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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一百零五章 文 / 隨風清

    第一百零五章

    「住手,你想對我師父做什麼?」武霆門的一個弟子大喝道。

    「沒什麼,解剖屍體而已。」沈然說的很是無所謂,彷彿在她手中的不是一具活生生的人體,而只是一具玩偶,任她分肢解體。

    「大膽,不可冒犯我師父的遺體,我師父人已經去了,你竟連他的屍體也不放過。」另外一個武霆門的弟子死命地瞪著她,像是要把她瞪出一個窟窿來。

    柳霈也說話了:「是啊,沐夫人,死者為大,你怎可如此不敬。」古代人很忌諱死無全屍這種事。

    「人都死了,終究也是會化成一堆白骨,柳莊主不認為找出兇手,對死者更有交待嗎?」沈然淡笑道,刀已經往嚴亦武的屍體招呼去。

    「不得對我們師父不敬。」武霆門人一見大驚失色,全都想湧了上來。

    一陣急風掃過,十幾個人被生生地震開了好幾步,有些人已經站不穩地跌跌撞撞地倒得七零八落的。定睛一看,只見眼前站著的是一名俊美宛如天神般存在的男子,那股桀驁氣質,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冷漠如冰的眼神看得在場的人心兒直顫。

    沒被掃倒的人互相看了看,誰也不敢輕舉枉動,這男人的武功實在太詭異了,他們都沒見他出手,就能將他們好幾個師兄弟擊倒。難道又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沈然勾唇一笑,迷惑眾生,傾國傾城,讓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只見她不急不緩地道:「相公,我不喜歡有人做事的時候,有人在我耳邊亂吼亂叫。」

    「沒問題。」慕容羿宸看向她時,滿眼寵溺,為他的一聲相公欣喜不已,轉向另一邊時卻又是一臉寒冰,「你們是要自動把嘴巴閉上呢,還是要我動手?」他一向很『民主』的。

    「狂妄小子,兄弟們,我們一定要他一個教訓,我們武霆門的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一個弟子大聲喊道。他們的掌門人已經死了,最怕的就是群龍無首,以後會被別人看輕,若是幾十個人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臭小子都治不了,以後他們武霆門在江湖中還有地位可言嗎?

    慕容羿宸甚至連一絲表情都吝嗇於給予,恍惚之間,人們只看到了一道玄色的人影在晃動,穿梭在人群中,卻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那人確切的身影。

    再定睛一看,慕容羿宸已站在原來的位置,連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彷彿他從來不曾移動過,唯一改變的就是原本幾個在叫囂的人已經乖乖地像一座座冰雕一下呆站著。

    好快的身手,站在不遠處那些所謂的武林前輩無一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江湖中果然是臥虎藏龍啊,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上官煜霆淡淡一笑,卻流露著苦澀,為小然的那一句『相公』,她就這麼自然地叫出來,她已經接受了這樁婚禮了嗎?怎麼可以?不可以!如果小然叫的是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的,難道她認為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嗎?上官煜霆倒退幾步,閉上眼睛,自動走到一旁,冷眼旁觀,他一點也不需要擔心沈然的安全問題,以慕容羿宸的武功就算這裡所有人聯起來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就是自己也許還要略輸他一籌。

    所有人眼睜睜地看著沈然將嚴亦武『破膛破肚』那場面要多血腥有多血腥,連一些自命殺人如麻的江湖人士看著也有些於心不忍,有些膽子小一點的女人已經直接暈過去,剩下一些膽子較大的也扭過頭,不敢看這自淋淋的畫面,而執刀的那位卻是眼睛眨也不眨,一臉認真地做自己的事,那專注的模樣似乎手中正在進行什麼神聖的工作。

    被點穴的人憤怒地盯著她,無奈動彈不得,況且這女人前面還擺著這麼一尊大佛呢。

    門外風急火燎地闖進一個人,來人正是以儒雅見稱的林家公子林淺之,他一進門就無視全場的人,直接奔向柳依雪面前,緊張地問道:「我聽說柳家莊出事了,你沒事吧?」

    「我沒事,多謝關心。」柳依雪說得很有禮貌,卻疏離得像跟個陌生人說話,完全忘了眼前的人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人。

    林淺之被她的冷淡弄得有些無所適從,尷尬地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記得他以前的依雪妹妹很可人嬌美,也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冷淡過,是發生了什麼事嗎?一定是柳家莊發生了變故,她心煩意亂才會這樣對他的。

    柳依雪也沒去看他,專注地看著沈然驗屍過程,眼中並沒出現驚慌害怕的神色,膽子倒也是非常人所能及。

    「這麼多人圍著都在幹什麼?」剛才的林淺之還搞不清楚狀況。對一群人呆立著不動,感到莫名其妙。

    「沐夫人正為嚴掌門驗屍,你別吵到她。」柳依雪也一眼都吝嗇於給他。

    林淺之順著眾人聚集的焦點看去,卻看到一副令人作嘔的畫面,一個如花般的女子切開死者的屍體,用銀針插向隱約可見的白森森的骨頭。一股噁心的味道湧了上來,轉過頭就狂吐起來。這是什麼女人啊,怎麼能做這麼殘忍的事?

