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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67章 文 / 一溪明月

    第67章

    「王爺~」柳無風欲言又止。

    「去忘月苑,」他放下車簾,淡淡地吩咐:「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柳無風應了一聲,卻並未離開,一路跟到忘月苑。

    藍三替他打起車簾,他彎腰下了車,回過頭牽住了姜梅的手。

    姜梅略略掙扎一下,被他牢牢握住,只得搭著他的手下了車,如意撐了傘候在車旁,立刻跟過來扶她進了內堂。

    柳無風不是個沒有分寸的人,這麼晚了堅持稟報,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她不會這麼不知趣,杵在這裡礙別人的事。

    「小姐,出大事了!」剛一進屋,如意劈頭第一句話就嚇了姜梅一跳:「這回四夫人死定了!」

    「別胡說!」姜梅皺眉訓斥:「好好的幹嘛咒人家死?」

    「哎呀~」如意急得直跺跺腳:「不是我要咒她!她跟王揩油東窗事發了,今日下午被逮了個正著!王揩油已被老夫人下令杖死,四夫人關進了祠堂,說是等王爺回來發落,那不明擺著也是個死嗎?」

    又是東窗事發,是被杖斃,又是關祠堂,姜梅聽得一頭霧水,忙舉手叫停:「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不能說得清楚點嗎?總得讓人聽得明白才好啊!」

    王揩油她知道,是個潑皮無賴似的清俊小廝,他被老夫人打,她一點也不奇怪,關鍵是怎麼把蕭佩琴扯進去了?

    如意靠近一點,壓低了嗓子神秘地道:「小姐,原來那些傳聞都是真的!」

    「什麼傳聞?」

    「哎呀,就是說四夫人行為不檢,在墳場與男人私會的事嘛!」如意畢竟是個丫頭,雲英未嫁,提到「私會」兩個字,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如意!」

    「先別忙著訓!」如意熟知她的脾氣,知道她不喜歡背後說人壞話,忙搶著辯解,表情又是鄙夷又是憎惡:「這回可是證據確鑿,兩個人被當場逮了個正著!」

    「佩琴跟王揩油?」見她言之鑿鑿,姜梅不由半信半疑:「怎麼回事,你倒是細說一下?」

    要知古代等級森嚴,佩琴再不受寵,也是王府裡的妾,好歹算半個主子,不可能跟個沒臉沒皮的小廝鬼混!

    如意把今天發生在飛羽閣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末了歎一口氣:「鬧出這種事,老夫人氣得夠嗆。本是要將兩個都立刻打死,藍三出面求情,說她好歹也是個主子,還是等王爺回來再發落為好。」

    姜梅暗自點頭,藍三隻怕也是看出此事諸多疑點,這才使了緩兵之計,想救佩琴一命。

    古代不比現代,女人到哪裡都帶著貼身的丫頭,蕭佩琴若與王揩油私相授受的事,怎可能瞞著侍劍?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與王揩油有私情,蕭佩琴也絕不會這麼傻,偏選在自己生日這天與人大白天在浴室裡鬼混。

    但若說蕭佩琴完全無辜,卻也有疑問。

    府裡誰都知道,她武功高強,尋常侍衛二三個人根本近不了身。那王揩油斯文俊秀,只愛在女人中廝混,稍重一些的體力活就吃不消,若說他強行佔有了她,於理不通。

    若蕭佩琴真是被迫的,那這起看似簡單的通/奸案背後,只怕隱藏著一個更大,更可怕的陰謀。

    真/相倒底為何,得等明天見過蕭佩琴,細細盤問才知。

    只是,不管她跟王揩油是通/奸,還是強/奸,失/身已是既定的事實。

    這對古代女子來說幾乎是致命的打擊,蕭佩琴縱算是僥倖逃過今天,也不知能否順利闖過這道坎?

