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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四世同堂 第九十二回 覆滅,株連九族 文 / 寧馨兒1919

    第九十二回覆滅,株連九族

    堂上堂下,每個人都望著柳如眉,怎麼也不明白,這女子既然對君家有著如此深仇大恨,不惜以身為餌,花了如許心思,找得個與君宇博如此相似的孩子來頂包,籌劃這麼久,如今終於大仇得報,為何又會在此刻盡數招出,搞得自己前功盡棄,連性命都要一併葬送在此,這等匪夷所思的行徑,當真只有瘋子才做得出。

    可看她神色氣度,平靜從容,根本看不出半點瘋癲之狀,反倒是君宇凡,受此打擊,倒像是有些神智混亂,癡癡顛顛的了。

    蘇飛燁凝望著兩人,不用去查,他也知道,柳如眉說的確為真相。

    只是這真相,並非他所期望看到的。

    他要的,並非是柳如眉和君宇凡的性命,甚至在剛到金陵之時,他還曾經得過君宇凡的密報,所以才會在查抄君家之時,放過這兩人,卻沒想到,當時的一念之差,竟然讓君宇辰有了翻身的機會。

    他原以為,君宇辰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找到這個真相,為了騙回橙小舞的真身,他才會答應他的要求,打著正大光明的幌子,來接下這個案子。

    他在心底冷笑一聲,在這天底下,哪裡還會有什麼正大光明。

    這個世界,從來就是弱肉強食,從來就是勝者為王。

    當初就是因為他一無所有,橙小舞才會被逼嫁入君家沖喜,造成如今這無法挽回的局面,他用盡手段,費盡心思,終於找到了這個機會,可以將君家徹底剷除,原本以為一切已成定局。就算暫時放得君宇辰在外,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當時一心只想著要召回小舞的魂魄來,才會放了他一馬,終於造成了今日這般局面。

    他暗歎一聲,看了一眼在側首立著的凌將軍,此人本是貴妃娘娘的親弟弟,此番前來。為得也是督察他辦案,他本想借力打力,卻沒想到如今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那凌將軍此刻的眼神,分明已經明白了真相,對君宇凡怨恨之情,溢於形表,自己就算是想要再替他開脫。也絕無可能了。

    這君宇辰,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讓柳如眉自動招供?

    蘇飛燁地雙眉一蹙,心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讓他忍不住狠狠地。又望向君宇辰。

    莫非他也和那妖女一般,有著什麼詭異的妖法邪術,柳如眉受人所制,所以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忍不住想起橙小舞這一年多的日子,縱使她的身體裡,藏著的是另一個人,可只要想到她曾經與眼前這個男子朝夕相處,同床共枕,他的心底,就像是被千萬條毒蛇啃噬著,怨毒到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原來那個曾經至真純善的自己。

    「來人——將君宇凡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簽字畫押,打入死牢。」

    「不!不要!」

    君宇凡已然癡癡呆呆,木然等著被人押下,不想卻有一人從一旁撲了過來,死死抱住他。哭喊起來。

    「冤枉——大人冤枉啊!我相公分明是被那狐狸精所惑。才會聽信她地謊言,被她擺佈。大人,大人!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過他吧!」

    誰也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來護著他的,竟然是之前還恨他入骨,在堂上想要置他於死地,被他當中要休棄的髮妻,君燕飛。

    她死死抱著他,拚命地搖晃著他,之前被他打得蓬頭散髮,此刻更顯狼狽淒涼,她卻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是急急地想要讓他清醒過來。

    「凡哥!凡哥你醒醒,你快告訴蘇大人,那事情根本與你無關,都是那狐狸精做的,你快說,快說啊!」

    眾人見她如此形狀,也不由得心下唏噓不已。

    一邊是新歡絕情,一邊是舊愛忘情,縱使君燕飛從前有種種惡行陋習,如今之情,也足以相抵了。

    君宇凡被她瘋狂般的一番猛搖,終於清醒了幾分,喃喃地說道:「原來——不是我!」

    他猛地抬起頭來,深深望著蘇飛燁說道:「大人明鑒,草民雖然是雲記的主人,但也不能說明,這御錦一案,就一定與我有關。就算是君宇辰,他私下裡與那錦繡坊的關係,只怕也不在我之下,柳如眉如此攀誣於我,定然是受了他地擺佈,還望大人明察。」

    他一清醒過來,立刻抓住了事情的關鍵之處,三言兩語,又把君宇辰拖了下水。

    蘇飛燁與他對望,何嘗不知,他此刻轉移話題的目的,乃是要提醒自己,兩人之間,曾經有過的約定和默契。

    他輕輕咬了下牙,忽然覺得,背心之處,如有芒刺,回過頭去,看到地卻是碧海青天白日圖,茫然抬首,看到的,又是那公正無私的匾額,像是帶著幾分嘲諷,冷冷地俯瞰著自己,將那清冷鋒利的光芒,刺入自己地背心。

