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92章 :他也是有脾氣的 文 / J金夏2
第92章:他也是有脾氣的
噗!一把明晃晃的冷劍從車外紮了進來,恰好從寶妹的臉邊擦過,幸好沒有擦傷皮膚,但也足夠讓迷了蹬的寶妹睡衣全無,雙目圓睜死死的瞪著那把劍身。
雲柳喜手指彈向劍身,將冷劍彈了出去,拉過寶妹壓倒葉傲天身上,大聲道:「爬下!」
御哥腳蹬車板,飛身從車裡竄了出來,舉劍殺掉兩個企圖衝入車內的人之後,同龐子龍和另一個隨行護送的侍衛,三個人分別守著三個位置防止任何一個人再接近馬車。
一場對峙,敵多我少,時間不長,御哥三人已被對方漸漸逼近的緊貼馬車。
遊玩的百姓早已經被這幕嚇的四散開去,徒留給他們一大片空地,把把明晃晃的亮劍在月光的反射下冷氣森森。
一場打鬥在所難免,片刻之後,四周刀光劍影,血花四濺,武功不敵的御哥一個轉身被人刺傷一劍,好在只是擦傷肘臂並沒傷及要害。
正當御哥、龐子龍和另一個侍衛被幾十人團團圍住脫不開身的時候,有四個人黑衣夜行,腳步無聲,慢慢的靠近馬車……
一聲驚呼伴著一聲馬嘶突然響起,御哥和龐子龍再抽身回看的時候,車內哪還有一絲人影,空空蕩蕩只有窗簾被夜風緩緩吹起……
御哥一劍刺向馬車,臉色陰鬱難測。
猛的扭過頭,瞪向身後一群『敵人』,嘴角突然怪異的斜向上,手中突然揚起一把大火撲向身後。
彼時,慘烈嚎叫的聲音四下嘶吼,像夜色中熊熊燃起的火把,將一切焚燒殆盡。
龐子龍吃驚的望著御哥,武功平平的他居然身懷異能!
御哥踏步上前,拽起一個燒傷正在痛苦呻吟的人,揪著他的脖領怒聲道:「人呢」
那人痛苦的搖搖頭。
「說!」
「你們是誰派來的!」
御哥發瘋了似的怒吼,那人已經沒有了意識,頭在御哥的面前歪向一邊,沒了呼吸。
「御公子,我先送你出城。」龐子龍依然盡職道。
「出什麼出!人都丟了,我回去找人!」御哥轉身扎進人群。
唯恐御哥出事,龐子龍只好在旁保護。
他拳頭緊握,頭一次出現這樣的事情,竟然在他的眼皮下活生生的將人丟了。
這群人,各個武功高強,輪番配合主要的目的就是拖住他們,好方便其他人下手,究竟是誰派來的呢?
汴京城內,一條幽靜的小巷深處有間不大不小的民居,灰舊的木門,斑駁著歲月。站在門口一眼向四周望去,方圓幾百米之內竟然看不見一簇燈火,突然,由遠及近慢慢晃動著一盞引路燈,暗紅色的光亮一路將人領到門前。
門口早已有人等候,見了來人,匆匆來到近前,低聲謹慎道:「花爺。」
「人都帶回來了?」花乾雙手相疊插入衣袖中,抬眼問道。
「帶回來了,都在屋裡呢。」那人笑臉瞇瞇著將花乾從大門引到屋裡,果然兩張椅子上用粗麻繩將雲柳喜和寶妹綁的嚴嚴實實。床上還有一人緊閉雙眼。
花乾笑道:「居然還多出兩個人。」真是有趣。
一旁的人說,「你只說車內的人,沒說幾個,老子都給你帶回了。」
花乾自然明白規矩,招手身後的人端出一個小箱子,當著那些亡命之徒的面親自打開,白花花的銀子整整齊齊的碼在想中,看著都讓人心中蠢蠢欲動。
領頭的人掃了一眼,大笑道:「不愧是財神爺,出手就是大方;他們一共七個人,從王府中出來,沿著汴河岸邊,穿過人群準備出城門,老子截回車廂內的三人,已經包括這個丫頭了,其它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銀貨兩訖;下次再談。」
說完招呼剛才『工作』的兄弟們抬著箱子裡銀子趁月色瀰漫離開。
花乾的身後領著十幾個手下,站在空蕩蕩什麼都沒有的民居中,看著眼前的一男一女,笑道:「得罪了。」
雲柳喜冷淡的望著前面笑的像尊彌勒佛一樣的男人,掙扎了一下綁在身上的麻繩,「卑鄙。」
是的,那群人的確夠卑鄙,一團粉末揚進車裡,當時就可讓人昏迷,然後三人同時被抓到這裡。
「花乾?」雲柳喜試探性的說。
花乾微怔,繼而失笑,「正是。」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自認沒有與你有瓜葛的地方,緣何將我們抓來?」
花乾朗聲一笑,「雲少爺,這個世界,不是有有仇有怨才會抓人的。只要值得我花乾出手,不無不可。」
寶妹始終垂著的頭突然抬起,「你說你叫啥?」
花乾樂了,瞅著她,「郡主,小人身份卑微,花乾。」雖自稱小人,但口氣可是絲毫不見惶恐,反倒氣定神閒。
也是,郡主如何,不照樣被他綁在這棟小暗房裡。
「花乾?!你真的叫花乾?」寶妹嘴巴張大的可以塞進一個雞蛋。
「難不成我還姓『乾』?叫『乾花』?!」花乾不禁打趣道。
「你叫花乾,你還抓我,有沒有天理了。」如果不是被綁在凳子上,她真想一頭撞牆上去,她的爹們都這麼彪悍。
認一路爹,她不是被罵、就是被掐、再不就是被搶、被抓、這日子還能不能過了。
「四爹爹,我想哭。」寶妹郁卒的嘟囔。
「你哭吧。」雲柳喜很平靜的說。
寶妹扭過頭,「他是不是我爹?」
