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卷 勵精圖治 第二百二十六章 攻勢如潮(七) 文 / 無赦
天朝征遠大軍動身進行名為「雷霆殺機」軍事行動的這一天,不知怎的天氣忽然變的奇冷。先遣軍東北第二軍劉植部在各路友軍配合下,掃蕩了開城境內的高麗棒子殘敵,kao近江華地界時,冷得更厲害了。寒風向小刀一般颼颼地刮個不停,刺的士兵們忍不住搖搖欲墜.天色像沾染了灰黑色的幕布,灰得刺眼,壓抑得人渾身說不出的不爽。道旁冬青的枝葉在風中搖曳不止,耷拉下垂,驚疑地點著頭.,天地間好像塞滿了令人心驚的寒意,人就在那裡面活動,呼吸之間要強行使出整個肺活量。
天朝遠征軍的中路主力正在行軍途中,在這樣的嚴寒的天氣,徒手在平坦大道行走都會會審打擺子,先鋒軍劉植部官兵肩扛槍支彈藥,背負食品飲水,還要攀山越嶺,苦況可想而知。到了後來,不少官兵兩腿打顫,喉嚨跟拉風箱一樣,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再往後,有的虛拖了,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劉植和他的士兵們一樣,頭腦昏昏沉沉的。腳踏在地上沒有了知覺,彷彿踩在棉花堆上一樣。他擔心自己會倒下,掙扎著抵抗渾身的寒冷和疲勞感,晃晃悠悠地繼續挪動腳步。終於,從後路跟進的遵王中軍傳來電令,命令所有各部就地休息。
劉植接到電令之後,立刻將傳令兵喊了過來,將遵王的將領傳達了下去.趁著傳令兵去給各師師部發電報時,劉植在兩個親兵地陪同下,仔細地查看了這附近的地形.這裡是距離開城之西南五十里去,是一片山坡,一邊是山體。一邊是深谷.劉植拿過朝鮮半島地形圖來看,此地距離江華不足百里,已經接近此次軍事運動的前沿陣地了.
劉植看了半天,轉過身來,又去各營巡查一番,只見各師、各旅、各團的的火頭班正在慌忙地埋鍋造飯。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身體沒有充足的熱量,哪裡能夠抵禦嚴寒?劉植看了半天,又特意吩咐了各軍地火頭班注意增加些可以補熱量的食物,不一會,整個東北軍第二軍地臨時宿營地上,幾十條白色炊煙直上山巔,沸騰的米鍋香氣四溢。
大軍雖然在此地休息,但是,負責警戒的游哨早已經撒出了數十里之外,劉植滿意地看著有條不紊的軍營,放心地回到自己的營帳.他和大家一樣,喝完了濃濃的肉湯,吃飽了剛做好的大米飯,立刻像散了架一樣,坐在自己地椅子上休息了。方才在風中沒有感覺到渾身的不爽,此刻倒覺得渾身生疼.劉植暗暗歎道:這一刻真是舒服極了!不過,他也知道,即便是休息,也不會有太長的時間的,畢竟軍情緊急嘛!還是趁著這個時間,趕緊休息一下吧!想到這裡,他展胳臂伸腿,閉上眼睛,幾秒鐘就睡過去了。
睡了約莫有半個小時光景。貼身的親兵藍則義搖醒了他。劉植睜開眼,意識到有新情況,他趕快一骨碌翻身起來,緊張地問現在是什麼時間,是不是有敵情,是不是遵王又有什麼命令下來了.
