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柳暗花明 文 / 文刀
常偉愣愣的看著那瘦小的漢子和藹的坐在自己的身邊,並且還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臉真誠地說想要和自己的做朋友,心裡只覺得彆扭之極。這人剛剛對自己說了威脅的話語,馬上又要和自己的交朋友,轉變之快,實在少見。
雲破風好像沒有看到常偉滿臉戒備的神色,笑嘻嘻的拍了常偉一下,說道:「怎麼,還沒有回過什麼?我想以牟池常偉的名頭,應該沒有這麼膽小吧!」
雲破風這輕輕的一拍,就好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一般,自然親切,可是常偉卻大大的下了一跳。雲破風這時候的表情雖然極為友善,可是,對於常偉來說,他還是一個危險的敵人,依然要小心戒備著。因此,當雲破風向著常偉的肩膀拍去的時候,常偉心裡一驚,立即鬥氣運轉,便想躲開。
奇怪的是,雲破風這看起來十分緩慢的一掌,居然還是落在了常偉的肩膀上,就好像常偉根本沒有躲避一般。常偉這一驚可非同小可,要知道,就算是傅登橋,要這麼輕鬆寫意的拍中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只見雲破風滿臉笑容地說道:「常兄既然不說話,想來是同意了!那麼,從現在起,常兄就是我的朋友了!來,握一個手!」說著,果真向著常偉伸出了右手。
常偉看了看雲破風,冷冷地說道:「閣下武功高強,實在不是我所能抵擋,但是你要殺便殺,何必要耍這麼多花樣!」他本來是一個沉穩的人,但這時見了對方難以想像的武功,頓時信心大失,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便什麼也不顧了。
那雲破風臉上現出詫異的神色,說道:「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麼?只要你不去干擾流風小姐,我為什麼要殺你?」說著,他看了看常偉,然後斜斜的躺在地上,用一隻手將頭支撐住,另一隻手將那柄小刀快速的旋轉著,歎了一口氣,老氣橫秋的說道:「唉!年輕就是好,有話就說,有脾氣就發,我老了,雖然想這麼做,卻也放不開手腳了!」
常偉微微一愣,聽雲破風的這個話老氣橫秋,到好像他已經有百十來歲了。常偉不由得又仔細地打量了雲破風一番。他起初沒有對雲破風仔細觀察過,這時候一看,只見這雲破風怎麼看都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人,只不過在眼神中隱隱的露出了一絲古怪的歲月的痕跡,這一點點歲月的痕跡,使得這雲破風看起來真的好像有百十來歲。這樣一來,又使得常偉矛盾起來,一時之間倒估不準這雲破風的年紀。
雲破風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說道:「是了,你定然還在怪我剛剛以大欺小,欺負了你,因此還不想和我做朋友!這樣吧,我不要報酬的給你一點好處,也算賠禮道歉,然後我們再做朋友怎麼樣!」
說完,又伸出右手來,向著常偉拍去,這一次不是拍向常偉的肩膀,而是常偉的頭頂要害。
常偉一呆,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雲破風的右手手掌已經種種地落在了他的頭頂,一股如火炭一般的熱流從頭頂滾滾而入,勢如破竹的衝向了全身。
就在方問天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覺得體內的真氣沿著戰龍心法的路經有緩緩地動了起來,而屬於鬥氣的那一部分,卻仍然被壓得死死的,無法動彈。平時方問天運行戰龍心法的時候,真氣鬥氣總是一起運行,使得方問天到從來沒有想要去區分它們,但是現在,真氣鬥氣已經完全分開,感覺就十分的明顯了。
