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成軍 第154章 國內的盤算 文 / Robin謝
第154章國內的盤算
對於小小的興華軍敢於挑戰強大如英國、法國、荷蘭軍隊，而且在勝利之後佔足便宜而退，三個領事是又嫉妒又佩服，他們一致認為興華軍的首領薛興華不但膽大包天，而且運氣驚人。
鳩尾一郎說道：「這不是真正的力量體現，是興華軍卑鄙地偷襲，是他們投機取巧，完全是一種無賴賭徒的做法。他們絕對不敢真的惹怒英國、法國、荷蘭。他們更沒有實力抗衡我們三個國家。」
西班牙領事搖頭道：「鳩尾閣下，我們三國似乎並沒有結成軍事同盟。他們現在扣押我們不需要實力，僅僅需要膽量而已，而他們恰恰不缺乏這個。當然，我們不會給他們扣押我們的理由。」
鳩尾一郎見二個傢伙鐵了心要走，只好問道：「你們就這麼離開？」
比利時領事點了點頭。
西班牙領事則說道：「本人還是希望閣下能拿出更確切的證據。本人希望找到元兇，也希望延續我們的友誼。」
鳩尾一郎心裡一愣，問道：「閣下是在威脅嗎？」
「不，閣下的反應實在有點過敏。本人一直不認為裴恆親王號與貴國海軍有任何聯繫。本人只是想多方證實而已，也好讓本人向上司書寫正確的報告。」
比利時領事趁火打劫地說道：「本人將向鄙國政府報告，鑒於事情的複雜性，建議鄙國企業在北海號貨輪調查清楚之後再對貴國進行賠付，並保留採取對應行動的權利。」
鳩尾一郎頭上出了一層冷汗，想不到繞來繞出繞到自己頭上了。雖然他相信西班牙王國絕對不會認為是日本海軍擊沉的裴恆親王號，但只要引來西班牙王國的一紙外交文件，他的仕途也就完了。鳩尾一郎思考了好一會，說道：「確切的證據還需要時間，因為鄙國的情報人員在興華軍中的地位太低，短時間很難獲得證據並傳遞出來。」
西班牙領事說道：「那我們給閣下一個月時間。當然，在這一個月內，我國皇家海軍也會調查。」
說完，他和比利時領事幾乎同時起身離開。
鳩尾一郎如一條被打斷了脊椎骨的狗，半天都沒力氣站起來。費了老鼻子勁竟然造成了這個該死的後果：二個愚蠢的傢伙懷疑堂堂的大日本海軍搶了他們的貨輪，俘虜了他們的軍艦，真是豈有此理！
生氣歸生氣，鳩尾一郎可不敢對那兩個傢伙的話置之不理。他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拿起紙和筆，將這幾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寫成了一個報告。在報告裡，他將興華軍的士氣、身體狀況、軍隊與市民的關係做了一個詳細的描述，按他的想法興華軍雖然規模不大，但戰鬥力不容小看。僅僅靠婆羅洲的力量，不但南部的荷蘭殖民軍對付不了他們就是北部的英國殖民軍也對付不了他們。他懷疑這支小部隊是大清國派過來，是為了收復華人原有的土地。他唯一奇怪的是這支部隊遠遠比大清國國內的軍隊要精銳得多，如果大清國有十萬這種部隊，那麼日本想征服大清國幾乎是不可能的。
在報告的最後面，鳩尾一郎強烈請求政府加大對興華軍的情報搜集力度。現在他們對日裔打擊力很大，為了能收集到情報，他建議政府情報機關用高價聘請西方列強的人進來。因為這裡對待西方人如對待華人一樣，特別有技術的人他們尤其歡迎。
第二天，三國國家的領事打道回府，乘郵輪前往新加坡。比利時領事和西班牙領事一臉的輕鬆，二人喝酒聊天談笑風生。只有可憐的鳩尾一郎先生苦著臉，一路不發一言，心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天爪大嬸保佑那個潛伏的間諜能拿到直接的證據：相片或者西班牙海軍隨身物價。
陳長榮老爺子鬆了一口氣，終於嘗到了強硬和打太極的好處。但薛興華卻沒有什麼開心，他對陳市長說什麼這些坤甸的傢伙敢不事先通報就興師問罪實在可惡，這個仇一定要報。
陳老看薛興華說話的架勢比真沒有擊沉裴恆親王號沒有搶劫北海號還理直氣壯。
陳老很是慚愧地想：「真是老了，我真是不適合與外國打交道啊。他年紀輕輕臉皮怎麼就這麼厚呢？明明自己錯了還反咬一口，還大義凜然的樣子，不服不行啊。他怎麼就不追求問心無愧，不追求將心比心呢？」