藍則義看著軍長滿臉的倦意,知道他一路上急行軍的辛苦,當下抱歉地說。遵王發來電文,言道本來應該讓第二軍休息一會兒,可是軍情似火,沒有辦法呀。我軍必須盡快進入江華,江華是高麗棒子很有歷史的地方,因為位於漢城地西邊,是漢城的大門,也是整個朝鮮南半部的大門,搶佔江華的咽喉要道江華山城。如果讓高麗棒子佔了先機,高麗棒子就會以江華山城作為阻擊陣地,擋住我們大軍,他們從南方北調的大部隊就會獲得時間和空間。源源不斷湧來。這樣的話,我軍奪取漢城就會困難得多。更嚴重地是,如果因為沒拿下江華山城,戰鬥曠日持久,一旦朝鮮王傾全國之力於我決一死戰,戰局將更加複雜。遵王電令東北軍第二軍,命令第二軍本部仍為先遣部隊,挑選一二八師擔任先鋒,名為尖刀師,率先前進。一路不可戀戰。星奔江華山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佔之。在山城之難kao近摩尼山塹星台建立前哨陣地,阻擋南來之敵,以待第二軍一二七、一二九師、第一軍全體以及全軍趕來。
劉植聽完藍則義傳達的遵王軍令,馬上抖擻起精神,要藍則義立刻去電文班,把遵王的電令下達到下屬各部,要求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叫醒自己的部下,束裝就道。
不過過了五分鐘,整個東北軍第二軍的軍營沸騰起來了.一列列裝束整齊的士兵手持刀槍,或肩扛機槍,炮兵和手榴彈兵們也已經各就各位.作為先頭尖刀師的一二八師士兵早在師長尚士傑的命令下,做好了出發的準備.雖然他們在寒風中掙扎了許久,被超強行動累垮身體,但他們一聽說遵王地軍令下達,儘管只休息了半個小時一刻猶如鷹隼般騰身起來,抖擻了精神。他們邁動著有些酸疼地雙腿。緊緊跟隨師長,沿山坡小道出發,漸漸消失在黃昏的煙靄中。
其實早在張帥下令遠征朝鮮之時,遠征軍全軍就進行了思想政治方面地專門教育.這個師的士兵和全軍廣大官兵一樣,都接受了天武皇帝張帥從幾百年後的現代帶回來的一個鮮明的戰爭理論:戰爭是用我們中國人的劍,為我們中國人的犁贏得土地的唯一途徑,一切敢於插手天朝統一大業者,定然要清算到底.中國已經屈辱了百餘年,那麼,現在就是他雪恥的時候了!這場我們中國人自己的戰爭,打倒了滿清之後,天朝大地上民眾的窮日子就會好起來;有人敢於破壞這一來之不易的勝利成果,那我們就於他們決戰到底!以後,天朝帝國不僅會把當年從地主老財手裡奪來地田沒收了。分給窮苦農民,實現耕者有其田的理想。而且,對於一切敢于于中國作對、為敵者,決不手軟!當然,這強硬的言論,要看中國有沒有這個實力,畢竟這個世界是以實力來說話的!所以,遠征朝鮮這一仗可以說是中國立威之戰,中國能否以強悍的實力橫掃敢於插手統一大業的朝鮮,必將是整個世界拭目以待的.
而且。遠征軍全軍不論士兵還是軍官。受到地政治理論又更深一層了。他們的理想不僅是打倒滿清政府,打倒一切敢於與中國為敵地敵對勢力,還要建立強大的中華帝國。徹底消滅一切敢向中國齜牙的砸碎!
這批早就被民族自豪感充斥了全身心的士兵,曾經在太平天國遭到覆滅之災時沮喪失望,曾經對對現存社會的一切都充滿不滿,當初都是懷著空蕩蕩的心跟隨著太平天國的旗幟奔赴戰場。尋求一個人人平等地社會。當張帥一舉扭轉天國頹勢,又以雷霆掃穴之勢,一舉蕩平了十餘年來一直不能擊敗的滿清,這些士兵們真正感受到了勝利的激情,他們一下子遇上的是能夠真正從根本上實現平等的思想,無不深深著迷,海綿似的貪婪吮吸;隨著對自己新樹立的理想越來越深刻的理解,漸漸平添了一片執著和虔誠,由是產生地使命感竟神聖得類似宗教情緒。為這,他們做好了拋頭顱灑熱血的心裡準備,疲勞和嚴寒之下的虛拖又算得了什麼呢?
自打東北臨時戰區成立以來。不少人驚歎,在全國各軍裡沒有一支部隊能與東北軍相比,特別是後者在嚴寒酷地殊死拚殺時的頑強與堅韌。
而後來被天朝史家稱為「先鋒軍的尖刀」——劉植的東北第二軍,更是其中地佼佼者。天朝征遠大部隊尚在朝鮮境內各地停駐修養的時候,他們卻在漸次變濃的暮色中翻山越嶺,又頑強行進了好幾個小時,進入了開城.
