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卷 天劍蝕日 第二百三十九章 神秘人突襲 文 / 無赦
中山慶子穿著貂皮裹就的大衣,匆匆穿過江戶城的大街小巷.江戶城街頭，由於幕府將軍的人馬已經做好了於尊王排外派作戰的準備,所有早就充滿著大仗前夕的沉重氣氛,大有一觸即發的勁頭.街頭巷尾到處響著清脆而迅急的馬蹄聲，一隊隊軍容整肅的日本輕足、武士，正抬著各種軍需，匆匆地向櫻田城門走去。櫻田門外,駐紮的是高杉晉作的護衛人馬.雖然幕府將軍在形式所逼之下不得已做出允許高杉晉作等代表團面見天皇請願,但尊王排外派不是傻子,他們決不會允許意外發生.江戶城內外飄拂著成千上萬面日本的字旗，全身披掛的武士、大名在上面往來奔走，除開器械碰地時發出的聲響和將領們簡短的命令外，聽不到多少嘈雜的聲音。
中山慶子在幾個貼身內官的陪同下,徑直來到一所大院的門前.中山慶子沖身邊的女官做了一個手勢,那女官乖巧地後退兩步,向著左右兩邊仔細地觀察著,想來是在看身後是否有人根梢.中山慶子在得到女官附近沒有可疑人物出現的信號之後,快步走到大院門前,輕輕地拉動門環,是簡短的三短叩.
那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半邊,一個面帶警覺神色的年輕男子探頭出來.他一看到站在門前的中山慶子,趕緊叫了一聲」姐姐」.原來,這個男子正是孝明天皇的皇妃中山慶子地弟弟中山長治.
中山慶子應了一聲,閃身進了院子,幾個內官跟著進去之後,院子裡立刻出來幾個全副武裝的武士輕足,在院子門口站住了.看他們面上嚴肅的神色,等閒人等看到了早就嚇的跑遠了,哪裡還有人敢往這裡kao近?
正在中山慶子神秘地面見弟弟時，高杉晉作麾下西鄉隆盛、大久保利通、木戶孝允等尊王排外派主要核心骨幹得知領袖被伏擊的消息。指揮軍隊悄悄地向江戶kao近，已經成功地將戰線推進到了櫻田門附近。
負責軍隊總調度的是日軍大將西鄉隆盛，除兩萬本軍外，他還可以全權指揮另外兩個一萬五千人的軍團，從北、西、南三面構成一道直至海濱地弧形陣線。
幕府軍方面，德川慶福雖然據有險要地勢不懼對手仰攻，但軍中的糧食卻越見匱乏。儘管手下將佐提出利用尊王派兵力分散地弱點各個擊破的突圍方案。優柔寡斷的他卻久久難下決定，最終以太過冒險為由否決了這一計劃。
於是雙方都做好了長期對峙的打算。德川慶福命令手下士兵以小分隊為單位四出騷擾，同時也可以兼起巡哨游擊的作用。他們往往在樹叢中端著強弩一動不動地潛伏好幾個時辰，耐心地等待著飛禽走獸或者尊王派武士出現到視野中。這種不甚正規的作戰方式令西鄉隆盛大為苦惱，以致於最後不得不派出忍者部隊與幕府軍展開一場別具特色的山地叢林戰。
是日地上午，沉悶的天氣突然有了轉機，緊張對峙的兩方也由於一個突發狀況而徹底引爆。一支五十人的神秘人馬出乎意料地從尊王派防禦線的結合部穿了過去，神不知鬼不覺地繞到了敵人後方。他們潛伏在樹叢中小心地窺探著尊王派大軍的營地。這裡已經處於尊王軍的防禦線的最外圍，是存放補給物資和減員部隊休憩整頓地場所。因此，儘管前線上兩軍的斥侯交戰不斷，這裡卻幾乎感受不到太多戰爭的氣息，偌大一處囤糧重地竟然只有十餘日軍哨兵懶散地抱著長矛來回踱步，或而背kao空曠山坡上的松樹幹享受著盛夏的和熙陽光。
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這支小隊神秘人馬仍然保持著最初的耐心，很快到了正午時分。微弱地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點點縫隙將斑駁的金紅色光影灑在地上，毫無警惕之心的尊王派士兵開始三三兩兩結伙準備晚飯。當灶坑中火焰騰騰水沸米香的時候，一名武士站起身朝樹林走來。神秘小隊的領隊立刻停止口中的慢慢咀嚼，將吃了一半的乾糧塞回腰間的口袋，做了一個命令手下行動的手勢，一個身穿黑衣服地神秘人貼著地面緩緩爬向那個武士。突然間一躍而起。如同撲向獵物地山豹般迅猛無比，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經竄到了武士地背後。他左手按住敵人烏帽子兜與胴甲的接口處，輕車熟路地扳開喉輪，右手中探出一把匕首乾淨利落地cha進日本士兵的咽喉。整個動作兔起鶻落，驟然遇襲的武士只來得及悶哼了一聲便軟軟向後滑倒。
