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五章 測字始知折蟾宮 文 / 宋隱之
陳堯咨見他承認下來,旋即笑道:「我這字測得如何,可是比你準頭多了吧,這測字一道,你還要多訪名師,多習經卷,現在還是不能成仙嘛。」說的眾人皆笑了起來,那人無法,灰溜溜的走了。
眾人見他測字一道,如此的神奇,道:「公子,可否給在下等人測試一番。」
陳堯咨呵呵一笑,道:「不知諸位要測何字,可在下有規矩,每日三卦,多則不靈。」
眾人一聽,都叫了起來,不斷地往他跟前湧來,一學子寫了一字,笑道:「這字,還請公子一測。」說著,恭敬地遞了過來。
賀山低聲的道:「公子,這吹的也太過火了吧,你真會測字?」
陳堯咨瞪了他一眼,隨即拿過那小紙,上面一楷體的『串』字,筆法蒼勁,也算好字。陳堯咨一看笑道:「可是求秋闈之事?」
那公子點頭道:「確實如此。」
陳堯咨笑道:「這有何難,寒窗苦讀,當金榜題名而已。」
那公子奇道:「不知此字何解?」
陳堯咨給他看道:「這『串』字,乃是一豎雙中,乃是一試連中之意。只要苦讀半年,秋試必是金榜題名罷了。」
那學子聽聞,不斷地拜謝,道:「多謝公子相詞,在下這就回書院溫習。」說著連帶的往書院跑了回去。
見他如此匆忙,陳堯咨不禁莞爾,卻是又一人道:「公子,請與在下一測,便知公子所言是否屬實,否則,便是子虛烏有之事,公子可否一試?」
陳堯咨笑了笑道:「如公子所言,在下不試也不成了。那便再來這一回,也叫爾等心服才是啊。」
那學子笑道:「那便請公子再為在下測一字便可,如何?」
陳堯咨笑道:「既是如此,那今日這最後一字,便給你公子你,請寫一字吧。」
那學子哈哈一笑,道:「這寫字不如瞧字,那在下便也以這『串』字,請公子一測,這是真是假,便以分曉,公子以為如何。」
這學子明顯是鑽了空子,見前那人用此字討了好處,便想,這字是如此,他技能如此,那無論如何也不會輸了自己,便也想討些好處。
可這同一字,卻不能無憑據的胡亂解吧,這要是兩人同解,便是陳堯咨過了,他的測字便只是哄人罷了;而這不同之解,更是讓人生疑,這同一字,卻是同人不同解,有些說不過去。這一『串』字,雖是淺顯,卻是對他的莫大的考驗。
陳堯咨見他說出這字,便知曉他心裡有鬼,不禁想笑,「這耍人的把戲,如此低劣,也能捉弄到人。」旋即笑道:「不知公子是問何事?」
那學子昂聲道:「也是問秋闈科舉。」
陳堯咨笑道:「這也易解,怕是公子失望啊。」
那公子冷笑道:「皆是同一字,那位公子測,便是好運當頭,在下測,便是不祥之兆,公子不是欺人卻是為何,在下雖是書生一人,卻也不容欺辱。」
陳堯咨笑道:「公子無憂,這甚是明瞭,只是對公子有所實言,公子不免失望。」
那學子朗聲道:「只要公子有理,在下便是心服。自當賠罪,可要說不出之道理,便是在此欺辱我等吧。」
陳堯咨笑道:「在下並無欺辱之意,公子可知前一位公子測『串』字乃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公子乃是有心得『串』,這心上所『串』,乃是一『患』字,這憂患當頭,公子豈有金榜題名、蟾宮折桂之理。還是回去閉門苦讀,待下次秋闈再來。」
眾人聽得他的測字之言,皆是點頭稱讚,沒想著公子年紀輕輕,也就一書生模樣,卻是通曉易理,心中皆是佩服不已。
陳堯佐驚訝起來,居然似是沒見過似的看著陳堯咨。陳堯叟也是奇異的道:「三弟何時學得這算卦測字之術,當真神奇不已。」
陳堯咨莞爾一笑,道:「還說呢,明日就要上京了,不在書院溫習,居然跑了出來,做這些無聊之事,可知秋試在即麼?」
陳堯佐笑了笑道:「我與大哥今日本是在小院溫書,知曉明日便要離開這成都府,想出來轉轉,這一上汴京,不知何日再能回來。」
陳堯咨聞他此言,也是心中不禁的歎息,他三兄弟這是聚少離多,再次相見,不知何日了。」旋即笑道:「勿要傷感了,咱們回小院吧。」幾人便往陳堯佐二人的校園而來。
陳堯咨見二人一時收拾妥當,也放心下來,道:「早日道汴京,也好早些時日適應那科考,與父母分別已是近兩年,卻不能得知消息,當我兄弟之過,大哥到汴京當代小弟向父親與娘親請安。」