江華山城位於江華之西部江華島上,是江華進入漢城腹地的必經之路。中部的官道從西南往東北延伸,經江華山城,往金浦,才能到達漢城。這裡海島星羅棋布,河流縱橫,丘陵起伏。雜草叢生。加上已經入寒冬,降雪豐沛,到處都白雪皚皚。江華山城的左邊是大海,右邊也是大海,一條約莫在一公里長的海峽把兩片海面連接起來。江華山城就架在長長的海峽上。兩海北面都是山地,乃天然防守陣地。若山地上部署了守軍,北邊的部隊根本沒法渡水作戰。
尚士傑尖刀師開抵江華山城附近一二十里的地方,忽然聽地江華山城方向堂地響了一聲。聽得出是朝鮮火統聲。尚士傑立刻判斷是敵軍哨兵打地警戒槍,趕緊叫大家臥倒。
果然,話音未落迎面就射來一陣排火統藥子。
尚士傑豎起耳朵聽了半晌。感覺敵方沒有強力火器。火統也只是等同於中國境內的土槍.在大軍準備遠征之時,天武皇帝開辦地軍校裡,就詳細地講述了世界各國的火器知識.時他就十分留意教官講兵器種類,實彈課更為認真。所以此刻辨聽那一下下沉悶的炸響,就知道是那種貨色。
朝鮮火統每次壓裝兩發子彈,有效射程二百公尺,槍重十六斤八兩,射擊時很容易卡殼。
而中國的遠征部隊裝備的步槍全是襄樊和安慶等兵工廠的產品——天威65式連發步槍,一次壓裝二十發子彈,有效射程八百公尺,聲音脆響,從不卡殼,而且槍體較各國的火槍都短,槍重只七斤多。
尚士傑自忖武器比朝鮮軍精良。而且在人手上也佔優.中**隊的一個整編師可是有一萬多人的!朝鮮整個國家的常備軍能有多少呢?先前在鴨綠江畔,朝鮮國中的常備軍就已經被消滅了半數.再加上平壤等各地的部隊,可以說,在這裡能於中**隊一戰的朝鮮兵,絕對不會超過五千人.
尚士傑沖手下的偵察兵打了個行動的手勢,偵察兵們立刻繞到一座被白雪覆蓋地嚴嚴實實的矮山後,攀上去。趴在那裡窺察。這矮山距江華山城近一些,高麗棒子的活動看得清清楚楚。山城城頭上約莫有近萬人,確如尚士傑先前所預想的光景一樣。這裡的近萬人其中有被強征過來的壯丁,真正能與中**隊一戰的,絕對不會超過半數.江華山城共分裡外兩層防禦工事,外層防禦工事是以沙袋圍在城外,構築成了第一道防線,其後內圈是憑借城牆構築成地第二道防線.
尖刀師人數多於高麗棒子守軍三倍,但這也難以構成優勢。因為高麗棒子佔了地利,在這裡,可以算得上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想要強行攻佔,可要費上不少力氣呢.不過尖刀師的任何一個小型戰鬥單位,都經受過長期地嚴格訓練,猶如鍛造成了一柄鋼刀,砸不散也折不彎。一旦刺出去,銳不可當。與那些缺乏訓練的部隊不可同日而語。與一打就散的烏合之眾更有天淵之別。所謂戰爭機器,即為其然,它的有效程度取決於單兵之間的組合、單位與單位之間的組合,及其牢固程度。對於這一點,尚士傑可是有著十成的把握.
偵察兵們下了土丘,彎腰跑回去,把敵情告訴一二八師師長尚士傑,徵求意見。可不可以一不做二不休,把城上敵軍消滅掉,把城奪下來?
尚士傑遲疑了一下,抬眼直視那些身手敏捷地餓偵察兵,說如果你們下了決心,能保證給我拿下,那我沒說的。
那些偵察兵們轟然笑了起來。尚士傑揮了揮手,嚴肅地說道:「那好!現在我命令,全軍進入一級備戰狀態!!!」
士兵們立刻東起來了,他們遵照師長的命令把機槍、重炮搬到剛才偵察兵們攀過的矮山上,每門炮配以四名裝填手,歸炮兵部隊統一指揮。擔任掩護任務。其餘各軍的士兵全部槍上刺刀,由他親自率領上橋。
炮兵們盤踞的矮山在左端,十餘門火炮配合全軍的攻勢指向城頭,屏息等待師長發信號。
尚士傑把師下各旅、各團帶到江華山城的右端,他們將憑借略有些起伏地地勢,悄悄前行。而城頭附近能夠作掩護物的起伏地段並不多。基本上是開闊地,最終也只有kao硬衝來進入敵陣。
他吩咐手下的軍官們,一會兒前進的時候,散兵線的間距拉大,以減少傷亡。敵人發現我們之前,不要開槍。
做好一切準備,他向著傳令兵做了個手勢.那傳令兵立刻掏出信號槍向著天空「砰!砰!砰!」連開三槍.火紅的信號彈劃過已經略有夜色地天幕,顯得尤其令人驚憾!
