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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帝國前傳 第六十九章 新的北疆 文 / 放下屠刀留你全屍

    第六十九章新的北疆

    1884年入學的黃埔軍校第一屆畢業生已經畢業半年了,按照李慕菲定下的規矩,校方在畢業典禮上為所有學員授予佩劍,排名前十的學員則享受登上主席台接受校長親自授予佩劍的榮譽(李慕菲不在,第一屆暫時由副校長授予),其中孫斌、王鐵、宋松靈三人赫然在列,孫斌那一批六人中也有其他兩人排名前十,讓李慕菲很欣慰:自己沒有看走了眼。

    排名第一的卻是一個當初李慕菲並沒有留意的,叫做林影的人,聽到他的名字李慕菲也依然沒有想起這個人的樣子,直到接到國內發來的畢業學員花名冊,看到個人照片,李慕菲才想起來,這是一個長得很秀氣的小伙子,如果不是李慕菲和他近距離接觸過,單看照片恐怕都會誤以為他是個女孩。入學那天他表現得很緊張,沒想到四年之後卻能夠在數百人之間脫穎而出。

    李慕菲遵照許諾將黃埔軍校的學員們安排到了李家名下的眾多工廠保安隊擔任隊長,但正如李慕菲在開學典禮上所說的,他們如今對於小小的保安隊已經看不上了,在這樣的一支隊伍中當一個隊長簡直就是在浪費他們的才華。

    絕大部分人聽從了校長的安慰,留在了保安隊,按照德國正規軍的方式訓練著手下這支人數雖少但素質很高裝備也很先進的隊伍。他們堅信校長是正確的,戰爭不久就會爆發,自己留在保安隊能夠為南非的國防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孫斌等六人和王鐵都留在了保安隊。

    另有一些,比如宋松靈這樣迫切希望將自己學到的知識展示出來的人去了武裝警察部隊,在對黑人的征服中學習著戰鬥。這些人很快就後悔了。

    很少一部分人比如林影則去了歐洲,去考察那裡的軍事,這一批人有很多也是受了校長的影響才產生旅歐的念頭的。

    因為同為畢業生前十名,畢業後又是同事的緣故,王鐵與孫斌等人一向來往密切,工作閒暇時也經常聚在一起談論國事。

    三月份的一天,孫斌在安排自己手下的人完成了一日的訓練量,在交班之後,看看天色尚早,正打算去找王鐵、趙敢、周勝利、衛樂等人聚一聚的時候,王鐵卻主動找上了門。

    王鐵一屁股坐在了孫斌那張鋁制折疊行軍床上,壓得彈簧發出吱吱的聲音,孫斌開玩笑道:「你這胖子,別把我的床壓壞了。」

    兩人都知道這床是當初入讀黃埔軍校時,每個學生都發的住宿用品,因為這是北方重工的產品,質量十分過硬,搬家時候也方便,非常適合軍人使用,許多學生都用出了感情,王鐵的房間裡用的也是這種床。王鐵哈哈一笑說:「我坐在我那張床上也是這個聲音,但那床用了四年了,一點毛病也沒有。」

    「就是床有些下陷。」孫斌接口道,王鐵尷尬地說:「沒辦法,這種床就這個問題,你這床不也下陷了嗎?這可不是我坐的,再說都有感情了,捨不得扔啊,能湊合用就用。」兩個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這話說得對胃口。

    環視了一下孫斌空蕩蕩的房間,王鐵撇了撇嘴:「我說孫兄,我覺得我自己就夠節儉的了,沒想到你這房間比我那屋子更窮,要不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真懷疑這屋子裡能不能住人。除了床桌椅,哦,對了,還有一個洗臉盆」

    他用腳輕輕踢了踢床下的那個搪瓷盆,發出噹啷的響聲。這個盆可比彈簧床年代久多了,它是孫斌定居南非不久後就買的,如今盆沿那一圈的瓷都掉了許多,看起來好像叫花子用的一般。

    王鐵接著說:「我就沒看到什麼別的值錢東西,難怪你很少讓別人到你這屋裡做客。你我當的保安隊長工資可不低,你的錢都攢起來要幹嘛?」

    孫斌微微一笑道:「保不定就有點什麼事呢,留點錢心裡有底,未雨綢繆嘛!」他這個人就有這種毛病,在老百姓的大白話中不時蹦出幾個文化詞,這和他的人生經歷有關。

    孫斌真實的想法也差不多,他和王鐵這種土生土長的南非華人不同,他的家可是在遙遠的中國,一直將回家的夢藏在心底的,王鐵可以將錢花在南非,他卻要把錢攢起來,不一定哪個時候就需要錢呢?不但他這麼做,他們那一批其他五個人如趙敢、周勝利、衛樂也都在攢錢。

