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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三章 墨池書院的緣份 文 / 宋隱之

    范寬囑咐陳堯咨要多知曉這章公子,陳堯咨也知道,范大人並非無中生有之人,可也不知如此為何,心下詫異,問道:「小侄與章公子就是一面之緣而已,師伯為何有如此之說呢?」

    范寬搖了搖頭,道:「依老夫所猜測,這裡面定有文章,這是其一。」

    陳堯咨疑惑道:「那,這其二在何?」

    范寬歎了歎,道:「這其二,無論是老夫,還是紹先兄,與這章大人均道不同、不相為盟,其人一派系,一向視我等為眼中之釘,賢侄與紹先兄、老夫皆來往甚密,今年州試,賢侄力壓其獨子,穩中魁首想必這章大人必是心中不服,才有今日之登門,賢侄還當小心為上。」

    陳堯咨聽聞,也是點頭,道:「小侄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也知曉這胸懷大氣之志,師伯放心。」

    范寬擺了擺手,道:「賢侄穩重之人,老夫倒是不擔心。只是這?兒生性俠氣,不免亦是莽撞,老夫也不能時時看住他,這還望賢侄相勸,老夫也就無所憂慮了。」

    陳堯咨點了點頭,這范大哥雖是比他長幾歲,可這直爽之性子,還是一成未變,也不怪這范大人擔憂了,想及於此,旋即笑道:「師伯放心,范大哥乃是豪氣之人,小侄只當與他細言。」

    范寬聞此,呵呵一笑,道:「此事既是賢侄在,老夫寬心不已。」說著,又似是想起些事,道:「賢侄高中解元,當可進州府書院習書。這成都府書院眾多,文翁書院、墨池書院、芙蓉書院、錦江書院、潛溪書院、尊經書院這皆是聲名遐邇,賢侄秋闈頭名解元,可是想好哪一書院更好?」

    陳堯咨聽聞此言,亦是眉頭緊蹙,道:「這事來的倉促,小侄難以取捨,不知師伯有何見教?」

    范寬笑道:「你大哥、二哥,皆是出文翁書院,這書院亦是俊傑輩出之地,這學問如積薪,你就不想入這文翁書院而溫書?」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此選也是上乘,可這文翁書院,多是研經讀義之學,當年兩位哥哥進學,乃是因其二人少經義之書,而得恩師之推薦。而今,小侄每日的與師伯習文言義,這也是受益良多,小侄以為,如此而行,卻是再無必要。」

    范寬捋了捋鬍須,微微笑道:「賢侄此言,也是甚為在理。既是如此,倒是可選這多詩賦論策之書院,道也合賢侄之品性。」

    陳堯咨笑了笑,可也不知這選哪一書院最佳,不自覺道:「可這書院,委實難抉擇,真費神不已。」

    范寬呵呵笑了起來,鬍鬚微微顫動,道:「這州府書院,成都府學子莫為爭相進學而煞費苦心,倒是賢侄,本是水到渠成之事,卻成了燙山芋一般。」說著,笑聲越來越大。

    陳堯咨也是訕訕而笑,心道:「你這夫子,當家才知油鹽貴,這高考難、志願更難填,你當然不知,」旋即笑了道:「小侄也正在考慮,正要與范大哥商議此事,也好一同進學,好有個照應。」

    范寬含笑的點了點頭,道:「既是如此,老夫也不便多言,此事便有你二人做主,商議下來,老夫為汴京修書一封,也好告知陳大人。」

    陳堯咨也是贊同此舉,這中瞭解元,家裡人也不知曉,就如同穿著錦衣,在夜裡行走一般,誰人知曉,是該派人回去告知一回了,說著,有聊些家常起來,范大人心情大好,心思舒暢之下,侃侃而談。

    …………

    「什麼,文翁書院,」范?聽聞陳堯咨在想著這保薦之事,急的跳將起來,「這怎能可行,嘉謨,你怎能如此,這文翁書院裡儘是些之乎者也的酸夫子,你也想去,不妥、甚為不妥。」說著,似是深有研究一般,搖頭晃腦的在屋裡踱這步子。

    陳堯咨見他反應如此激烈,不覺奇道:「這文翁書院亦是千年聞名,有何不可?」

    范?見他如不解世事一般,不由得急道:「文翁書院確是文究古人不假,可這並非求學之勝景,頌書之福地,更非咱們這些風雅士子之遊所。」

    陳堯咨奇怪道:「這是為何,我對這文翁書院絕不陌生,這閒情雅致、景秀非常,乃是讀書學問之佳所,怎生在范大哥口中,就是如此的不堪了?」

    范?仔細的看了看他,又搖了搖頭,道:「這也是難怪,你在這錦官城幾年,皆是很少出入府門,當然不知曉這風雅之地。這香書再懷,有這麼個地方,就是太監,也想一遊。」

    陳堯咨細細想了一下,疑惑的道:「范大哥莫非是想入那『凝香樓』進學去。」說著不覺的手做拳用,捂著嘴笑了起來,這凝香樓,便是錦官城最盛名之風月之所,這廝說的起勁,卻不知惹得陳堯咨懷疑起來。

