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94章 :歪打正著 文 / J金夏2
第94章:歪打正著
「潑婦。」樓清儒哼道。
「你說誰是潑婦?!」紅蓮瞪大雙眼。
樓清儒沒回話,轉過身子問寶妹,「這是怎麼回事?葉大哥怎麼會身中劇毒?」
寶妹剛想要回答,卻發現紅蓮目光直勾勾的盯住她,害得她渾身不自在,扯著樓清儒到了一邊,小聲問,「三爹爹,她是誰?不會是三娘吧?」
「我不認識,你先跟我說,怎麼回事?」樓清儒蹙起眉頭,顯然對他們為何是現在這種狀況更感興趣。
紅蓮本想反駁一句,看見樓清儒蹙起眉頭,想是他已經失去耐性,於是安靜的站在一邊沒吭聲,儘管心裡對這個女娃和樓清儒的關係好奇的要死。
她千算萬算沒算到跟著他來到中原,竟然會碰見別的女人,好吧,她還算不上是女人,不過是一個小娃娃而已。
寶妹看出樓清儒的心焦,於是兩個人一同來到床前,樓清儒看著床上躺著的兩個人,手往雲柳喜身下一伸,一個用力將他抬起,自他身下將裡面的葉傲天拽到外面,將雲柳喜放到床裡,這樣好方便他為葉傲天查看病情。
「你說著,我聽。紅蓮,看著外面。」樓清儒道。
「我憑什麼看著……」後面的話在樓清儒凝視的目光中偃旗息鼓,將方纔被他們點穴的人都攏到一邊,她靠著門窗注意著外面的動靜,不時回頭看看兩個挨的很近的男女,心裡不忿。
於是,寶妹站在旁邊,從樓清儒自御家走後開始說起,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到現在無緣無故被花乾綁到這裡。
「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這個花爺將我們綁到這裡,小爹爹那裡肯定急壞了,但是我們沒有辦法逃出去,四爹爹覺得硬闖出去沒辦法安全的把我和昏迷的大爹爹一起弄出去,所以我們就只能在這裡按兵不動,等小爹爹他們找來,就是沒想到,你先回來。」寶妹見到樓清儒出現在眼前,到現在還是有點雲裡霧裡的飄著。
「我帶她回來找個人,路過宮門附近一隊人鬼鬼祟祟,不是我先發現的,是紅蓮八婆非要湊熱鬧,這才過來的,你這丫頭,命運還真是多舛啊。」樓清儒笑道。
紅蓮一旁哼了一聲,早知道會碰見其它的女人,打死她都不會來湊這個熱鬧。
寶妹倒是很開心的衝著紅蓮說:「謝謝。」
紅蓮瞄了一眼,沒吭聲。
「喂,我閨女跟你道謝呢,你怎麼不回話?」樓清儒大聲道。
「她是你閨女又不是我的,我才18,我哪有她這麼大一閨女,嗤。」紅蓮的頭頂蹦著一隻猖狂的小人,一個巴掌拍下來,小人趴到在地,狂噴血。紅蓮唇角奸詐的笑。心裡痛快了一點。
寶妹被紅蓮這麼一噎,半晌兒沒說話,轉頭看向樓清儒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
唉……她可憐的爹啊。
寶妹回頭摸了摸四爹爹雲柳喜的頭,還好,沒有發燒。
「三爹爹,你想想辦法吧。」
樓清儒對葉傲天針灸,邊醫邊說,「你剛才說,那個叫花乾的是你二爹爹?沒認錯嗎?」
「不知道,我二爹是叫花乾啊,可是長的不像。和照片上的不太一樣。」寶妹也不太敢肯定。
「有相認的記號嗎?像你跟我一樣。」
「肩上有一個銅錢狀的胎記,我給他看了。」
樓清儒回頭看她,寶妹腳下往後一縮,「你別告訴我小爹,他要知道我在別人面前露胳膊,會扒了我的皮的。」
「知道了你還做,自找的。」樓清儒才不管那套呢。「去端點水來。」
寶妹顛顛的去端來一杯水,「給!」
樓清儒看了一眼,無奈,「娃啊,擦臉的水。」
「啊,不早說。」再一次顛顛的跑去端水,屋子裡沒有,只有外面的井水。寶妹站在門邊,望著紅蓮笑了一下,「那個……我出去打點水。」
寶妹的意思是,麻煩讓一下,我出去。
紅蓮看著她挑起半邊眉毛,半晌兒腳步往旁邊移了兩步。
寶妹噌的竄出去,樓清儒剛一轉頭,寶妹又噌的一下竄了回來,不由吃驚道:「怎麼又回來了?」
寶妹大拇指指著身後,「爹,你咋沒說外面的人沒點穴?」她剛一竄出去,就被對面衝過來的人嚇了一大跳,轉身以吃奶的勁又衝了進來,小腿直打哆嗦。
寶妹怨恨的看了一眼紅蓮,居然不告訴她。
紅蓮把頭一扭,下巴仰的高高的,關她什麼事?