只幾秒鐘,矮山上的重炮響了,數百支機槍槍也開始射擊。一時間槍聲、炮聲大做,城頭敵軍的火力、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
尚士傑率部向前匍匐移動。他們盡量往右邊kao,縮小與城右海域之間的夾角。這是敵軍視線的遲鈍區域。
矮山上的火力很是兇猛。炮兵按照師長的吩咐數門重炮瞄準城頭轟炸,機槍也全部打開連發。盡可能打中敵人,吸引火力。尚士傑是打算在依kao強大的火力一方面壓制城頭的高麗棒子,一方面吸引高麗棒子的反攻.一旦高麗棒子發現了突襲地一二八師士兵時。再將火力加猛,對敵陣實施壓倒性牽制。
尚士傑一夥距城頭約莫三四十公尺遠近時。終止匍匐,起身彎腰前進。
城頭一名朝鮮軍士兵發現了他們,驚呼中國蠻子!中國蠻子!中國蠻子從這邊過來了!朝鮮軍慌亂間把火統槍口掉轉過來,亂糟糟地向尚士傑地大部隊射擊。
矮山上的炮兵一看總攻開始,馬上施加了更強烈地火力,機槍也不再點射,改為不間斷連發,重炮更是改為排射,以壓制敵人火力。
數百名朝鮮軍士兵被炸的飛上半天,其他人只好縮回成頭後,大聲地呼喊著,城頭立刻一片大亂.高麗棒子們在強大的火力壓制之下,不敢伸頭。這樣一來就不能有效阻擊尚士傑的衝鋒,只能摸著大概方向胡亂放槍。
尚士傑見總攻已經開始。發一聲喊:衝呀弟兄們!率先直起腰來,疾步衝鋒。他挺著槍刺第一個躍上城邊地防禦陣地,一足踢翻一名朝鮮軍士兵,衝進敵陣。尖刀師的士兵緊跟在他後面,衝殺進城外的防禦工事。朝鮮軍用沙袋壘成的工事遂告作廢。
這個動作完全出乎朝鮮守軍意料之外,倉促間不知怎麼應付,亂成一團。陣腳鬆動,一些朝鮮士兵返身向南逃跑。他們的軍官倒也還沉得住氣。舉起火統壓陣,打死了三名企圖逃走的士兵,終於使混亂的局面得到控制。兩軍混戰時,方顯英雄本色。部隊平素地訓練,以及短兵相接的實戰經驗都會體現出來。
東北軍尖刀師地士兵一進入敵人堆裡,立刻自覺就近搭配,每三人結成一組。每組的三個人都脊背相向。中間留出一個空間——這空間就是「後方」,是決不能讓敵人插入的。這樣,三個人背後始終都是安全的,只須對付各自正面的敵人就行了。如果其中一人陣亡,立刻就有未能組成三角的單兵過來填充。而每三個、兩個三角組合也須盡可能kao近,以便危急時互相支援。這若干個「小型三角陣」在敵人堆中左衝右殺,殺傷力很強,自己被刺中的幾率較小。這是劉植在襄樊練兵時琢磨出來。由當時擔任軍校參佐地唐宋訓練完成的。
不到一個小時,東北軍尖刀師以傷亡三百八十四人的代價,斬殺高麗棒子守軍兩千餘人,負責外圈防守的軍官立刻率領殘餘幾百人倉皇向城裡逃竄。
內外圈防守陣線之間約有半里,中間工事不斷,地形複雜,情況不明,加上尚士傑師的任務是守住這一南進通道。便沒去窮追。
只過了十來分鐘,情況就發生了突變,大批的高麗棒子竟吶喊著又殺了回來。先頭那人正是剛才逃走的外圈守將,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已不止是那幾百個殘兵,而是數以萬計地高麗棒子。尚士傑一看情況有變,立刻得知敵軍增援部隊到了。江華山城附近山地起伏,遮擋視線,這麼一大股敵軍的出現帶著某種突然性。
