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爹地不好做 第96章 :死不認賬的爹 文 / J金夏2
第96章:死不認賬的爹
「你說誰的,他的唄。」御哥以扇頭指了一下花乾。
「哦。等一下。」寶妹掃視了屋子一圈,快步走到一個拐彎的暗處從身上拿出一小疊照片,從中找出二爹爹的,放好剩餘的,快步回到桌前,將那張花乾的照片放到御哥的面前。
「喏,給你。」
在花乾和紅蓮的疑惑中,御哥將照片拾起之後反轉,「花爺,這裡面的人可是你?」
花乾定睛一瞧,心中大驚,胸口如雷震動,雖然不明白御哥手中拿的紙片究竟是什麼東西,但上面畫的人像清晰可見,那張乾淨而英氣的臉,帶著一種對未來嚮往的那種渴求的目光,一身月牙白的長衫,這張容顏太熟悉了。
六年前的自己,連他自己都已經快要遺忘,怎知今日竟然在御哥的手中驚訝看見。
可是,他卻反笑:「御公子在說笑,難道花某與他十分相像?」兩張根本迥然不同的臉,牽強的想要把紙片上的人和自己說成是一人,實在太過牽強。
御哥聞言,對他的反應也不奇怪,不就是來個不承認麼。這一刻御哥反倒平靜了,他心想,我讓你坑我!反正早晚都得碰面,他御哥向來是個認定報仇十年也不晚的主兒。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對於寶妹來說,你是她二爹;或許這件事情對你來說,不可思議了一些,我呢,也不指望你跟她相認,愛認不認……」御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
寶妹在一旁急了,「哎,小爹爹,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啊。」寶妹心說,本來他就不想認我,您老再這麼一說,她那與六個親爹相認的偉大夢想何以實現啊。
「那你想怎麼辦,你看他那樣,死不承認的,這爹要了做什麼?都五個了!還不夠?!」御哥拔高聲音。
寶妹也是一臉哀怨,「怎麼說也差了一個嘛……」後面的話化成一絲咕噥的尾音,遺憾啊,她不就是奔著六個爹來的嗎,如今人都找齊了,卻認不棄,她鬱悶啊。
花乾看著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不由輕咳了兩聲,「御公子沒有繼續要問的了,是嗎?如果是這樣,既然今日花乾攔不住幾位,那恕花某先行告退了。」他作勢起身要走。
御哥倏地轉身,以扇擋住他的去路,「花爺,不好意思了,方才是你劫了他們吧?那麼這回你就當本少爺劫了你吧。」御哥嘴角壞笑。
「龐護衛!」御哥大聲喊道,院子裡的龐子龍快步而進,「御公子。」
御哥指著花乾笑道:「花爺說要隨同我們一起出城,是吧?花爺?」
花乾自知今夜是無法從這幾人手中脫身,他只不過是一介商賈,腳上沒有功夫,不宜同他們硬碰硬,看目前的狀況,他的生命應該是暫時無憂,那麼,不如暫且先順著他們,以期另找機會脫身。
相通之後,花乾笑道:「那花某打擾了。」目光微動,御哥直接忽視,心說,爺,我今天就持強欺弱了,雖說院子裡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不是他御哥的人,不過王爺既然是寶妹的爹,算上他們也算有些關係,他御哥的原則就是人盡其用。
王爺府的人,也算是寶妹的人,他是寶妹的小爹爹,那麼以此類推,王爺府的人也就暫且算是他的,仗著人多勢眾,他今天也綁架一次人。
趕著天際泛白,清涼如水的清晨,四周靜謐的出奇,站在院子裡向遠方眺望,目光的盡頭已然有城中的民居清早做飯,煙囪升起青煙,和著初秋的薄霧一起飄散在空中,傳來淡淡的清香。
御哥明面上是不為難花乾,但一排列隊整齊面容嚴肅的士兵,任誰看了都得心裡犯嘀咕,花乾心裡有著自己的算盤,一來,郡主右肩上的胎記確實古怪,他不得不說自己是有些好奇的;二來,從他們的對話中,他得到一個最有用的信息,那便是他們認定他是這個丫頭的父親。
這樣一來,對他而言,頂天就是限制人身自由而已,並不會有多大的危險,因此花乾心中有數,遣退了劉安等人,命他們回府等候。
自己孑然一身站在院子裡望著遠處發呆,等著身後的人將屋內兩名昏迷的病人抬進車中安頓好。
一切安頓好之後,紅蓮、樓清儒和葉傲天、雲柳喜一車;御哥、寶妹和花乾一車。這是為了方便樓清儒一路之上進行診治,御哥也好趁此機會看住寶妹。
誰這道這丫頭大腦一發熱能說出什麼話來。
就像他爹說的,花乾能如此快速的在京城站住腳,絕對不是普通的人。他不像樓清儒主動聯繫寶妹、也不像雲柳喜因為不恐懼寶妹而親近、更不像葉傲天因為責任。
御哥想的是,既然香王交代他們出城並且隱藏起來,那麼汴京城絕對不是久待之地,不破壞、不打亂計劃是御哥心裡想的。
意外擄走花乾是臨時起意,事情已經敗露,這個節骨眼上放他回去好像不太明智,如果真如寶妹那般確定他的身份的話,就好好的談談。
車廂裡,寶妹和花乾對坐,被寶妹盯著瞅了半天的花乾終於忍不住開口,「郡主,可是有事?」
「沒事,就是奇怪,為什麼我娘看見的你和我看見的不一樣。」寶妹笑道。
花乾笑呵呵的望著她,「不是你娘看錯了,就是你認錯了。」
「胎記總不會錯吧?」他右肩上的胎記那麼特殊,難道還會找出第二個人不成?