方問天心中靈光一閃,立即想到了其中的關鍵。想來流風歌舞的那種奇異的力量只是對鬥氣起作用,卻無法影響真氣,現在自己的鬥氣被壓得死死的,毫無作為,但是自己的真氣卻依然有用,更重要的是,流風歌舞顯然不知道,這給自己留下了突襲的好機會。
只聽流風歌舞搖了搖頭,悠悠地說道:「沒有用的,你的武功雖然高強,已經開始達到中級天空武士的實力了,但是在我面前,你還是沒有機會的。」
方問天臉上依然陰沉著,冷冷地說道:「你還沒有說為什麼要殺我呢?」
感覺到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快,方問天不由得信心大增,雖然被控制了鬥氣,使得自己只剩下六層的實力,但畢竟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當然,這個機會必須建立在流風歌舞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因此,方問天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神色,不敢露出絲毫的破綻。
流風歌舞歎了一口氣,深深地看了方問天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舉目遠眺,淡淡地說道:「自古以來,這壯麗的河山成就了無數的英雄,被人們世代謳歌,受人們世代景仰。可是卻很少有人注意到,同一個時代,如果有太多的英雄,並不是一件好事!」
聽得流風歌舞突然轉變話題,方問天倒是一愣,不知道流風歌舞說這些是什麼意思,不禁疑惑地說道:「自古人們都盼望英雄,英雄多了怎麼會不是好事?」
方問天說話的時候,只覺得體內真氣越來越流暢,基本上完全不受阻礙了,不由得暗暗欣喜,緩緩地將真氣往雙手運去,同時默默地向著七色碎夢刀。這流風歌舞如此厲害,紅色的等級七色碎夢刀對她只怕沒有什麼效果。因此,拼著耗盡真氣,也要使出黃色等級了。
流風歌舞沒有回頭,繼續說道:「英雄多了,爭鬥便起,而他們之間的爭鬥,並且若實力相近,戰爭便無休無止,真正受害的卻是普通的百姓。本來我以為在這幾年時間內晚天大陸便可以大一統,可是現在發現了殿下這個以前毫不注意的人物,這個大一統的時間延看起來便遙遙無期了!」
說到這裡,流風歌舞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歉意,說道:「如果我今天殺了太子殿下,那麼,晚天大陸便少了一個有爭霸實力的人物,大一統的時間便可預見了。那麼,百姓所受的戰爭之苦,便要大大地縮短了。」
方問天不由得愣住了,因為他終於明白流風歌舞話中的意思了。從流風歌舞露出殺機之後,方問天就一直在思考,流風歌舞為什麼要殺自己,他想了很多種可能,卻始終沒有想到,流風歌舞之所以要殺自己,卻是因為自己有爭霸的實力,影響了晚天大陸的什麼大一統。
一時之間,方問天倒找不到什麼話來說。
流風歌舞將手中的樂器輕輕一撥,發出幾聲清脆的聲響,眼神中充滿了無奈,依然淡淡地說道:「殺人是一種罪孽,而殺一個像殿下這般有才華的人,更是罪孽中的罪孽。這種罪孽,便由我來擔當吧!」
說完,目光中的殺機漸漸的凌厲起來。
流風歌舞的這一番話,若是有其他人的口中說出,方問天定然會認為這人是一個大大的偽君子,可是由流風歌舞的口中說出,方問天竟然能感受到流風歌舞心中的慈悲以痛苦,這是一種「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慈悲與痛苦。就是這種震撼心靈的感覺,使得方問天悄悄運起的七色碎夢刀居然一散,沒有絲毫的鬥志。
方問天知道自己真氣雖然沒有被對方控制,但是鬥志卻已經為對方所奪,根本無力一戰,而流風歌舞卻隨時可以出手。在這命懸一線的時候,一道靈光在方問天的心地閃過,方問天心裡一動,立即放聲大笑起來!