尚士傑見勢不妙,急忙指揮部隊壓住陣腳,憑借先前從高麗棒子手中奪得的沙袋工事進行阻擊。後方左翼土丘上炮兵和機槍手見狀,趕忙命重炮、機槍延伸射擊,封鎖兩道防線中段。尚士傑手下的幾千志天威65式連發步槍也不間斷排射。敵方進攻的通道只限於城門外的一條獨路。阻擊較容易奏效,敵軍不得不蹲下身子還擊。推進速度大大減慢了。
尚士傑明白,以一個師地兵力面對源源不斷湧來,且銳氣方盛之敵,危險可想而知。斷然決定,乘重炮火力剛剛阻斷橋上通道,敵人尚未來得及實施突擊強進之機,趕緊發動強攻,憑借強大的活力,從根本上瓦解敵軍的鬥志。
他把手邊的弟兄分成兩個分隊。一分隊配合重炮火力阻敵,掩護二分隊進攻;二分隊進攻到一定距離,尋找有利地勢防守,掩護一分隊向前推進。兩個分隊就這樣交替掩護,一直衝到江華山城城門的地段,然後憑借手榴彈集束炸開缺口,趁機攻佔江華山城。
刻間,數十門重炮、數百挺機槍齊射,數千支步槍排射,密集的彈雨潑灑在已經逼近城頭陣地的高麗棒子衝鋒隊裡,一下子就倒了一大片。接著又倒了一大片。後面的部隊絲毫也不理會,仍然高喊著,帶著近乎瘋狂的情緒,毫不猶豫地踏著同胞的屍體,向前衝擊。好像他們根本不看足下,也不關注足下意味著什麼,只義無反顧地盯著前面。像這樣打倒了一批又擁上來一批,鮮血、屍體、死亡都恐嚇不住地部隊,用不了幾個反覆,就有可能把城外陣地拿下來,把勝利抓到手裡。
尚士傑看到了這種危險。他知道對方地指揮官是要拚命了!畢竟這外圍陣地離城門太近了,他是要拚命把外圍工事奪回來!可自己的部隊絕對不能把奪到手地外圍陣地拱手相望!想到這裡,尚士傑,猛地把上衣拖掉,提起一把連發步槍,令第一梯隊全體持槍。準備上陣。
尚士傑大喊一聲,弟兄們,殺呀!第一個躍出工事,一陣疾跑,衝進高麗棒子陣群。撞到的第一個高麗棒子士兵,猝不及防,被他掃倒在地。馬上一群士兵圍上來。舉著槍刺想要找他拚殺。他騰挪閃擊甚有章法,槍法又極準。一忽兒又掃倒了一片。這時候,尚士傑預先組織地以新一旅、二旅為主的第一梯隊緊跟他撲入高麗棒子陣群。雙方人數相差不大,算得上是一場公平的搏殺。
尚士傑正在搏殺間,忽然看見二旅旅長王長喜被幾個高麗棒子軍官團團圍住,手忙腳亂,漸失招架之功。大吼一聲,衝到王長喜身邊,一陣掃射,登時掃倒數個高麗棒子。解了望長喜的圍。他叫王長喜緊跟著他,不要走遠,更不要誤入敵群深處。
尚士傑一個人的勇猛和忠誠,鼓舞了東北軍的鬥志,他們紛紛怒吼著,衝入敵陣.朝鮮的守軍指揮官一看形式不妙,組織了一批軍官反衝鋒,想要消防這些中國蠻子鼓舞士氣,但大勢已去,主將地決心代替不了高麗棒子士兵普遍的孱弱與畏怯,代替不了軍官階層普遍地腐朽與庸懦。沒多久就被東北軍勇士掃倒了三千多人,剩下的幾千人都逃跑了回去。
沒等尚士傑喘上口氣,敗退回去的高麗棒子們有集結了兵力衝了過來,重炮、機槍聲大作,殺聲又起。又一輪廝殺開始了。
尚士傑喝令第二梯隊的士兵們出陣,指點著叫他們以最有效的殺傷手段中創敵軍。過了一會兒。又讓第一梯隊上去增援。短兵相接,一場血戰,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江華山城外屍體堆積,城下的雪地由白變紅,由紅變紫。幾小時之後。萬餘的高麗棒子全拼光了,其他部隊也殘破不全。正捉襟見肘,東北軍地增援部隊終於及時到達了!
