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7章 野豬（二） 文 / 不游泳之魚

    既然計策已定，那就事不宜遲。在大西國治以及津田廣宗的陪同下，政良集合了11人的弓箭足輕，然後在新三以及另外3個老獵人帶領下進入了野高村西南方向的樹林。

    政良是第一次走進這一帶區域。沿路走來，所看到的都是一些低矮的灌木叢或者野草叢。政良認真留意了下周圍的土壤情況，由於掉落的樹葉常年堆積，逐漸與泥土混合，所以這裡的土地還是比較肥沃的，而且開墾難度也不大，只要一把火就基本能夠將這些灌木叢以及野草叢處理掉，然後接著開墾就可以了。再加上沿路有數條小溪流經這裡，完全可以將這裡改造為水田。政良心中暗暗決定，等到解決那些野豬後，這裡將是未來開墾的重點。

    再往樹林深處走了將近半小時，周圍的樹木開始由灌木逐漸轉變為樹木為主，但樹齡都不大，稍為費點精力也是可以清理掉的。在人手充足情況下，也可以考慮組織領民進行開墾。

    就這樣斷斷續續地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一個小山頭上。

    「大人，您看」，新三站在政良旁邊，指向前方遠處一個看起來樹木茂密的小山崗說道，「野豬的老窩就在那裡。」

    政良沿著新三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大概一里遠的地方，是一個地勢相對周圍的山地高聳很多的小山崗，在小山崗附近都是茂密的樹林。小山崗正好處於高大林木與相對矮小灌木叢的過度帶處。從位置來看，除了那個小山崗外，它的周圍都沒有地形相對高點的小山頭，不利於利用地形進行圍獵。

    政良皺了皺眉頭，輕聲問道，「野豬就只有這窩點了嗎？」。要是野豬日常的活動範圍就在那山崗附近的話，就的確加大了獵殺難度了。

    新三沉思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政良答道，「大人，我們昨天遠遠地跟蹤了這些野豬一天，根據它們的足跡，發現它們基本上都是在窩點附近活動的，但中午時候，它們會去那邊的一個水潭邊喝水。」

    嗯？政良聽到新三的稟報後，立即想了起來。對啊，野豬在炎熱的天氣裡喜歡到水潭裡，在泥水中洗澡的。再看看新三所指的水潭的距離，大概在野豬窩左側一里左右的位置。這個距離對於野豬來說基本上是轉瞬就到的距離。

    「走，我們過去看看」，政良決定到水潭那邊看看。

    一行十餘人輕手輕腳地穿過灌木叢，來到了水潭附近。只見水潭位於三個小山之間，由於地勢低窪，由山上的小溪水彙集而成。進入水潭的入口一共有三個，其中一個正對著野豬窩方向。

    「野豬一般是從那個入口進入水潭的？」，站在靠近野豬窩方向的入口路邊，政良一邊打量著周圍的地形，一邊詢問著新三。

    「大人，昨天野豬是從這個口入的，而且從沿路的植物情況來看，野豬日常基本上都是走這個入口」，新三指著一些折斷後正在重新長葉的小灌木說道。

    「嗯，很好。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回去」，看了看天上的太陽，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野豬很快就要過來了，政良趕緊招呼眾人離去。

    回到領地，政良立即下達了數個任務。首先讓人要在當天下午趕製出2個長5米左右，高1米左右的呈立體三角形的圍欄，圍欄的一邊斜著綁著一排木槍。其次，讓人在附近大量採集一些野豬愛吃的野果，同時準備足夠的干茅草；最後，親自帶領長槍足輕配合著圍欄演練方形長槍陣。所有人都知道領主大人準備對付那些可怕的野豬了，都顯得很興奮，當天下午放下自家手中的農活紛紛加入到準備工作當中來。