流風歌舞正準備出手,卻見方問天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不由得呆了呆,眼神中露出了疑惑的神色,說道:「不知太子殿下因何發笑?」
其實若是其他人這般發笑,流風歌舞可能裡也不理,但是與方問天接觸這一會兒,流風歌舞已經深深地體會到了方問天的非凡之處,這辦發笑,定然不是無的放矢,因此不由自主地邊問了出來。
方問天心裡舒了一口氣,剛剛危急時刻,任何的動作都可能招來流風歌舞的無敵殺招,而只有這放聲大笑的方法,才既可以引起流風歌舞的疑惑,又不會招來她的殺招。
聽了流風歌舞的問話,方問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說道:「聽剛才姑娘說的話,是說英雄過多,必然會延長戰爭時間,使百姓多受戰爭之苦。因此,如果同一個時代英雄過多,並非百姓之福!是麼?」
流風歌舞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因此為了百姓少受些兵災之苦,我必須除去太子殿下。」
方問天信心大增,昂首說道:「姑娘的這話看似很對,其中卻有很大的問題!要知道,若爭霸天下的英雄人物過少,那麼,百姓選擇的餘地也就少了。到時候,不管這個人是英雄還是梟雄,百姓都沒得選擇,只得受其統治。有可能戰爭之後,依然水深火熱。而如果爭霸天下的英雄人物很多,雖然戰爭要多一些,百姓卻可以相互作比較,以選出最能善待百姓的領袖。那麼,戰爭之後,必然大治。」
方問天剛剛說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流風歌舞眼神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緊緊的壓在自己身上的那股無形的氣勢也慢慢的減弱,當方問天說完地時候,流風歌舞已轉向了下方的群山,同時,一陣叮叮咚咚的樂曲向四周擴散開去。
過了一會兒,樂曲一停,流風歌舞緩緩地轉過身子,神色淡然的看著方問天,緩緩地說道:「那麼,依太子殿下的看法,到底是英雄多好呢還是英雄少好?」
方問天臉上露出了苦笑的神色,說道:「你這個問題可將我難住了,這本來就是一個長痛與短痛的問題,根本無所謂好與壞!這其中的人為因素實在太大,完全要看治理百姓的方法了!」說到這裡,方問天歎了一口氣,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總之,戰爭是不好的,能免則免!」
當方問天說到「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時候,流風歌舞前身一震,眼神中又露出了思索的神色,口中喃喃地說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錯,自古以來,朝代的更替,人間的興亡,苦了的都是百姓!可是,又有誰真正注意到這一點呢?」
聽著流風歌舞的喃喃自語聲,方問天忽然想到,在現實中,晚天大陸實在太小,自己又身居高位,再加上自己不學無術,因此基本上無法瞭解普通百姓的生活。但是,在那個奇怪的夢中,自己是龍首山莊的少莊主,雖然也是一個特殊的身份,卻與百姓並無隔閡,加上博覽群書,對於百姓生活的艱苦,那是深有體會的。想到這裡,方問天也不由得心情沉重,默默地說不出話來。
只聽流風歌舞歎了一口氣,依然眺望著遠方,說道:「殿下看待事物的眼光真是深刻,歌舞深感佩服。正如殿下所言,以殿下的智慧與見識,將來必定不凡,也是百姓的一個選擇。可是,百姓的選擇就一定是好的麼?」
方問天覺得流風歌舞所發出的那股猶如實質的氣勢依然籠罩在自己的身上,並且剛剛減弱的跡象又停住了;同時,那股奇異的力量也停在了體內,沒有退出來。顯然,流風歌舞並沒有完全信服自己的話。想想也是,以流風歌舞的智慧,並不是沒有主見的人,應該是難以說服的。
但是方問天心裡剛剛有點平息的怒氣卻又慢慢的湧了上來,冷冷地說道:「你的選擇就一定好麼?」
也難怪方問天生氣。如果將兩人現在的情況比作是談判,那麼方問天完全處在了一種被迫的境地。在這種境地之下,所有的談判都是不公證的。既然流風歌舞如此做,方問天自己當然不會客氣,本來已經運行起來的真氣小心地繞過已經被那股奇異力量佔領的五綸七脈,沿著奇經八脈的路徑,向著雙掌聚集而去。
對於方問天語氣之中透露出來的不滿,流風歌舞當然聽得明白,但神色不動,就好像沒有聽到一般,轉過頭來看著方問天,目光中含著一種真誠的疑問,當與方問天帶著怒意的目光相對的時候,不由得又顯出了一絲罕見的慌亂,將目光轉開,同時說道:「百姓見識淺薄,愚昧無知,與人中龍鳳的這些英雄豪傑相比,簡直無法相提並論,很容易被這些智慧超群的人物玩弄於股掌之中。」
她說話的時候,目光避到了一旁,看起來是極為自然的動作,但是卻讓人產生了一種突兀的感覺,與她的其它與自然融為一體的動作相比,顯得格格不入,使人覺得欲蓋彌彰。