    「其實四夫人反正是一死,藍三求情,倒顯得多此一舉了。」如意唏噓感歎。

    「怎麼就活不成?」姜梅十分不悅,瞪了她一眼。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蚤子,明擺著的事嗎?」如意嘴快,沒發覺君墨染進了門:「她給王爺戴了這麼大一頂綠……」

    「咳咳~」藍三在門外聽得焦急,連咳了好幾聲。

    如意回頭,君墨染山一樣地堵在門口,嚇得差點背過氣去,腳直髮軟,咕咚一跤跌倒,撞到門框上,起好大一個包,也不敢呼痛,眼淚汪汪的可憐樣。

    姜梅又想氣又想笑,瞪她一眼,曲膝行了一禮:「王爺有何吩咐?」

    君墨染神色如常,並不說話,脫下外衣遞給她,逕直往臥室走去。

    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祟,燭光下,只覺他那張鬼面具越發陰森可怖,一身冷厲肅殺之氣,不怒自威,散發出神鬼勿近的氣息。

    姜梅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王爺要在此歇息嗎?」

    「嗯。」

    如意打了熱水進來侍候兩人梳洗,帶上門逃也似地離去。

    姜梅無法可施,只得上前替他寬衣,而他則彎下腰來脫鞋,這兩下裡一碰,他的面具剛好撞上她的傷口,痛得她「啊」地一聲低叫。

    他低咒一聲,一把拽過她到燈下細察她的傷勢:「疼嗎?」,瞧見鮮血流出來,氣惱地斥道:「平時打死不做的事,今天幹嘛突然爭著做?」

    她為什麼勉強自己做平時不做的事?還不是看他心情不好,想順著他一點?這也有錯了?

    姜梅痛得臉皺起來,心中又氣又委屈,脫口反駁:「一個破面具,時刻戴著捨不得摘,究竟有啥見不得人的?」

    君墨染怔住,緩緩地直起腰,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覺得我見不得人?」

    「怎麼會呢?」姜梅被他瞧得汗毛都豎起來,嚥了嚥口水,發出幾聲乾澀的笑:「你要是喜歡就戴著吧,其實看久了,還是挺……」

    說到這裡,她頓住,眼珠轉了幾轉,找尋合適的形容詞。

    「挺什麼?」他神色冷靜,淡淡地追問,對答案還挺執著。

    「呃,還挺性格的,真的!」姜梅十二萬分的真誠。

    他靜靜地看了她半天,藏在面具後的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睛瞇了起來,浮起一絲介於詭魅和狡黠之間的笑容,慢慢地伸手摘下了面具,溫柔得近乎耳語地低喃:「那麼,這樣呢?」

    那曾經一定是一張英俊絕倫的面孔——近乎完美的輪廊,刀裁似的眉峰,幽亮如星,漆黑似夜的眼睛,當他專注的望著你能產生昏眩般的感覺;性感的薄唇,微微一勾便奪人心魂。

    然,三條猙獰的傷疤如蜈蚣般自左而右橫行其上,佔據了大半張臉,生硬地破壞了上天精心的傑作!

    奇怪的是,即便是這樣一張臉,也不會讓她覺得害怕和醜陋。就像把一隻精美的花瓶打碎後再拼攏來,有種脆弱的,滄桑的,傷感而又破碎的淒美。

    姜梅萬萬沒有想到,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在這樣的時間向她揭示了自己的真面目,張大了嘴巴傻傻地望著他。

    「嚇傻了?」君墨染表情依舊是一慣的冷靜平淡,心中不是沒有失望。

    本以為她或許會與府裡的一眾女人略有不同,結果證明,只是妄想罷了。

    「是什麼?」姜梅忽地握住了他的手,阻止他重新把面具戴上。

    「什麼是什麼?」他有些莫名。

    「什麼造成的傷痕?」姜梅盯著他臉上的傷痕,撫著下巴,苦苦思索,右手習慣性地在桌面上迅速地勾畫起來。

    不是刀劍傷,也不是燒傷,當然更不可能是電擊傷,像是被什麼特殊的東西生生地撕裂開來。

    腦中忽地掠過清代宮中貴婦戴的指套,華麗,尖刻,纖長,邪惡而陰森。

    她搖頭,趕走腦中荒謬地想法。

    對著這樣一張俊美如畫的臉,沒有哪個女人捨得毀了他,當然,女人的指甲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啊?」他一呆,設想過千萬種她的反應,絕沒料到她關心的會是這個?

    「像是什麼動物的爪子留下的?」姜梅努力推測:「可是,老虎的未免太粗,貓又不夠凶悍,難道是……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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