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十七章 州試的準備 文 / 宋隱之
陳堯咨的這測字,也是說的那兩人喜笑顏開,躊躅滿志的往汴京而去了。今年之科舉,這說起來也算秋闈之期,這舉子進京者,皆是要聯名上保,入禮部登名造冊,這便是報名考試了。
這霜凍風寒,北風捲地的,溫書也是苦不堪言,更別說要整日的研經誦義。不過,見那二人如得至寶一般的樂呵呵的走了,陳堯咨也不禁莞爾。這小小的測字便能觸及命運,哪有如此好事。
陳堯咨提步收拳,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氣,心中不覺暢快之極,這寒冬臘月的,寒梅枝頭揮太極,雖雙手通紅的,也是翩躚風雅。想及這綻放時節,皆是陪著柳青瑤共賞,這些日子,觸景生情,不由得尤為想念。自陳夫人進京,陳堯咨便未再見這位仙子般的師姐,南部縣城的陳府老宅,也只回過幾次。陳堯咨本是望鄉心卻,卻不敢回望,怕是傷景懷人。
陳堯咨正是沉思之時,卻見聞清幽花香襲人而來,陳堯咨心中疑惑,轉身望去,如花般的嬌媚的俏臉在他眼前,卻是秋蓉不知什麼時候在他身邊,見他如癡般的看著這梅花,不覺笑道:「少爺,這梅花可是如此的好看,是在想著青瑤小姐了吧。」
陳堯咨心中一驚,這不論何事,她怎生如此的知曉自己所想,心中不由得微微顫動,勉強的一笑,俊眉上揚,道:「我、我在看梅花呢,哪有想什麼人,你猜錯了。」
秋蓉衫袖輕掩的笑道:「這盯著眼的直直的瞧著,那咱們的陳大才子可是在做何事啊?」
陳堯咨眼珠一轉,心中急轉,昂聲道:「我在作詩,這寒梅綻放,幽靜如雪,這天府益州雖是少雪之地,也是有雪勝景,這寒梅不是如此嗎?」
秋蓉見他又是耍起無賴,有心得笑話他,旋即道:「那少爺可是有了和詩作,奴婢也想品味,這寒梅枝頭聽花綻,也是雅士不是?」
「好,秋蓉此言有理,這正合我意。」朗朗笑聲傳來,卻是范寬與范仲淹二人不知何時到此,見秋蓉此言,便出口的笑道。
陳堯咨轉身一看,只見這二人站在琅?走廊,雙手的相背,面帶微笑,向自己望過來,笑道:「賢侄才華橫溢,今日既是有詩,怎能不讓我二人品評,老夫今日興致正濃,這就待聽如何?」
陳堯咨忙行禮,笑道:「師伯寫畫如詩,小侄怎敢獻醜,玩笑之言罷了。」
范寬忙搖了搖頭,只手擺擺,道:「這既是出言,何能無信,今日如此美景,賢侄可不能反悔,難不曾你真的是心中有所思?」
范仲淹拱手笑道:「伯父,我看這陳公子乃是有睹物思人之情?」
范寬似是不信,轉身道:「真是如此?」
陳堯咨見他二人要大做文章,心中不由得焦急,急忙出聲道:「這詩不難……」
范寬二人相視一笑,范仲淹道:「不難,可是有了,陳公子可快快道來。」
陳堯咨說出口,不覺後悔,這真要作詩,難度不小,陳堯咨心中急思,道:「玉質婷婷清繞幽。」
范寬哈哈笑了出來,道:「這寒梅乃是紅粉相間,紅梅點綴,這清香可以,幽靜二字,可是要斟酌了。」
陳堯咨見他如此說法,心中一轉,笑答:「著些顏色點枝頭。」
范仲淹點了點頭,道:「如此倒有些真實,卻是不錯,有些韻味了,可是這紅梅盎然,春意已是十足,陳公子還未細緻。」
陳堯咨聽了他言,不禁笑了起來,道:「牧童睡起朦朧眼,認錯桃林去放牛。」
范寬聽他如此趣言,哈哈的笑了起來,道:「這兩句誇張之極,這紅的也太惹人了吧。」
秋蓉也是輕笑,道:「這節度使府邸,如此美景之小院,風雅之地,少爺你居然要放牛,可真是大膽了。范大人居然也不生氣。」
范寬笑道:「這比法雖是誇張,也是樸實之極,春意盎然,老夫為何要生氣?」
陳堯咨拱了拱手,道:「小侄放肆,還請師伯見諒。」