陳堯叟點了點頭,也是感慨無限,「我二人不再成都府,你也要自己照顧自己。你性子頑劣,爭強好勝,需要收斂些,好好學畫,這州試也是在即,你當潛心溫習功課,可知曉了?」
陳堯咨點頭,道:「小弟知曉。」
賀山笑道:「大少爺放心,有賀山在,怎能有事,小的雖不是力拔千斤,也是有些拳腳,怎能讓少爺吃了虧。你二人放心的去。少爺若是有什麼可與青瑤小姐的,便讓到大少爺捎了過去,省的見不著的相思一場。」
陳堯叟笑了,道:「還是賀大哥考慮周全,便如此而行吧。」幾人也是聚在一起,聊的暢懷,似是絲毫不見了離別之色。
…………
正是冬日寒風天,刺骨的簌簌之風,刮起徒柳細絲。陳堯叟、陳堯佐上京,陳堯咨、范?幾人送到十里長亭酒宴處,陳堯咨與二人把盞話別。這茶已是冰冷,卻未觸及到心裡。幾人也是小詩幾首,唱和幾回。
正是別離之時,卻見陳堯叟欲言又止,陳堯佐也是疑惑之色滿臉,望著他發呆。陳堯咨見道:「大哥可是有何囑咐?」
陳堯叟搖頭,道:「三弟,你知曉大哥性子嚴謹,這不知曉之事,只想明白,望三弟相告。」
陳堯咨笑道:「大哥有何疑惑,盡可到來,小弟知無不言。」
陳堯叟奇異的道:「此也不是大事,乃是昨日之事,三弟怎生知曉測字之人姓謝?」
聽他此言,陳堯咨笑了起來,道:「非但知曉他姓謝,還知曉他住在西城八巷子坊謝氏胡同。小弟一次去校場,偶人見過他在此處算命,騙了那顧將軍十兩紋銀。小弟給他支招,找了回來。說這些,大哥當是明瞭吧。」
陳堯叟恍然大悟,原來他見過,笑道:「原來就是吃過虧之人,難怪如此。愚兄真是愚不可及,如此淺顯之理都不知曉。」
陳堯咨笑道:「大哥何必自責,那人自己栽倒兩次,都不知曉,才是愚不可及也。」范?聞此,不禁笑出聲來,幾人也是笑了起來。
陳堯佐疑惑道:「三弟何時學得之測字之術?」
陳堯咨奇道:「二哥是想學,小弟倒可以教你。」
陳堯佐笑道:「我即使想學,這時日也無機緣了。只是我與大哥進京,便是不知前程。三弟知曉這些,可否給二哥測一字?」
陳堯咨聽了,想了一下,笑著點頭道:「二哥不知想寫何字?」
陳堯佐想了想,笑道:「便以貴人之『貴』字,來測。」
陳堯咨笑道:「可是測這秋闈科舉之事。」陳堯佐點頭稱是。
陳堯咨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案桌上寫道:「這『貴』字,上位中,下位八、目乃是一貝字,這一橫插進正中,乃是橫入被中,既是珍珠貝類之中,怎能有不中之理。如是二哥到京城苦讀,當題名在列。」
陳堯佐聽了,不禁點頭,道:「三弟此言有理,二哥道汴京,當閉門苦讀,不負父親之期望。」
陳堯咨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陳堯叟。只見他也是奇異之色,旋即笑道:「大哥可是想小弟測一字?」
陳堯叟笑道:「既是如此,那愚兄也來湊個熱鬧。你與我測這因果二字之『因』,還是測這科舉秋闈之事,不知可有何解?」
陳堯咨把手蘸了茶水,寫下『因;字,仔細端詳,眼珠卻是一轉,道:「有解,乃是喜事,小弟在此可是要恭喜大哥了。」
陳堯叟奇了,道:「三弟,這喜從何來?」
陳堯咨笑道:「這』因』字,乃是國中大人,亦是一等之人,這國中一人,乃是狀元。大哥,你說這是否是該祝賀啊。」
陳堯叟奇了,道:「多謝三弟此言,大哥進京,便要苦讀詩書,金榜提名方得歸。」
陳堯咨笑道:「即使如此,小弟在此祝大哥、二哥雁塔題名。」
陳堯叟二人也是揮手,登上了馬車,揚鞭遠去,漸漸地消失在眾人視線。
范?有些奇異的問道:「嘉謨可是真的會測字,趕明兒,給我也算測一字。」
陳堯咨犯了個白眼,道:「什麼測字,逗人的把戲罷了,娛樂消遣還可。」
范?驚道:「那你還給兩位公子測字,說那些胡話。」
陳堯咨往回走了,遠遠的道:「這安慰總比沒有強吧。」
范春聽了此言,傻在了那裡。
這畢竟陳堯咨州試如何,陳堯叟二人科舉怎樣,還要細細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