說話的人，「走了跟上，如果想呆在這裡可以直接離開我的保護範圍。」本來竹邇的這個保鏢就當得不情願，現在還被人質疑，竹邇的脾氣不比竹意，擱下話就往回走。
「慢點！」綠萼領教過罡風的離開，亦步亦趨地跟在竹邇身邊，她後面還跟著歐陽律和趙石，趙石的小師弟在猶豫了一會兒後，也跟在後面。
竹意對上老頭甚為輕鬆，還有功夫去注意周圍的情況，突然再次看到了久違的眼珠子，在漩渦的中心骨碌碌地轉著，看著地下的人，也注意到竹邇在看到眼珠子後帶著人離開。
在打鬥過程中，凡人基本上只剩了三分之一，還在減少，修真者相爭的餘波都能衝擊到他們脆弱的身體，更何況現在被困在一定的範圍內，躲又躲不了，只能硬抗。出來阻止的一方出來了幾人，保護無法離開的修真者，至於凡人，他們無暇他顧。
竹邇把四人送到罡風帶外，在四人驚訝的視線中，叫出了另一個魂體，讓魂體保護他們，自己則回頭去幫竹意他們去了。
「三個一模一樣的主人？」綠萼嘀咕著，仔細地打量著站在他眼前的主人，「似乎有點不同，前面兩個主人都能說話的，這個似乎不行！」打量後發現，魂體只是站在他們的前面，默默地看著竹邇離開的背影。
綠萼還沒有從打擊中回神，試著和魂體說話，魂體的答案永遠那麼簡單，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字，通常都是用「是」、「不是」這樣簡略的句子來回答，從來沒有主動說過話。
竹邇來到北極無風帶後，從通道中出來的修真者已經略佔下風，他們中實力最強的老頭被竹意纏上，一有動作就被竹意打斷，其他人厲害的都交給了簫玉，簫玉現在好歹也是七劫散妖，跟散仙相比實力勝出一劫，實在想不出他有敗的道理。
竹邇來到後，沒有急著加入，反而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漩渦，見沒有異樣，才把注意力放到四散的凡人身上，歎息一聲，把凡人都包裹在他的真元裡，把他們送出了罡風區，看到竹邇使出的手段，無法靠自己離開的修真者眼神火熱地看著他，但他把凡人送走後就不再有其他的動作。
「前輩……能不能把我們也送出去？」終於，有人耐不住離開的誘惑，小心翼翼地問。
「行！」竹邇手一揮，說話的人就被他用極快的速度送出了罡風帶，「你們……誰還想離開，自己站出來！」
竹邇話音一落，刷刷刷地從修真者中走出來一大片人，期待的看著。竹邇同樣一揮手，就把人送出了罡風帶，但他們和最先離開的修真者又有點不一樣，不知怎麼的他們全部一個個摔在了地上。
把實力不怎麼樣的修真者送走後，無風區頓時空出了一片地方，竹邇看著漩渦的中心，墨始、甘翰、簫玉都已經退了下來，過來幫忙的修真者頂了上去，三人總算能喘口氣。
看到竹邇，簫玉皺眉問：「你不在照顧綠萼那丫頭，怎麼跑來這裡？」
「綠萼有人保護，我來看看這裡是不是需要我的幫忙！」竹邇自從在漩渦中心見到神秘的眼珠子後，就開始不放心這裡的幾人，以竹意的實力他自然不擔心，但簫玉、墨始、甘翰卻是竹意關心的人，竹意渡劫在即，他們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任何意外。
「這裡不需要你幫忙。」眼前個狀況已經明瞭，完全是一面倒的趨勢，竹邇這個時候出現沒有任何作用。
但話聲，頭頂的漩渦瞬間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