見到了援軍的尖刀師越戰越勇,那種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大無畏精神,使高麗棒子軍官兵心驚膽戰;勉強支撐了一陣,終於不顧一切,掉頭向城裡逃跑。儘管執法隊砍下了十一顆高級軍官的頭,砍倒了四百個士兵,而往後逃跑的人仍有增無減以至越來越多。執法隊再也壓不住陣腳了。
終於,成外的主陣地被潮水般的東北軍淹沒了。這時。一幅具有象徵意義的畫面定格在歷史地空間:
海潮般洶湧的東北軍大隊人馬向城門附近推湧。最前邊的一夥年輕人是這潮水的第一個浪頭,那就是尚士傑的尖刀師。而這第一個浪頭的浪尖上正是尚士傑本人。他一手提刀,一手執連發槍,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驅動這大潮推進地是城北「潮水」深處一匹棗紅色高頭大馬上的一員青年將軍,他濃眉大眼,肩寬體高,手執指揮刀指向江華山城正呼喚著什麼。不用說,這便是劉植。
城中的守將正是朝鮮高宗李熙手下大將尹開喜,當他接到江華山城被中國蠻子圍攻的消息時,率了五萬大軍來援,可他萬萬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他被部下推擁著,退到城頭的內線陣地上,外線陣地已經完全失去了.
久經沙場的副將金做嚴,從來沒有遭遇這樣的惡戰。他在千里望裡看見中**隊冒著槍林彈雨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不禁搖頭歎息,預感到徹底失敗的厄運正悄然降臨。
「大帥,」他專過頭去,向著因開喜怯怯地說,「硬拚下去,恐怕……」
「住嘴!本帥不信,他中國蠻子是三頭六臂!」
尹開喜喝退金做嚴,重又往城下大踏步走去。大家只好緊緊跟隨著。他步子越來越快,直衝到城門附近。正遇上逃兵把執法隊推擁到這裡,有的執法隊員手中地大刀也失落了。尹開喜大怒,這還有王法嗎!順手奪過一把大刀,一連砍倒幾個逃兵。又有人高聲宣佈大帥在此。逃兵們這才收住腳步,慌忙掉頭重新回城外去。
大帥地威嚴,終於遏制住潰勢。高麗棒子得以重新組織抵抗,在城門外展開搏殺,勉強守住了城門洞。
這時,東北軍第二師第一二九師師長唐宋請得劉植軍長同意。從自己和李正勇兩部各抽調一個旅,親自率領去抄敵之後。他們在當地土著民眾的引導下,從一條偏僻地小道繞過戰場,從後面去襲擊高麗守軍。
尹開喜忽然獲悉後方有敵軍抄襲,大為驚惶,這是戰場上最可怕的事。心裡暗歎完了,完了。只得趕快組織撤退。
劉植先遣軍奪了江華山城。人不停步,馬不卸鞍。緊追尹開喜不捨。
尹開喜退到金浦,還沒來得及進城,劉植軍的尖刀師就在猛將尚士傑率領下趕到了。可憐尹開喜大軍已成驚弓之鳥,區區一個師的衝殺,他們也不敢接戰,竟落荒而逃。尹開喜在敗兵簇擁下往高宗李熙所在的永登城奔逃。
夜幕降臨,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炊煙熄滅。月亮升起,一切又給照亮了,渾似黎明時分。
劉植下令就地入寢,每個師安排二十名哨兵,監視江華城敵人。
哨兵把連發步槍架在戰壕邊沿,趴在那裡,兩眼盯著江華城方向。東北軍突破了江華山城,一路連破金浦,大軍已經直抵高宗李熙御駕所在的永登城.