御哥突然想起什麼對寶妹說:「你上你三爹那車裡去看看。」
臨時停下車,寶妹從前面的車上跳下,跑到後面的車前踏進車廂,樓清儒正在給葉傲天施針,看見寶妹進來不禁有些奇怪,「不是在前面呆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跑後面來了?」
「小爹爹讓我過來的,八成是有話要問花爺吧。」寶妹揉著發僵的肩膀來到樓清儒旁邊,「大爹爹怎麼樣了?」
「剛去完毒,暫時沒有多大的危險,等出城之後研點草藥養養就差不多了。」樓清儒笑呵呵的說,一點也沒有擔憂的樣子。
寶妹有些開心,看向另一邊的雲柳喜,奇怪,「四爹爹怎麼還不醒?都半個晚上了,也該差不多了吧。
寶妹不小心扭頭看到紅蓮,臉部僵硬的抽動了兩下,一個女人坐在車廂內,以四爹爹敬女人而遠之的態度,怎麼可能會醒,就算醒過來估計也得再昏過去。
樓清儒見寶妹看了紅蓮一眼,也明白寶妹那顆小腦瓜子在想什麼,「你看著他們倆,我上前面去看看。」
「誒?三爹爹,你去前面做什麼?」寶妹奇怪的睜大眼睛仰頭看著起身彎腰準備下車的樓清儒。
「看著御哥那小子,別一不小心捅死了人家。」擱御哥那牛脾氣,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樓清儒下了車,快步上了前面,推門而進,車廂內兩個人一個人雙臂環胸閉目養神,另一個人左手執著一個小巧玲瓏巴掌大小的金算盤,另一隻手正在上面辟里啪啦的飛舞。
這一幕詭異而奇怪的相處畫面把樓清儒弄的一陣糊塗,大腦中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兩個人在幹什麼?
「我猜你就得過來。」閉目養神那位爺,眼皮都不睜開。
樓清儒失笑,往裡走了兩步挨著御哥旁邊坐下,見他一副大爺我養神的樣子,受不了的拍了他一下,「幹什麼?」
花乾的修長而乾淨的手指撥動金色的算珠,像是在彈奏一件精美的樂器一樣賞心悅目。
御哥斜挑眉睜開一隻眼,瞄了樓清儒一眼,復又閉上,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談買賣。」
「談買賣?談什麼買賣。」樓清儒甚感興趣,這兩個人,一個綁架的,一個被綁架的;不但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反倒和平起來。
不過……樓清儒無奈失笑,這也確實挺像御哥的作風,也是,花乾這人怎麼說也是寶妹的二爹,御哥心知肚明,也明知不會為難他,只不過,現在兩個人在談什麼買賣,這才是他好奇所在。
「來,講講。」
花乾辟里啪啦的撥下最後一顆金色可愛的算珠,抬起頭對御哥笑道:「御公子,依在下對御府淺薄的瞭解,拿出這上萬兩的白銀不是什麼難事。」
御哥睜開雙眼,不恥道:「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上萬兩的白銀,真當他們御家是開銀礦的?
「難道御公子認為集結一支不次於國家的私人軍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還要搞的隱蔽一些,難道用來偽裝的不用銀子耍啊!
樓清儒聞聽此言,嘴巴驚訝的大張,有點發傻。
御哥伸出手托著他的下巴頂了上去,「進蚊子。」
樓清儒一掌將御哥的爪子拍開,「小子,你瘋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拉軍隊,你是不是嫌命活的太長了?」
「錯!我是怕命活的不長。」
「此話怎麼說。」
御哥將一隻腿盤到另一腿的膝蓋處,板正兒的坐好,伸出一隻手。
扣下大拇指,「第一、老子成天被人抓來抓去的,受夠了這鳥氣!」
扣下食指,「第二、就算王爺派人保護,還是著了他的道。」御哥說的他沒別人,正是一旁的花乾。
「所以說求人不如求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老子自己拉隊伍保護自己,成不成?」
「可以請武功高強的護院,那也沒必要拉軍隊,你這樣明擺著造反,你想你們御家被滿門抄斬是不是?」樓清儒點出問題的危險。
御哥冷哼了一聲,「葉大哥的護法秉族厲害不厲害?」
樓清儒點頭,「武功一流。」
「被王爺府的人給逮了吧。」
「柳喜的護衛子午武功高不高深?」
「來無影去無蹤,高手之流。」樓清儒再次點頭。
「結果呢,又被王爺府的人給逮了吧。」
「當然了,像你我這種小蝦米之流的,被逮入獄是正常的;」
「我想說的是,王爺府的人都這麼厲害,皇宮大內,皇帝身邊豈不是有更厲害的人?」御哥反問。
「話說的是沒錯。」
「對吧,依我御哥這靈敏的嗅覺都能聞到這汴京之中隱隱有一股肅殺的味道,你這個沒事發神經變身的人一點都沒感覺?」御哥小扇子一打,悠哉的扇著風。
樓清儒失笑,「怎麼著,這麼說來,你是怕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嘍?趕著沒出大事之前先給自己找身擋風的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