    王鐵心裡是很佩服這種有志向的人的,嘴上卻說:「你這話有理,看來明天開始我也得攢錢了。」

    他話頭一轉道:「孫兄,這次來,我可是有大事找你商量。」

    孫斌見他神色鄭重不由得問道:「什麼事這麼嚴重?」

    「這事說起來,對我們這些鬱鬱不得志的保安隊長來說倒是一件好事,」王鐵微微笑著說:「你知道前一段時間,南非成立了恩德貝勒開拓公司的事情吧?」

    「略有耳聞。」孫斌點頭道,這個公司是在沈知恆總統授權下,以政府名義建立的一家公司,仿造當年將布爾人移民到南非的荷蘭東印度公司而建立,擁有自己的武裝,擁有一定的外交權,可以締結條約簽署協議,如同一個政府一般管轄自己名下的產業,不過其職權範圍僅限於北方恩德貝勒人的領地。

    要將這個公司成立的歷史理清,就不得不說說最近南非在北面殖民地的活動。

    早在柏林會議召開之前,南非共和國就已經開始了向北方的殖民活動,布爾人和華人在與北方的茨瓦納人王國交戰的過程中佔領了10萬平方公里以上的土地。

    茨瓦納人的祖先曾生活在南非境內的奧蘭治河流域,後來遷移於此地,並自稱為為茨瓦納(和平)人,這便是這一民族名稱的起源。

    早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華人移居比勒陀利亞一帶之前,布爾人就與茨瓦納人有所接觸,他們在茨瓦納人民族名稱(tswana)的面前加上表示地名的前綴「博(bo-)」合成了博茨瓦納(bostwana:茨瓦納人的土地)這個詞來表示這片地區,後來這個詞語也被華人們所接受,博茨瓦納這個詞便成為西北這片廣大土地的正式名稱。

    (註:華人們完全可以起一個更有中國味的名字如博縣,但在我的小說中如果亂給非洲地區起中國名的話,可能會造成讀者閱讀的混亂,所以除了極個別的情況之外,我一般會沿用目前非洲地圖上的地名,採用音譯的地名,這種情況在中國境內也不少見,如齊齊哈爾、拉薩等地名。)

    博茨瓦納雖然領土廣大,礦產資源豐富,但卻人口稀少,面對著南非的侵略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在李永瑜總統任期的最後幾個月,因為柏林會議的召開,使得南非人認識到了殖民地的重要性,在短短幾個月之內,便侵吞了更大更廣闊的茨瓦納人土地。

    等到沈知恆上台之後,這個比李永瑜和張陽都要年輕的總統頗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架勢,在殖民地擴張一事上表現出比李永瑜還要狂熱的態度,南非的武裝警察一批批地開赴博茨瓦納,大片大片地在那裡劃出南非的殖民地,迅速地將南非的疆界向北推進。

    以盤古礦業、南非機車、北方重工等李家旗下企業為首的南非工礦業巨頭也緊隨其後,在博茨瓦納境內開礦設廠,南非鐵路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架設從金呂市(離博茨瓦納和南非邊境不到30公里)向北貫穿博茨瓦納全境的鐵路線。早在金呂市建市之初,李家就出於安全的考慮,命令該市的工廠保安隊向北方侵佔了一大片茨瓦納人的土地,並在其上建設了100多千米的鐵路線,如今南非鐵路公司不過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將其向北繼續延伸而已。

    最遲在1885年年中,南非人的鐵路已經修到了博茨瓦納北方的贊比西河流域,以布爾人為主的武裝警察採用歐洲人一貫異常蠻橫粗暴的手段將鐵路沿線的茨瓦納人屠殺驅趕到了偏遠的地區,南非政府隨之在鐵路線兩旁空出來的土地上建立起以滿清華人移民為主要居民的殖民點城市,在這片殖民地上完全做到了柏林會議上所說的有效控制。

    南非政府在不久之後便把此地至金呂市之間總計60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劃為己有,並將此地命名為博茨瓦納省,正式吞併,在其後的數年中,南非政府不斷向這一地區進行著移民,直到最終將博茨瓦納南非化。幾年之後,這裡已經成為南非本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吞併了博茨瓦納之後,南非的國土一下子擴大了一倍,達到了120萬平方公里,單論本土的面積,已經超過了歐洲除俄國之外的任何一個國家。

    可以說南非對博茨瓦納的吞併是異常順利而迅速的,但是在向比勒陀利亞正北方,葡萄牙人控制下的莫桑比克和博茨瓦納之間這一片土地擴張的過程中,南非人卻遇到了困難和阻力。

    與貧瘠乾旱少雨的南非和博茨瓦納不同,這片土地上的降水量從南向北,由300毫米遞增到1250毫米,而北面的贊比西河更是水量巨大,也使得這一帶黑人的生存條件並不如西南方向那麼惡劣,早在公元八世紀,非洲的紹納人就在這一帶修建了眾多城市,建立了龐大的帝國,創造出強盛一時的文明,十五世紀時,這裡已經成為非洲南部最大的邦國。

    如今統治這裡的,是恩德貝勒人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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