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悲劇的開始 第七十二集 五石散(下） 文 / 秋絮紅葉
第七十二集五石散(下）
三娘難過的說道：「為什麼不來找我？」
「找你？還有什麼意義？找你只能讓我更加難過。與其讓自己傷心，不如不見面。」
這時，江明的癮又突然犯了。
「哦，哦。」
「江明。」
「他又要開始了。三娘，快，把他綁在椅子上。」
兩個女子跑過去按住他，但是江明卻一下子將三娘推開，使她的頭磕到桌子。
「三娘。」彤彤跑過去扶住她。
江明見到自己傷害三娘心裡更加無法控制情緒。
三娘捂著頭站起來：「江明。」
「不，別過來，再接近我只能讓我再傷害你。對不起，對不起。大哥，我來陪你了。」
只見江明朝著牆壁衝過去。
「不要啊。」
三娘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衝著江明而去，她竟然擋在江明面前，兩個人撞到了一起，這下可把三娘撞的不輕。江明被她攤開，坐在地上。三娘捂著胸口慢慢的站起來。
「就這樣去死，江大哥不會原諒你的。我也不會。」
江明此時就像是一個犯了天大的錯誤的小孩子，蜷縮在角落裡，難過的淚流滿面。
「哏，哏。」
三娘扶起江明坐在床上。給他擦拭臉上的傷口。江明就這樣安靜的等待著。終於，這場風波停了下來。往往龍捲風過後，一定會有彩虹出現。
彤彤感到，江明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安靜的坐在那裡，目不轉睛的看著三娘。而三娘卻像是一個母親一樣，在耐心給頑皮的孩子擦臉。
「好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三娘竟然將他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三娘，不能給他解開。」
「我相信他。」
三娘扶著江明躺下。給他蓋上被子。剛要走，江明一下子拉住她。雖然眼裡含著淚，但是三娘卻安慰的說道。
「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東西，蒸騰了這麼久，想必大家都餓了。」
「我去，你在這裡好好的陪陪他。」
彤彤出去弄吃的，房間裡只剩下三娘跟江明。兩個人的手僅僅的捂著。三娘溫柔的看著江明，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江明先開口說道：「為什麼不責罵我？」
「你真傻，我只要你平安。無論遇到什麼事，我都不會放棄你的。我都不會不要你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
江明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一家人。一家人。」
三娘餵他吃完了東西，此時也已經是夜裡了。江明安心的睡著了。兩個女子走出房間，輕輕的觀賞房門，來到院子中間的一塊石頭旁。
「你真的打算要陪著他？」
三娘皺皺眉頭：「先不要管這些，眼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幫他戒掉五石散。」
「已經四天了，只要在忍受幾天，我想江明一定可以戒掉的。」
「彤彤，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怕真的會失去他。」
彤彤猶豫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原來，他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京城。一直在這裡守著你。我可以看的出來，你在江明心裡的重要性。我更知道，他愛你。所以，他才可以堅持到現在。但是，如果這件事被張大人知道了該如何是好？」
「我知道他對我的心意，我已經傷他太深了。至於大人那邊，你放心，我會跟他說的。夫妻之間最重要的就是要坦誠。但是，他這邊就要麻煩你了。」
「你放心吧，這兩天我會陪在這裡。」
三娘從懷裡掏出荷包交給彤彤：「把這個交給他。」
「嗯。」
三娘回到家裡之後，張言已經睡了。她輕輕的走到床邊，看到張言沒有動靜，本想告訴他，但是還是決定先睡了。
第二天的時候，三娘很早就起來了。她伺候張言穿好衣服，兩個人來到大廳裡吃早飯。
三娘本想現在跟張言商量一下，但是卻看到下人在一旁笑聲嘀咕。
「小喜子，你們在說什麼？」
「啊。回夫人。是這樣，奴才們只是在說，今天早晨上街買菜的時候見到有人在大街上吵鬧，於是上前一看究竟。原來是，一對夫妻。聽說，那個男人懷疑他的娘子在外面養小白臉。所以那個男人就跟蹤他娘子找到了那個地方。後來真的找出來一個小白臉。但是，那個女人卻說是她的親戚。但是她相公好像不相信，非說是養小白臉。所以就吵了起來。」
聽完了這件事，三娘瞅了瞅張言。
「大人，您怎麼看這件事？」
張言放下筷子，擦擦嘴。
「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既然出嫁就要守婦道。不應再與其他男子隨便來往。只要是一個男人，老婆在外邊跟別的男人來往，心裡自然會多想。情理之中的事情。」
「也就是說，大人同意那種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就與自己的妻子當街吵鬧了？」
「這倒不是。可是，背著自己的丈夫在在面私會男人畢竟是做妻子的錯。」
「沒有問清楚事情的由來就胡亂猜測，這可是男人的錯誤。」
看到三娘有點較勁的樣子，張言開玩笑的說道。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的是非對於我們這些外人來說，這些只不過是飯後閒聊。你們這些女子就是喜歡說人是非。好啦。我要進宮了。晚飯就不用等我了。」