    很快，所有工作準備完畢。當夜，一夜無事。第二天早晨，政良與津田廣宗帶著12個長槍足輕，11個弓箭足輕，在6個老獵人帶領下，再次進入到樹林中。這一次每個人身上帶著的，除武器外，還有昨天趕製的2個圍欄，若干野果以及干茅草，數張鋤頭，另外還有從領地唯一一張長拖網拆解下來的3個小漁網。

    剩餘的足輕則由大西國治統領，暫時負責保衛領地安全，防範山賊。東鄉平次也是繼續留守，負責領地日常的集體工作管理。

    經過一個時辰的跋涉，終於來到水潭前，時間已經是早上的9點多。過來的路上很幸運地沒有碰到野豬，因為野豬一般都是早晨以及黃昏出外覓食，其餘時間在自己老窩附近活動的。

    在進入水潭之前，有一段大概50米的路段，兩邊都是比較陡的山坡，兩個陡坡之間的路面大概只有5米左右。政良首先讓人在靠近水潭一側最狹窄的一個路段挖了一個深2米、長5米、寬3米的陷坑，陷坑底下插上密密麻麻的短小而粗大的竹槍，再在上面用樹枝、樹葉蓋上，再鋪上一些道路旁邊的爛泥。由於野豬的嗅覺很靈敏，所以盡量收集的這些爛泥大部分都是混雜著野豬的氣息，不容易被野豬發現異常。陷坑設置好後，又沿著兩邊靠近陡坡邊緣設置了數個類似的陷坑，陷坑相對窄小，同時遠離中間路面。

    兩個圍欄用周圍的爛泥全部抹擦一次，放在靠近野豬窩一側方向的路邊灌木叢中。最後讓人沿著野豬窩的方向的路上撒上野果，越是接近水潭方向野果越多，直至水潭邊。當然，野果是用爛泥包裹著，主要是用爛泥的氣味掩蓋原來野果身上遺留不多的人的氣味。

    當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就緒後，人群按照政良的要求分成了數撥。弓箭足輕分成兩隊，爬到兩側小山的山頂上，一旦開戰，當野豬打算強行爬上陡坡準備逃跑時，從上面用弓箭以及長竹槍盡力阻擋。3個老獵人則全身抹上厚厚的爛泥，隱藏在圍欄附件。政良與剩下的人則全身抹上較淺的爛泥，帶著干茅草躲藏在兩百米外的灌木叢中。

    野豬的嗅覺特別靈敏，它們可以用鼻子分辨食物的成熟程度，甚至可以搜尋出埋於厚度達2米的積雪之下的一顆核桃。雄獸還能憑嗅覺來確定雌獸所在的位置。所以政良不擔心野豬發現不了撒在地上的野果，但卻擔心自己這夥人被發現，所以為了穩妥起見，採取上面的這些隱藏措施。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等待了將近1小時，隨著不遠處野豬特有的「哼哼」聲，千呼萬喚，野豬終於出現了。野豬們一邊往水潭方向行去，一邊刨著地上的野果。其中一隻較大的野豬還時不時抬起頭，看看周圍的環境，顯得相當警惕。

    政良仔細數了數，好傢伙，最少也有13頭成年野豬，最大的那只應該有300多斤。另外有10只左右的小豬，身上的皮毛顏色黃白相間，應該是出生不到6個月的小豬崽。

    野豬群一邊吃著沿路的野果，一邊歡快地往水潭方向前進。10分鐘後，眼看著最後幾隻野豬就要完全越過當初定下的阻擋地點了，這個時候卻出現了險情。只見一隻小野豬跑向了路邊的一個陷坑方向。政良頓時緊張起來，一旦小野豬掉到陷坑裡，勢必驚動周圍的野豬，這個時候野豬群的主群距離阻擋地點太近了，一旦驚醒後往回跑，即使那裡的3個老獵人拚死用早就準備好的圍欄阻擋，也是會導致大部分野豬走脫的。要是真的是這樣的結果就麻煩了，他的計劃也宣告失敗。

    隨著小野豬向著陷坑不斷靠近，現場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