方問天聽了流風歌舞的話,只是冷冷的「哦」了一聲,沒有說話,體內的真氣卻無聲無息的持續的向著雙掌聚集。本來王雙掌輸送真氣只要一瞬間便可,但是這時後體內有流風歌舞侵入的那種奇異的力量,方問天只能慢慢的調動真氣,唯恐流風歌舞發現異常。
流風歌舞沒有再去看方問天的神情,繼續說道:「其實,從歷史上可以看出,百姓其實是盲目的,很容易被少數的人所鼓動利用,要讓這些愚昧的百姓自己挑選領袖,那是不可能的。那些人中之龍,隨便玩兩個手段就可以把民心收買了。到時候,民眾所選擇的領袖說不定還是一個陰險小人。」
方問天哈哈笑道:「姑娘說得不錯,民眾是很容易被欺騙的,民心是很容易被收買的,能奪到天下的人,一般多是一個富有心計的人,或者乾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這人心向來是最複雜的東西,自古以來,大智大慧的人不少,卻沒有一個人能將其真正看透。」
方問天說到這裡停了下來。他的這幾句話好像是同一了流風歌舞的觀點。可是從方問天的大笑聲中,流風歌舞可以聽出方問天反駁的信心,所以流風歌舞知道,方問天的話一定還沒有說完。
果然,只聽方問天繼續說道:「但是也正如你所說,民眾只能被欺騙而不能被強迫,民心只能被收買而不能被強奪。一個人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為了得到天下坐擁天下,他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順民心。」
方問天口中說著話,手上的真氣越聚越多,其實已經夠他發出七色碎夢刀了,但是他知道這個流風歌舞看起來較弱,武功之高強,比起有琴聞櫻毫不遜色,要想一擊得手,必須要以黃色碎夢刀出手才有機會,而以方問天現在的功力,黃色雖猛導致怕無法發出兩刀,所以必須要等機會。
七色碎夢刀以赤橙黃綠青藍紫來排序,紅色碎夢刀方問天已經用過兩次,橙色碎夢刀只在兩天前剛剛練成的時候練習過,威力遠勝紅色碎夢刀,但卻極耗真氣,而黃色碎夢刀卻一次都沒有用過,從橙色碎夢刀和紅色碎夢刀之間的威力差距來看,這黃色碎夢刀如果擊中這個流風歌舞的話,就算她是神級高手,也一定輕鬆不到哪裡去。
流風歌舞訝然道:「難道殿下認為讓一個偽君子作用天下也可以。所謂上行下效,如果一國之王都是一個無恥之徒,那麼這一國的人民將會怎樣?這豈不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麼?」
方問天聽得流風歌舞如此說,心裡暗暗好笑,她的這種說法,與夢中諸子百家中儒家的說法到時如出一轍,對於這樣的說法,夢中的二叔方晴山早就不知批判了多少回,要反駁這句話,自己可以想都不想,說出一大把理由來。
常偉一直知道自己的武功不是自己的長項,但是卻絕對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容易得被別人拍中腦袋,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好像什麼也想不到。
滾滾的熱流從頭頂破體而入,輕而易舉的撕碎了常偉體內鬥氣的自然的抗力,一路上勢如破竹,從頭頂經過頸部,再流向了心脈和腹脈。
常偉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吃一驚,他知道,若一個人的五綸七脈被別人侵佔並且破壞,那這人定然立即武功盡廢,常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來說,真是比死還難受的結局。
但是常偉同時也發現,自己的鬥氣居然完全無法調動起來,只能微微的感覺自己的左掌心綸,那感覺的,是的常偉似乎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剛剛練鬥氣的時候,可是那時候的自己是興奮,現在的自己卻是絕望。
那股滾滾的洪流順著氣脈的路徑一路前行,卻也並不搞什麼破壞,絕好像常偉體內的氣脈好像是他自己的,遊走得十分的自然順暢。不一會兒,便佔據了所有的七脈,慢慢地向著五綸進發。
常偉這時候已經全身動彈不得,無法做出任何的抵抗行為。他向來自負智慧超群,認為事情都可以以智力解決,可是這時面對這個情況,手不能動,口不能言,自己的智慧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既然沒有辦法,常偉也就放開自己的胸懷,心裡打定主意,不論這個雲破風要幹什麼,頂多一個「死」字而已。
他細細的感覺者體內那股洪流,只覺得滾燙如火,不由得好生羨慕,想不到這個雲破風看起來各自瘦瘦小小的,鬥氣卻渾厚到如此的程度,如果這些鬥氣都是自己的,那該有多好啊。
他想到這裡,心裡忽然靈光一閃,一種訝異的感覺升上了心頭。
自己現在只是海洋武士的境界,因此心脈和腹脈並未完全打通,四個心綸也還是獨立存在的,但是現在,這股洪流在心脈和腹脈中遊走的時候,居然順暢無比,好像心脈和腹脈已經完全打通了一般!