雲柳喜想了想說,「那你問他。」
寶妹眨了眨眼,大聲道:「你把我解開!」
這下,不但是花乾,連帶他身後帶來的家僕都噗嗤樂出聲,這個小丫頭有沒有一點被綁的自覺性,是死是活得聽他們花爺的,居然還敢大聲嚷嚷,當真是不要命了。
「看來,當了幾天的郡主,脾氣也漸長啊,女人啊。」花乾把玩著手上的玉戒,依然是一副笑臉,「給她松吧。」
「爺?」
「沒事,她一個女流而已,松吧,我倒要看看堂堂香王府的新任郡主能玩出什麼花樣。」
劉安走到寶妹身後,彎腰給他鬆綁,寶妹扭頭看了他一眼,「那個,反正也是運動,你順便把我四爹爹的麻繩也解了吧。」
劉安仰起頭瞪了他一眼,「得寸進尺。」
「反正你們人多勢眾,還怕我四爹爹?」寶妹嘖嘖道,「當朝郡主都敢綁架了,還有什麼是你們怕的?」
花乾穩穩笑道:「郡主年紀尚幼,激將法這種玩法用的還有些生澀,下次見了別人別在用了,爺今天給香王爺一個面子,劉安?」
「在,爺。」
「給雲公子也鬆了吧,就、就看在郡主的面子上吧。」
兩個人都被鬆綁之後,雲柳喜安靜的可怕,不再問任何事情,就那麼安靜的坐著,彷彿什麼事都不關心,只聽著只看著就好。
他覺得,寶妹一定是想要做什麼。
知女莫若父,寶妹果然想做些事情,可惜她想做的,不但把花乾嚇到,就連已經習慣了她和御哥的思維模式的雲柳喜,也突然尷尬的不知道目光放在哪裡。
寶妹站起身的第一件事,先是用一種非常鄭重其事的口氣對花乾說:「你聽好了,看清楚了,坐穩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你親閨女,你信不信?」
花乾怔了一下,頗為好笑的看著她,「我信!」
這回換寶妹愣了,「你信?」
花乾點頭,「信,我當然信,我府中姬妾眾多,府外紅顏無數,有一兩個孩子來認我為父,這不奇怪。」
寶妹眨眼想了半天,再次問道;「你真的叫花乾嗎?沒有別的名字?」確實跟老媽留下的照片上的長相不同,她會不會認錯人了?
「如假包換。」一個名字而已,過去也好,現在也好,將來也罷,換不換有何意義。
寶妹暗想,豁出去了!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開始解自己的外衣。
雲柳喜愣住,「寶妹,你幹什麼?」
花乾好以整暇的望著她,有意思。
解開一層薄紗外套,眾人唏噓。
再解開一層軟錦藕色束袖寬衣,眾人倒抽一口氣。
裡面剩下一件雪色絲綢長袖上衣外加一件靛色馬夾,眾人的雙目閃閃冒光。
寶妹把袖子往上一擼,直擼到肩膀上。露出右肩上的那個中國銅錢狀的胎記。
「這東西你有沒?」寶妹的口氣相當之霸氣,哼,什麼叫有一兩個孩子來認他不奇怪,敢情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嘍。
小小的自尊心受挫,寶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轉過念頭一想,她也真的沒那個資格說什麼,她就像一個多餘的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能認她就算不錯了,她還想要什麼呢?要啥是多啊!
想到這,她變了說話的語氣,「這是我的胎記,如果你也有的話,那你一定是我爹;如果你沒有……」
「如果我沒有呢?」花乾笑著望著她,視線在瞄及她右肩上的那個胎記,嘴角不經意扯出一絲玩味。
「沒有?」寶妹頓了一下,說:「沒有,沒有就算了,要殺要刮來個痛快的。」
雲柳喜一旁坐著,這孩子。
花乾哈哈哈大笑,「郡主言重了,花乾沒有任何要為難郡主和雲公子的意思,只不過是想藉機會請二位一敘而已。」
「會有這麼簡單?以為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寶妹不滿的努努嘴。
「等過了今夜,我自會放二位離開。」
「就為了讓我們在這裡呆一夜,就將我們綁架?」寶妹叫道,還死了好幾個人。
花乾含笑起身,「不,為了讓郡主在這裡呆一夜。」
身後領來的家僕從兩側拉開將二人圍在當中,花乾欲轉身離開,寶妹衝到面前攔住,因為離的過近差點被旁邊的人將刀架在脖子上。
看著攔住他的寶妹,花乾挑眉,「郡主還有事?」
「有!這個胎記你有沒有?你是不是我爹?」寶妹站在他的胸前,仰起頭堅定的問道。
花乾眉頭微挑,笑道:「很遺憾,我沒有。」
輕輕撥開寶妹的肩膀,花乾離開小屋,劉安跟在後面,回頭望了一眼怔愣的瑾容郡主,思量了片刻快步跟了上去。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劉安臨走時喊道。
「是。」
兩個彪形大漢往門口一站,屋內所有的方位都被人嚴密把守,雲柳喜和寶妹真是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