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立足之本 第18章 戰鬥 文 / 不游泳之魚

    小野豬逐漸靠近陷坑。

    政良緊張地看著那隻小野豬，心裡默念它轉身回去。但事與願違，最終小野豬還是跑到了那個陷坑上，政良看到事已至此，正準備大喊行動，卻突然發現那隻小野豬竟然沒有陷下去。政良內心大呼一口氣，看來是陷坑上面的樹枝足夠支撐住這些小野豬的重量，但是不是連成年野豬都陷不進去呢？政良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很快野豬就走到了狹窄地段後半段，政良一聲大喊，「動手」，然後立馬往商定好的阻擋地點飛奔而去。身後的眾人緊跟其後。早就趴在圍欄附近的3個老獵人連忙抬起一個圍欄就往指定的地方衝過去。兩邊山頂上的足輕也開始了行動。

    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野豬很快就發現它們三面都面臨包抄，「哼」，最大的一隻的野豬發出長長警報叫聲，同時全身鬃毛都倒豎起來。野豬群顯然受到了驚嚇，數只成年野豬率先向著水潭方向奔去，兩隻跑得最快的率先踩到陷坑上，伴隨著「跨啦」一聲響，兩隻野豬一頭栽進陷坑中，發出陣陣慘叫，顯然被陷坑中的竹槍刺穿了。緊跟身後的另外兩隻成年野豬眼見不妙，連忙改變方向往陡坡邊上斜衝過去，「跨啦」又是數聲樹枝斷裂的聲響，兩隻野豬也掉到了陷坑中，至此，靠近水潭方向的陷坑完全顯露出來，並阻斷了野豬往水潭方向逃跑的去路。

    「擺陣」，這個時候政良也已經衝到了指定阻擋地點，大喊一聲。12個緊隨其後的長槍足輕立即分成兩排，在3個老獵人剛剛排放好的一個圍欄後面站好。其餘的老獵人正在將另一個圍欄以及干茅草往指定地點搬。圍欄擺放的位置正好在往野豬窩點方向的最後一個陷坑邊緣。

    野豬群發現去路阻斷，回路被擋，慌亂了起來，部分野豬立即試圖往兩邊陡坡上逃跑，「跨啦、跨啦」，又是數聲樹枝斷裂聲響，緊接著傳來陣陣野豬慘叫聲。兩隻成年野豬以及一隻小野豬掉到了陷坑中。

    野豬群看到生路徹底失去，開始發狂了。只見最大的野豬，「哼」的大叫著，野豬群逐漸平靜下來，三隻最大的野豬調轉頭，全身鬃毛倒豎起來，兩眼發紅地看著阻擋著它們歸路的眾人，兩隻獠牙閃著寒光。

    「第一排蹲下」，看到野豬的舉動，拿著長槍，站在第一排的政良知道它們要拚命了，連忙大聲喊道，「全部人舉槍」。「刷」，14把4米多的長槍舉起，槍尖筆直指向前方。

    「哼」，三隻看來是公豬的野豬這個時候也拔足向圍欄衝了過來。十二隻野豬蹄蹬踏著地面，讓人感覺到地面似乎在震動。

    「穩住」，看到幾個足輕明顯被嚇著了，政良連忙大喝道，「準備。」

    野豬越來越近，發紅的眼睛在眾人的視線裡，越來越大，「哼」

    「刺」，很快野豬帶著坦克般的身體大叫著撞上了帶著尖刺的圍欄，政良看準時機大喊一聲，長槍用力往前一刺，雙臂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大力湧來，手中長槍差點脫手。

    「呲」、「跨啦」、「啊」霎時間，野豬的慘叫聲，木頭斷裂的響聲，人的慘叫聲響成一片。政良眼尾掃視一下，發現兩個足輕長槍脫手，人也倒飛出去，正躺在地上呻吟。

    「媽的，這畜生力氣怎麼這麼大！」，另一邊的津田廣宗由於直接正面面對野豬衝撞，手中長槍槍柄直接斷裂，這個時候正一邊爬起來，一邊罵道，順手拿起了身邊倒飛出去的一個足輕的長槍。

    圍欄上大部分的直徑20厘米左右的木刺已經斷裂或者脫落，只能夠勉強再經受一次衝擊。三隻野豬還在不斷撞擊圍欄，雖然相對瘦弱的兩隻公豬已經受了重傷，那隻大公豬也受傷不輕，但是衝勢不減。固定在地上的木欄也漸漸由被撞起來的危險。