有了以前的經驗，陳老先生對坤甸傀儡政府的代表就更加得心應手，對方每次求見，看到的幾乎都是陳老先生努力裝出的臭臉和冷談的幾個外交詞彙。
拿不到任何證據的偽外交部長在間諜們確認興華軍當時沒有進行大規模軍事調動之後，也只好帶著滿肚子的狐疑打道回府，心裡那個鬱悶啊真是只有他自己才能體會道：「一千來號人就這麼消失了，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不知道啊。難道真是上天懲罰？」
薛興華事情真是多，三個國家駐新加坡的領事離開也好，坤甸傀儡政府的外交部長離開也好，他都沒有按外交禮儀去送，甚至連象徵性地派個軍方代表露面的應付動作都沒有做。
他正在閱讀一張從上海發來的電報。新上任的副官吳銘為薛興華的茶杯續滿水之後靜靜地站在一邊。
先粗看了一遍又仔細地閱讀了一遍之後，他對副官吳銘道：「請把廖衛先廖先生喊過來。」
吳銘立正敬禮後無聲地離去，出門時還輕輕地帶上門。對於這個副官，薛興華很是滿意，小伙子（實際上比薛興華還大四歲）不喜歡多話，做事認真，素質不錯。如果一定要說缺點，那就是他的那個不喜歡多話的優點有時不對薛興華的胃口。沒事的時候不說幾句話，實在有點無趣。
廖衛先很快就來了：「師長，你找我？」
薛興華沒有回答他的廢話，而是將上海王介元拍來的電報交給了他。
廖衛先掃了一眼電報，隨即笑道：「呵呵，張南皮很重視我們的這張報紙啊，辜鴻銘這個人都親自出馬了。不會是想贏得我們打賭的一萬兩白銀吧？」
薛興華問道：「你覺得我們是答應他們還是不答應他們？」
廖衛先看著薛興華笑了笑，說道：「這就要看師長的目的何在。從辜鴻銘親自出馬並答應捐獻部分銀兩給報館來看，我們是贏定了。至少他們自己對能不能生產出高質量的鐵沒有把握。或許他們已經試爐，或許是洋專家斷定鐵水不好。如果只想打擊張南皮的威信提高我們《風雨報》的知名度，那這個目的很容易達到，可以說指日可待。」
薛興華不滿地說道：「說重點。」
廖衛先還是一副淡定的樣子，說道：「其實打擊一下張南皮也未嘗不可，洋人的技術是要學，但絕對不能不計成本的瞎學。難道他就真的只是為國家考慮，他就沒有為自己樹名聲的想法？所以我們應該給他提一個醒，提醒他不要急於求成。當然，這些也不能鬧大，否則的話就是給國內的洋務派當頭一棒，現在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膽吃螃蟹的人，如果我們把他的名聲搞的太臭，那對我們國家也不利，會把那些保守派利用，會更加閉關鎖國，那我們國家就更慘了。」
薛興華點了點頭，問道：「你的意見呢？」
廖衛先道：「不理也不繼續。」
薛興華道：「就讓辜鴻銘吃閉門羹？這人在張之洞心中的份量可是不低。依我看，他這次來未必僅僅是為了一萬兩銀子的打賭，很可能像問清楚我們憑什麼就斷定他們出的鐵質量不行，有沒有解決辦法。」
「我們又不是洋專家，無法提供有力的證據。更沒有好的解決辦法，所以我們只有不理這事。為了不給保守派興風作浪的借口，我們也不再提這件事，就這麼讓它自然平息。」
聽到廖衛先嘴裡說出證據二字，又想起灰溜溜回去的領事和偽外交部長，薛興華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讓廖衛先和副官吳銘莫名其妙。
廖衛先問道：「你笑什麼？難道你真的有解決辦法？」
薛興華反問道：「如果我有解決辦法呢？」
廖衛先說道：「如果有解決辦法，那更好辦。我們一邊繼續高調宣傳這個打賭以吸引讀者的注意力，一邊暗地裡派人幫他們解決這些問題。這麼一來，我們的報館提高了知名度，張南皮也不會受到保守派的攻訐。只是一萬兩的賭金就不知道歸誰了，不過，我想薛師長做這麼大一件事，想將來的漢陽鐵廠為我們所用，不會在乎區區一萬兩銀子吧？」
薛興華異樣地看了廖衛先一眼：這傢伙想的很遠，野心也夠大。嘿嘿，不過我喜歡。漢陽鐵廠雖然在前期耗資巨大，但在歷史上卻是為中華民族立下了赫赫功勳。在前世的抗日戰爭中，漢陽造幾乎分佈各抗日戰場，無數的士兵拿著漢陽兵工廠的槍支打擊日本侵略軍。這些槍支就有漢陽鐵廠很大一部分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