范寬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走了過來,道:「這些時日,老夫也是清閒,能聽的如此趣味之詩,也算閒情。今日本是有些事,便與賢侄商量而已。」
陳堯咨聽聞他有事,不由得問道:「不知伯父所謂何事,可是需小侄之處?」
范寬笑道:「這乃是你州試之事。再過半年便是州試之期,而這春闈也將至,你大哥、二哥也是赴京趕考而去,老夫倒是擔心你心思低沉,耽誤了這科舉準備之事。」
陳堯咨笑道:「大哥、二哥上京,著實讓人有些想念,可這也是了卻了父親的一樁心事,兩位哥哥在京,小侄也可專心的溫書習字,準備這秋闈之州試。」
范寬欣慰的點了點頭,道:「賢侄有此想法,老夫甚為欣慰。賢侄只管溫書習字,其餘之事,老夫能為者,定有些所為,今日便讓秋蓉多取些被暖火炭,這冬日寒風凌烈,長久的在屋裡溫書,也並非有益。」
陳堯咨笑道:「小侄也是知曉這些,之是在午時之前溫書罷了,下午都是與顧將軍學些騎射之術,閒些時辰,也與范大哥蹴鞠打球。」
范寬笑了笑,道:「賢侄倒是安排合理,老夫是擔心多餘了。那日老夫見賢侄蹴鞠,可是獨具風格,那安富幾人,硬是阻擋不住,真是大快人心。」
陳堯咨笑道:「些許微末伎倆罷了,師伯必是此中高手。但不知師伯所言,這安富是何人?」
范寬笑道:「此人並非顯赫之人,乃是四川路都監約而已,位在從七品罷了。老夫乃是一路節度使,也能說些話,道也不妨事。只是此人也與章知州,頗有來往,倒也不好做。」
陳堯咨點了點頭,他當然知曉,現在這個時候,節度使只是虛銜罷了,雖是品銜高位,卻是難以為事,倒是那物五品的觀察使之職,讓人忌憚。這觀察使,有監、差、察奏職權,也是相當實權之職,章知州雖是權力不小,也不得不以他為先。范寬以此言之,當是望他勿要惹事之意。
陳堯咨心中領會,笑道:「師伯放心,小侄溫書都忙不及,怎能有閒暇之時,這州試未成,小侄不敢分心。」
范寬哈哈笑了笑,道:「賢侄明白事理,此次州試,賢侄也可放心,以賢侄之才,當能得中,只需安心的準備便可。」
陳堯咨兩人便在這小院裡談論許久,范寬對陳堯咨的州試也是甚為上心,陳堯咨心中心中倍感溫馨,自父親至汴梁,他便是多遊學在外,這些言談對也他而言,多是奢望罷了。
陳堯咨送走范寬,心中已是細細思量,范寬的言語,有規勸之意,說不得他鋒芒太過,已是有些受人眼刺,陳堯咨心中當想低調行事了。
正是思量之間,手中挽弓以滿,雙指緊握羽箭,屏氣凝神,腳下運力,三個持箭的手指一放,只聽」嗖「的一聲,羽箭已是飛了出去。
范?遠遠的便大叫起來,道:「正中紅心,正中紅心。」
顧承棟笑道:「嘉謨這些時日騎射箭術精進不少啊,這才不過多少時日,便能中五十步了,老顧我學著五十步,可是整整用了一年的功夫啊。」陳堯咨在這箭術上,天賦本是普通,可在這努力之上,可是比范?與他老顧相比,下的功夫便多了。
陳堯咨搖了搖頭,微微一笑,沒有言語,這事無絕對,什麼成績不是努力而來,天賦這事,陳堯咨卻是難以置信,他只是生的不笨罷了,對於聰明而言,他不敢自認。看著那些折斷的箭羽,那便是他的成績吧。」
范?走了過來,笑道:「嘉謨可是天賦非凡,這騎射之術,可是我親眼所見,前些日子還是連箭靶都瞄不上,現在可是有些成就了,再過些時日,就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陳堯咨笑了笑,道:「范大哥這可是捧得不輕,小弟都有些飄飄然之感了。」
說的這話,幾人都笑了起來,陳堯咨這一箭出去,感覺暖和不少,寒冷之感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