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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鐵血獨立團 第一三一章 諜戰嶠南(13-15) 文 / 紅燒螃蟹

    第一三一章諜戰嶠南(13-15)

    新任機要秘書小梅手持電文,疾步走進山子的辦公室。

    此時已是傍晚時分。

    手捧電文,小梅說:「報告團長,偵察二組來電。」

    山子急催小梅:「快念。」

    小梅開始讀念電文——

    偵察二組已至通訊限定範圍最遠距離,位於高城麻村一帶,距離平川大約120公里,但未發現平川方向的增防日軍,請團部作指示。

    山子又用食指搜尋地圖,最後指點在偵察二組所在的縣境內。

    思忖片刻,山子指示小梅回電,偵察二組停止前進,原地守株待兔。

    在此之前,偵察一組先期到達通訊限定最遠地域,也沒發現來自周村方向的增防日軍。

    小梅離去,山子心裡嘀咕:今天已是元月三號,為何遲遲不見增防日軍的影子,是方淑芝情報有誤,還是日軍壓根沒從周村、平川兩處調兵。

    想著想著,山子禁不住狠砸一下腦瓜。

    正當山子勞心焦思,門外突然傳來小茹的報告聲。

    山子說一聲「請進」,只見小茹引領方淑芝推門而入。

    然而就在山子起身讓座時,方淑芝卻要求找玉梅單獨敘談。

    對於方淑芝一反常態的表現,山子雖然納悶,但不好說什麼,於是告訴方淑芝,玉梅有可能正在政治處,並吩咐小茹陪同前往。

    一聽山子安排小茹陪同,卻不料方淑芝腮頰微紅,拒絕了山子的禮遇,這更讓山子滿頭霧水。

    不僅如此,從玉梅的辦公室坐下後,小馮剛要倒水,居然也被方淑芝借口女人家的私秘事,將小馮打發出門。

    約莫一個鐘頭過後,玉梅獨自來到山子的辦公室。

    按照方淑芝敘談的內容,玉梅將其歸納幾個重點,逐一匯報給山子,但山子只對其中兩條當面表態——

    首先在適當的時候,山子將和玉梅、方淑芝一道,偕小林前去臨水城與江月影會面,盡可能把小林的母親爭取過來,為獨立團提供更高層的情報。

    關於方淑芝經營旅店的意圖,山子指示玉梅留方淑芝宿住一宿,通過敘談進一步探明方淑芝的心跡,只有這樣,才能決定是否參與相關運作。

    山子最後說,其它問題定於明天上午召開會議,通知河涯村王交通和村長前來與會,共同商定對策。

    可是玉梅說,從剛才敘談的內容中感覺得出,方淑芝經營旅店的動機不應該被懷疑,況且更應該相信她。

    山子一聽這話,凝神許久方才開啟嘴唇。

    安籐之所以對馬戲班的真相,包括對河涯村闖關東的人心知肚明,這到底是安籐本人的主觀推斷,還是方淑芝有意或無意中流露出來。

    至於安籐有意在暗中保護河涯村,不排除兩種可能,或許正因為安籐抓不到確鑿證據,又礙於方淑芝的面子,才沒對河涯村及其軍屬貿然行動。

    因此山子說,有必要打一個大問號,安籐會不會處心積慮,利用方淑芝經營旅店做陷阱,引誘我們自投羅網。

    玉梅說不可能,如果當真是陷阱,安籐又何必公開亞榮館的行動,而且吩咐方淑芝給獨立團重要領導人捎話,盡快對家人採取保護措施。

    山子似笑非笑,又好像自言自語,人心莫測,誰能看清黑白。

    說到這,山子冷不丁轉移話題。

    前不久在榮樂門,小茹暗中觀察到方淑芝與安籐跳舞時的情景,於是小茹毫不含糊地斷言,方淑芝有可能會蛻變。

    一聽方淑芝去榮樂門與安籐跳舞,玉梅著實大吃一驚,她真的沒想到,方淑芝居然也學會跳舞。

    看一眼玉梅呆傻的樣子,山子淡漠一笑,陰沉沉地說,無論何人何事,變化如天陰天晴,此一時,彼一時,誰都難以預料,而從對敵鬥爭的層面說,應該毫不留情地懷疑一切。

    玉梅終於明白山子的意思,隨請山子放心,趕在明天開會之前,保證給方淑芝作出一個正確的判斷。

    山子接著說,無論判斷是好是壞,目前只能壓在心底。

    玉梅剛離開山子的辦公室不一會,山子又把小茹喊至跟前,吩咐小茹通知小龍、小虎和趙大年,跟他們一起去團部餐廳湊酒局。

    或許因為有一副好心情,方淑芝破例喝幾杯老白酒,腮頰紅噴噴的。

    回宿舍與玉梅偎坐在同一個被筒裡,玉梅問方淑芝困不睏。

    方淑芝說,一點都不睏。

    於是玉梅下意識進入話題。

    玉梅說,她本人一直擔心並懷疑,安籐安排方淑芝經營旅店,或許只是出於個人之目的,為方便玩弄和長期霸佔方淑芝找借口。

    方淑芝不以為然,回答得十分乾脆。

    方淑芝說,這純屬猜疑和誤會,如果只是為了方便玩弄和霸佔,安籐完全可以限制她走出營地,不給一次回家的機會。

    玉梅若有所思,問方淑芝為何如此自信。