    范?聽聞此言,不覺的鬧了個大臉紅,尷尬不已。他使勁的咳嗽了一聲,道:「這個怎生如此,咱們是文人不是,愚兄之意,乃是尋一較為清幽之地進學,豈不更好?」

    陳堯咨還是疑惑,道:「這文翁書院,歷史千年,也是清幽之所啊。」

    范寬見他似是不可救藥,搖了搖頭,道:「這事需從長計議,嘉謨可知曉,為何我要參加這州試?」

    陳堯咨更是疑惑了,道:「這秋闈不是為登榜折桂而來嗎?」

    范?急急的道:「這自是如此,可這為何要博取功名呢?」

    陳堯咨笑了笑道:「這不是師伯之命麼,范大哥說過一回的。」

    范?見他油鹽不進的,不覺雙手握拳,面色緊繃,似是在極力的忍著。陳堯咨見此模樣,不覺道:「范大哥面色鐵青,可是有何不適?」

    范?努力的平復了內心的激憤,深深地緩了口氣,道:「實話便和你說了吧,依為兄之見,你還是選這墨池書院更為上佳。」

    陳堯咨奇道:「這是為何,這書院可有不同之處?」

    范?笑了笑道:「這墨池書院就在在青龍街,離咱們范府不遠,傳言,這漢賦大家楊雄楊子雲便在此讀書,這後山更是有揚雄洗筆池。這墨池書院便是為此而建,至今已是約有幾百年光景。這墨池書院更是清幽景致,茂林修竹,登上這後山,便是洗硯池,你說是否求學讀書之地啊。」說著,得意的笑了起來。

    陳堯咨本就未曾想過進這文翁書院,見他如此,笑道:「這墨池書院可是有術業專攻?」

    范?聽他問此,不覺得意的道:「嘉謨這可是說對了,這書院詩賦出名之極,更有專教習策論夫子,想到此進學,定不負你在這錦官城遊學一回。」

    陳堯咨聽聞,不覺高興地道:「既是如此,那便就去著墨池書院吧。」說著,似是決定,拿起書筆,便開始寫起字來。

    范?一把拿過他手中湖筆,道:「這是什麼時候了,還在寫這字畫,咱們快去校場,顧大哥還在等著再悶呢。」說著,便把陳堯咨往外拉走。

    …………

    校場之上,陳堯咨心情舒暢,胯下駿馬疾馳,揚起一地塵土。顧承棟見他如此嫻熟,「著」的一聲,便把隨身唱弓往他身旁扔過去。陳堯咨接過長弓,搭箭而起,瞄準箭靶,握手一鬆,這箭便飛似而出,直插紅心而去。

    范?興奮地大喊起來,「正中紅心。」說著,便飛馬過來。

    顧承棟朗聲笑道:「陳公子好箭法,這學箭真是每日精進,照此下去,我老顧還不給你戰一邊去。」

    陳堯咨翻身下馬,牽著馬韁往幾人走來,笑道:「顧大哥真會說笑,小弟這初頭楞青的,怎生能與你相比。」進人聽聞於此,皆是哈哈的笑了起來。

    顧承棟笑道:「陳公子秋闈高中解元,我等正要向公子道喜啊。」陳堯咨中解元,這已是這益州都知曉之事,幾人雖是未曾讀書,也是早有耳聞。

    陳堯咨笑道:「顧大哥客氣了,這些時日忙著溫書,也就未曾打擾顧大哥。」

    顧承棟笑了笑道:「今日此來,咱們正好一聚。」幾人聽聞於此,皆是同意。

    就在這校場,幾人閒來無事,便幾杯小酒,幾個小菜,陳堯咨依然的以茶代酒,幾人嚷嚷不已,直說他沒有男子氣概。

    幾杯酒下肚,顧承棟笑道:「陳公子高中解元,可是想好了進何書院進學?」

    陳堯咨微微一笑,心想,還好賀山那廝回南部縣老宅報喜去了,這要不然,又是天翻地覆的亂說一通,旋即笑道:「本是無所選,但范大哥讓我選這墨池書院,不知幾位大哥意下如何?」

    「墨池書院,」幾人聽聞,皆是轉身看著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戲謔之情顯露無疑。

    陳堯咨奇道:「顧大哥,這墨池書院可是有何不妥之處?」

    在座幾人聽聞此言,皆是嗤嗤的笑出聲來,顧承棟強憋住笑,道:「並無不妥,卻是更為雅致。」

    陳堯咨奇道:「顧大哥也是贊同,這可是為何?」

    顧承棟看了看范?,笑道:「這緣由,甚是簡單。陳公子可知曉,這墨池書院與一書院僅是隔著一院牆而已。」

    陳堯咨點了點頭,道:「顧大哥說的可是這芙蓉書院。」

    顧承棟在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道:「正是如此,這芙蓉書院甚小,學子不多,可皆是正幾州府內的大家閨秀、千金小姐罷了。」

    陳堯咨聽聞,「啊」的一聲,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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