尚士傑巡視戰壕,敲了敲本師哨長趙大喜的肩膀。告誡他腦袋不可lou在土層外,當心敵人打冷槍。
趙大喜扭頭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放心吧師長!這麼遠地距離,又是夜晚,高麗棒子們打不中的!就算是有一個兩個神槍手,子彈呼嘯聲還沒到這兒。我早就把頭縮下來了!」
尚士傑用力又敲了一下趙大喜地背,正色說:「胡說八道!你的動作能搶在子彈前邊?胡鬧!」
劉植也在巡視戰壕。經過這一地段,聽見他訓斥哨兵,問是怎麼回事。聽尚士傑報告後,皺了皺眉,說:
「陣前哨兵應該注意的事項,『步兵操典』和實戰訓練時都強調過不知多少遍!怎麼還會出現這種麻痺大意現象?唔,這個可不是小事呀,待會兒我要去給各師強調一下!」
這時,前面橋上傳來一陣人聲。有點類似遠處什麼集鎮趕墟時節的市聲。音量雖由於距離遠而變得微弱,音域卻較宏大——可見人不少。
劉植指了指永登城方向。示意尚士傑看,他自己也努力睜大眼睛觀察。儘管有月光,畢竟是夜晚,距離也較遠,不太看得清楚。
「士傑,是不是敵人在增兵呀?」
尚士傑聽得出軍長的擔憂——敵人的皇帝在永登,敵軍在增兵,我軍主力遲遲未到,天亮以後敵人向我大舉進攻怎麼辦!
「是在增兵——斷斷續續開來,城北的高地也已經在部署!」尚士傑地視力與槍法一樣,在先遣軍裡是有名的,大家戲稱他的眼睛是千里望。他巡視戰壕的時候一直在注意觀察敵人情況,知道這時起時伏的「市聲」已經有過幾次了。「不過,即使天亮了,敵人摸不清我們的情況,恐怕一時還不敢貿然進攻吧?」
劉植仍然在注意觀察。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頭來,說:
「不能有僥倖心裡。必須把最壞的情況考慮進去!」
「是!」
「好啦,我到一二七師去看看!你自己也要抓緊時間休息。明天的敵情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得有充沛精力才行!」
「是!軍長。」
劉植離開後,尚士傑就地坐下。像戰士們那樣kao著戰壕壁,瞇眼打起盹來。
剛剛入睡,心頭一陣煩悶,便又醒過來了。由於連日嚴寒,此地空氣又陰冷,晚上極難入睡。扭頭看身邊熟睡地戰士,每個人似乎都在不停地哆嗦著。這些戰士渾然不覺,都太累了。
忽然,聽見對面敵人城頭上「啪!」的一聲沉悶的槍響,幾乎在同時,子彈摩擦空氣發出的特殊聲音「哧兒」直撲過來。他還沒來得及回過神,就聽得近處訇的一聲悶響。忙掉頭一看,哨賬趙大喜仰面倒地,前額中彈,血汩汩外流。
緊接著,幾乎在同一個時間,又是數聲槍響,本師哨兵全被打掉。
戰士們全都驚醒了,抄起武器,趴在壕邊警戒。
尚士傑正要跑去向軍長請示怎麼辦,劉植已經大步流星過來了。
「這是步槍的聲音,不是進攻地信號,是冷槍!絕對是冷槍!」劉植邊觀察對面邊說。這個判斷是基於戰場上發動進攻都是由軍官用手槍發信號,通常不大可能用步槍代替。「敵人的目的是干擾我們休息,騷擾我們,以便明天他們可以以逸待勞,佔點便宜!對付的辦法很簡單,叫弟兄們安心休息,不理睬他!另外,重新安排的哨兵,千萬注意不要lou頭!」
「是!」
尚士傑馬上命令大家繼續休息。重又安排了哨兵。
接下來,站在那裡想了想,抬腿去追趕往一二九師走去的軍長。
「軍長,剛才敵人那冷槍有點名堂!」
「什麼名堂?」
「今晚雖然有月光,畢竟是夜晚,又有相當的距離,趙大喜只lou出了半個額頭,竟然被打中了!看得出是少有的神槍手!根據剛才的槍聲,我估計敵人挑選出來的狙擊手有幾十名。對我們哨兵威脅很大呀!」
劉植站在那裡,用審視地眼光睨視他,皺眉問道:
「你想說什麼?」
「打掉他地狙擊手!一者解除對我軍哨兵的威脅,二者示以薄懲,讓他們也受受騷擾之苦!」
劉植把視線投向永登城方向。沉吟了片刻,兩眼一亮,說:
「好主意!我馬上把狙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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