    他深吸了口氣,再轉過頭時,臉上已是一片平靜。

    「君宇辰,你又有何解釋?」

    從君燕飛找上門來鬧事那一刻開始,君宇辰便知道,錦繡坊的事情,已然瞞不過去,只不過他早有準備,當下便沉聲說道:「回稟大人,那錦繡坊,不過是草民一個朋友的產業,草民反出家門,一時托庇其中,所以才引得君宇凡以己度人,大人若是不信,儘管派人查探,錦繡坊老闆秦大娘,本是草民丫鬟繡月長姐,因此關係,才會收容草民,除此之外,再無別的關係。」

    蘇飛燁還沒發話,君燕飛卻冷哼一聲,搶著說道:「大人莫要信他,我那日前去錦繡坊,分明聽到那秦大娘稱他為主人,那些個賤奴之家,如何會有這麼大的產業?這等謊話,鬼都不信!」

    君宇辰淡淡一笑,說道:「鬼信不信不要緊,事實如何,大人一查便知。」

    蘇飛燁輕哼一聲,目光如炬,掃過他的面龐,對他臉上從容淡定的神色,打心底裡感到厭憎,他若不是早有算計,又如何能如此鎮定?只怕連那柳如眉,真的是中了此人地暗算,一想到自己功虧一簣,就恨不得反口否認了之前的約定,直接將他和君家,一併斬草除根,毀得乾乾淨淨。

    「你自己的事情,到底做了沒有,自己最清楚。有些事情,就算查得到表象,也查不到實情。柳如眉!」

    他驟然轉向柳如眉,寒聲說道:「這御錦一案,你自承主謀,可是真心認罪?」

    柳如眉面沉如水,平靜無波,其他人的爭吵辯駁,似乎都與她無關,直到聽到他問話,才緩緩點了點頭。

    「罪婦自己做的罪孽,已經罪無可赦,大人儘管判罰就是。」

    蘇飛燁冷冷一笑,驚堂木一拍,聲震四座。

    「罪婦柳如眉,為報私仇,偷換御錦,欺君罔上,累及皇家後裔,罪當——滿門抄斬!」

    柳如眉的身子輕輕晃了一晃,嘴角卻溢出一抹冷笑。

    「回稟大人,罪婦人並無親眷家人,這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只怕也只能嚇唬下那些個死鬼罷了。」

    君宇辰卻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君宇凡,見他臉色古怪,心中一動,突然冒起個念頭來,忍不住開口:「大人——」

    蘇飛燁卻不容他說話,只是聲若寒冰,眼蘊鋒芒,一字一句地說道:「君柳氏,九族之中,第一族的,便是夫妻母子,你難道忘了,自己還是君家的大少奶奶麼?」

    他這一言既出,登時如同一桶冰水,澆得堂下諸人通體冰涼。

    不管他們如何爭鬥詆毀,原來在他地眼裡心中,終究還是一家人,不管是誰地罪魁禍首,最後要論罪的時候,誰都逃不過那株連之罪。

    而他們,卻可笑得在他面前,演出了一幕幕地鬧劇,彼此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用盡心機,到頭來,那套在別人頸間的絞索,一樣,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柳如眉微微一怔,只是一怔之後,便輕輕笑開了。

    「說得不錯,不論如何,我終究還是,有了他的名分。就算是死了,也還是君家的人,多謝大人提點。」

    她說得如此輕鬆,全然不將君家其他人的性命放在心上,更是讓人忍不住揣測,她自承其罪的原委。

    君宇辰一時呆住,他也幾乎忘記,不管是君宇凡,還是柳如眉,都在君家九族之中,只要蘇飛燁計較起來,不論他如何努力找出真相,最後他一句輕描淡寫的罪當不赦,滿門抄斬,就將所有的恩怨,一筆抹殺。

    到最後,唯一的贏家,只有他一人。

    這,或許才是他當初那麼輕易地答應自己的原因。

    因為他早就知道,會有現在的結果。

    一切,根本沒有逃出他的掌握,他們所有的努力,他只手翻覆之間,就足以將他們全部一網打盡。

    甚至,他還有機會親眼看看,君家人自己的內鬥,看看他們上演的這一出醜陋污穢的劇目。

    他這邊說不出話來,君宇凡卻在一驚之後,終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忍不住大吼起來,「我沒罪!我是冤枉的!蘇大人!蘇大人——你不能殺我,你不要忘了當初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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