這……這怎麼可能?
在他思索建,那股洪流中與同時到了兩個掌心綸和兩個腳心綸,四個心綸受此刺激,突然間瘋狂的運轉起來,那運轉的速度之快,是常偉這輩子從未體驗過的,巨大的疼痛從腳心和掌心傳來,錐心刺骨,以常偉的毅力,竟然也不受控制得大叫起來。這一叫,常偉才發現,自己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使得那慘叫聲只能憋在心底。
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有千萬隻細小的鋼針在紮著自己的心臟,終於,眼前一黑,他暈了過去。在暈過去前的一刻,他心裡到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的暈過去了,那種疼痛的感覺真不是人所能受得住的。
方問天緩緩地說道:「有一個人,對大王忠心耿耿,對百姓盡心盡力,可是有人嫉妒他的才能,放出流言中傷他,久而久之,基本上所有的人都信了這些流言,都認為他是一個陰險狡詐,野心很大的奸臣。到後來,那些放流言的人倒台了,人們才發現這是流言,還了他一個清白。」
流風歌舞靜靜地聽著方問天說話,沒有插一句。對於方問天突然轉換話題講起故事來,流風歌舞也隱隱的猜中了方問天的用意,他知道方問天定然還有下文。
方問天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又有一個人,平時間待人謙恭有禮,對待任何人都是抱著仁愛之心,最後終於得到了天下,成了九五之尊,可是馬上他就露出了真面目,原來他是一個殘暴不忍的傢伙。」
說到這裡,方問天笑了笑說道:「試想,如果這兩個人都早早的死了,那麼好與壞,是與非,正與邪,又有誰知道呢?」
流風歌舞低頭沉思著,臉上的神情絲毫不動,內心深處卻激動翻滾,無法自已。方問天雖然只是講了兩個極為簡單的故事,可是在此時此地,流風歌舞卻能深刻的體會到方問天話中的含義。
是啊,人是如此的複雜,幾乎是自己都無法瞭解自己,那麼,又有誰能真正地瞭解別人呢?一個人的好壞,難道就如同他所表現出來的一樣麼?流風歌舞不由得要了搖頭,心裡苦笑了一下。她知道,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可是正因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現在流風歌舞才覺得心裡其亂如麻,以往的世界觀以及處世的法則在這時候都變成了極為可笑的東西,同時心裡又找不到代替之物,流風歌舞的心不由得茫然起來,緩緩地抬起頭,疑惑的說道:「以殿下的說法,是不是說我們根本不必在意一個人內心的好壞,只要在意這個人的所作所為就可以了?」
方問天心裡仍然往雙手緩緩地輸送真氣,心裡卻暗暗吃驚,自己剛剛的話明顯的打亂了流風歌舞的心境,可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流風歌舞壓在自己身上的氣勢只是微微的晃動了一下便穩住了,這其間的變化十分的輕微,就好像這時流風歌舞本能的反應一般,根本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方問天臉上的神色依然不變,淡淡的說道:「不錯!對於百姓來說,一個人的好壞並沒有什麼,只要能給自己好處,這個人便是一個好的大王。而對於一個當權者來說,如果他聰明,自然知道百姓的威力,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利,他都會為百姓謀福利。如果這個大王不聰明,憑自己的所好欺壓百姓,百姓自然會將他丟下寶座,另尋他人。」
流風歌舞聽了方問天的話,眼睛直直的盯著方問天,目光閃爍不定,顯示著她心裡正進行著激烈的掙扎,很顯然,方問天的話與她自己從小形成的世界觀正在激烈的衝突。
方問天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他心裡明白,如果自己的話語佔得上風,那麼流風歌舞自然會放了自己,一切都將歸於平靜;如果流風歌舞固有的世界觀佔得上風,那麼她將按照原計劃將自己格殺,以流風歌舞於自己的差距來看,就算自己能逃得過一次襲擊,只怕也逃不了第二次。
該講的話自己已經講完了,這時候只看效果了。可是效果怎麼樣,卻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只好聽天由命了。
就在這時,只見流風歌舞的眼角處露出了一絲苦笑,歎了一口氣說道:「殿下的這番話發人深省,歌舞以前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但是歌舞還是同意殿下的話。說實話,今天與殿下的相逢,對歌舞來說,說在是一個莫大的驚喜!」
方問天只覺得身上的壓力一輕,心裡不由得一鬆,能有這樣的結局,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事情終於柳暗花明了。
常偉緩緩地醒來,只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雲破風那張笑嘻嘻的臉龐,雖然這張臉笑嘻嘻的,看起來沒有一點惡意,但是自己剛剛被他弄暈,自然而然的就產生了一種防備的心裡,想也不想,猛地彈了一起來。