樓清儒一拍腦門,「忘了,忘了。紅蓮,不是讓你看著了嗎?」
「對啊,我『看』著呢,你又沒讓我說。」
紅蓮的目光掃向外面的來人,嘴角冷笑,手從腰際一擦,帶出一排銀針,嗖的揚出去,正中目標,幾道哀嚎聲頓起。
媚眼一挑,「不入流的貨色。」
樓清儒大步走向寶妹,將她拉向身後,「去照顧他們倆。」
寶妹踉蹌的衝到床邊,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倆人,雙手合十,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再出什麼事了。
屋外的院子頓時被火把照亮,院子中央有一個人,面帶笑容,眉宇間卻是一股風雨欲來的怒氣。
「汴京城花家主事,花乾;敢問屋內何人?」一出手便刺傷幾名手下,裡面的人非同小可。
劉安從後面湊到花乾的耳邊,小聲道:「爺?針上有毒。」
花乾心一沉,怕是來者不善,「讓人把這四周給我圍住了,一個人也不許放走。」就怕夜長夢多,來的人究竟是哪一路的。
樓清儒在屋裡瞪了紅蓮一眼,低聲道:「又惹禍是不?」
紅蓮笑,「怕她有危險啊?」閨女,騙誰啊?聽剛才那丫頭左一口爹、右一口爹,誰知道她幾個爹,你樓清儒湊什麼熱鬧,還不如跟我回苗疆做上門的姑爺呢。
樓清儒推開門,踏出一步站在台階前,民舍的院落裡被家丁們手執的火把照的通紅,火光晃動間,一張略有些熟悉感的臉孔映在樓清儒的眼底。
看見樓清儒,花乾有些吃驚,雙面神醫?
再一仔細端瞧,發現樓清儒望著他的目光也有絲困惑,於是雙拳一抱,「樓神醫,久違了。」
那張笑臉,彎彎的眉眼,不帶溫度的笑意。
樓清儒眼眸一暗,「沒想到你真的發跡了。」
花乾哈哈一笑,「是啊,多虧樓神醫出手相救。當年如若沒有你,花某只怕是斷腸崖的一縷孤魂。」
樓清儒環視一周,「這是什麼意思?」
花乾含笑,手一擺,眾人退後三步,惟獨他一人邁步向前,臉上掛著那抹招牌的笑容。
兩人相對而立。
樓清儒挑眉道:「裡面的人跟你有仇?」
「無冤無仇。」花乾笑。
「我要帶走,放不放人?」
「請!」花乾手一送,「只要你開口,花某絕不阻攔。」
樓清儒想了想,「你先進來。」轉身回屋。
這一下子,花乾倒是愣住,頓了一下跟著樓清儒進屋,身後劉安擔憂的喚道:「爺?小心有詐。」
花乾笑,「你多慮了,我的命是樓神醫救的,就算今日他要收回,我也不介意。你們在外面等著。」
寶妹坐在床沿,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難道三爹爹認識他?
花乾進得屋來,第一眼便看到寶妹,正襟危坐在床沿,視線往下,床上並排躺著兩個人,不是只有一個傷病的嗎?
紅蓮環胸靠著牆,寶妹好奇的看著前後兩個人,三爹爹要幹嘛?
樓清儒望前走了兩步,背對著身後的花乾,「如今,叫花爺是吧?」低沉的嗓音,慢悠悠的飄出來,寶妹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三爹爹什麼時候玩過深沉?
花乾卻並不清楚樓清儒的性格,他總覺得如今的樓清儒和當年那個為他醫容的樓清儒哪裡不太一樣。
花乾頷首笑道,「樓神醫莫要嗤笑在下了。」
「你知道我究竟是誰麼?」樓清儒神秘的笑問。
花乾微怔,樓清儒突然一個轉身,手指快速在他身上連點兩下,花乾微怔的表情和動作突然呈石化狀態,定在那裡紋絲不動,唯有眼睛裡露出驚愕。
寶妹驚訝的微張著嘴,這演的是哪一出?
樓清儒拍了拍手,神情十分愜意,衝著寶妹眨了下眼,「一切搞定!」
寶妹從床邊下地來到樓清儒身邊,不名所以的問道:「三爹爹,你這是要幹什麼?」
樓清儒雙手擼起袖子,十根手指頭在花乾僵硬的頭面前張牙舞爪的抖了抖,語氣輕快而戲謔:「寶丫頭,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麼?這好辦啊。扒了他上衣就知道了,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啊,寶妹興奮的拍了一下三爹爹樓清儒的肩膀,諂媚道:「三爹爹,你說你咋就這麼聰明呢?」
「廢話,你爹我是誰啊?我告訴你啊,時間有限,好半晌沒出動靜,我怕外面那群人就衝進來了。」
「對,對,動作要快!」寶妹興奮的在旁邊摩拳擦掌,只不過她光看著紋絲未動。
樓清儒碰了他一下,「快啊?」
寶妹抬起頭,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讓我來?」
「不然呢,我?你讓你爹來做這下三流的事情?你個不孝的丫頭。」樓清儒佯裝怒容。
「他要真是我爹,我扒他的衣服?三爹爹,你是不是看寶妹活的時間太長了?想讓我早死早投胎?」開什麼玩笑,這活哪是她幹的。若要不是,小爹爹要知道,非扒了她的皮;若是呢?這還用問嗎,二爹爹肯定不會饒了她,將來這可是他的奇恥大辱啊。
這活她不能幹,絕對不能幹!
大路朝天,哪邊都不是她能走的路;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
「嘿嘿,爹,你是男的,你來吧。我一個姑娘家的,我避嫌,啊!我去避嫌去。」說完身子一轉哧溜跑到牆根邊站著,離得老遠還做個『請』的手勢。
「好事,你比誰竄的都快;一到正經事,你撒丫子跑的跟兔子似的,成天跟著御哥混,都混成人精了。」樓清儒囉囉嗦嗦的伸手招呼靠牆站著的紅蓮。
紅蓮瞇著眼睛,指著自己的鼻子,那意思是,你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