    柳依雪終於捨得把目光轉過來看他一眼,眼中卻閃過一絲嫌惡以及……一絲飛快流逝的仇恨。他從小就待她好,也一直喜歡著她,從無二心,只是就為這樣,她就一定要嫁給他嗎?

    雖然沒什麼感情,好歹兩人也是青梅竹馬,柳依雪想了想還是伸出手替他順順背,讓他能感覺好一點。

    一隻軟柔無骨的力在他的背輕拍著,林淺之奇跡般地不再吐了,受寵若驚地看著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兒,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懂得說道:「謝謝……」

    柳依雪有些不自在地由回手,扯開唇,淡然地說道:「不用謝。」便又把臉轉過去了,看向沈然。

    「搞定了。」沈然鬆了一口氣,像是完成一項的偉大的工程,順手用白淨的布擦掉刀上的血跡,恍若無人地走到慕容羿宸身邊。

    慕容羿宸溫柔地執過她的手,用白布擦掉沈然手中殘留的血跡,兩人相視淺笑,一切盡在不言中,他知道他的然兒肯定能為他洗刷掉『罪名』的。

    「沐夫人是否查到了什麼?」岳擎峰問著,卻也帶著一絲淡淡的不屑,他就不信一個小小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你們自己去看吧。」沈然扭過頭對著那具屍體說道,顯然屍體對她吸引力要比活人來得多。

    柳霈和幾個膽子大一點的圍了上去,見到的嚴亦武體內一堆亂成一鍋粥的白森森骨頭,一個個驚得說不出來。

    「看見了吧?嚴亦武的經脈骨骼全都已經斷了,我想各位應該很清楚一個人若是連骨頭都全斷了,定然存活不了吧?嚴掌門就是因此而死的,不止是嚴掌門,連邱掌門而死的。」沈然走過來解釋道。

    「什麼,你說我們師父也是這樣被人殺死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祁山派的一個弟子提出質問。

    「很簡單啊,我也驗過你們師父的屍體,不信的話,你們可以開棺檢查檢查。」她兩世都是學醫的,死人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也早已麻木了,『死者為大』這四個字從來就沒在她的字典裡出現過。

    「你居然也這樣對我們師父的遺體?」祁山派一聽說自己師父也遭受這種待遇,不禁鬼叫起來。

    沈然偷偷地翻了下白眼,這個時候計較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不合時機啊?不過呢,她還是好心地給予他們一個安慰:「你們放心,我已經把你們師父的屍首皮肉縫好,完整無缺,不用擔心你們師父死無全屍。」最終還是要化為黃土一堆,計較那麼多幹嘛。

    現在他們討伐的是這個問題嗎?祁山派弟子有些咬牙切齒,奈何有著前車之鑒他們可不想跟武霆派的人一樣動都不能動,多丟臉啊。

    連慕容羿宸與上官煜霆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什麼女人嘛這是?

    沈然繼續補充道:「另外,我在嚴掌門體內找到了少量的藥,以這藥沉澱在體內,與血液相容的程度來看,他中藥的時間應該是在酉時,如果你們一定要以『不在場證明』方法找出兇手,你們要查的方向不應該是在戌時而是在酉時。大家看,嚴掌門的手沒有任何的抓痕,也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如果他有掙扎那麼他的手應該緊握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平放著。你們應該想想,誰能本事進入密室之中,又能取得嚴亦武的信任。」

    沈然的一番話說完,所有人已經驚呆了,看她分析得頭頭是道,細細品味起來還真有些道理,在場的人已經被她折服了。以後可不敢再小瞧女人的智慧了!

    「嚴掌門倒是有幾個至交好友,但是誰能夠進入到密室裡去呢,那密室可是若沒有鑰匙根本就進去。柳盟主,你的鑰匙只有一把嗎,是不是別的人有?」岳擎峰抓住了沈然話中的重點,問向柳霈。

    「不可能,密室的鑰匙只有一把,一直由我看管,從昨夜到現在也從沒離開過我身邊。」柳霈斬釘截鐵道。

    柳霈話音才落,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刷刷地往他身上看去,儘是懷疑的神色,有能密室的鑰匙,又能取得嚴亦武的信任,還能有那樣的功力能將人的經脈全部震斷,這三點柳霈全都符合。

    「你們,你們為何這麼看著柳某,你們不會是懷疑是我殺了嚴掌門吧,殺了嚴掌門對柳某有何好處?」他一世英明怎麼可能因區區嚴亦武,邱洛而毀掉,他又不是瘋了去。

    這話說得有些道理,柳霈畢竟是德高望重的盟主,人們對他還是很敬重,從心底就不願意相信。

    為慕容羿宸洗刷了『冤屈』,沈然便悄然離開,才不管後面鬧得有多凶。那個兇手她心裡似乎已經隱隱有底了,也許遇到夜輕塵之後,謎底就能揭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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