呼的一聲,常偉怪叫起來,扎手紮腳的升上了高空,足足有五六米高。
其實以常偉平時的功力,要躍上五六米的高空,原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那也必須運起大部分的鬥氣,近乎全力而為。可是這次,常偉只用了平時挺身而起的力量,只是這一點點的力量,居然讓他輕而易舉的升到了平時全力而為的高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向來鎮定的常偉業不由得怪叫起來。
只見雲破風在下方仰頭看著,笑嘻嘻的說道:「咦!你怪叫什麼?難道功力提高了你還不高興麼?奇怪啊奇怪!天下居然有這樣的怪人!」
說著,口中嘖嘖作響,不停的搖著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
常偉畢竟經驗豐富,雖然因為毫無準備而使得上升的姿勢十分難看,但是當它達到最高點的時候,心神就已經鎮定下來,鬥氣全力運轉,身子在空中一滯,然後輕飄飄的往下落。
同時,體內鬥氣如一股洪流一般,在七脈所有能通行的通道中來回激盪,而無論中能運行得四綸,都瘋狂的運轉起來,都汽油其中激素的用處,讓常偉覺得好像噴泉一般。
在強大鬥氣的左右下,常偉的身體以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緩慢的速度,無聲無息的落到了地上。感受著體內巨大的變化,常偉只覺得心神激盪,他這一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有這麼渾厚的鬥氣,這鬥氣的後的程度,較之前一刻的自己,只怕有十倍左右。
常偉緩緩地坐在了地上,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仔細的感受著自己體內的變化。雖然這時候他心裡有著巨大的疑問,可使體內巨大的變化卻更加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樣強大的力量,是他以前夢寐以求的。
這時候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常為不由得大吃一驚。
五年前自己達到了海洋武士的境界,也就連通了除首脈以外的其他六脈,可是現在,以前可以明顯感覺到的六脈已經模糊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鬥氣可以在體內毫無阻礙的、完全沒有明顯途徑的來回流動,使得飛速運轉得四個心綸毫不費力的融合在一起。
雖然他的體內以前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特徵,但是常偉對這樣的特徵卻並不陌生,他已經聽傅登橋講過很多次了,這是達到天空武士境界的特徵。
自己竟然是天空武士了!
而且很明顯,自己之所以突破境界成為天空武士,與這個叫做雲破風的人絕對脫不了關係。
常偉無數次的幻想過自己的成為天空武士的情景,可是卻絕對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變成天空武士。在這樣的情況下,常偉真不知道自己該高興呢,還是該害怕!
這個雲破風居然有能力使一個海洋武士級別的人強行突破到天空武士的境界,那麼他的實力至少是超過天空武士的。
超過天空武士是什麼?只有神級武士!
常偉終於可以肯定,這個雲破風是一個神級武士!而流風歌舞看起來身份還要更高,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呢?
同時,他心裡又是一陣苦澀,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神級武士越來越多了,神級武士有多厲害,他昨晚才剛剛見識過,自己是一個天空武士,面對神級武士,完全是無能為力的。
「為什麼?」常偉緩緩地睜開雙眼,看著雲破風有點悠閒的神情,發出了來自心底的疑問。對於像常偉這樣智慧型的人物,是容不得自己在黑暗中無知的。
雖然常偉只問了三個字,但是加上臉上的神情,已經很明顯的表現了出了想知道一切的**。他緊緊地盯著雲破風的雙目,動也不動,因為常偉心裡明白,要知道一個說謊沒有,觀看其眼神的變化,是最直接的辦法,也是一種十分有效的辦法。
就是不知道對雲破風這樣的神級高手有沒有效果!
雲破風仰面躺在地上,嘴裡銜著一節草根,看著天空,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也沒有什麼?如果硬是要我說原因的話,那麼倒是有三個原因!」
常為不由得一愣,他問雲破風的時候,是想知道雲破風幫自己的原因,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原因居然有三個這麼多。
山風輕拂,陽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