說著張言起身就要離開，三娘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人。」
「有什麼事麼？」
三娘走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裝：「別累到。小心點。」
「放心吧娘子。又要勞煩你獨守空房了。我走了。」
看著張言離開，經過剛才的那一番談話，三娘覺得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必要告訴他的話，就暫且不要說。以免他誤會。
三娘拎著一大堆的東西來到江明那裡。一進屋，卻看到兩個人還在休息。彤彤見到三娘，便起身。
「你來了。」
三娘小聲的說道：「我帶了一些東西，你吃一些吧。」
「你坐，我去弄。」
「嗯。」
三娘輕聲輕步的走到床邊，慢慢的坐下來，生怕有點動靜吵醒他。她剛剛坐在，江明便醒了。一睜眼見到三娘就坐在自己的身邊，江明覺得似乎在做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生怕一眨眼，三娘就消失了。
「你醒了。幹嘛這樣看著我？難道，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老天爺一定是看我可憐，所以讓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到我身邊。」
「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可是活生生的胡三娘。不信你摸摸看。」
三娘拉起江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
「怎麼樣？我沒有在騙你吧。」
「真的是你？我一直以為在做夢。這幾天就好像幾十年一樣，度日如年。腦子裡總是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這時，彤彤端著東西進來。
「大家也來吃點東西吧。」
「來，你不能總是躺在床上。要多走走，曬曬太陽才行。」
吃完了東西，三娘扶著江明來到院子裡曬太陽。溫暖的陽光使得江明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出來似的。
「感覺如何？傷口還會痛麼？會不會冷？我去給你拿一件衣服來。」
江明拉住三娘的手，說道：「只要有你在身邊，我哪裡都不會痛了。陪我坐坐好麼？」
就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
「我們，好像很久都沒有坐在一起說話了。」
「對不起。」三娘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為什麼說對不起？應該說的，是我。」
「不。應該是我。」
看到兩個人如此親密，彤彤實在是忍不住，便走過來，笑道：「你們倆還真是有意思，搶著說對不起。」
兩個人互相看了看，笑了笑。
「江明，三娘借我一下。」
「當然可以。」
彤彤拉著三娘走到裡屋。
「什麼事不能再外面說。」
她認真的看著三娘：「或許這些話我不該說，但是，三娘。如果你再這麼下去，那麼毀的可不僅僅是三個人。還有你的家庭。」
「你到底怎麼了？」
「我總覺得你在無意中，在給江明一些希望。」
「你放心，我跟他不僅僅是朋友，還是家人。」
「江明也這麼認為麼？難道，連你相公也這麼認為麼？」
三娘的心裡打了一個寒戰。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張大人吧。」
「你怎麼知道？」
「天底下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去照顧別的男人。況且，張大人又是一個有背景的人。如果讓他知道，你一個堂堂的禮部侍郎的夫人，和一個男人守在一起，那結果真的是令人難以想像。」
「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要有男女之分。為什麼男女在一起就要被人想成去做一些齷齪的事情。」
「三娘，人生就是這樣。」
「你放心，我只要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就可以了。」
三娘每天都回去照顧江明，糟糕的是，她的奇怪舉動被人發現了。寧兒曾經派人去監視三娘。這下可好，這件事很快就傳到了寧兒的耳朵裡。
「真的。」
聽完了下人的稟報，寧兒似乎十分的高興。
「是的格格，那個女人，幾乎每天都會到那裡去，而且還是去見男人。」
「哈哈哈。好。這個狐狸精，現在就要輪到本格格報仇的時候了。你去將劉大人請來。」
「是。」
三娘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屋內。江明進來坐下。
「哎，你怎麼進來了。是不是外邊很冷？穿上點衣服。」
三娘給江明披上衣服。
「三娘。」
「嗯！」
「我們，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走吧。」
三娘愣在那裡。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為什麼？我懂了。原來你跟其他的人都一樣，怕人說閒話。」
「我什麼都不怕。我是怕別人說你的不是。」
「江明，只要我們行得正，不怕別人說。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可以了。」
「可是，你是一個已經成家的人了。你有丈夫，將來還會有孩子。不能因為我而給你帶來不必要的困擾。」
「我說了，我不怕。」
三娘拗得很，江明卻說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