    方淑芝坦誠直白,承認自己一開始也這麼擔心過,但後來經過兩件事,心裡一下子踏實了,從此打消了對安籐的疑慮。

    玉梅淡靜一笑,故意逗弄方淑芝。

    玉梅說,肯定安籐說那些臊人的話,把方淑芝麻醉了。

    方淑芝雖然羞臊得像個小姑娘,但滿臉綻露出恬愉的笑意,於是列舉事例,用事實證明安籐對她的誠意——

    方淑芝說,既然安籐甘心情願,為她刮去保留了十多年的小鬍子,這說明安籐打心眼裡在乎她。

    不僅如此,安籐還對方淑芝說過兩句話,第一句,因為是軍人,所以不得不來中國打仗,戰場上也只能盡一個軍人的責任。

    最讓方淑芝感動的是,安籐說,正因為深愛方淑芝,他才不允許他的部隊傷害河涯村任何人。

    說到這,方淑芝的臉愈加羞紅。

    昨天晚上,安籐一再哀求,讓方淑芝給他生兒育女。

    方淑芝知道,一旦有了孩子,這就是事實上的婚姻,意味著一個新家庭的建立,所以方淑芝左右拿不準主意,正想徵詢玉梅的意見。

    一聽安籐讓方淑芝為他生兒育女,玉梅突然用隱晦的目光望著方淑芝。

    說來方淑芝與安籐已近半年,原來玉梅一直擔心方淑芝懷上孩子,可是直到現在,方淑芝居然還那麼苗條,一點樣子都沒變,這的確很奇怪。

    聽完玉梅的質疑,方淑芝的臉上又泛起一抹紅暈。

    方淑芝說,這件事的確不好說出口,如果說出來,肯定能羞死人。

    可是玉梅說,生兒育女原本就是做女人的本能,這沒啥害羞的。

    方淑芝不再拿捏,羞答答地告訴玉梅,***男人有一種薄皮套,戴上去女人就不會懷孩子,安籐每一次都戴它。

    說是不害羞,其實只是為了從側面探尋方淑芝的心跡,但當方淑芝把不孕的原因說出來,玉梅居然羞臊得無地自容,臉兒紅得像一隻紅燈籠。

    當羞容逐漸消失,玉梅表情嚴肅,中肯地表達出自己的意見。

    玉梅說,生兒育女是愛的必然結果,也是每個人的權力和自由,無論愛者是何人,也無論被愛者是誰,雙方都有自我選擇的自由,其他人無權干涉。

    至於安籐讓方淑芝生兒育女,玉梅說,這必須以雙方真愛為基礎,但不知道方淑芝對安籐是否有真愛。

    面對玉梅的詢問,方淑芝半遮半掩。

    雖然是愛,但方淑芝打算永遠壓在心裡,可是也是昨天晚上,安籐又強迫方淑芝,強迫她說出她愛他,方淑芝終於管不住嘴,不由自主地說出口。

    或許真的被方淑芝的奇緣真愛所感動,玉梅這時很動情。

    僅就婚姻家庭而言,玉梅認為,方淑芝與安籐有著相同的遭遇和命運,既然雙方都有愛,就應該好好珍惜,認真作出選擇。

    但是玉梅特別強調,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泯滅一顆中國心,民族魂。

    雖然玉梅的勸言至真至誠,然而方淑芝喟然長歎。

    的確,面對這種看似畸形的愛,方淑芝的心那麼糾結,也那麼矛盾,她不知道這種愛是對還是錯,是福還是禍,因此更不願過早作出選擇。

    不過方淑芝依然表示,她將繼續利用安籐,為抗日做些能做到的事,哪怕被人指著脊樑罵賤人。

    大清早上,玉梅獨自敲開山子宿舍的門。

    聽完玉梅的匯報,山子直來直去,讓玉梅給方淑芝做結論。

    可是玉梅說——

    作為***人,對待問題向來主張一分為二,無論敵人還是親略者,他們同樣是人,也同樣需要愛情。

    況且從現在看,應該把安籐與其他侵略者區別對待,更讓人感動的是,安籐對方淑芝的愛是真誠的,純潔的。

    至於山子擔心方淑芝會蛻變,玉梅只用一句話做結論——

    方淑芝是一個普通而不平凡的女性,無論以後還是現在,相信她都會做一名合格的中國人,做一名讓人敬佩的好女人。

    山子更相信玉梅的辨析力,於是決定,早飯後邀請方淑芝一同參加會議,參與獨立團對於旅店「經營」的相關構想和規劃。

    玉梅這時告訴山子,淑芝那邊催得急,安籐要求盡快進行旅店裝修,這個月務必開張營業,如果獨立團決定參與經營,今天就把方案定下來。

    然而山子無所謂地點點頭,漫不經心說一聲沒問題。

    原以為已經沒事,山子不顧玉梅坐在跟前,拿起牙具便衝門外走。

    玉梅突然站起來:「子凱,你等等。」

    山子從門口嘎然站住,轉過身望著玉梅:「還有事?」

    玉梅說:「一旦偵察小組發現敵情,玉梅隨你一起出發。」

    山子說:「早就決定了的,你和趙大年看家。」

    玉梅不苟言笑:「那只是你的決定,玉梅的決定始終沒改變。」

    山子正凝神,玉梅冷不丁把他推讓開門口,款款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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