    「快，不要刺他們的頭，刺他們的眼睛還有下腹」，政良大喊道。開玩笑，野豬的頭部可是可以用來刨土的，堅硬異常。眾人聞言，立即依言行事。

    「跨啦」，正在這個時候圍欄終於不堪撞擊，應聲而散。幸虧三隻公豬這個時候也轉身往回跑，它們要準備發起第二次衝擊了。

    「快，沿兩邊散開，第二個圍欄上！茅草上」，政良大喊道。足輕立即沿著兩邊散後，後面的老獵人立即將最後一個圍欄搬了上來，足輕重新在圍欄後面列隊。

    「點火」，當所有干茅草堆放到已經散架的圍欄上後，政良立即命令點火。瞬間，茅草堆中冒出陣陣白煙。「放箭，撒網」，政良向兩邊山坡上的弓箭足輕下達了進攻命令。

    「哼」，伴隨著數聲豬叫聲，野豬群再次發起了衝撞，這次基本上所有野豬都衝過來了。三隻滿身是血的公豬跑在前面，後面是四隻成年野豬，然後就是跑得比較散亂的小野豬。

    「來吧！」，政良知道決戰時刻到來了。

    「穩住」，政良知道無論野豬還是他們都退無可退了，再往後退，那將越過兩側挖好的最後兩個陷坑，那就意味著兩側將出現漏洞，野豬可以繞過面前的圍欄沿著已經不是太陡峭的山坡逃走。

    「哼」，三隻公野豬首先穿過正在燃燒的廢棄圍欄撞向了第二個圍欄。

    「刺收刺」，感受著撲面而來的腥風，政良緊了緊手中的長槍，不斷大喊，向隊伍下達著命令。「哧、哧」，兩隻強弩之末的野公豬終於倒在了圍欄前，數支長槍貫穿了它們的腹部。

    「哈」，足輕們經歷了剛才一戰後明顯鎮定了許多，按照政良的命令一邊向前突刺，一邊大喊為自己打氣。

    火越燒越旺，一隻成年野豬為了避開前面的火堆，立即往旁邊斜衝而過，「跨啦」，野豬一下子陷入右側最後一個陷坑中，發出陣陣慘叫。另外兩隻野豬身上鬃毛被點著，馬上四處亂串，其中一隻一下子掉到了陷坑中，另外一隻則往回狂跑，這個時候山頂上的弓箭足輕也趕到了山下，見狀立即撒出一個漁網，將這只野豬困住，然後拿起竹槍就衝了過去，將只野豬亂槍捅死。

    「啊！」，右側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只見一隻野豬奮力撞向了右側的圍欄，圍欄一下子被撞開了，陡坡與圍欄之間立即出現了一個小缺口，這只野豬乘機帶著兩隻小豬串了出去，圍欄後面的足輕反應不及，一下子被野豬從身邊衝了過去，還被碰倒在地，發出一聲驚叫。

    「快，跟我來」，津田廣宗見狀立即衝了過去，試圖將圍欄推回原來的位置補上缺口。

    「哼」，正在關注津田廣宗那邊情況的政良突然聽到一聲野豬叫聲，彷彿就在自己耳邊，趕緊定神往前一看。

    「靠！」政良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只見最大的那只最大的野豬正準備奮力一躍，企圖越過圍欄，「什麼時候野豬也會跨欄的？」。

    「拼了」，政良大喊一聲，舉起手中長槍就向前衝去。畫面在這一剎那彷彿定格了，帶著寒光的鐵槍頭，野豬因嘶叫而張開的大口，以及那長長的獠牙，在空中形成了一張特寫。

    「哼」、「哧」，兩者終於在空中接觸。野豬的喊聲截然而止，長長的長槍從野豬口中貫穿而入。「跨啦」，突然受到阻礙的野豬身體在空中一頓，300多斤的身軀一下子壓在了圍欄上，圍欄瞬間散架。

    「啪」，手中長槍的木柄應聲斷裂，「嘶啦」，緊接著政良撞到在地，沿著地面滑飛而去，身上衣服被灌木撕爛。

    「領主大人？」

    「殿下？」

    數聲驚呼響起。政良連續翻了兩個跟頭才停止滾動，頓時大腦一陣暈眩。這個時候眾人已經反應過來，迅速衝向政良。

    「快，不要管我。將那只野豬殺了」，政良定了定神，趕緊大聲喊道。

    「啊！？領主大人威武！」，這個時候足輕們也注意到被政良重創，已經奄奄一息的大野豬。足輕們一邊歡呼著，一邊衝向倒在圍欄上的大野豬。

    「殿下，您沒事吧」，津田廣宗驚出一身汗，想到臨行前東鄉平次對自己的千囑萬咐，而且自己也知道領地能否存活下去已經完全依靠面前的這個新奇的領主了，一旦領主出現問題想到這裡，津田廣宗身上冷汗越發猛烈。

    「咳咳」，政良喘著粗氣，「哈哈，廣宗，你的領主會那麼容易受傷嗎？你趕緊帶人清理一下現場。我要再坐一下，緩緩氣。」事實上，政良此刻已經感到了全身脫力，雙手也微微發顫。

    「是，殿下」，確認領主大人沒有問題後，津田廣宗鬆了一口氣，但他沒有走開，而是吩咐手下清理現場，自己則站在一旁護衛。心裡也暗自懊惱，自己一時興奮忘記了東鄉平次的囑咐，現在領主的大人雖然沒事，但卻受了傷，回去肯定被老朋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