不一會兒，全身日式鎧甲裝束的神秘人縮身弓腰走出樹林，猙獰的面甲遮住了他的本來面目，愈發昏暗的天光也使他得以有驚無險地接近尊王派的主陣地。那個神秘人飛快地掃視了一眼尊王派軍營，草地上東一處西一處分佈著十幾堆營火，圍坐成團的尊王派士兵約在百十人上下。他怕被引起敵人太多的注意。不敢走近坐在中央喧嘩笑罵的其他武士。小心地坐進外圍一圈足輕士兵中。
沒想到的是，周圍的足輕突然跳起身來。一臉驚異地看著他哇啦哇啦叫個不停，遠處的武士們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來。這神秘人不知道日本軍中等級森嚴，足輕士兵面見武士要恭順行禮口稱老爺，斷然不會有同灶吃喝的道理。再加上這突然冒出的神秘人身材高大，從敵人身上剝來的鎧甲極不合身，更兼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不得不心生懷疑。
那神秘人自己心頭有鬼，一下子跳將起來拔刀出鞘，落日映在倭刀薄薄的鋒口上，道道緻密的紋理蕩漾起血一般殷紅的流光。轉眼間，兩個足輕士兵已經被劈倒，他再一個虎跳上前，將倭刀刺入第三個士兵的胸口。這時其他的士兵們也都抓起武器撲了過來，神秘人連忙疾步後退，想要拔出倭刀迎擊。不料倭刀形制狹長薄輕利於削砍不利於擊刺，刺入敵人身體後竟被肌肉牢牢夾住一時拔將不出，而足輕士兵的長矛又接連不斷刺來。情急之下容不得多想，神秘人不得不放開刀柄拔出肋差，在敵人主力近身之前且戰且退。
神秘人在槍林中左閃右避，伺機用手中的肋差斬斷了好幾支竹矛。突然間，一個身影閃到他面前，揮手示意足輕們退後。此人頭戴裝飾有水牛角肋立的唐冠胄，身穿一套縹絲威的切付小札二枚胴具足，腰間別著一對倭刀。他揭開面當用日本話嘰裡咕嚕地叫了起來
那神秘人顯然聽部懂對方在說什麼，但看那人從足輕們手中接過一把倭刀輕輕扔了過來，傻瓜都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他將肋差cha回腰間，腳尖一挑將刀握在手中，雙臂運力斜斬向敵人。那個日本人右手一翻閃電般拔出太刀，兩弧刀鋒使勁撞在一起激射出耀眼的火花。他冷哼一聲，手中的太刀如毒蛇吐信閃電般攻向對手。縝密人眼見倭人刀勢狠辣霸道，便以刀為劍，或挑或擋，走的都是輕巧靈動的路子。日本人久戰無功不免心下焦躁，右手賣個破綻，左手卻悄悄拔出肋差從下面直刺過來。
這出其不意的一招令神秘人毫無防備之下不免手忙腳亂，他情急之下兵行險著，以包著鯊皮的刀鞘生生架住這致命的一擊。然則此時先機已失，大凡習用太刀的日本武士多擅使長短雙刀，緊要時刻以肋差配合迎敵。此時兩朵刀花連連襲來，迅疾如電的攻勢直令人眼花繚亂，再加上史威手中兵器又不趁手，只能一手持定太刀一手綽著刀鞘勉強與敵人周旋。
正當神秘心下暗自叫苦時，樹叢中突然沙沙連響，數十支弩箭疾射而出，登時將日軍射倒一大片。那正在酣戰的尊望派將領耳中聽得自己人慘叫連連不由心頭劇震，手上動作也不免為之一滯，立刻被神秘人抓住機會反擊。
日軍士兵震驚之餘怒吼著衝向樹林，然而弩箭精準而密集的射擊立刻將他們盡數擊殺在數十步外。少頃，數十名神秘人手端火槍以三列散兵線走出樹林，他們對已落下風的尊王派士兵置之不理，只是從火坑中抽出燃燒的木條向糧倉走去。
「八嘎！」那將領低吼一聲，踉踉蹌蹌向後退去，神秘人胸有成竹也不再進逼，束手負劍冷眼盯著他。只見日本武士跪倒在地，丟下太刀將肋差換到右手，用力刺入自己的左肋，忍著巨大的痛苦用力向右橫切過整個腹部，接著刀勢一轉向上反拉直至心臟。神秘人們饒有興趣地冷冷看著他完成這一不可思議的舉動，最終垂著頭撲倒在地。
「好了，」那個神秘人不屑地走上前去將尊王派將領的屍身一腳踢倒，「真是一群瘋狂的暴徒！弟兄們，把這些倉庫全部燒掉！讓這些倭寇們也嘗嘗斷糧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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